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嫣的长睫如蝶翼般轻颤,垂眸时睫毛在眼睑投下细密的阴影,遮掩了眼底的情绪。
她不再看他,声音低得像飘在风里的絮语:“我只是觉得陈曦她家里人都很爱她。”
这话分明是半真半假,司晏却没再追问。
比起那些她不便言说的隐秘,他更在意她是否开心快乐。
日光从窗棂洒进来,映得她侧脸莹白如玉,他却只看见她瘦削的下颌微微紧绷,像一片易碎的琉璃。
“宝贝,我也很爱你。”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的碎发。
指尖轻轻抚过她微蹙的眉心,仿佛要将那抹愁绪揉散,“别难过,以后我都会陪着你。”
她唇角扯出一抹淡到极致的笑,仿佛用尽全力才挤出的弧度:“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声音轻得像是随时会被风吹散,却执拗地补上一句,“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只有你。”
司晏喉头微哽,心疼如潮水漫过胸腔。
他闭上眼,将她更紧地揽入怀中,仿佛要将她融进骨血。
再睁眼时,漆黑的眸子浸满怜惜,仿佛盛着一汪能溺死人的温柔:“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也只有你。”
他重复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似要将这份珍重刻进彼此的魂魄。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颈,额头相抵时,温热的呼吸交织成暧昧。
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混着心跳声,一下下撞进她的耳膜。
她声音很慢,轻得像在呢喃:“阿晏,有你真好。”
男人宽大的手掌安抚性地轻拍她脊背,掌心下的骨骼纤细得让他心悸。
他嗓音低沉,带着无限的温柔与爱意:“嫣嫣,我很爱你,真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掌心下的脊背微微颤动,像只蜷缩的幼兽。
他喉结滚动,在心里默默补充:不管你有什么秘密,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我永远都会护着你。
她将整个脸颊贴在他胸口,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声如鼓点般敲击耳膜,轻声回了一个“好”。
他抚着她白嫩的脸颊,拇指指腹留恋地摩挲她柔嫩的肌肤:“别怕,你身后还有我呢。”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来,在他眼底凝成化不开的墨,无声地宣誓着守护的决心。
“我带了菜回来,饿了吗?要不要吃饭?”
司晏动作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指尖穿过她如瀑的乌发,发丝散落的香气萦绕鼻尖。
“你带了什么好吃的呀?”傅清嫣仰起脸,晶亮的眸子因期待而泛起涟漪,像坠满星子的夜空。
司晏望着那双澄澈的眼,喉间泛起一丝痒意,忍不住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鱼香肉丝、红焖羊肉。”
“竟然还有羊肉?”她惊讶地瞪大眼,睫毛不断扑闪,指尖无意识揪住他胸前的衣襟。
男人轻笑出声,笑声震得胸腔微微颤动:“是凑巧了,也没多少,限量供应的。”
他故意凑近她耳畔,温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耳垂上,“专门给你抢的。”
她娇嗔地晃了晃揪着他衣襟的手指:“那我要尝尝好不好吃。”
尾音带着撒娇的软糯,勾得司晏心尖发痒。
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手臂坚实有力,仿佛抱着稀世珍宝。
她惊喘一声,慌忙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发丝凌乱地散落在他肩头,像泼墨般张扬。
“哎呀,你吓我一跳!”她嗔怪的声音里带着三分娇气,七分依赖。
男人抱着她稳稳走向餐桌,步伐间透着从容,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温柔:“吓到你是我的错,罚我等下给你喂饭好不好?”
他弯腰将她放在椅子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眼底跳跃着狡黠的火苗。
傅清嫣好笑着摇头,发梢扫过他下颌,痒得他心头一颤:“我才不要呢,这明明是奖励你。”
她俏皮地歪着头,指尖点在他胸膛,画着圈圈。
他无奈摊手,眉梢却染着笑意:“好吧,又丧失一个奖励。”
语气里满是宠溺,仿佛输掉整个世界也无所谓。
她突然倾身,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将他往下压低。
粉嫩的唇瓣贴在他唇角,温热的呼吸交织:“现在打平了。”
她声音轻得像是怕惊碎这一刻的缱绻。
男人漆黑的眸子微颤,喉结滚动。
“嗯,谢谢宝宝。”
他尾音沙哑,带着压抑的情愫。
她弯唇轻笑,梨涡浅旋,仿佛盛满了整个银河的星光:“不客气。”
司晏打开饭盒,热气裹挟着鲜香扑面而来,饭菜的香气在屋内氤氲散开,勾得人食欲大增。
傅清嫣起身,纤细的手指从橱柜中取出两双竹筷,筷尖轻碰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人相对而坐,窗外透过的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织在桌角,仿佛连影子都在诉说着亲密。
傅清嫣夹起一筷鱼香肉丝,红亮的酱汁裹着肉丝,送入口中,唇齿间瞬间溢满酸甜的滋味。
她又尝了尝红焖羊肉,肉质酥烂,膻味尽褪,只余醇厚的香气在舌尖化开。
她水汪汪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眼波流转间染上惊喜:“嗯?今天这两个菜都挺好吃的哎,比往常入味多了。”
司晏跟着点头,眉梢微扬,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是挺好吃的。我去买菜的时候听见饭店里有人在议论,说是之前的大厨生病了,最近新来了个厨子。”
他边说边给她添了勺羊肉,热气腾起,模糊了他眼底的温柔。
“哦,怪不得呢。”傅清嫣轻声应和,腮帮子微微鼓动,像只贪食的小松鼠。
她吃了半盒米饭,便将剩下未动的半盒推给司晏,自己托着腮,下巴抵在掌心,眼眸亮晶晶地看着他吃饭,仿佛他咀嚼的动作都成了有趣的风景。
她已经吃好了,托着小脸看司晏吃饭,“陈曦他们带来的东西怎么办呀?”
