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天的负重修行,林辰满身疲惫的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突然,电闪雷鸣,夜雷声像要撕开天幕一样,迷糊之间林辰看到村口的三块镇魂石忽然同时震颤。起初是细弱的嗡鸣,像地底传来的古钟低吟,紧接着,石身原本模糊的符文竟亮起淡青微光,裂纹里渗出细碎的光点,顺着石面纹路缓缓游走,在地面汇成三道交错的光痕。
闪电劈落的刹那,三道光痕猛地暴涨,将三块巨石连在一起。左首的镇魂石率先崩裂,碎石剥落间,一道青芒射向中间的巨石;右首的石头紧随其后,同样涌出青芒,两道光流在中间巨石顶端交汇,凝成一枚旋转的符文——与林辰掌心的烙印,分毫不差。
“轰隆!”又一道惊雷炸响,中间的巨石轰然震颤,石身裂纹蔓延,却未崩碎。三道青芒在石内交融,化作一道光柱直冲云霄,将漫天乌云撕开一道缺口。光柱中,无数细小的符文飞舞,像被唤醒的星子,缓缓落向三块巨石的连接处。
地面开始剧烈晃动,三块巨石竟顺着光痕缓缓移动,石面的符文相互咬合,发出“咔嗒”的脆响。当最后一道符文嵌合时,三块巨石猛地合一,碎石簌簌落下,凝成一尊更高大的石体——石身符文清晰如刻,泛着青金交辉的光芒,石顶悬浮着那枚与林辰掌心同源的符文,在雷光中缓缓旋转。
狂风卷着雨水扑来,却在靠近新石丈许外被无形气罩挡住,化作漫天水雾。石体周身的青金光芒越来越盛,连地底都渗出灵气,顺着石根往上涌,在石顶凝成一朵灵气云团,云团中隐约浮现出百年前那位无名强者的虚影,虽看不清面容,却透着一股震慑人心的威压。
林辰站在远处,掌心的符文忽然灼热,与石顶的符文遥遥呼应。他分明看见,新石的石身渐渐浮现出一行古老的字迹,却在雷光闪烁间又隐去,只留下满石流动的青金光芒,在电闪雷鸣中,像一尊苏醒的远古神只,守护着整个村落。
镇魂石合一的光柱尚未消散,林辰胸口忽然传来一阵温热——那枚自出生起就佩戴的玉佩,竟挣脱绳结,悬浮在他身前。玉佩泛着温润的白光,表面隐现的纹路与石顶符文渐渐重合,像两道久别重逢的印记,在雷光中轻轻震颤。
“嗡——”玉佩与石顶符文同时发出低鸣,白光与青金光柱交织,化作一道螺旋气流。林辰掌心的烙印符文也骤然发烫,不受控制地脱离掌心,化作一道淡金色光痕,与玉佩、石顶符文连成一线。三道光芒相互牵引,顺着光柱往新凝成的镇魂石飞去。
刚触到石身,镇魂石便猛地震颤,石面符文尽数亮起,像张开无数细小的“入口”。玉佩率先融入石内,白光顺着石纹游走,所过之处,原本模糊的古老字迹渐渐清晰;紧接着,林辰掌心的符文也钻了进去,与石顶符文合二为一,石顶的旋转符文瞬间暴涨,青金光芒将整片村口都笼罩其中。
“轰隆!”又一道惊雷劈落,却被镇魂石的光罩挡在外面,化作漫天光点。石内忽然传来水流般的声响,玉佩的白光与符文的青金光在石内交融,凝成一道半透明的虚影——那是一位身着古袍的修士,面容虽模糊,却与百年前无名强者的虚影轮廓隐隐相似。
虚影抬手轻挥,石身符文尽数收敛,只在石面中央留下一枚新的印记:玉佩的纹路包裹着符文,像一层温润的铠甲。镇魂石的光柱缓缓散去,周身却萦绕着淡淡的灵气,地底渗出的灵气更盛,顺着石根往村落蔓延,连村口老槐树的枝叶都泛起微光,在风雨中轻轻摇曳。
林辰抬手摸向胸口,虽没了玉佩的触感,却能清晰感觉到与镇魂石的联结——他试着调动灵气,镇魂石竟传来一股浑厚的灵气回应,顺着他的经脉流转,丹田的灵气瞬间充盈。石面中央的新印记也跟着闪烁,像在与他无声呼应,诉说着百年前未竟的羁绊。
风雨渐歇,雷光隐去。镇魂石静静立在村口,石面的印记泛着柔和的光,既没了之前的威压,却多了份守护的温润。林辰望着镇魂石,陷入了沉思。
风雨渐歇的刹那,镇魂石忽然迸发七彩霞光,石面新印记中,玉佩纹路与符文交织旋转,将霞光分成无数细缕,像蛛网般笼罩整个村落。细缕所过之处,泥土里的草籽竟在夜中发芽,村口老槐树的枯枝抽出新绿,连墙角的青苔都泛着莹润光泽。
地底传来沉闷的震动,三石合一的镇魂石底部,渐渐涌出淡金色的灵气脉络,像根系般往村落深处蔓延。脉络所至,村民家的水缸泛起涟漪,米缸里的陈米竟散出清香,连圈里的鸡鸭都昂首鸣叫,似被灵气滋养得格外精神。
夜空的乌云彻底散去,星子重新显露,却有七颗星辰格外明亮,连成一道弧线,与镇魂石的霞光遥遥相对。石顶的符文忽然射出一道青金色光柱,直冲天穹,与七星弧线相连,光柱中浮现出无数细碎的古篆,虽转瞬即逝,却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灵气余韵,让呼吸都变得清甜。
林辰忽然发现,自己周身的灵气竟与镇魂石的脉络融为一体,顺着脉络往村落各处流转。他能清晰感知到,村西头的古井里,井水变得格外甘甜;村东头的晒谷场,潮湿的谷子正被灵气烘干;甚至村后的山林里,低阶凶兽的嘶吼声都弱了下去,似被镇魂石的威压彻底震慑。
镇魂石的霞光渐渐收敛,最终只在石面印记上留下一层柔光。石身原本粗糙的表面变得温润如玉,指尖触碰时,能感觉到灵气在石内缓缓流动,像有生命般与林辰的气息呼应。夜风拂过,石顶落下细碎的光屑,落在地面凝成小小的符文,很快又融入泥土,似在为村落埋下守护的印记。
