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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糜竺乃故交,怎会为难于他?
今日特地从泰山郡赶回,只为给即将远行的子仲贤弟饯行。
此去荆州千里迢迢,不知何年才能重逢,故而心急了些。
适才多有冒犯,还望将军海涵。
不知可否容我与子仲贤弟话别?
陶商见父亲突然变脸认怂,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这里黄盖听到陶谦所言,便知对方已选择退让,当即爽朗笑道:\"陶使君何必如此客气?此事自然好商量!\"
\"使君可携贴身亲随随我前行;\"
至于身后大军,暂且驻留原地如何?
虽说他丝毫不惧陶谦数千铁骑。
甚至暗自期盼对方动手,好一举俘获数千壮丁与骏马。
但他明白,此次要务在于糜氏家族迁徙之事。
况且此时与陶谦开战,于主公大计无益。
故而未再节外生枝。
\"理当如此!\"
陶谦闻言虽暗自恼怒,心中不安,然话已出口不便反悔。
只得命副将统率大军原地待命,自领十余亲卫随黄盖至糜府,正撞见指挥搬迁的糜竺、糜芳兄弟。
\"咦?使君大人怎会亲临?\"
糜竺乍见陶谦先是一怔,心头掠过惊慌,但瞥见陶谦身旁从容自若的黄盖后,顿时安下心来,笑容可掬地询问。
是了!如今既有苏烨为靠山,更得江夏水师及黄将军坐镇,还有何可惧?
先前陶商率兵阻拦黄将军入城。
结果一交锋便溃不成军。
黄将军与江夏水师骁勇善战,岂是陶谦部众所能匹敌?
确实无需再顾忌陶谦。
不过糜竺亦不愿与陶谦彻底交恶。
毕竟日后还要倚重四海商会在徐州经营。
虽说四海商会明面上与苏烨似无太大关联。
但商会所售皆为苏烨治下物产。
若陶谦存心探查,总能发觉四海商会与苏烨方面若隐若现的联系。
倘若刻意刁难,四海商会在此地商路便难开展了。
凡事须留三分余地。
“哈哈!”
陶谦本也不想与苏烨彻底交恶,见糜竺态度缓和,当即笑道:“听闻子仲贤弟与苏州牧联姻,即将举家迁往荆州,我特来道贺!再怎么说,我也是徐州牧,算得上糜家的娘家人。以我们的交情,不来相送实在说不过去。”
这番话滴水不漏。
糜竺感受到陶谦的诚意,含笑回应:“多谢州牧大人美意!即便糜氏迁往荆州,日后仍会与大人及徐州保持往来。苏州牧辖下物产丰饶,无论是民生用品还是军械铠甲,皆远胜市面寻常货品。若大人日后有需,糜某愿为中间人,替大人采买各类物资,不知您意下如何?”
此言并非虚词。
此前陶谦便常通过糜氏采购荆州军械。苏烨麾下的炼钢与锻造技艺迭代多次,即便外售的军械仅采用初级改良技术,品质仍比寻常货色高出三五成。正因如此,荆州军械向来供不应求,诸侯皆竞相争购,却未必人人可得——苏烨有意控制产量,以防诸侯壮大过速。
“哦?”
陶谦目光一亮,果然心动:“贤弟此话当真?甚好!不知能否足量供应?眼下我急需装备五万大军的军械。”
糜竺瞥向身侧的甲十三,见其微微颔首,遂对陶谦拱手道:“此事不难。糜某即刻前往荆州与苏州牧商议,定尽快为大人筹备妥当。”
“哈哈!那便全仰仗贤弟了!”
陶谦朗声一笑,语气诚挚:“子仲贤弟,此番多谢了!”
“往后你我两家更该常来常往,切莫因相隔遥远而疏远,贤弟意下如何?”
“对了!贤弟在徐州的产业不必尽数撤走吧?”
“依我看,大可保留一部分!”
“你放心,我定会吩咐下面的人多加照拂,绝不会让人滋扰生事,如何?”
仅凭口头承诺,陶谦仍觉不够稳妥。
最好的法子,是让糜家留下部分产业,日后来往才更便利。
军械他固然能自行锻造,但品质与苏烨所产相差甚远。
三五成装备到军中,战力便有云泥之别。
此番与臧霸交手,他已亲身体会到苏氏军械的妙处。
眼下正是机会,必须牢牢把握,确保日后能稳定采购苏氏装备。
至于先前对糜家的怨恨?
在利益面前,这些暂且不值一提。
待日后无需倚仗糜家时,再作清算也不迟。
当前最要紧的,是止损谋利。
“这……”
糜竺面露迟疑,转头看向甲十三。
甲十三微微颔首。
陶谦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暗自记下甲十三的样貌,打算事后查清此人底细。
他猜测,此人多半是苏烨麾下。
甚至糜家能搭上苏烨这条线,或许也与此人暗中牵线有关。
得到甲十三的示意后,糜竺拱手回应陶谦:“原本我打算将徐州产业尽数变卖迁离;”
“但既然州牧大人开口,加之我确实割舍不下徐州这边的生意,便依大人之意,留一小部分产业继续经营吧!”
“虽然后续我多半不会久留徐州……”
“不过,我会留下一些糜氏族人在此打理事务,他们随时能与我联络;”
“日后州牧大人若有要事找我,可直接联系我留在徐州的糜家管事即可。”
反正,之后他仍要替苏烨打理徐州的商业事务,参与到相关的经济运作中。
如今这般安排或许更为妥当。
往后许多事宜便可光明正大地进行。
陶谦对商业之事知之甚少。
即便将一些商业谋划摆到明面上,他也未必能看懂。
“哈哈!那就这么定了!”
