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璃随叶冰柠来到听雨阁,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阁内布置得雅致清幽,墙角摆放着几盆翠绿的兰草,窗棂半开,透着几缕凉风,隐约能听到远处雨滴敲打屋檐的声音,颇有几分诗意。叶冰柠从衣柜中取出一套淡青色长裙,递给叶九璃,柔声道:“妹妹,先换上这身衣服吧,免得父亲见了又不高兴。”她的语气温和,面上带着几分关切,可那双眼中却藏着一抹复杂的神色,似有试探,似有防备。
叶九璃接过长裙,未置一词,径直走到屏风后换上。淡青色长裙质地轻薄,裙摆上绣着几朵浅白色的兰花,穿在她身上,衬得她肤色愈发苍白如雪,气质却清冷如月,眉眼间那一抹孤傲更是掩都掩不住。她从屏风后走出,墨发随意挽起,几缕发丝垂落在肩头,愈发显得清丽脱俗。叶冰柠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惊艳,随即又恢复如常,低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就在此时,一名家丁快步走进,恭敬地朝叶九璃行礼道:“三小姐,侯爷说您暂且先住在西苑,让小的来带您过去。”他的语气虽恭敬,可目光中却带着几分轻慢,扫过叶九璃时,嘴角微微上翘,似有嘲讽。叶九璃目光微冷,微微颔首,未多言。
叶冰柠闻言,秀眉微蹙,瞥了家丁一眼,似有不忍,压低声音对叶九璃道:“你既然活下来了,就不该回来。好好活着不好吗?”她的声音低哑,带着几分叹息,似是真心规劝,可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叶九璃闻言,目光如刀般扫过她,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她自然听得出叶冰柠话中的试探,也清楚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姐姐,从小到大如何冷眼旁观叶芷柔与叶婉儿对原主的欺凌,甚至连下人对她的不敬,她也从未阻止过半分。此人,心思深沉,绝不可信。
她低头,靠近叶冰柠耳畔,低声回道:“不回来,又如何能瞑目呢?我的好姐姐,我可是回来索命的,可不是回来送命的。姐姐就不要瞎操心了,既然冷眼旁观了这么多年,那你最好继续保持,否则妹妹的刀可是不长眼的。”她的声音低沉如冰,字字如刀,每一个字都透着森冷的杀意。叶冰柠闻言,身体微微一颤,抬头对上叶九璃那双冰冷的眸子,心中一寒,竟有些不敢直视。那眼神,简直与之前的叶九璃判若两人,仿佛深渊般让人不寒而栗。
叶九璃未再多言,转身随家丁离去,只留下一道清冷孤傲的背影。叶冰柠愣在原地,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袖,指尖泛白,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叶九璃方才的话语,内心掀起惊涛骇浪:“她……她真的还是那个叶九璃吗?”
叶九璃跟着家丁一路来到西苑。这院子地处叶府最偏僻的角落,远离主院,周围杂草丛生,青石小路坑洼不平,几棵老树歪斜地立着,枝叶稀疏,颇有几分荒凉之感。院子虽小,却比她之前住的破旧北院好了些,至少房间还算完整,屋顶未漏,院中甚至还有个单独的小厨房,灶台上摆放着几件简陋的炊具,墙角堆着些柴火,透着几分冷清。
她推开房门,屋内陈设简单得可怜,一张木床摆在靠墙的位置,床上只铺着一床薄薄的被褥,被角甚至有些磨损,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床前放着一张缺了角的木桌,旁边配着两把椅子,桌面布满灰尘,显然许久无人打扫。窗纸破了几个洞,凉风从缝隙中钻入,带来几分刺骨的寒意。叶九璃环顾四周,目光冰冷,嘴角却微微上扬,心中暗想:偏僻了好,正适合我修炼杀戮心法,不必担心被打扰。
她走到床边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眼中闪过一抹深思。她要毁掉整个叶府,将害过她的人通通杀了,可单凭武力,以叶府的实力,她目前根本无法做到。她的目光逐渐冰冷,脑海中浮现出前世作为顶尖杀手的种种手段,以及如今身怀“弑神体”的无限潜力。她低声自语:“要复仇,首先得有钱有权,否则一切不过是空谈。”
念头一动,她身形一闪,进入了自己的弑神空间。空间内灵气浓郁,她之前移植的不少灵药繁殖了一大片,一片生机盎然。刚一现身,两道身影便扑了上来。弑神化作一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主人,你的伤……”它的声音低沉,透着关切。叶九璃微微一笑,轻声道:“无妨,已经好了许多。”另一旁,红红在她脚边不停地蹭着,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似在撒娇,又似在担心。叶九璃蹲下身,伸手在它毛茸茸的头上揉了揉,柔声道:“没事的,放心。”
她站起身,目光扫过空间内一角,那里堆积着一堆从崽崽洞中打劫来的宝物,琳琅满目,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令人目不暇接。她的眼神微亮,心中已有了定论:“明日先卖掉一些,换些资源傍身。叶府的人既然不仁,那便别怪我不义。”她盘腿坐下,周身灵气涌动,弑神之力缓缓流转,开始修复身上的伤势。她的脸色虽依旧苍白,可眉眼间却多了一抹坚韧与果决。
空间内静谧无声,只有灵气流转的低鸣声若隐若现。叶九璃闭目凝神,脑海中却不断推演着接下来的计划。她知道,回到叶府,不过是复仇的开始。接下来还会面对怎样的危险,谁也无法预料。她必须尽快恢复实力,将一切隐患扼杀在摇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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