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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糜竺突然眸中精光乍现,\"索性将徐州所有地契商铺尽数交予十三兄,钱粮仆役亦可由贵方处置。横竖这些都要作为舍妹妆奁献与苏使君,何不趁此机会表明糜氏诚意?\"
甲十三闻言愕然。他原拟调动商会暗卫协助变卖,未料糜竺竟如此果决。\"子仲果然豪迈!此事便代主上应下了。放心,主上素来厚待功臣。\"
“今日之举,日后你必无悔。”
“这些财物献上后,待你们抵达荆州,皆会计入功勋点,日后可换得诸多梦寐以求之物!”
“嗯?”
糜竺与糜芳闻言一怔,面露疑惑。
糜芳忍不住追问:“这功勋点究竟是何物?又能换取什么?”
他满心好奇。
糜竺同样目光灼灼。
“暂不便透露!”
甲十三摇头笑道:“此机密更甚传讯之法,需待你们面见我主方能知晓!”
“相信我,届时你们绝不会失望!”
“我主对待自己人,向来慷慨!”
“不过,”
他话锋一转:“若让你们彻底舍弃徐州基业,未免可惜。”
“多年人脉就此荒废,实为不智。”
“不如留下部分商铺,暗中经营?”
“既可维持生意,又能替我主渗透徐州。”
“不必如此麻烦!”
糜竺却摆手道:“既为苏州牧效力,不如将部分商铺直接转交四海商会。”
“明面上以交易为名,避免陶谦察觉针对。”
“此外,我可派遣熟悉徐州事务、掌握糜家人脉的子弟加入十三先生麾下,全力协助,岂不更好?”
暗中行事并非他所长。
专业之事,当交予专业之人。
既然决意投效,自当竭尽诚意,方能赢得苏烨青睐。
“子仲兄!论魄力,我不及你!”
**
甲十三被糜竺的话惊到,深吸一口气,起身拱手道:“既然如此,我便代主公应下了!”
“放心,主公定不会亏待糜氏!”
“此外,我亦希望日后你能继续与苏氏商会合作,共营徐州商路。”
“主公有诸多珍货可售于此地。”
“我部人手终究不及糜氏熟悉徐州。”
“莫要推辞,我料主公届时也会作此安排。”
此等人才若不善用,实为浪费。
苏烨绝非如此短视之人。
“原来如此……”
糜竺微微一愣,随即拱手道:“一切但凭苏州牧定夺,若有所需,竺自当遵从。”
或许,这也是条不错的出路。
他经商半生,虽渴望入仕,带领糜氏跻身士族之列。
但若舍弃商道,未必能觅得更好前程。
况且,观苏烨过往行事,似对商贸颇为重视。
甄俨在其麾下既掌商事后勤,亦兼管甄氏商会部分事务。
为官经商两不误。
他或许亦可循此路而行?
“哈哈!如此甚好!”
甲十三朗声一笑,随即与糜竺、糜芳详议产业交接事宜。
谈至中途,他更遣人召来徐州暗卫与四海商会主事者。
众人暗中行动,迅速接手糜氏产业。
显眼之处则急速变卖。
在甲十三协助下,糜氏资产处置如风。
同时,频频调动家奴,装运钱粮车马。
只待江夏水师前来交接。
金钱粮草当然无法全部留在徐州。
相反,绝大多数都要转运回荆州。
以防陶谦日后耍诈。
银钱倒还好说,将来可以换成各类物资。
但粮食必须全部运走。
一粒都不能留下。
往后用粮的地方多着呢!
况且,这东西会越来越难买。
各地诸侯迟早会限制买卖粮食。
糜氏虽有暗卫和四海商会暗中协助,行事隐秘。
可涉及的产业、人员太多,再怎么遮掩也瞒不过陶家、陈家和曹家的眼睛。
甚至许多产业直接折价卖给了陈家、曹家等徐州本地望族。
唯独没卖给陶家。
糜竺等人担心竹篮打水一场空。
\"糜家究竟在打什么主意?疯狂变卖家产,频繁调动人手,莫非想 ** ?\"
陶商得知糜氏异动后,焦躁地自言自语。
弟弟陶应才十来岁,懵懂无知,结结巴巴道:\"兄长...不如速速禀告父亲?这..这咱们可做不了主!\"
\"也罢!\"
陶商爽快应承,立即唤来两名心腹,命其火速向泰山郡的陶谦报信。
此刻徐州陈府内——
\"父亲,糜家为何突然变卖田产宅院?连土地都大量抛售?\"
\"他们打算放弃徐州基业了?\"
\"莫非是前些日子传闻陶谦欲让陶商联姻糜家,让对方感受到吞并威胁,这才准备撤离?\"
陈登抚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向父亲请教。
他虽聪慧,但糜氏这手来得突然,掌握线索有限,目前也只能推测至此。
“有理!”
陈圭微微颔首,随即又眯起双眼道:“但这只是表象,绝非事情的关键!”
“若无人在背后支撑,糜氏怎会行此看似荒谬之举?”
“否则,此事断无道理可言!”
“哦?”
陈登眸中闪过一丝精芒:“莫非糜氏另寻靠山?能令其破釜沉舟者,必是与某方诸侯联姻!”
“何人能为?”
