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晏接过本子,目光落在内页的瞬间,眸光微凝,那是一张张精细的服装设计图稿,线条流畅,款式新颖,带着一种超越当下时代的灵动感。
“这是……?”他低声开口,语气里没有质疑,只有探究。
“我画的。”傅清嫣轻轻一笑,眉眼坦然,“设计稿。我把它卖给了服装厂,换来了现在的工作。”
她语气自然,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她本就不打算瞒他,除了空间与她来自后世这两个深埋心底的秘密外,她不愿在他面前设防。
信任,是她给他的最温柔的馈赠。
原来如此。
他心头一动,终于明白了那三百块钱的来处。
她当初还给他的那笔钱,想必正是卖设计稿所得。
难怪她能如此从容地拿出那笔在当时堪称巨款的数字。
“好。”他只回了一个字,声音低沉而温润。
他没有追问,也不曾多言。
早在相处的点点滴滴中,他便已察觉,她并未失忆。
他将设计稿一页页撕下,动作沉稳,随后仔细叠好,郑重地放进裤兜。
打开抽屉,把本子放回原处。
正欲合上,目光却忽然一顿。
外文书。
一本外文原版书,静静躺在抽屉角落,书页边缘微微卷起。
司晏剑眉微蹙,眼神骤然沉了几分。
傅清嫣心头一紧,立刻明白他看到了什么。
她快步走过去,轻轻将那本书取出,稳稳放在他掌心,语气轻快却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那是我翻译的书,有翻译证的,货真价实。”
她笑得坦荡,像春日初融的溪水,叮咚作响,瞬间冲淡了空气里的凝滞。
他掌心微热,那颗悬在半空的心,终于缓缓落定。
司晏垂眸,翻开书页,纸张轻响间,恰好停在夹着翻译证的那一页,钢印清晰,签名有力,确凿无疑。
他静静看了片刻,随即合上书,动作从容,仿佛只是翻阅了一本寻常读物。
他抬眼,眸色温柔如初。
仙女会的东西多一点也正常。
司晏握着她的手腕,柔声道,“走吧,时间不早了,再晚就赶上饭点了。”
“好。”
傅清嫣有些疑惑,他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好奇的?
拿着准备好的东西,两人骑车赶到秀秀家。
院子里停了一辆男士自行车,秀秀在院子里摘菜。
“秀秀。”
“清嫣?”张秀秀连忙站起来。
“你的手怎么样了?”
“我之前听我妈说你受伤请假了,一直想去看看你,可我到了你住的地方却没人。”
傅清嫣给秀秀的地址是她租房子的地方,她出院当天就搬走了,司晏的地址她也没告诉过秀秀。
“我没事,现在手好的差不多了,我搬家了忘记告诉你。”
傅清嫣把司晏住的地方告诉秀秀。
“你以后想来找我玩就去这里,我现在在这里住。”
“好,我记下了。”
秀秀带着两人进屋。
“妈,清嫣来了。爸爸,这是清嫣,是我的好朋友,这是清嫣的对象,叫司晏。”
屋里坐着一男一女。
中年男人是秀秀的父亲,叫张家平,面上看着很温和。
“叔叔,我叫傅清嫣,是秀秀的朋友。”
司晏跟在身后点头示意,“叔叔你好,我叫司晏。是嫣嫣的对象。”
“好好,进来坐进来坐。”
“我早就听秀秀和你阿姨说起过,今天终于见面了。小姑娘,很不错啊。”
他冲傅清嫣点头,脸上带着笑。
傅清嫣轻笑,“叔叔,您太谬赞了。”
张家平心里暗自点头。
不急不躁,落落大方。
果然和自家媳妇说的一样,是个好的。
司晏把提着的东西放到桌子上。
“你看你,怎么又带东西过来?”
王英皱着眉,“我知道你大方,可不能这样了,给你说了多少次,来家里别带东西。”
“阿姨,这不是八月十五了吗?而且我在这里又没什么朋友,秀秀是我最好的朋友,买点东西来怎么啦?”
