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阴,前将军大营,夜。
烛火通明,刘备正与徐庶、杨修等人对着地图推演军情,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
雷薄大军压境,张飞、霍峻部偏师在外,胜负未卜,由不得他不悬心。
忽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而兴奋的马蹄声,随即亲兵高声禀报:“启禀都督!张校尉、霍军侯处有紧急军情送到!大捷!大捷啊!”
刘备猛地抬头,眼中精光爆射:“快传!”
一名风尘仆仆的传令兵疾步入帐,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血迹未干的绢书,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启禀都督!张校尉、吴军侯并霍军侯,于中条山道口设伏,大破雷薄先锋陈兰部,阵斩贼将陈兰,歼敌数千,俘获无算!”
“现张校尉已与及时回师的张镇南将军合兵一处,乘胜夜袭雷薄主营,雷薄授首,其主力已溃!张将军请都督速发大军东进,直捣寿春!”
“好!好!好!”刘备一把夺过军报,飞快览毕,顿时喜形于色,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忍不住大笑,“真乃虎将也!此一战,定乾坤矣!”
徐庶、杨修等人闻讯,亦是面露喜色,纷纷拱手道贺:“恭喜都督!雷薄既破,寿春门户洞开,袁术已成瓮中之鳖!”
刘备畅快大笑,意气风发,当即决断:“天赐良机,岂容错过!传令全军,明日拂晓,拔寨起营,东进寿春!我要亲提大军,兵临城下,看那袁公路还能猖獗几时!”
次日清晨,晨曦微露。
刘备大军浩浩荡荡,旌旗蔽日,刀枪如林,离开经营多日的汝阴大营,沿着被扫清的通道,向着袁术伪都寿春的方向,高歌猛进!
与此同时,江夏,夏口。
太守黄祖正为孙策大军连日猛攻、水寨岌岌可危而焦头烂额,愁眉不展。
这日,忽有亲兵来报:“太守!荆州援军到了!是文聘文将军亲率精锐前来!”
黄祖闻言,如闻仙乐,猛地从座位上弹起:“快!快请文将军进来!”
片刻,一身戎装、风尘仆仆的文聘大步走入厅堂,拱手行礼:“末将文聘,奉刘荆州之命,率部前来助太守共御孙贼!”
黄祖抢步上前,紧紧握住文聘的手,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仲业!你来得太及时了!有你在,我江夏无忧矣!”
文聘乃是荆州有名的宿将,沉稳善守,他的到来,无疑让江夏防线稳定不少。
黄祖心中稍安,连忙安排文聘部属入驻关键防区,加强守备。
待初步安顿完毕,黄祖才想起一事,问道:“仲业,朝廷除了派你来,可还有别的援军?那孙策势大,仅凭我等,恐仍难以久持啊。”
文聘如实回禀:“朝廷确有部署。除聘前来之外,更遣曹兖州之子曹昂公子,率精兵东出,直逼合肥,欲行‘围魏救赵’之策,迫使孙策分兵回援。”
黄祖一听,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甚至有些不满:“攻打合肥?此刻江夏危如累卵,正需兵力,为何不分兵来此?去攻那合肥有何用处?岂非舍本逐末!”
文聘神色不变,沉稳解释道:
“黄太守息怒。此乃徐元直先生与朝廷诸公定下的‘围魏救赵’之策。孙策根基在江东,庐江、丹阳乃其心腹之地。”
“合肥地处要冲,若被王师攻克,则孙策后路堪忧,巢湖粮道亦受威胁。彼时,孙策必不敢久顿兵于坚城之下,恐其老家有失。此正为解江夏之围的上策。”
这时,侍立在黄祖身旁的一名年轻军司马开口道:“文将军所言极是。”
众人望去,只见此人约二十出头年纪,面容英挺,身形矫健,虽着军司马制式甲胄,却腰系一串铜铃,行动间叮当作响,眉宇间自带一股桀骜不驯之气。
他继续道:“孙策恃勇而来,利在速战。我水军若与之江上决战,正堕其彀中。不若凭寨固守,挫其锐气。”
“待其久攻不下,师老兵疲,或闻合肥告急而分心之际,我再遣精锐水鬼,夜袭其营,焚其战船,则可收奇效。”
文聘见此人气度不凡,见解亦合兵法,但观其装扮举止,隐隐觉得并非循规蹈矩之人,便问黄祖:“黄公,这位是?”
