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客厅里白文礼和白芝芝坐在一起。
此刻,白文礼正拿着识字卡片,试图教小女儿白芝芝认字。小丫头却撅着小嘴,眉头皱成个小疙瘩,满脸写着“不感兴趣”四个大字。
一看见白言澈进门,芝芝瞬间眼睛一亮,像见到救星,撒开小腿就跑过去,一把抱住哥哥的腿,奶声奶气地撒娇:“哥哥,抱抱!”
看着自家小棉袄毫不犹豫地跑到自家好大儿身边,白文礼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里充满了女大不中留的忧伤。
白言澈刚抱起妹妹想陪他一起去玩玩具,就被老白叫住了。
“小澈,你过来一下。”
白文礼招招手,把旁边的笔记本电脑推过来,“帮我看看,这个功能怎么实现比较好?”
屏幕上是一个模拟十字路口红绿灯控制的pLc小程序,难度大概相当于大学课程设计水平。
老父亲终究还是对儿子靠pLc赚到八万块这事心存疑虑,想亲自考校一下。
为了增加吸引力,他还加了筹码:“你要是能搞定,这台笔记本就归你了。”
一听有奖励,白言澈立刻来了精神。
他把芝芝放在旁边的小凳子上,俯身开始操作电脑。
小丫头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哥哥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不明白为什么哥哥突然不陪自己玩了。
这时,白文礼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语重心长地开口:
“小澈啊,我听人说……你之前特意做了蛋糕送到阿柠家?还给她爸也送了一块?”
他顿了顿,眼神带着探究,“你跟阿柠……是不是……嗯?有那个意思了?”
“你也成年了,要是真喜欢人家,爸肯定支持你!”
老白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开明,“不过啊,光送自己做的蛋糕是不是有点……不够正式?我们那个年代追姑娘,好歹……”
白言澈一听自家老爹似乎有点误会,刚想解释,旁边因为被哥哥冷落而有点小沮丧的芝芝,听到“蛋糕”两个字,瞬间精神起来!
“蛋糕!”芝芝兴奋地挥舞着小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爸爸,“鸽鸽的蛋糕!芝芝也吃了!甜甜的,好吃!”
白文礼一愣:“哦?芝芝也尝过啊……”
他心想,小澈从小就疼妹妹,有好吃的先给妹妹尝尝也正常,心里那点微妙的醋意稍减。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这位老教授彻底破防了。
刚打扫完卫生的李红丽,端着水杯走过来,自然地加入了话题:
“哦,你说小澈做的那蛋糕啊?那天芝芝没吃完剩了半块,我看着怪可惜的,就尝了尝。”
她一脸骄傲地拍拍儿子肩膀,“啧,真不赖!甜度刚好,口感细腻!不愧是我儿子,这手艺随我!”
白文礼:“?????”
好家伙!合着你们仨才是一家人,共享蛋糕其乐融融?
我白文礼就是那个多余的、该在车底不该在车里的人呗?!
看着自家老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白转红再转黑,气压低得吓人,白言澈赶紧灭火:
“爸!消消气!我前两天不是挣了点钱嘛,就想着孝敬孝敬爹妈。”
“正好哲哥家做外贸,渠道靠谱,我就托他帮忙定了几瓶上好的进口洋酒,给您尝尝鲜!不过东西还没送到……”
他立刻又转向母上大人:“妈,我也给您定了件进口的羊毛大衣,纯澳洲羊毛的,手感绝对好!”
果然,物质安慰是有效的。
李红丽嘴上埋怨着:“这孩子,瞎花钱!羊毛大衣这季节也穿不上啊……” 但眼角的笑意和上扬的嘴角早已出卖了她内心的心花怒放。
而老白的脸色,在听到“进口洋酒”时刚多云转晴,下一秒又被李红丽的话打入了更深的谷底……
“对了小澈,”李红丽拍板道,“给你爸买的那几瓶酒,等送到了直接交给我保管。你爸这身体,可不能让他随便喝!” 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白文礼:“……” 刚刚好转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他感觉这个家彻底没爱了……
白言澈写完程序,白文礼故作镇定地表示:“嗯,我先自己看看,没问题的话笔记本就给你。”
其实白言澈心知肚明,老爹这是不放心,想拿着程序去请教学校机电一体化专业的教授或讲师,毕竟他自己也不是这个专业的教授。
看破不说破。白言澈非常识相地抱着芝芝溜去玩了。
他深知,此刻若敢戳穿老父亲最后这点倔强的小心思,恐怕下一秒就会因为“左脚先踏入客厅”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挨顿揍。
晚饭后,白文礼迫不及待地将儿子写的红绿灯控制程序,发给了机电系一位专攻工业控制的讲师,附言:
“老李,帮忙看看这段pLc程序怎么样?要求是模拟十字路口红绿灯控制。”
没多久,对方的评价就传了回来:
“这程序写得相当漂亮啊!虽然功能要求本身不算复杂,但程序结构非常清晰简洁,逻辑严谨,模块化设计做得很好,冗余极少,运行效率肯定高。”
“这水平……不像是普通大学生能写出来的吧?哪个实验室的研究生做的?”