她歪了歪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懊恼,“其实当时都是我们的疏忽,没想到她竟会特意过来,还带了这么多东西。按理来说,确实是该我们赔礼道歉的。”
男人咽下口中的饭菜,放下筷子,嗓音低沉:“我下午上班给爷爷打个电话,问他要陈家的地址,到时候买些东西给他们家寄过去。”
“好,那也行。”傅清嫣轻轻颔首,发丝随动作轻晃,扫过耳畔,添了几分慵懒。
她站起身,目光投向客厅沙发处堆叠的礼品,那些精致的礼盒堆叠成小山,包装纸上的烫金花纹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却让她莫名感到压力。
她眉心微蹙,声音里染上几分无奈:“怎么这么多东西呀,我们两个人要吃到什么时候去?”
司晏刚好吃完了饭,他收拾着饭盒,动作利落而不失温柔,闻言回了一句:“我们去赵坤家过节的时候给他们带点吧,刚好也不用另外买了。”
傅清嫣眼睛一亮,嘴角弯起月牙般的弧度,声音里带着雀跃:“嗯,对哦!赵坤家人口多,这些吃食刚好能分给他们。”
她踮脚帮司晏将饭盒放进厨房,指尖不小心擦过他手背,温热的触感让两人皆是一怔。
司晏反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掌心温度透过肌肤传来,他嗓音低沉:“这些事你别操心,交给我就好。”
傅清嫣脸颊微红,却未挣脱,任由他牵着,目光落在他侧脸的轮廓上,心头漾开一片暖意。
司晏转身走进厨房刷洗饭盒,水流声哗哗作响。
傅清嫣在客厅里轻手轻脚地整理着礼品,将几包精致的零食摆放于茶几上,又将糕点与礼盒,挪至客厅角落的木质架子上。
那架子是司晏亲手钉制的,四层的原木框架泛着温润的光泽,上面整齐码着两人自制的西瓜酱、酸豆角……
还有几层空余,足以容纳这些东西。
她指尖抚过木架边缘,仿佛触碰着属于他们的小小天地,嘴角不自觉漾起一丝浅笑。
司晏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水珠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
他目光却被茶几旁一个信封吸引,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眉峰微挑:“这里怎么还有一个信封?”
傅清嫣闻声转身,裙摆随步伐轻旋,发丝在颈间划出柔美的弧度:“哦,这个啊。”
她快步走近沙发,指尖轻点信封,“今天秀秀也来了,在陈曦他们来之前,是王英阿姨帮我捎来的设计稿费还有工资。”
司晏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他伸手拿起信封,厚实的触感让他惊讶:“这是多少钱?看着这么厚。”
“我还没数呢,打开看看吧。”傅清嫣眉眼弯弯,声音里带着雀跃。
司晏小心地拆开信封,一沓沓纸币如蝶翼般散落在茶几上,零散的票券堆叠成小山,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暖光。
他粗略扫过,满是惊讶:“这都是设计稿费用吗?怎么会这么多?”
傅清嫣歪头靠在沙发扶手上,纤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木质纹理,语气里透着淡淡的骄傲:“嗯,都是。你和我一起数数看是多少钱。”
两人低头仔细清点,纸币的窸窣声与轻声的报数交织成独特的韵律。
傅清嫣这次交上去的设计稿有男女士的衬衫、飘逸的裤子、利落的外套,林林总总十来张。
关于冬天的衣服,她还需再去百货大楼细细观摩,顺便问下孙厂长,如今服装厂冬季的品类究竟涵盖哪些。
当最后一张纸币被归入总数,傅清嫣轻轻舒了口气:“包括半个月的工资,所有的钱加起来一共有483块钱。”
司晏怔然望着茶几上堆叠的钱票,喉结上下滚动:“宝贝,你交一次设计稿……竟顶得上我几个月的工资了。”
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仿佛重新认识了这个聪慧的女子,胸腔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骄傲、惊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自我审视。
傅清嫣轻笑出声:“我也不能每次都交这么多,只是因为这次请假太久,才想着多交几张上去应急罢了。”
“如果每次都这么多,孙厂长怕是要愁眉不展了。”
傅清嫣交的这批设计稿皆是秋冬季的款式,足以支撑到11月,等天气再寒冷些,就该是棉袄登场的时节了。
司晏沉默着将数好的钱重新装入信封。
嫣嫣好能挣钱,他也要更努力才行……
他曾信誓旦旦说要努力挣钱养家,给她优渥的生活,可今日目睹她轻松赚取这般丰厚的稿费,心头竟像压了块石头。
她如此优秀独立,会不会某日嫌弃他的平庸?
这个念头如荆棘般扎进心底,令他呼吸微窒。
他猛的扭头看向她,目光灼热得仿佛要将她灼穿:“宝贝,你以后……会不会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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