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苏七月看着后座上天真活泼的儿女,心中那份因见到赵家惨状而激起的波澜,化为了更深沉的教育动力。
“轩轩,苏苏,你们要记住,如果以后在外面,有人无缘无故欺负你们,或者对你们不公平,一定不要害怕,更不能忍气吞声。”
“要勇敢地告诉爸爸妈妈,或者用你们自己的方式,有理有据地反抗回去,知道吗?”
苏苏立刻扬起小拳头,很有气势地说:“知道!像妈妈一样厉害!谁欺负我,我就告诉哥哥和爸爸!”
轩轩则沉稳地点点头,表情认真:“妈妈说过,善良要有牙齿。我们不能主动欺负人,但也不能被人随便欺负。”
顾荆野听着孩子们的回答,眼中流露出赞许,他对孩子们说:“妈妈是关心你们,怕你们受委屈。”
苏七月看着懂事的孩子,心里倍感欣慰,平时的言传身教没有白费。
回到娘家,苏七月信步走到了东屋的小诊所。
里面还有两个乡亲在等着抓药,苏大强在写方子,林秀兰在药柜前忙碌。
有相熟的婶子看到苏七月,笑着打招呼:“七月回来了?哎呦,真是出息了!我们都以为你把爹妈接去京市享福了,没想到你还这么开明,支持他们回来开诊所,真是孝顺!”
这话听着是夸赞,但也带着点打探的意味。
苏七月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语气从容地回应:“张婶您过奖了。孝顺不就是顺着父母的心意嘛。”
“我爸惦记着老乡亲,想发挥余热,我肯定支持。他们在京市帮我的时候,我可是按月开工资的,如今回来开诊所,虽然是给自己干,但该有的辛苦钱也不能少,总不能让他们白忙活,您说是不是?”
她这话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屋里屋外的人都听清楚。
既表明了自己对父母心意的尊重,更点出了父母在京市是有偿帮忙,暗讽现在有人想把父母当免费劳力。
几个乡亲听了,眼神都有些微妙,互相交换着眼色。
站在诊所门外偷听的刘双喜,脸瞬间就青了,胸口剧烈起伏,但强忍着没冲进去。
等苏七月安抚完父母,从诊所出来,刘双喜立刻从墙角闪出来,堵在她面前,脸色铁青地质问:“苏七月,你什么意思?!”
“在里头阴阳怪气地说给谁听呢?什么叫白忙活?我们什么时候让爸妈白忙活了?!!”
苏七月停下脚步,目光自带一种洞悉一切的压迫感:“我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清楚吗?你要是真没这么想,没这么做,大可以进去跟张婶她们说道说道,把诊所的账目拿出来,看看赚的钱是不是都用在爸妈身上,或者明确给了他们应得的辛苦费。你去证明啊?”
“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村里跟人嚼舌根,说什么我不孝顺,把爸妈撵回来之类的。”
“刘双喜,我苏七月行得正坐得直,不在乎别人背后怎么说,但你要是敢当着我的面搬弄是非,或者亏待了我爸妈,就别怪我不给你留脸面。”
刘双喜被噎得哑口无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她确实不敢拿账目出来,也确实在背后散播过对苏七月不利的话。
她看着苏七月那强势而自信的姿态,心里又恨又怕,还有一种被彻底看穿的狼狈。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处处为小家算计,在苏七月眼里就成了十恶不赦?
她觉得自己只是想让孩子过得更好,想让自家多攒点钱,这有错吗?
凭什么苏七月能在城里风光,回来还要指手画脚?
“你……你血口喷人!”刘双喜憋了半天,只挤出这么一句苍白无力的话。
苏七月懒得再跟她多费唇舌,只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转身回了堂屋。
刘双喜看着她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一股巨大的委屈涌上心头。
她扭头冲回自己家,对着正在床上躺着的苏茂文哭诉起来,添油加醋地说苏七月如何欺负她、如何污蔑她。
苏茂文皱着眉听她哭完,翻了个身,闷声闷气地说:“行了,别嚎了!七月说的那也是实话。你小点声,嫌不够丢人吗?让邻居听见了笑话!”
刘双喜一听这话,简直如同火上浇油!
她不敢相信丈夫不但不帮自己,反而胳膊肘往外拐!
“实话?苏茂文!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这么做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儿子!你们老苏家没一个好东西!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外人!”
她捶打着床沿,哭得伤心欲绝,只觉得全世界都在与她为敌,却没有半分反思自己所作所为的念头。
在娘家又待了两天,苏七月冷眼旁观,愈发觉得这个家的运行模式已经固化,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很难真正改变什么。
父母甘之如饴,哥嫂算计得心安理得,她再多待下去,也只是徒增烦闷,便决定收拾行装,返回京市。
离别的前一天傍晚,苏大强难得地主动找到了苏七月,搓着手,神色局促:“七月,有空不?爸想跟你聊聊。”
苏七月放下手中的东西,心里已然明了。
以父亲那点心思和轻易不开口求人的性格,主动找来,八成跟那小诊所有关,而且大概率是刘双喜在他面前哭诉过了。
“爸,您说。”
果然,苏大强先是强调了一遍诊所是他自己要开的,儿子儿媳只是帮忙,语气着重在“无偿”两个字上。
苏七月听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等他话音落下,苏七月直接开口,语气犀利地戳破:“爸,是刘双喜去找您哭了吧?您不用在这儿替她打掩护,具体什么情况,您心里比我清楚。”
“他们是不是‘无偿帮忙’,您摸摸自己的良心,再看看他们平时往自己屋里划拉东西的劲头,真当我是瞎子吗?”
苏大强被女儿毫不留情的话说得老脸一红,有些恼羞成怒,但想到儿媳妇的哭诉和诊所的实际困难,还是硬着头皮开门见山了:“行行行,就算他们有点私心!可这诊所刚开起来,进药也是笔开销!”
“你在城里开那么大药店,手指头缝里漏点好药给我们,不就解决了?你这些年帮了那么多人,拉拔一下你亲爹亲妈,怎么了?这不是应该的吗?”
果然还是道德绑架这一套。
苏七月心里一片冰凉,态度却愈发坚决:“爸,亲兄弟明算账。我药店的药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有成本。”
“您真需要,列个单子,我把成本价报给您,您把钱款准备好,我让人发货,或者下次给您捎回来都行。”
“白给,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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