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推开门,眼前的景象吓得林小姐差点把手中关东煮打翻——分开前还活蹦乱跳的芦花子此刻正像条死鱼般瘫在玄关,面朝下趴着,左手向前伸直,食指还维持着最后的倔强指向远方。
~~希望のはな繋いだ绊を力にして明日を强く咲き夸れ~~
“这,这是怎么了?“林小姐有些担心芦花子是不是死这了,如果房子里死了鬼,那算不算是事故物件。
“啊!”玉藻前一拍脑门,“忘记跟那孩子说芦花子要来借住的事了!”
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你不是嘱咐她要好好看家嘛~估计那孩子以为芦花子是什么入侵者。”
“那位座敷童子这么厉害的吗?”林小姐蹲下来戳了戳芦花子的脸。
“是哦,那孩子很特别,等她愿意在你面前出现时让她自己和你说吧。”玉藻前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地上装死的花子,
“好啦不要装死了,误会解开了。”
芦花子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哭丧着脸控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这种破公寓里居然养着这么暴力的座敷童子!”
她嫌弃地打量着周围老旧的家具,“明明穷成这样...”
“再嫌弃就让你搬出去哦。”林小姐示威性挥了挥拳头。
虽然多了个新房客,但好在芦花子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厕所周边。
得益于干湿分离的设计,只要不上厕所,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等林小姐刷完牙,时针已经逼近午夜。
想到明天还要去便利店打工,她终于找回那仅存的自制力,依依不舍地关掉手机钻进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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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虽然是睡到自然醒,但一想到明明是休息日,下午却还是要去打工的林小姐显得蔫蔫的。
“为什么昨天还在与都市传说打交道,今天就要去打工啦,不觉得很割裂吗.........”一边刷牙一边嘟囔,牙膏泡沫顺着嘴角往下滴,含糊不清的抱怨着。
“咕噜咕噜——呸!”
漱完口,林小姐一抬头就看见玉藻前正窝在餐桌前划拉着手机屏幕,毛茸茸的尾巴从椅背的镂空处钻出来,在身后惬意地晃悠着。
之前那把全封闭靠背的旧椅子,因为妨碍了玉藻前尾巴的活动,被她大半夜悄悄搬到了公寓楼下。
要说大意吧,她确实幻化成了林小姐的模样;但要说谨慎,她就这样扛着椅子大摇大摆地从监控摄像头前走过,然后光明磊落的把椅子丢在了公寓入口处,像是在挑衅管理员一般。
这只狐狸显然还没适应现代社会的监控摄像头,第二天管理员就怒气冲冲拿着监控录像找上门来。
林小姐只能心疼的支付大型垃圾处理费。
还没等她找玉藻前算账,手机就弹出亚o逊的配送通知。点开一看——配送栏里赫然躺着一张一万日元的人体工学椅。
林小姐释然了
回到现在——
“你难道就没有宝物什么的吗,你以前不是大人物吗,就没留下首饰什么的?”
语气中带着期冀,林小姐多希望这时候玉藻前能点头,这样她就可以告别兼职生活了。
可惜玉藻前头也不抬地泼了盆冷水:“当妲己时确实攒了不少宝贝啦...不过那都是几千年前的事了。”
她无奈地摊手,“现在老家变成无魔区,当初在宝物上刻的追踪法术全都失效了,鬼知道埋在哪座山底下。”
“唉.....”又一声叹气,林小姐实在想不明白,明明这段时间的经历堪比轻小说主角——又是狐妖又是都市传说的,怎么日子还是过得这么紧巴巴........难道就没有什么天降大小姐剧情吗?
'难不成自己的剧本是虐主文?这种事情不要哇。'
林小姐趴在桌上,内心已经在闭眼张口大喊了,连带着周身的氛围都仿佛变得浑浊起来。
玉藻挑了挑眼,知道林小姐这又是在抽风了,虽然很想无视,但苦于林小姐内心的叫喊太吵了,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臭臭的......
“好啦好啦,”无奈地扫了扫尾巴,“等你能够结缘时,带你去【惠比寿】的神社,或者皆中稻荷神社换取【财运】的祝福好吧。”
“呜呼!”林小姐举起双手做欢呼状“好耶!”