“哎呦,你这孩子……”
王英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的伤怎么样了?我听玉梅说你请假了,心里还奇怪,你不是刚从海市回来,然后才知道你是受伤了。”
“没什么大事,过了这么多天,好的差不多了。”
“阿姨,我今天过来是有东西让你帮我转交。”
司晏掏出裤兜里面的纸递过去。
王英知道那应该是设计稿,接过来打开看了眼,连连点头,“好,我知道了。”
“你要什么时候能去上班?”
“明天要复查,等复查过了再看吧。”
“行,骨折可不是小事,平常可得注意点,要不然以后可会落下毛病的。你还这么年轻,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傅清嫣柔和的笑,“我知道的阿姨。”
“阿姨,叔叔,我们就先走了。”
“走什么走,留下吃饭啊。”
张家平起身挽留,“哪有不吃饭就走的?”
“是啊,清嫣,留下吃饭吧。”
“不了叔叔阿姨,我们就先回去了,等有时间再来叨扰。”
“那好吧,路上慢着点啊,有空就来玩。”
看得出来他们是真的要走,王英也就没再过多挽留。
傅清嫣摆了摆手,“好的,叔叔阿姨,秀秀再见。”
……
京市。
司凌霜休假回来,刚到大院门口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女同志。
约摸23岁的样子,梳着一个大辫子,穿了一件的确良衬衫,藏青色长裤,一副城里人的打扮。
看清对面是谁之后,司凌霜顿时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道一声晦气。
对面的人已经看到了司凌霜,眼里闪过一丝暗芒。
她嘴角微微上扬,开口道,“小霜,你刚回来啊?”
司凌霜皮笑肉不笑的,“呵呵,可不就是刚回来嘛。”
刚回来还没进家,就碰见你这个晦气玩意儿。
“对了小霜,我听说你三哥找到对象了?”
女子捂着嘴笑了两声,状似关怀的说道,“就是怎么听说你三哥的对象是个乡下村姑?”
“哎呦,可别是被别人给赖上了吧?”
“那些小地方的,没见过什么世面,看见一个优秀的男同志就千方百计的抓住不放,你三哥可别是着了别人的道吧?”
司凌霜抬眸,目光如刀般直刺对面那人,眼底翻涌着压不住的怒火,真恨不得冲上去一拳砸烂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她双手死死攥住自行车把手,指节泛白,金属在掌心下发出细微而持续的“咯吱”声。
她嘴角一扬,露出一抹冷冽的笑,牙关紧咬,声音却轻飘飘地吐出来:“你听哪个嘴碎的长舌妇在那胡说八道?也不怕夜里说多了,嘴里生疮,白天走路绊脚,摔个狗吃屎,连牙都磕掉?”
话音未落,她已看到对方脸色骤变,唇色发白。
司凌霜反而心头一畅,像是闷了许久的郁气终于找到了出口。
她英气的眉梢轻轻一挑,冷笑更甚:“我们自己家里人都不知道的事别人怎么知道的?也不知道哪个嫉妒的在背后乱说。”
她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要是让我三哥知道了,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
孙小美站在一旁,双手攥得指节发青,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她死死咬住下唇,胸口剧烈起伏,强压着那股冲上去撕烂司凌霜嘴的冲动,只觉一股血气直冲脑门,耳边嗡嗡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失控爆发。
可她终究没动,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孙小美,你可别学那些死八婆在背后乱说,省得被别人知道了,影响你说亲啊。”
司凌霜最厌烦她这副惺惺作态的嘴脸,端着架子,装出一副清高无辜的模样,仿佛天下人都欠她三分怜惜。
可越是这样,司凌霜越觉得恶心,像是吞了只苍蝇,堵在喉头,不上不下。
孙小美是司凌霜的同学,比她大了一岁,两人从小就不对付。
倒也不是司凌霜针对她,和她过不去,是孙小美每次说话绵里藏针,话里有话,经常一副别人欺负了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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