黄祖忙介绍道:“哦,此乃老夫新任命的军司马,甘宁,甘兴霸。巴郡临江人士,水性极佳,更兼勇力过人,熟知水战,乃不可多得之才!”
一旁的黄忠也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文聘拱手道:“原来是甘司马。司马之策,确有见地。”心中却暗忖:
“甘宁?闻其昔在巴郡,似有‘锦帆贼’之名,乃纵横长江的豪侠,后投刘璋不得志,转投荆州……此人虽勇,然野性难驯,恐非久居人下之辈。”
正当此时,营外骤然传来震天战鼓与呐喊之声!斥候飞奔入帐:“报——!孙策亲率大军,战船数百,直扑我水寨而来!前锋已开始冲击寨栅!”
黄祖脸色一变,习惯性地就要下令水军出战。
文聘立刻阻止:“黄公且慢!甘司马方才所言正合当下情势!孙策求战心切,我军万万不可遂其心愿!当依寨固守,以弓弩礌石拒之!待其气衰,再图后举!”
甘宁亦道:“文将军高见!末将愿率敢死之士,依托水寨,先挫其锋!”
黄祖见文聘、甘宁皆主张坚守,又思及孙策水军之锐,终于按下躁动,下令道:“好!便依二位之见!各寨严守,不得擅自出战!文将军,甘司马,守寨之事,便有劳二位了!”
“末将领命!”文聘、甘宁齐声应道,随即出帐,各赴防区。
江夏水寨,望楼之上。
文聘、黄忠、甘宁三人凭栏远眺。但见长江之上,孙策军水师帆樯如林,气势汹汹,尤其前锋数十艘轻快斗舰,劈波斩浪,直逼水寨而来,鼓噪声、叫骂声隐约可闻,显是求战心切。
文聘观察片刻,神色沉静,对黄忠、甘宁道:“黄老将军,甘司马。孙策此番前来,旌旗严整,轻舟锐进,其意不在试探,而在寻求决战,欲一举踏平我寨。”
“我军既定策凭坚固守,挫其锐气,便不可为其所激。有劳二位将军在此督战,严令各寨,谨守营栅,以弓弩礌石御敌,未得将令,绝不可出水寨迎战。聘连日奔波,稍感疲惫,先回营稍歇,夜间再来换防。”
黄忠须发略白,身板挺直如松,闻言抱拳,声若洪钟:“文将军放心前去安歇!此地有忠与兴霸在,必不使孙策越雷池一步!”
一旁的甘宁也点了点头,目光却依旧锐利地盯着江面,手不自觉的按在了腰间的铃铛上,发出轻微的脆响。
文聘对黄忠的稳健自是放心,又看了一眼气质桀骜却目光专注的甘宁,略一颔首,便转身下楼去了。
望楼上只剩下黄忠与甘宁二人。江风猎猎,吹动战旗,也带来对面敌军越来越清晰的鼓噪之声。
甘宁凝神观望良久,忽然伸手指向敌军阵前一个移动迅速的黑点,语气带着几分诧异与不屑:
“黄老将军,你看那边!孙策军中,竟有一人乘轻舟独进,脱离本阵如此之远,直冲我寨而来!何等猖狂!莫非是来送死不成?”
黄忠闻言,眯起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运足目力望去。
此时夕阳西斜,余晖映照江面,波光粼粼,但黄忠目力超群,果然看见一艘轻快的走舸,如离弦之箭般冲在最前,船上仅寥寥数人,为首一员将领,未着全甲,身形矫健,立于船头,正指向水寨方向,似乎在呼喝什么,其舟已远远将后续大队甩在身后。
黄忠看清之后,不由得冷哼一声,花白的胡须微微颤动,语气中带着久经沙场的老练与一丝凛冽的杀意:
“哼!不知天高地厚!仗着几分勇武,便敢如此托大,孤舟犯险!此真乃取死之道也!兴霸,传令下去,寨墙弓弩手戒备,但没有我的号令,谁也不准放箭!我倒要看看,这狂妄之徒,能冲到距寨多少步!”
“得令!”甘宁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立刻向身旁的传令兵下达了指令。
同时,他的手也悄然握紧了腰间的刀柄,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显然对那单舟闯寨的敌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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