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烨朗声笑道:“此事便如此定了,静候佳音。”
随后命府中管事为黄盖安排住处,照例赐下宅邸,一应起居用度皆置办周全。
黄盖感受到这份细致周全的厚待,胸中暖流涌动。
真乃明主!
连此等琐碎事务都体贴入微,岂能辜负主公的知遇之恩?
时光荏苒,转眼二十余日已逝。
【
御兽阁与江陵水师皆已运作有序。
苏烨麾下暗卫搜罗的飞禽走兽——鸟雀、金雕、鼠类、野猫等数千生灵,尽数启灵开智。经驯兽师 ** 后,这些灵兽被分配至各地暗卫手中。众暗卫修习御兽契约与强化之术,择选契合灵兽签订契约,悉心培育。
崭新传讯体系由此迅速成型。借灵兽之利,暗卫探听消息的效力陡增,情报网效率飞跃,令甲二等人欣喜异常。
恰逢江陵城彩绸高悬,满城欢腾——镇南将军苏烨今日纳妾。
\"啧啧!将军当真豪迈,竟同纳四妾,闻所未闻!\"
\"此乃理所应当!以将军风姿韬略,便是纳再多佳丽也使得。若我为女子,甘愿入将军府第!\"
\"噫!休要污人耳目!\"
\"多少闺秀求为妾室而不得,尔也配妄言?\"
纷议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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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日功夫,几个姑娘便已亲如姐妹,整日形影不离。
苏烨看在眼里,心中甚慰。他原还担忧妻妾之间生出嫌隙,闹得家宅不宁,那才真叫他头疼。如今这番和睦景象,倒也不枉他一番苦心。
新婚方才十余日,苏烨便再按捺不住,决意动身前往冀州。
\"夫君要去冀州?\"荀采与众女闻言,皆是满脸不舍。新婚燕尔,她们恨不能时时刻刻与苏烨厮守。
\"嗯。\"苏烨正色道,\"冀州有位大才,非得我亲自走一遭不可。\"说着又转向甄姜:\"正巧也要去炉奴一趟。近日岳父来信,提及冀州有些宵小之辈,觊觎甄氏家财,已然蠢蠢欲动。我此去便是要替岳父撑腰,叫那些人断了念想。\"
究其根源,还是南郡与冀州相距甚远。有人以为山高皇帝远,又觉得甄家女儿在苏府不过是个妾室,未必会受重视。利令智昏之下,难免有人铤而走险。苏烨此去,正要教他们明白,甄家动不得。
\"竟有此事?\"甄姜闻言一怔,\"父亲与俨弟从未向我提起。\"她眉间浮起忧色:\"父亲可还安好?\"
\"无妨。\"苏烨轻揽她纤腰,温言宽慰,\"那些人尚在试探。况且我早已安排暗卫暗中保护,断不会出什么岔子。\"
(
“不是早说过了吗?我这次去就是要一劳永逸解决这件事!”
“况且我的根基始终在荆州,冀州天高路远实在难以兼顾。”
“特别是再过几年天下大乱群雄割据,就更加鞭长莫及了!”
“所以这次想和岳父商量,让甄家生意逐步南迁至荆州南郡;”
“待乱世来临便彻底转移过来;”
“必要时哪怕舍弃冀州基业也无妨。”
他虽向往冀州繁华。
可苏烨明白荆州才是立足之本。
强图冀州弊大于利。
未来那里终究会落入袁绍囊中。
到时甄氏留在冀州恐遭不测。
甄姜颔首道:“夫君深谋远虑;”
“只是...”
她忽而蹙眉:“家父未必应允,他向来野心勃勃;”
“恐怕还惦记着与其他世族联姻;”
“毕竟已有我这般先例!”
“不如借此行稍加震慑;”
“迫其同意先将部分产业迁至南郡,交由二弟甄俨掌管;”
“如此即便冀州生变亦有退路。”
“我这就修书与夫君同去劝说。”
她深知父亲脾性。
若不施压定会敷衍了事。
如今父亲怕是早已得意忘形。
甚至怀疑所谓危机不过是诓骗夫君北上的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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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论苏烨手中暗卫是否探得消息,甄姜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若真有此事,以苏烨之智必然不会中计。
\"这般算计亲生父亲,姜儿可真是......\"苏烨神色微妙地望向甄姜。
厅内众人皆是这般神情。
\"噗嗤——\"
荀采等人忍俊不禁,掩口轻笑。
\"姜儿妹妹这般孝心,当真别致呢!\"
\"如此率真的姜儿姐姐更惹人怜爱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打趣着。
这般光明正大给父亲设套的举动,倒也称得上父女情深的典范了。
甄姜俏皮地眨了眨眼:\"妾身这般谋划,既为夫君,亦为甄氏考量。父亲素来容易得意忘形,若非母亲从旁提点,甄家断无今日气象。\"
说到底,她那父亲才干有限,偏生心气极高。
\"若父亲行事过火,还望夫君宽容。妾身定会从中周旋。\"甄姜眼含恳求地望向苏烨。
\"无妨。\"苏烨轻抚她面颊笑道,\"我自有分寸,断不会让你为难。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这般玲珑心窍的佳人,更叫他心生怜爱。
蔡媛此时轻声问道:\"夫君先前预言诸侯并起之局,当真不可避免?\"
\"必然。\"苏烨坚定道,\"此中道理早已与你们分说过。令尊正是洞悉时局,才允你下嫁为妾。若非乱世将至,以蔡氏门第岂会如此?\"
蔡媛轻轻点头,唇角微扬:\"我从不后悔选择做夫君的侧室。\"
\"即便只是妾侍,也比委身庸碌之辈强过百倍。\"
众人心声不约而同,一旁的甄姜、卞玉儿与邹倩纷纷应和:\"夫君确实世间难寻。\"
苏烨闻言展颜:\"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离开内院后,苏烨忽然记起张宁。
\"许久未见了。\"他摩挲着腰间玉佩,\"终究答应过张角要照拂她的。\"
带着许褚穿过三条街巷,来到张宁独居的院落。侍女奉茶时,张宁素手拂过青瓷茶盏:\"将军今日怎有雅兴光临寒舍?\"
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心绪纷杂。
苏烨从她微微颤动的睫毛看透心思——这姑娘对他是怨是慕,连她自己都理不清。张角之死本就不是他下的手,当初那位天公将军遭受气运反噬时,命运早已注定。
但要说情愫......张宁低头抿茶的瞬间,耳尖微微泛红。她这种清冷性子,连自己都辨不明这份朦胧心绪。毕竟相见次数屈指可数,更不曾经历儿女情长。
茶香氤氲间,两人相对无言。
她习惯于独居的生活,每日修炼、习武、读书,简单而充实。
“没事。”苏烨走到张宁身旁,温和道:“只是突然想起许久没来看你,不知你过得可好?”
