那些邻居果然是表情各异。
有的凑在一起低声地嘀咕,有的左顾右盼,有的事不关己。
傻柱看了一圈。
可他就不是个心思细腻的聪明人,什么玩意都没看出来。
但他注意到贾张氏正凑到秦寡妇的耳边,鬼鬼祟祟地小声说着什么。
可惜离得太远,听不到。
等院里的嘈杂声稍小了一点,易中海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手中的茶缸,清了清嗓子。
“既然许大茂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今天的会就先散了吧。
“要是有人见过那只丢了的鸡,等会儿私下里悄悄告诉我们三位大爷,或者直接跟许大茂说也行。
“咱们这文明大院的招牌,靠的是大家一起用心维护,院里的人可不能干那些小偷小摸的勾当。
“大家回去以后,若是发现那只鸡跑进自己屋里了,就顺手把它抓住还给许大茂,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易中海话音刚落,刘海中和阎埠贵彼此对视了一眼,没再多说什么,各自端起茶缸,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许大茂和他媳妇见易中海都这么表态了,纵使有些不甘,也只能无奈地朝着自家走去。
傻柱见这场热闹是看不成了,咂了咂嘴就回到了自己屋子里。
可接着,他心中一动,学着贾张氏的样子,轻轻把窗帘撩开了一道小缝,偷偷朝着院子里张望,想看看有没有人去易中海那里揭发棒梗偷鸡的事儿。
让他没想到的是,第一个敲响易中海家门的竟然是贾家俩婆媳。
难道她们是去替棒梗认罪的?可这两寡妇都不是那种主动认错的人啊。
傻柱思索了好一会儿,始终想不明白其中缘由,索性也就不再去想了,有那空闲不如想想自己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瞥见桌上还放着喝剩下的大半瓶酒。
此时天色尚未完全变黑,上床睡觉的话还太早,于是,他打算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一下自己今后的打算。
习惯性的伸手往床底下摸索了一阵,扯出一个蛇皮袋,感觉袋子轻飘飘的。
看到空袋子,才想到,花生米是被棒梗那白眼狼给偷光了。
“真特么是自作自受啊,得,干喝吧。”
一盅酒刚下肚,就听见门上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傻柱眉头一皱,暗想这是谁啊,不敲门就直接上手推门?
以往他和院里的人关系亲近,大家来他屋子都是直接推门而入,他也没觉得有啥问题。
但如今他插上了门,这些人还是习惯性地一上来就推门,让他心里着些不爽。
紧接着,敲门声传来,傻柱拉开插销打开门,就见易中海这个老货正板着脸站在门口。
“傻柱,这是干嘛呢?大白天的插着门。”
说完,不等他开口便径直进屋。瞥见桌上的酒瓶和酒杯,开口问道。
“一个人藏屋里干喝呢,你饭盒呢?”
饭盒就丢在炉边的柜子上,还没洗。
之前在饭馆,人家肯帮他热了鸡就不错了,哪会帮他洗饭盒。
易中海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饭盒,走过去从柜子上把饭盒拿起,打开一瞧,里面全是油渍。
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眼神复杂地看向傻柱。
“说说,你饭盒之前装的是什么?”
傻柱一见这情况,心里暗自懊恼,这没把鸡带回来也防不住这帮货。
嘴上却说道:“鸡呀,怎么着?”
易中海追问:“这鸡哪来的?”
“今儿小灶做了一桌招待餐,有道小鸡炖蘑菇,我留了点自己吃。”
“你这是偷公家的鸡?”
“嗨嗨嗨,这能叫偷吗?他们在里面大吃大喝,让厨子饿着肚子做菜?
“掌勺的尝口咸淡还要跟保卫科打报告?天下哪有这道理?”
易中海看着他,咂巴了一下嘴。
“你说是这么说,可你带着一身鸡肉味儿回到院里,前院中院闻到味儿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刚好许大茂家又丢了一只鸡,这事儿你就八百张嘴也说不清啊。”
傻柱被他气了个倒仰。
“我一厨子,带点剩菜回家吃,还说不清了?
“你不还让我带剩菜回来接济秦寡妇家吗?怎么,我今儿带了剩菜自个吃了,没给他们家就犯事了?”
易中海皱着眉头,像是寡妇这个词刺耳一样。
调整好表情,略作无奈地解释道。
“那倒不是,带剩菜回来帮助邻居是好事,可偏偏今儿个许大茂家鸡丢了,你带的又是鸡,还给人闻着味儿了,这一说出去,屎盆子就扣你头上了,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吧?”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家那只鸡跟我是一丁点关系都没有,让他明早报公安,把院里的人分开一审,那偷鸡贼绝对跑不掉。”
“你这怎么说话呢?我们这是文明大院,有什么事就在院子里处理了,咱院里出了一个偷鸡贼,大家出去都被人当贼看,这名声好听啊?”