看着屏幕上讲师毫不吝啬的赞誉,白文礼捏着手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仅靠网上自学,就能把pLc编程掌握到这种炉火纯青的地步?难道……自家这个整天没个正形的儿子,在工控领域真是个天才?!
我儿竟有大帝之姿?
…………
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窗台,白言澈就揣着口袋里的清单往张哲家去。
他要去取之前在张哲那里定下的礼物。
除了给老妈的羊毛大衣和老爹的洋酒,还有给白芝芝的进口玩具娃娃。
包装得鼓鼓囊囊堆在张哲家的储物间,拆开时塑料泡沫簌簌落了一地。
拎着几个印着外文的精致礼盒回家时,李红丽正在厨房煎鸡蛋,油星溅在锅底滋滋响。
她擦着手迎出来,先抓过那件驼色羊毛大衣,对着晨光抻开袖子看了又看,指尖捻着柔软的羊毛纤维,嘴角翘得老高:
“这料子,摸着就暖和,比你爸去年给我买的强多了。”
说着又瞥了眼旁边的洋酒礼盒,“给你爸的?先放我这儿收着,省得他天天惦记。”
白文礼刚从书房出来,眼镜片上还沾着点灰尘,听见这话脚步顿了顿,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白言澈瞅着老爹那副模样,偷偷凑过去,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爸,别愁,后备箱里还藏了三瓶,特意给你留的。”
老白眼睛倏地亮了,喉结上下滚了滚,压低声音问:
“真的?没被你妈发现?”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拍着白言澈的后背直乐,“好小子,还是你懂爸!”
正说着,李红丽端着煎蛋出来,瞅见父子俩眉来眼去的样子,叉着腰问:“你俩又嘀咕啥呢?是不是瞒着我计划什么坏事呢?”
白文礼赶紧挺直腰板,一本正经道:“夸咱儿子懂事呢,买的礼物合心意。”
李红丽这才转怒为喜,笑着往白言澈碗里多夹了个煎蛋。
下午,白文礼说要带白言澈去学校走走,“见见系里的人,提前认认门”。
白言澈心里暗笑 —— 聊水大学他闭着眼都能逛明白,上辈子四年,哪条路傍晚情侣最多,哪间自习室空调最劲,哪片草坪适合躺着晒太阳,他门儿清。
就说那片着名的野鸳鸯聚集地,他闭着眼走都能避开所有拥吻的身影,做到了真正的非礼勿视。
但他还是应了。
毕竟现在学校里的‘老熟人’们现在还不认识自己,这一趟还是要走的。
去学校的路上,白芝芝抱着新玩具娃娃,小短腿在座椅上晃来晃去,娃娃的蕾丝裙边蹭着她的膝盖,她时不时凑过去亲一口娃娃的脸蛋,奶声奶气地说:
“娃娃乖,哥哥带我们玩。”
李红丽要上班,幼儿园又放了假,没人在家看着小姑娘,所以只能带着。
到了教务处,白文礼给儿子介绍的是他未来的辅导员林清砚。
那是位不到三十岁的典雅美女,穿一条淡青色连衣裙,长发用一支木簪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被窗外斜斜照进来的阳光染成浅金色。
她说话时声音轻轻的,像风吹过竹林,指尖翻文件时,银镯子在腕间叮当作响。
正聊着,办公室门被推开,一个高个子男生抱着一摞表格走进来,额角还带着汗,校服领口敞开着。
“林导,这是各班的假期登记表。” 他说着,余光瞥见白言澈,不由问道:“这位是?”
“这是白言澈,下学期的新生,白教授的儿子。” 林清砚介绍道。
男生立刻放下表格,热情地伸出手:
“我叫刘闯,大三的,也是林导带的班的班长!正好我没事,带学弟逛逛校园?”
白言澈刚要应,白芝芝突然抱住他的腿,仰着小脸撒娇:“哥哥,芝芝也想去!”