陶谦听完,笑着点头应允。
如此便好。
只要糜家在徐州的势力仍在,他就能持续通过糜家从荆州购置精良军械。
同时,这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牵制糜家。
将来若有需要,吞掉糜家留在徐州的产业,也算小小出一口恶气。
随后,陶谦又与糜竺攀谈许久,还试探性地向甲十三、黄盖打探,试图从他们口中套出些关于苏烨的消息。
但甲十三和黄盖皆以巧言回避,未透露半分。
待糜家搬迁的钱粮物资尽数装船完毕,糜竺等人准备启程时,陶谦索性一路相送,直至他们出城。
直到目送他们南下前往淮阴登船,陶谦才在南城楼上驻足,望着远去的背影,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父亲!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放他们离开,什么都不做?”
一旁的陶商按捺不住,开口问道。
他心中实在不甘,尤其舍不得糜贞。
他曾多次见过糜贞,自第一眼起便倾心于她。
“不然呢?”
陶谦沉着脸,扭头反问道:“你想做什么?对他们动手?凭我们眼下这点人马,真能敌得过他们?”
“更何况,这不过是苏烨麾下一支寻常水师罢了!”
“类似的水师,苏烨手下至少还有两支!”
江东之地,除却水师精锐,尚有十余万精兵。
\"你可曾细思,若我等贸然动武,挑起战端,将引发何等后果?\"
陶商闻言面色骤变,苍白如纸,唇瓣不受控制地轻颤。
显是被父亲所言震慑。
\"不成器的东西!简直辱没我陶氏门楣!\"
陶谦见状怒不可遏。
想他半生英明,怎就育出这般怯懦之子?
更为恼人的是,次子陶应与长兄如出一辙。
皆是平庸之辈,难堪大任。
念及此处,陶谦不免灰心。
纵有乱世建功之志......
奈何膝下二子皆是资质 ** 。
如此后继无人,毕生基业恐将徒做他人嫁衣。
每每思及,陶谦胸中豪情便消减大半。
然若要他就此罢手,却又心有不甘。
唯有且行且看,徐徐图之。
\"或可......另育良才?\"
陶谦暗自盘算。
虽年事已高,但若访得名医,未必不能......
人不逼己,焉知潜力几何?
陶商缄默垂首。
面对父亲训斥与变幻莫测的神色,他只敢低眉顺眼。
视线转至糜竺一行。
自淮阴登船后,江夏水师载其东出海口,复折南入长江,溯流西进,直指襄阳。
航行途中。
\"这般雄壮舰阵当真罕见!阿兄,较之寻常战船高明太多,可是苏将军独有?\"
糜贞倚栏远眺,明眸中盈满新奇,向身旁长兄发问。
江岸边,数艘庞大的战船缓缓靠岸。
糜竺站在甲板上,目光中满是惊叹:\"确实如此!我遍观各路诸侯的水军,从未见过这般威猛的战船!\"
他转向身旁的少女,语气变得严肃:\"贞儿,待到了荆州,你便是苏将军的夫人了。切记要谨守本分,多听从夫君教诲,与其他姐妹和睦相处。\"
以往在家中,他和兄长糜芳对这位小妹宠爱有加,难免让她养成了些许任性的脾气。但今后不同了——这既关系着糜氏一族的未来,更关乎她自己的终身幸福。
\"知道啦!\"糜贞撅着嘴应道,\"我才不会给苏将军添麻烦呢!他为人那么好...\"
看着妹妹闪闪发亮的眼睛,糜竺无奈摇头。这丫头连苏烨的面都未曾见过,却已如此笃定他的品性,真是...
两日后,船队抵达江陵码头。
让众人意外的是,苏烨早已带着谋士郭嘉在此等候。见糜家众人下船,他大步上前笑道:\"子仲兄,总算把你们盼来了!\"
糜竺慌忙行礼:\"怎敢劳烦州牧亲自相迎...\"
\"何必见外?\"苏烨笑着搀住他的手臂。
苏烨见状,笑着搀起糜竺,轻拍他肩头道:\"子仲既有魄力举族来投,你我又结为姻亲,不过出城相迎,何足挂齿?\"
要知道糜家此番带来的钱财逾五百万金,粮草超三百万石,其余物资更是堆积如山。先前糜竺已决意将其大半作为糜贞的嫁妆赠予苏烨。如此厚礼,莫说糜贞本就姿容绝丽,纵是看在这些真金白银的份上,也值得苏烨亲自相迎,既全了糜家颜面,又能彰显自己礼贤下士之名,实乃一箭双雕。
\"折煞在下了!\"糜竺连忙拱手,虽心中暗喜,面上仍推辞道:\"我等不过仰慕使君威仪,特来相投,怎敢当此厚待?\"
苏烨笑而不语,转而看向旁边局促的糜芳:\"这位便是子方吧?听闻你素怀将帅之志?\"
\"啊?\"糜芳先是一怔,旋即兴奋抱拳:\"正为此事!末将愿为使君帐下一卒,还望成全!\"这等良机,他岂能放过?
\"准了。\"苏烨略感意外地挑眉,旋即正色道:\"且按我军制,入新兵营受训三月,待考核后量才擢用。但有所长,必有施展之地。\"说着重重拍了拍他肩膀。
糜芳虽不解新兵营建制,却被这番推心置腹之言激得热血沸腾,暗忖道:\"果如传闻,苏使君当真不问门第,唯才是举!\"
苏烨转头对许褚点头示意:“仲康!等我和糜**完婚后,就把子方送去新兵营训练!”
“记得提前打点好,好好‘照顾’子方,懂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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