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从药柜深处掏出个石臼,“拿去,自己再碾一遍!”
傅清嫣挽起袖子,吭哧吭哧碾起了药粉,药香在屋里弥漫开来。
药膏迭代时,杜老伯依她反馈加减药材:薄荷多了三分给热症,艾草添半钱给寒症。
傅清嫣的瞳孔骤然亮起来,仿佛看见那簇星火又添了一缕光。
她突然指着药柜里的桃仁油问:“杜老伯,这油能润肤,要不要加在寒症版里?”
杜老伯沉吟片刻:“试试也无妨,桃仁油性温。”
说罢,竟真掏出一小瓷瓶,倒出几滴在调好的药膏中。
最终两版药膏成型,青碧色透如翡翠。
傅清嫣屏息看着,只见青碧色的药膏泛起光泽,她抹在掌心,凉意渗肤却不刺激:“我感觉这次更温润了!”
根据之前做的反馈,又把两版不同的药重新送出去。
陈芳在工厂角落里和人嘀咕:“哎,我跟你说,这药膏是我家亲戚给的,说是对女人那地方好!你要不拿点试试?”
陈芳压低了声音,手却飞快地塞了个小纸包给女工李姐。
李姐脸上一红,下意识把纸包塞进围裙口袋,还回头瞥了眼四周,生怕被人瞧见。
旁边几个女工见状,互相交换了眼色,有人小声问:“真管用?我家那口子总说我身上有味儿……”
陈芳赶紧摆手:“哎呀,别瞎说!反正我用了,夜里睡觉可算不痒了。”
最直接的当属秀秀。
纺织厂车间里,机器轰鸣声震耳欲聋。
秀秀趁着工人换班的间隙,从兜里掏出几小包用油纸仔细裹好的药膏,悄悄塞给关系要好的女工们。
“姐姐们,这是我朋友给的,我自己也用过,是真的管用!你们拿回去试试,要是好使,下次我再帮你们弄点!”
“这是用在……先试试,不过敏的话再用……效果可好了。”
她压低声音,将方法和效果说出来,一双杏眸亮晶晶的。
几个女工面面相觑,有人犹豫着接过,红着脸小声问:“这……这真能行?医务室的大夫总说这是‘脏病’,让咱们用盐水洗……”
秀秀撇撇嘴:“啥脏病!女人家谁没点难处?你们信我,试试又不亏!”
说罢,又往隔壁车间的张姐手里塞了一包:“张姐,这个抹上能缓解,我试过,凉丝丝的舒服!”
张姐一惊,下意识捂紧围裙口袋,眼神却透出希冀:“真……真的?那我回家试试,要是好使,回头请你吃糖!”
中午休息时,她直接把药膏拍在小梅桌上:“我自己都用过了,你拿回去试试,记住啊……”
小梅惊得差点打翻搪瓷杯,红着脸把药膏塞进包里,耳根子烧得通红:“这……这多不好意思,我都没……”
秀秀摆摆手:“有啥不好意思的?女人帮女人,天经地义!”
……
自打相亲后,陈越像是把整个心都拴在了秀秀身上。
他本就是在黑市,时间弹性大,索性打电话给那边的人说了一下,整日赖在岭县。
清晨,他踩着霜露去国营饭店排队,只为给秀秀买热腾腾的肉包,然后送她去上班。
傍晚,他裹着军大衣陪她散步,沿着河堤走一遭,话题从庄稼收成聊到幼时的一些趣事,逗得秀秀捂着嘴笑。
两人眼神交汇时,总像有根无形的丝线,将彼此缠得更紧了些。
这些琐碎日常的温柔,比任何情话都炽热。
这日,陈静眉头微皱:“阿越,你和秀秀的事儿,得抓紧了。再拖下去,外头人该嚼舌根了。”
“你给他们家说一声,看周末有没有时间。”
“我到时候去秀秀家,替你探探她父母的意思。若他们通情达理,咱们就挑个日子定亲,也让你妈他们安心。”
陈越闻言,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纽扣:“姑姑,秀秀她……她是个好姑娘,她爸妈也厚道。您可别板着脸吓着人。”
陈静嗤笑一声:“傻小子,姑姑是去当媒人,又不是去审犯人!你放心,我保证让亲家母乐呵呵地把闺女许给你。”
天气愈发冷冽,反馈像雪片似的飞进了傅清嫣的小本子。
有的写“凉得激人”,有的妇人扭扭捏捏写:“羞是羞,可真不痒了。”
还有人写纸条说“太凉了,像薄荷糊在皮肤上”,字迹潦草,一看就是急脾气;有人扭扭捏捏地托人传话:“就是味儿淡了点,再浓些就好了。”
有人托人带来一小袋干桂花:“能不能加点这个,味儿更好闻,抹完浑身香喷喷的。”
更有人直接拎着篮子找上王英阿姨家的门,篮子里装着十个鸡蛋,红着脸说:“好姐姐,你这药帮了我大忙,这点心意你收下,再给我拿点……”
寒风越发凛冽,可私下的嘀咕却像地下的种子,悄然蔓延。
小媳妇们捂着嘴含糊的问:“你们听说了没?有个啥药,能治那毛病?”
婶子大娘们碰头时,总有人从布袋里掏出个小罐子,神秘兮兮地分给旁人。
药膏的事儿渐渐在私下传开。
有小媳妇和一些婶子大娘悄悄找人打听,知道的人越来越多。
周六。
傅清嫣踏雪去了杜老伯家。
老人家正给最后一批药罐封口,白雾从他呵出的气息里袅袅升起。
这事傅清嫣告诉了杜老伯,他捻着胡子笑:“这药也算是帮了更多人了。”
他突然从药柜深处摸出个檀木盒子,木纹里还沁着旧年的药香:“丫头,这是当年我太爷爷传下的压方匣,里头有妇科圣手的手札。你拿去看看,兴许能再精进些。”
傅清嫣的指尖抚过木盒,凉意渗进掌心,却暖进了心里。
盒子里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着各种妇科症候,字迹工整如刻,她翻开一页,轻声念道:“妇人……多因湿热下注,宜用苦参、黄柏……”
杜老伯在旁点头:“对,你那些反馈,其实和古方症候能对得上大半,但你这‘分型用药’的法子,倒是新鲜!”
“不过,你不给这药取个名字吗?”杜老伯笑着问。
傅清嫣望向窗外纷飞的雪,轻声说:“就叫‘爱己’吧。希望每一个女同志都能好好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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