“孙坚?尚可!其子孙策已近婚龄,糜氏之财确可助孙氏立足。但孙坚未必能令糜氏如此孤注一掷。”
“刘表?几无可能!此人向来轻视商贾之门;”
“袁术?更无可能!袁术目高于顶,糜竺心知肚明。”
“曹操袁绍亦非良选!二人皆无暇顾及徐州,袁绍更不屑与商贾为伍;”
“曹操或有意,然糜氏未必愿押注此时之曹孟德。”
“无需再猜!”
陈圭斩钉截铁道:“必是荆州牧苏烨!唯有此人能令糜氏如此决绝,也唯他能予糜氏所求之物。”
“世人皆知苏烨重商,借商事聚敛财富,使荆州日益昌盛。”
“况且,他早有与商贾联姻之先例;”
“昔日冀州甄氏岂非明证?”
“听闻甄氏在苏烨麾下如鱼得水,族中多人出仕为官,已有蜕变为士族之象!”
“虽苏烨新政对士族不利,却未至赶尽杀绝,反让甄氏觅得良机!当真有趣!”
尽管他言语间仍带着对商贾世家的轻蔑,却不得不承认——对方这步棋走得漂亮。
“正是如此!”
陈登听完,深以为然道:\"确实,
“况且,这些骨干大多来自寒门,出身平民,接受的正是苏烨推行的新政理念;”
“他们从心底认同新政,并成为坚定的践行者;”
“正因如此,苏烨才能在短期内掌控荆州,全面推行新政改革,同时维持荆州内部的稳定。”
“倘若没有这批亲手培养的人才,他的新政必将寸步难行。更甚者,因新政与天下士族为敌,无异于自取 ** ;”
“但有了这套教育体系支撑,局面便截然不同了!”
此子苏烨,着实令人心惊。
其思维之缜密,谋划之周详,
仿佛数年前就开始布局当下。
这份远见卓识,毒辣眼光,令人胆寒。
\"既然这样,何不趁其羽翼未丰,联合各方士族先除之?\"
陈登仍不死心地问道。
在他看来,天下理应是士人的天下,岂容平民僭越?
这苏烨分明是在祸乱朝纲。
此獠当诛。
\"哈!说来轻巧!\"
陈圭看着尚且天真的儿子,摇头教诲:\"且不说苏烨手握十余万雄兵,自起兵以来未尝败绩,其军力在诸侯中堪称顶尖;\"
\"单说诸侯联盟共讨苏烨,便非易事!\"
\"苏烨非董卓之流,并未激起众怒;\"
\"甚至在某些诸侯眼中,巴不得他推行新政。\"
\"如此苏烨便彻底站在士族对立面,等于自掘坟墓,实力只会日渐衰微;\"
\"将来反倒不足为惧;\"
\"当务之急,各方诸侯更在意扩张地盘势力,谁会费力联合讨伐苏烨?\"
并非所有人都会如此看重苏烨。
苏烨推行的新政对他自身而言同样是一把 ** 剑。
新政带来的影响利弊参半,但各路诸侯目前无暇联合对付苏烨。只有当苏烨借新政之力成为天下最强诸侯,严重威胁他人利益时,他们才会真正重视起来。
眼下乱世初临,诸侯们忙于争夺地盘、扩张势力。天下尚有许多无主之地或弱小诸侯,此时去针对最强的苏烨显然得不偿失。
\"难道就没办法提前解决苏烨?\"陈登愤懑道。他对这位损害士族利益的诸侯充满敌意。
陈圭闻言,失望地摇头:\"你何时变得如此固执?为何非要与苏烨为敌?\"
陈登愕然:\"父亲何出此言?苏烨的新政针对士族,损害我们的利益,我岂能坐视不理?难道要等他夺取徐州,甚至一统天下后,才反抗吗?\"他暗自怀疑父亲是否糊涂了。
陈圭叹息:\"你以为自己比荀爽、荀攸、蔡讽、庞德公等人更聪明?他们难道看不出新政对士族不利?为何仍选择效忠苏烨?再说,你所谓'士族应得利益',真的理所应当吗?\"
苏烨之所以推行新政,是因为他看透了现行制度中的种种不公与弊病。朝廷混乱的根源在于此,他决心通过改革扭转这个 ** 的世道。
陈圭对苏烨并无敌意,反而充满敬意。在这乱世中,能为百姓谋福祉的人值得钦佩。但在维护家族利益时,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陈圭隐约感觉到,只要苏烨稳扎稳打,前途不可限量。与其死磕到底,不如留有余地。世家大族能延续数百年,靠的就是这种审时度势的智慧。
\"父亲的意思是......\"陈登若有所思,\"您想为陈家留条后路,所以不愿与苏烨彻底决裂?\"
\"正是如此。\"陈圭欣慰地点头,\"新政看似损害士族利益,实则收回的本就不该属于士族。苏烨的初衷是让天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他的改革对所有阶层一视同仁。\"
“他并未彻底打压士族,反而在爵位和商业上给予了士族乃至天下人补偿;”
“正因如此,荀爽、荆州庞氏、蔡氏等士族依然愿意支持他;”
“说到底,不过是利益交换罢了。”
“所以,你不仅不该敌视他,反而该敬佩他!”
“当然,该争取的利益,我们也要全力争取。”
“但切记不可做得太绝,以免将来无路可退,明白吗?”
道理他自然懂,佩服也确是真心的。
陈圭深知苏烨的新政对天下百姓大有裨益。
但在争取利益时,他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如今局势未明,谁都有可能成为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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