“那关我什么事呢?这屎盆子别想扣我头上,爱怎么的怎么的吧,我累了,你先回吧。”
“嘿,我说你傻柱今儿怎么啦?”
“没什么没什么,我累了,先回先回。”
傻柱不想听易中海的说教,就开始赶人。
“傻柱,你怎么还不明白?这事要是闹大了,对你没好处,真报了公安,把人分开一问,你就是头一个嫌疑人,说不定就当众把你拉回局子里去审,这何必受这个罪呢?
“这样,你主动赔点钱给许大茂,就当息事宁人了,街道王主任刚说要评今年的文明大院,这时候闹出贼名头,全院的福利都要受影响
傻柱看着易中海那一脸道貌岸然、一副为自己好,还用全院来压自己的嘴脸,心中的火气压了又压。
“行,不用你为我好!要不现在我就去把公安请来,你知道我什么脾气!”
易中海见他始终不服软,无奈地叹了口气。
“行吧行吧,这钱我给你出了好吧?
“你这孩子,都这么大年纪了,脾气怎么还这么犟呢。
“行了,你歇着吧,我去跟许大茂说。”
傻柱差点被气笑了。
“你这是宁愿自己花钱,也要把屎盆子扣我头上是吧,就这么想让我背个偷鸡贼的名声?”
易中海瞬间沉下脸,眼中满是怒气,压低声音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这是为你好,也是为咱院子里好,你怎么就不懂呢?”
傻柱没好气地说:“对,我不懂,我不懂。
“反正你这屎盆子别往我头上扣,你爱扣谁扣谁去,若硬要往我头上扣,我就去报公安。”
易中海无奈。
“好吧好吧,我去跟许大茂说去。”
傻柱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记着,别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易中海走后,傻柱端起桌上的酒杯,头一仰,将杯里的酒一口闷下。
记忆中,自己被这伙人害得惨死桥洞之前,易中海这老贼就已寿终正寝。
如今眼睁睁看着这老东西又想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心里的怒火腾地一下,不住地翻涌起来。
“他妈的!”
傻柱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虽说有着往后几十年的记忆,心里也知道这伙人一直没安好心,总在算计自己。
可真要整治易中海这个老奸巨滑的家伙,谈何容易。
八级工啊,厂里必定会维护的,不是杀人放火的事根本就掰不动他。
这老贼,道貌岸然地伪装了几十年,哪能轻易就被自己收拾了的
常言道,打蛇不死,必遭其害,若不能一击制胜,只怕后患无穷。
此时,他脑中记忆仍尚未理顺,但死前,印象最深的事。
其中一条就是,我国从建国伊始,就是个法制国家。
冻死桥洞,与他是个法盲,有很大关系。
寡妇哄着他,把房子过户给棒梗。
那小子表现出了孝心,说要给钱,但他并不图那点钱,就没要。
可那小子在过户的时候,又拿出钱来,而且说话又好听。
他当时心中只觉熨帖,居然笑呵呵的,在房管所,当着监控和工作人员的面笑纳了。
于是房屋赠与,活生生变成了房屋买卖!
而且与寡妇领证时,那三条狼都成年了,并无对继父的赡养责任。
寡妇又以婆婆年老思念故人为由,早早侍奉贾张氏回乡看望故人去了。
所以,街道、公安,对念着法条护体的白眼狼无可奈何。
于是他就水灵灵的冻硬了!
这变硬的过程,那是谁硬谁知道。
虽然心中恨不得打死这个老贼,但他清楚,这不现实,也划不来。
之前,揍许大茂,那是因为全院都是法盲,连当事人都觉得打个架没什么大不了,更看不出这老贼暗藏祸心的偏袒。
若是他敢动手打这老贼,又没人能把事摁在院里解决,报到派出所,轻则拘留,重则判刑。
万一把工作弄没了,今后十几年的日子可想而知。
而且傻柱的记忆里,各个时期都有严打。
动辄严刑重典,就因为抢了几分几毛,或者在大街上冲女人打流氓哨,领了花生米的可不是一个两个,那可不是开玩笑。
若说他之前不知道铁拳有多铁,时不时的犯浑,那是无知者无畏。
如今,傻柱的记忆入脑,知道那铁拳的硬度之后,还不知道躲着点,那蠢死也就活该了。
所以,得谨慎些,浑不吝的性子得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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