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璃是在自己破旧的杂役房醒来的。
窗外天光已亮,雨早已停了。
她猛地坐起身,第一时间检查自己的身体。
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被仔细包扎好,用的是干净的细布,还打着整齐的结。体内那道肆虐的冰冷剑气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润的药力在缓缓流淌,修复着她受损的经脉。
不仅重伤痊愈,她甚至感觉自己的修为似乎还精进了一丝?那缕气息壮大了不少,丹田处的白光也明亮了几分。
发生了什么事?
她最后的记忆是那道恐怖的剑气,和那个冰冷强大的白衣男子,他杀了自己?不像。那是谁救了她?
“你醒了?”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凤璃警惕地抬头,看到一个穿着青色内门弟子服饰的青年站在门口,神色平淡。
“你是?”
“我昨日路过后山,见你受伤昏迷,便将你送回。”内门弟子语气公式化地说道,“你伤势不轻,又淋了雨,我已给你服下丹药。近期好好休养,勿要再往偏僻处去。”
他顿了顿,补充道:“尤其是后山禁地方向,宗门律令严苛,绝非你等杂役可擅闯之地。此次侥幸,下次未必有这般好运。”
话语间带着淡淡的警告。
内门弟子?路过?丹药?
凤璃心中疑窦丛生。她受的伤分明是那道恐怖剑气所致,寻常内门弟子如何能轻易化解?还赐下如此珍贵的丹药?
但她面上不露分毫,只是挣扎着下床,躬身行礼:“多谢师兄救命之恩。不知师兄尊姓大名,凤璃日后必将报答。”
“不必。”内门弟子打断她,“举手之劳。你既无事,我便回去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竟不再给凤璃任何询问的机会,转身径直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小院外。
凤璃站在原地,眉头紧蹙。
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那位救她的“内门弟子”出现得太过巧合,态度也过于冷淡和公事公办,仿佛只是为了完成某项任务。
难道是那个白衣男子吩咐的?
他为什么不杀自己?是因为自己微不足道,不值得动手?还是另有原因?
她想起昏迷前,体内净灵体似乎本能地对抗过那道剑气,而那个男子看她的眼神,除了冰冷,似乎还有一丝探究?
一个模糊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或许,自己的净灵体,对他有某种特殊作用?所以他才会留下自己,甚至还赐药救治?
想不通,便暂时不想。
当务之急,是抓住一切机会提升实力。
这次遭遇让她更深刻地认识到这个世界的危险。强者一念可决他人生死,而弱者,连知道真相的资格都没有。
那位内门弟子留下的丹药药效极好,不仅治好了她的伤,似乎还略微改善了她的体质。
她感觉吸纳灵气的速度比以前快了一点点。
接下来的几天,春杏似乎被什么人警告过了,虽然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却不再刻意刁难她去做那些最污秽危险的工作。
凤璃乐得清静,将全部时间都投入到修炼和有意识地寻找“积攒功德”的机会中。
她依旧主动去清理一些相对“温和”的污秽之处,引导净灵体缓慢净化,感受着那微弱的功德白光一丝丝壮大。
她发现,帮助一些生病受伤的小动物,用净灵之气为它们缓解痛苦,也能获得微弱的反馈。
甚至,有一次同屋的一个杂役女孩修炼不当,灵气岔道,痛苦不堪,她犹豫再三,趁无人时,悄悄用净灵之气为其疏导,虽然效果缓慢,却真的缓解了对方的痛苦。事后,她感觉丹田处的白光似乎跳动得明显了一些。
原来,救助生灵,效果比净化环境更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凤璃的修为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以一种缓慢却坚定的速度,朝着炼气初期圆满迈进。
她手臂上的伤早已痊愈,只留下一道浅粉色的疤痕。
而关于后山禁地那个白衣男子的身份,她也从其他杂役小心翼翼的议论中,猜到了几分。
天剑宗宗主养子,百年不遇的剑道天才,身负异禀冰灵根,地位尊崇,却性情冰冷,极少在人前出现。
——凌清寒。
原来是他。
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她心中漾开一圈微澜,又很快沉寂下去。
那是云端之上的人物,与她这泥泞中的杂役,本是两个世界。
那次相遇,或许只是一个意外。她当前最重要的,是尽快达到炼气初期圆满,然后尝试冲击中期,获得更好的生存资本。
然而,她并不知道。
在她感应不到的地方,偶尔会有一道极其微弱、冰冷的神识,若有若无地扫过她所在的杂役区域,停留片刻,然后无声无息地消失。
如同高高在上的神只,偶尔投下的一瞥,观察着棋盘上,一颗刚刚落下、似乎有些特别的棋子。
喜欢被弃神女:魔尊帝君皆我裙下臣请大家收藏:(m.wuwenshuwu.com)被弃神女:魔尊帝君皆我裙下臣伍文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