像是被打了兴奋剂,她噌噌抓起挎包,蹬上马丁靴,元气满满地招呼道:“走啦!打工去咯~”
“嘿嘿,说不定以后我还会怀念这段打工时光呢~”林小姐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将来在回忆录里描写‘当年在便利店打工的日子’的场景了。
于是往常像行尸走肉一样哀嚎着去兼职的林小姐,今天却像那个住在菠萝屋的快乐海绵,愉悦到甚至有点诡异的地步了。
兼职期间倒是风平浪静,只是她反常的亢奋状态让森川店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毕竟虽然林小姐没自觉,但森川店长注意到这段时间经常有好看的女孩子和林小姐发生了交集,就连平时都有漂亮姑娘在林小姐当班时来店里晃悠——从女高中生到附近的家庭主妇。
之前碍于林小姐打工时那副生人勿近的怨鬼模样,到店的女孩只敢观望。
但今天这位店员小姐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终于让她们按捺不住上前搭话。
“那个...这款新出的抹茶大福很好吃哦!“
“店员小姐今天很开心呢~“
“能...能推荐一下关东煮的搭配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热情,林小姐也乐意在兼职间隙聊聊天放松,顺便锻炼日语口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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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回归日常的林小姐截然不同,见子今天依然深陷恐怖漫画女主角般的日常。
昨日佛珠的碎裂让她始终处于戒备状态,就连家也不再是安全的港湾——除了角落里不时冒出的游魂外,最令她心神不宁的,是那个外貌与父亲如出一辙的亡魂。
见子无法确定自己能否在这个令她愧疚的\"父亲\"面前保持镇定。更不敢想象,一旦情绪失控,是否会给母亲和弟弟带来危险。
于是她照例约了华一起外出,希望在华的陪伴下能稍许缓解内心的压抑。
赴约途中,亡魂就像出租屋里的蟑螂般神出鬼没。
(但我认识的粥批真的没有几个)
公交车上脖颈扭曲亡魂、星o克里那对\"恩爱\"情侣背后的怨灵...如今的见子已经能熟练地装作视而不见。
甚至产生了某种类似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扭曲心理,开始庆幸自己这份能力:
那位被猫咪灵魂围绕的光头大叔;
浑身缠满猫怨灵的年轻男子;
还有方才那对口蜜腹剑,却各自被前任亡魂纠缠的情侣...
这份能力,意外成了洞察人心的利器。
和华碰面后,两人很快沉浸在逛街的愉悦中。
在华那金毛犬般阳光灿烂的笑容感染下,见子紧绷的神经也不自觉地松弛下来。
\"我们从这边抄近道吧!\"华指着一条狭窄的小巷提议道。见子没有理由拒绝——毕竟走大路确实要绕好大一个圈子。
但当她们走到巷子中央时,见子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一个被锈迹斑斑的铁链缠住脖颈的高大亡魂正堵在路中央,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它的眼睛和嘴巴都是漆黑的空洞,整张脸的轮廓像被无形的手扭曲揉皱的纸张,呈现出不自然的歪斜。
\"怎么了吗?是鞋带松了吗?\"华困惑地回头。
\"没、没什么...\"见子强撑着迈开发抖的双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穿过亡魂身体的瞬间,她甚至出现了腐肉般的恶臭幻觉。
等终于穿过小巷,见子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看着华担忧的表情,她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好,但见子被吓到的表情真的很美味)
走出阴暗的小巷,见子刚松了口气,以为今天的惊魂时刻总算告一段落。
两人继续沿着商业街漫步往车站走去,华正兴致勃勃地说着新开的甜品店。
就在路过一家不起眼的占卜屋时——那店铺门面狭小,褪色的紫色门帘上绣着古怪的符文,橱窗里摆着的水晶球蒙着一层可疑的雾气——柜台后突然传来沙哑的声音:
“小姑娘...”
一位披着斗篷有些矮小的老奶奶从阴影中探出身,沟壑纵横的脸上,那双略显锐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见子。
“你...是不是碰到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老奶奶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般低沉,枯瘦的手指搭在水晶球上。柜台上的蜡烛忽明忽暗,在她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
华好奇地凑上前:“哇!是占卜师吗?好厉害!”
而见子的后背瞬间绷紧,手中的购物袋\"啪\"地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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