白文礼在一旁逗她:“芝芝跟爸爸玩好不好?爸爸给你买冰棍。”
小丫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就要跟哥哥!”
对于白芝芝而言,爸爸的吸引力明显不如哥哥,吵着要跟哥哥走,这让这位年过五十的老教授看起来很是沮丧。
刘闯倒是个热心肠,带着他们从教学楼逛到图书馆,嘴里不停地介绍:
“这栋是主楼,有百年历史了,你看那砖缝里的爬山虎,都是有讲究的……”
白言澈听着他介绍那些自己不知道路过了多少遍的建筑,还得装作新奇的样子,时不时点头:“哦?还有这说法?”
白芝芝起初还跟着跑,没多久就揉着眼睛说累了,趴在白言澈肩上打哈欠,托自家妹妹的福,白言澈不用再受这份折磨了。
三人转道去了体育馆。
白言澈两人去打篮球,留芝芝一人在一旁休息。
在打篮球之后的休息期间,刘闯拉着几个打球的同学介绍:
“这是白教授的儿子,白言澈,下学期的新生!”
闻言,有几个学上瞬间热情起来,拍着白言澈的肩膀说 “以后多来打球”。
之后,一个穿黑色球衣的男生走过来,个子快两米,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你是白文礼教授的儿子?”
“嗯,学长好。” 白言澈点头。
“我叫江驰,信息学院学生会主席。”
男生递过一瓶水,“我大二时参加软件设计比赛,是白教授指导的,他可帮了我大忙。”
白言澈了然,他突然意识到,对于大学里的学生而言,认识一个教授的孩子对他们是有可能会有帮助的。
接下来三天,他天天往体育馆跑,借着打球的由头,跟江驰他们混熟了。
听他们聊学校的社团、选课的门道。
赚钱的事也没耽误。
他先托张哲家的外贸公司进了一批日本奶粉,自从2008 年某个众所周知的事件后,进口奶粉成了香饽饽。
他联系了开母婴店的同学家,一整车奶粉刚卸到仓库,就被搬空了。
没过两天,又有几家母婴店的老板找上门,要订奶粉。
白言澈干脆把张哲家公司的联系方式给了他们:“我就是帮朋友忙,你们直接联系吧,量大还能便宜。”
他心里清楚,这生意做不长久,赚笔启动资金就行,总不能真成了张家公司的 “下线”。
接着,他又接了个活 ,给几家网咖写线上点单程序。
他带着笔记本电脑去网咖调试时,正好碰上几个高中同学在上网,看见他噼里啪啦敲几行代码,屏幕上就跳出点单界面,都围过来看热闹,有人咋舌:
“阿澈,你这也太厉害了吧?以后上网是不是能让你给开个后门?”
白言澈笑着摆手:“就个小程序,没那么神。” 这活赚得不多,几家网咖加起来才八千块,但胜在轻松。
最累的是汽水厂陈叔介绍的设备调试活。
有两家小工厂新买的生产线出了故障,找他去看看。
他背着工具箱在车间里蹲了两天,爬高上低地检查线路,t 恤被汗水浸透了又晒干,干了又浸透,最后调试完机器,双腿都在打颤。
回家时,李红丽一看他那模样,心疼得直抹眼泪,转身就从储藏室翻出那瓶洋酒:
“我给你泡了药酒,加了当归枸杞,补补身子!”
白文礼在一旁瞅着,眼睛都直了。
那可是他心心念念的洋酒!他刚想开口,李红丽已经倒了一杯递到白言澈面前:“快喝,看你累的。”
白言澈一开始是拒绝的,主要是得考虑老白的情绪,直到因为自己老妈过于热情,自己喝下了第一口……
嘶……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老外的酒……
不行我得再尝一口……嘶,入口微辣又有回甘,原本的辣味中和了里面中药的苦涩……我得再喝一口……
白言澈一杯接一杯喝了四五杯,旁边自家老爹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白文礼在旁边看得喉结直动,手指都快攥紧了。白言澈瞅见,赶紧倒了一杯递过去:“爸,您也喝点。”
白文礼闻言十分高兴,颤颤巍巍地要接过酒杯,但是就被却被一只略微有些粗糙的手先接走了。
白文礼抬头就看到了妻子愤怒的表情:“白文礼!后备箱里那几瓶洋酒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偷拿的?你偷喝几瓶了?”
白文礼很是欲哭无泪,不是我连闻都还没闻过呢,我真没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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