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命人押送物资前往棘阳,自领两千亲卫及万余兵马,浩浩荡荡如出游般慢行一日有余,方至新野城外十里处扎营。
随即遣使邀苏烨城外会面。
他断不肯入城与苏烨商谈。
那岂非自陷险境?
不多时,新野城内,
“报!主公!袁术使者称其主已在城北十里驻营,邀主公一刻钟后至城外五里处单独会面。”
“双方各带一名随从,其余人马需留在两里外待命。”
甲三匆忙前来禀报。
“哦?终于来了?”
**
苏烨眉头微挑,开口道:“出发吧,早些谈完,也好尽快回江陵。”
“眼下事务繁多,志才他们已忙得焦头烂额,向我抱怨多次了。”
说罢,他命许褚率领亲卫营出城,不多时便抵达城外三里处。
远远望去,前方两里的大道 ** 摆着一张桌案,配有两把椅子,上方撑着一顶华盖。
“许褚随我上前,其余人原地待命!”
苏烨吩咐完毕,与许褚策马前行,很快来到桌前。
他径直坐下,随后运起内力,声音如雷,朝对面两里外的袁术大军高喊:“公路兄!我已赴约,你人在何处?莫非不敢现身?哈哈哈!”
“胡言乱语!”袁术勃然大怒,却因功力不足,声音无法传远。
苏烨耳力极佳,朗声笑道:“既无惧意,何不快来?我仅带一人,又能奈你何?”
“无论如何,你我终究是好友,我岂会害你?”
——
袁术闻言,脸色阴沉,当即带上桥蕤策马而来。翻身下马后,他骂骂咧咧地坐下,怒视苏烨道:“好个苏伯渊!还敢称我为友?你俘我大将纪灵及三万大军,又索要钱粮,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友?”
苏烨耸肩一笑:“此事须怪你自己。是你先攻我,而非我犯你。”
“公路兄,好友之间也该讲理,胡搅蛮缠可不行。”
他斟满两杯酒,抬手示意:“请!边饮边谈。”
袁术没有推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仿佛要借酒掩饰内心的窘迫。
半晌,他才出声道:\"粮草军饷已备齐,都屯在棘阳了,何时交割?\"
此刻他只想尽快赎回自己的兵马。
对了,还有孙坚和他的部众也得一并赎回来。
多些将士,多些猛将,才能让他心安。
否则,他在这南阳地界都快待不下去了。
总担心苏烨随时会发兵攻打宛城,将他生擒活捉。
\"随时都可以。\"
苏烨面带笑意道:\"既然公路兄如此爽快,我自然也不会拖沓。\"
\"稍后让下面的人去商谈具体交接事宜便是;\"
\"咱们还是说说别的事吧。\"
\"嗯?\"
袁术闻言一怔:\"还能议价?\"
突然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不等他细想,苏烨没好气道:\"自然不能!我就随口一说。\"
袁术:\"......\"
不能你还提?这不是存心戏弄人吗?
\"伯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讨打?既然不能议价,你说这些作甚?诚心拿我寻开心?\"
袁术气呼呼地又灌了一杯酒,边斟酒边追问道:\"说吧!你还想谈什么?\"
苏烨笑容可掬道:\"两桩事。准确说是一桩。\"
\"你可需要军械?我可以将缴获的兵甲、战马等物,以优惠价格卖给你;\"
\"甚至还能提供更多军械,价格同样实惠;\"
\"眼下我手中尚有不少富余军械可供出售,机不可失啊!\"
\"如今正是各路诸侯扩张势力的关键时期;\"
\"军械最为紧俏;\"
\"谁有充足军备,谁就能在短期内扩编更多兵马!\"
我帮你重新组织这段对话,保持原意但用不同的表达方式:
\"怎么样?我够意思吧?有好处就立刻想到你了!\"
\"这下总该相信我对朋友的诚意了吧?\"
苏烨脸上写满了真诚。
\"等等!\"
袁术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赎金难道不包括那些被你扣押的武器装备和战马吗?\"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被算计了。
\"你这话就奇怪了!\"
苏烨满脸惊讶地反问道:\"赎金只是赎人的费用,哪有连缴获物资一起退还的道理?\"
\"要不是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加上我目前用不上这么多军备,你想重新购置装备可有得头疼了!\"
\"武器装备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置办齐全的。\"
\"特别是铠甲和战马,都是稀缺物资,公路兄应该比谁都清楚。\"
\"痛快给句话,买还是不买?\"
想一次赎回人质连带所有装备?
舍不得多花钱?
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他苏烨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你...\"
袁术被这番话噎得哑口无言。
气得面红耳赤,好半天才咬牙道:\"行!我买!开个价吧!我那五万人马的装备要多少钱?\"
\"另外,你说要额外出售军械可是当真?\"
\"质量如何?数量有多少?\"
\"可有上等铠甲?弓箭呢?\"
由于扩军速度太快,他确实急需军需物资。
尤其是铠甲、弓箭这些重要装备。
麾下部队此前着甲率还不到三成。
其中多数还是防御力有限的皮甲。
铁制铠甲更是凤毛麟角。
虽然他已下令在汝南和宛城加紧赶制,但这都需要时间。
但眼下他最缺的莫过于时间了。
正如苏烨所言,他必须尽快壮大自己的势力。
假如他此刻手握十万乃至二十万大军,苏烨又岂能是他的对手?
绝无可能!