整个村落被一层淡淡的灵气笼罩,连月光都变得格外柔和。林辰望着镇魂石,忽然明白,这场异象还还未结束,镇魂石周身的柔光尚未散尽,石身底部忽然传来“咔嗒”轻响,地面缓缓裂开一道浅缝。一缕缕淡金色的灵气从缝中渗出,渐渐凝成一道光柱,光柱里,一尊半人高的石鼎缓缓升起——鼎身灰扑扑的,没有丝毫光华,表面布满细密的裂纹,看上去与村口寻常的石臼别无二致,唯有鼎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笔画扭曲古奥,似篆非篆,在微光下隐约可见。
石鼎刚离开地面,浅缝便迅速合拢,仿佛从未出现过。它缓缓落在镇魂石旁,鼎足与地面接触的瞬间,周围的灵气忽然凝滞,连夜风都似停了半分。鼎壁上的文字虽无光华,却似有生命般,随着灵气流动微微起伏,像在诉说着被遗忘的过往。
林辰走上前,指尖轻轻触碰鼎壁——触感粗糙冰凉,与普通石头无异,可指尖的灵气刚触到文字,鼎壁忽然传来一阵微弱的震颤,那些古奥的文字竟亮起极淡的青芒,转瞬又熄灭,只在指尖留下一丝温润的余韵。
他试着将更多灵气注入石鼎,鼎身却毫无反应,既没有光华迸发,也没有异象出现,唯有鼎壁的文字似更清晰了些,能看清其中几个笔画曲折的字符,却认不出含义。镇魂石的印记轻轻闪烁,似在与石鼎呼应,却也未传递出任何信息,仿佛这尊石鼎只是随三石合一自然浮现的寻常之物。
村长凑上前来,反复摩挲鼎壁,眉头紧锁:“这鼎看着普通,可能随镇魂石一同出现,绝非凡物。你看这文字,倒有些像古籍里记载的上古符文,只是太过晦涩,我也认不全。”他试着用灵气探查鼎内,鼎中空空如也,只有一层薄薄的石屑,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夜风再次吹过,石鼎静静立在镇魂石旁,灰扑扑的鼎身与周围的灵气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与整个村落的气息相融。林辰望着石鼎,忽然觉得,这尊看似普通的石鼎,或许藏着比镇魂石更重要的秘密——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或许就是解开百年前无名强者过往,甚至指引他修行之路的关键。
此时,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落在石鼎上,鼎壁的文字被照亮,却依旧没有任何异象,只在石鼎周围留下一圈淡淡的影子,像在等待着被唤醒的时刻。
接下来的几日,林辰几乎每天都往村口跑,围着石鼎反复尝试。他按村长教的“引气入鼎”法门,将灵气顺着鼎壁文字注入,可石鼎始终冰凉,连一丝震颤都没有;他又试着用掌心的符文贴近鼎身,符文虽泛起微光,石鼎却依旧毫无反应,鼎壁的文字像沉睡的古虫,连淡青芒都不再亮起。
村长也找来了村里仅存的几本古籍,对着鼎壁文字比对。泛黄的书页上记着零星的上古符文,可与鼎上的文字比对,大多笔画不符,偶尔有两三个相似的字符,也只标注着“与灵气相关”的模糊注解,根本解不开石鼎的秘密。两人甚至试着往鼎里倒入补灵汤、银叶兰汁液,可汤药刚接触鼎底,就像渗入普通石头般消失不见,连半点涟漪都没激起。
“或许得等特定时候,这石鼎才会有反应。”村长放下古籍,看着毫无动静的石鼎,“你看镇魂石,不也是等了百年才苏醒?别急,慢慢来。”
林辰点点头,心里却渐渐没了最初的迫切。他试着不再刻意琢磨石鼎,白天依旧绑着青石练负重、进山采药,夜里则坐在镇魂石旁练吐纳——镇魂石已归于沉静,只有在他练吐纳时,才会微微泛起淡光,送些灵气过来,像位沉默的守护者。
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偶尔劈柴时,林辰会望着院角的青石发呆,想起石鼎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进山采药时,遇到陡峭的山坡,他会下意识摸向胸口,才记起玉佩已融入镇魂石,转而握住腰间的粗绳,继续往上爬。
虎子还是每天来找他,有时缠着要学“扛石头”,有时会带着山里摘的野果,叽叽喳喳说些村里的琐事。林辰会教虎子基础的吐纳法门,也会听他讲哪家的鸡下了双黄蛋、哪家的孩子又爬树掏了鸟窝,聊着聊着,便把石鼎的事抛在了脑后。
这天傍晚,林辰背着半篓草药回来,路过村口时,特意看了眼石鼎。夕阳落在鼎壁上,给灰扑扑的石身镀上一层暖光,鼎壁的文字被拉长了影子,像趴在石上的小虫子。他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石鼎有石鼎的秘密,他有他的修行路,不必急着探寻所有答案,先把粹体境巩固好,把日子过好,才是眼下最该做的事。
他转身往家走,脚步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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