“当年答应过你父亲,要好好照顾你,给你一个安稳的未来。”
“无论如何,我都会信守承诺。”
“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我,我会尽力为你办到。”
张宁轻轻摇头:“现在这样就很好,平淡而踏实。”
“从前跟着父亲四处奔波,虽不至于颠沛流离,但心里总渴望能安定下来,一家人好好生活。”
“可惜,这已不可能实现了。”
“父亲心怀苍生,见不得百姓受苦,想要改变这世道……”
“他也确实为此倾尽所有。”
“但他低估了世族的狡诈,低估了人性的复杂与阴暗。”
说罢,她缓步走到窗边,望着远方出神。微风拂过,发丝轻扬。她转头看向苏烨:
“父亲曾说,他推算出未来将由你实现他未竟的理想,开创大同之世。”
“起初我并不相信。”
“但这几个月,我亲眼目睹了江陵与南郡的变化。”
“你确实与众不同。”
“你的所思所想,皆以百姓为先。”
“或许,你真能做到我父亲未能完成的事。”
“但这条路危机四伏。”
“未来很可能举世皆敌,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她心中对苏烨有所牵挂,不愿见他日后陷入绝境。
善者不应有此结局。
只是此人太过 ** ,竟接连纳了四房妻室。
单凭这一点,也够得上薄幸之名了。
苏烨运用他心通,将张宁矛盾的心思尽收眼底。
他噙着笑意安抚道:\"勿忧,一切尽在掌握。\"
\"你担心的众叛亲离局面绝不会发生。\"
\"革新大计,我已有周详部署。\"
\"我不会贸进,而是循序渐进。\"
\"首要之务,是广结同道,此乃成败关键。\"
\"昔日令尊之失,在于未辨敌友,而我绝无此虞。\"
这份从容,源于他的非常手段。
借助超凡悟性,他开创了精神契约等法门。
炼气之道...只要不肆意妄为,已立于不败之地。
革新之事,他确有耐心。
诸多新政,皆待他日位居诸侯之首,再徐徐图之。
待栽培出足够心腹,方全面推行。
更在筹谋运朝之法,欲以王朝气运为羁縻。
长生与超凡之力,远胜世俗利益。
这正是他用以聚拢人心的法宝。
\"原来如此。\"
感受到苏烨的笃定,张宁展颜应道:\"甚好,愿君得偿所愿。\"
两人渐渐放松下来,开始天南地北地闲聊。
从天下局势到日常琐事,话题无所不包。
随着交谈的深入,彼此的距离也在不知不觉间拉近。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已是暮色渐浓。
\"时候不早了,我该告辞了。\"苏烨起身说道。
\"今天和你聊天很愉快。\"
张宁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与留恋。
她从未与人如此畅快地交谈过。
和苏烨相处时,她感到格外轻松自在。
这与她最初的想象截然不同。
他丝毫没有将军的威严,反而像是温和的邻家兄长。
\"那以后有空我常来陪你聊天。\"
苏烨笑着继续说道:\"你也可以多出门走走,来将军府找我夫人她们说说话。\"
\"她们性格都很好,相信你们会相处融洽。\"
说罢,苏烨挥了挥手,带着门口的许褚和亲卫离去。
张宁望着他的背影,心绪起伏不定。
当晚,苏烨在饭桌上向荀采和甄姜提起了张宁。
\"你们有空可以邀请她来府上做客,或者约她出去游玩。\"
\"免得她总是一个人闷在家里。\"
当然,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有意将张宁带进这个大家庭。
荀采瞪了苏烨一眼,抿嘴点头。
那姑娘张宁她又不是不认得,分明是个姿容绝世的佳人。
自家夫君那点心思她还看不透?
明摆着是瞧上了张宁,却又不想太过急切。
这厮分明打着循序渐进的主意。
不过荀采倒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以苏烨的手段和日后的成就,这等事迟早都要经历。
更何况...那冤家实在太过厉害,她们几个委实招架不住。
多几个姐妹分担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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