纵使苏烨麾下士卒再骁勇善战,凭借人海战术也能将其彻底碾压。
\"至于缴获的军械战马,我也不多收你的,就拿二十万石粮草和二十万金意思意思好了。\"
苏烨语气平淡地回应道。
\"你这...\"
袁术闻言顿时瞪圆了双眼,气急败坏道:\"这也叫不多?简直比强盗还狠!\"
\"公路兄此言差矣!\"
苏烨轻笑着辩解道:\"那可是五万大军的装备,其中还包括近五千匹战马,绝非小数目;\"
\"我这已经是友情价了;\"
\"换成袁本初的话,至少得再加三成才有可能成交!\"
\"若你真不想要,我大不了多费些周折,派人跑一趟渤海卖给袁绍便是;\"
\"想必他如今也很需要这些军械;\"
\"毕竟,他可是立志要拿下冀州,当这天下第一诸侯,做那会盟盟主的。\"
要说对付袁术最有效的办法是什么?
自然是抬出袁绍!
果然,一听到袁绍和盟主之位,袁术脸色骤变:\"要!我全都要!\"
\"不仅要这批缴获的装备,我还要再向你采买八十万石粮食和五十万金的军械;\"
\"无论是兵甲、利器、 ** 、箭矢还是战马,我统统都要!\"
\"你可千万不能卖给袁本初!\"
\"你有所不知,那厮阴险得很!过去没少在我叔父跟前诋毁你,说什么你威胁巨大云云;\"
\"这几年你未能获得晋升机会,可都是拜他所赐!\"
伯渊兄!唯有你我乃真心之交,像袁本初那般表里不一之人,你务必千万当心。
说白了,别卖给袁绍,都卖予我。
吾有的是银钱。
袁术那副豪爽模样任谁都看得明白,苏烨自然顺水推舟应道:\"公路兄所言极是,我早察觉袁绍此人心机深沉!\"
\"未料他竟如此待我!\"
\"好!这批军械就全数售予公路兄!\"
\"尽为上等货色,比你之前那些战利品强得多!\"
\"至少有千副铁甲,刀枪箭矢更是数倍于此;\"
\"唯独战马实在无法割爱;\"
\"南方本就缺马,我军尚且不足;\"
\"还须继续高价从北地采买;\"
\"公路兄可知我将那几千匹缴获战马返售于你,已是极大让步?\"
\"绝非有意抬价!\"
千副铁甲已是苏烨眼下能给袁术的最大限额。
这些不过是初代铁甲,防护力不及现役军甲三成。
但比汉廷产的质量仍胜出一两筹。
在诸侯眼中已是难得精品。
于苏烨军中却属淘汰之列。
纵然是旧货,短期内也不打算多卖。
铠甲终究不同寻常兵器。
他军中现役的精钢兵器自然不在出售之列。
同样只售最早的铁制兵器。
至于为何不留缴获的战马?
只因这些多为中下等马匹,远不及新购的上等战马。
更比不上以异兽之法配合灵气秘药驯养的顶级战驹。
说到底,这些马匹底子太差。
驯养这些马匹对苏烨而言实在不划算。
不如将它们转手卖回给袁术。
目前他手头的优质战马已经绰绰有余。
连同军中现有战马,他坐拥六万余匹上等良驹。
这些马匹绝大多数属于顶尖品质。
得益于南郡建立的十几座大型异兽养马场,
战马供给已基本实现自给自足。
现在马群已能自主繁育后代。
星辰转灵大阵与锁灵阵的双重加持下,普通牧草生长神速,完全不必担心供给问题。
更妙的是,这些经灵气滋养的牧草,营养价值远超寻常牧草,且仍在持续进化。
假以时日,蜕变为灵牧草也未可知。
袁术听罢点头赞叹:\"伯渊果然赤诚!\"
\"战马确实珍贵,你能将缴获的战马悉数返售,足见诚意!\"
\"既如此,军械交易便敲定了,具体细则交由下属商议。来,继续畅饮!\"
苏烨举杯笑道:\"请!\"
心中却暗暗欣喜:\"不仅掏空袁术库存的百万石粮草与三十万金,还额外多赚四十万金。不愧是大财主!\"
难怪此人连饮水都要掺蜜,果然是豪奢之辈。若不趁机充实库银,简直辜负天赐良机。
二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先前剑拔弩张的气氛早已烟消云散。
酒过三巡,袁术忽觉腹中胀满,便起身告辞。临行前突然问道:\"伯渊兄,此次诸侯会盟推举盟主,你当会支持我吧?总不会亲自角逐盟主之位?\"
说到最后,袁术的眼神已带上几分审视。
苏烨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确实有这个底气。
袁术目光灼热地盯着他,苏烨笑着摆手道:\"公路兄就别取笑我了!\"
\"我哪有资格竞选盟主?\"
\"那些诸侯我大多都不熟悉,更比不上你们袁家的声望背景,就算我想参选,估计也没几个人会支持我。\"
\"何必自取其辱呢?这个机会还是留给公路兄吧!\"
\"再说凭咱们的交情和这次的交易,我肯定会支持你的。\"
\"你也说了,袁本初在背后使绊子,诋毁我,阻挠我晋升,我怎么可能选他?\"
其实选谁都没太大区别。
这次讨伐董卓注定雷声大雨点小。
盟主之位意义不大。
不过即便有自己支持,苏烨也不看好袁术。
相比之下袁绍更得人心。
谁让袁术过去的名声实在太差。
\"说得也是!\"袁术眉开眼笑道,\"多谢伯渊兄支持!\"
他这才想起,苏烨确实缺乏成为盟主的条件。
虽然官职不低,但人脉远不及袁家。
说到底,苏家只是个没落的小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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