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周深留了个心眼。
有东西害人,肯定不会让自己作法顺利,定有阻挠。
所以这瘦女子砍过来,被他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
想来是那害人的东西操控着张家老二的媳妇。
“我的娘嘞,你哪来的刀,这是请过来的周大师傅,可别伤了人家!”
张家老二眼珠子转动一圈,一边说着一边冲上前夺过瘦女子手里的那弯刀,回头又向周深赔不是。
“周师傅莫怪,周师傅莫怪。”
周深闻言看向那瘦女子,本来以为是被附身,可这一眼便让他豁然明朗了起来。
“明了,一切都明了。”
屋子里的女人脸色蜡黄,蓬头垢面,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的模样。
而除了营养不良,周深还看出了贼眉鼠眼,还有一丝丝邪气。
刚才一瞬间他还以为这女子被附身了,如今才明白,这女子就是那邪物。
“是这张家老二招了邪祟入门,所以害了灾?”
周深疑惑,而当周深再看那张家老二时,却又是一愣,觉得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他发现这看着憨厚的老二,却是偷偷的在瘦女子使眼色。
“这张家老二好像知道些什么,他知道还跟这耗子精……”
牛!
心里不由感叹一阵,想起了一位姓许的前辈。
而又想到刚才那一刀劈下来,周深脸便不由得沉下来。
他是明白过来了,这一人一妖是早有预谋啊!
自己刚敲锣里面便哭了起来,乱了自己的法,这是怕自己真查出点什么,想借着由头把自己除了啊!
“有些歹毒了!”
虽说是别人的家事,但妖物害人却也是应了他的道,更何况他们还想合着自己一并除了。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这两口子如此作为,自然是把周深惹恼了。
“无妨,受了惊吓失了魂儿是这样的,不过我要为你家兄长作法了,你怕是得管一管,莫要再让她乱了事。”
“把她绑起来吧,等我帮你兄长作了法,便也帮她瞅瞅。”
“别的不说,像夫人这种情况,我最是拿手。”
说这话时,故意以法力加持,别人听没什么,这瘦女子听了,便会浑身难受。
张家老二一愣,目光有些躲闪,回头看向屋里的女子,有些迟疑不定。
周深看在眼里,寻思这张家老二,似乎不止知道,看样子更是心里有着自己的小九九。
这就有点意思了。
而那瘦女子见周深这模样,便知道自己多半暴露了,她生性狡猾,心里暗道不妙,有先开溜,再背地使阴招的想法。
也就在这时,外面看热闹的有人开口,说周深作法不错,之前自家娃娃受了惊吓,便是周深治好的。
随即好几个人家为周深正名,用过的都说好。
张家老二眼神飘忽,随即眼里一狠,真就应下,转身去另外的屋子拿了绳子过来。
那女子却是一把打开张家老二的绳子,怒骂道:“蠢东西,还搁这被人当驴使唤,已经被人家看出来了都不知道。”
她装疯卖傻试图砍死周深,被周深察觉。
真要被绑住,不就成待宰羔羊了吗?
只是她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愣住,随即也是各自反应了过来。
听这话,是自家弟弟和弟妹,要害了自家大哥啊!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绑了你!”
被那瘦女子这么一说,张家老二脸色大变,拿起手上的绳子就要再绑那瘦女子。
那瘦女子反手一巴掌把张家老二打得退出去好远,摔在地上。
对于张家老二没绑住,周深还是有些失望的。
真要把这耗子精绑住了,他倒是可以省点子力气,可惜。
“好你个张二牛,狼心狗肺的东西,昨儿还郎情妾意,说要许我幸福,今儿就要拿绳子绑我。”
“蠢人,想把自己撇干净是吧,没门儿。”
那瘦女子,表情凶狠,骂完张家老二又回头看向周深,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看来你有些道行在,不知拜在哪个山头?”
周深眨了眨眼睛,寻思着什么道行,自己有道行吗?
他能有啥道行,他就只会啃周物镇法啊,啃出道行来了?
山头又是什么?
“我明了跟你说吧,这张家老二觊觎他兄长的钱财,便以情爱哄骗我,说我只要能套出他兄长的财物,便与我长相厮守,助我入人道,修道行。”
“说以后会跟我生很多老鼠崽子,入人籍,当坐山老母。”
说完她嘴上一顿,话锋一转,说道。
“其实咱们也没有恩怨,说起来还得多谢你帮我认清了这负心人,我得谢你。”
“况且你拿我也没办法,山有山规,我顶多算帮凶,又没有害人性命,顶多回山门领罚,过些日子回来还礼便是。”
“你若拿我,便是越界,山公水母自然来拿你这不守规矩的神汉。”
“不如就此罢手,你我结个善缘?”
说罢这瘦女子对着那张家老大一招手,那张家老汉猛的张嘴,一个个纸片小人扒开他的嘴巴跳了出来。
十几个纸片小人落在地上,兴高采烈的往那瘦女子跑过去,一边跑一边欢呼吃饱喝足咯。
人群中一阵惊呼,哪里见过这些,都是被这一幕吓着了,四处退去。
周深也没见过,心里也是惊讶的不行,便看着那些纸片小人跑动。
听着欢呼,他心里骂着害人玩意儿,手上猛的便是一敲腰间的小鼓。
随着咚的一声,那一个个跑着的纸片小人儿突然七窍流血,大喊饶命,随即暴毙而亡。
他刚才立了法坛下了咒,这些纸人已经中了招,这一敲鼓便引发,给咒震死了。
瘦女子脸色一沉,只是还不等她出手,另一边的张家老二从地上爬起来,举起手上的弯刀就恶狠狠的砍了过去。
“让你这妖妇胡言乱语,你还我清白!”
一刀落下,却是被那瘦女子转身一脚踹在腰上,吃痛跪了下去,弯刀也落在了地上。
瘦女子道:“我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蠢货!”
张家老二干呕几下,知道事情败露,便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抬起头脸上青筋暴起,双目通红,恶狠狠道:“没错,是我干的又如何,我日子过得清苦,他作为大哥,为什么不拿钱财救济我?”
“他守着他的宝窟,自己过得潇洒快活,每日有酒有肉,我呢?凭什么只能吃些青食儿果腹?”
“他不遵兄长之道,该死,他该死啊!”
张家老二说到后面,几乎是在癫狂咆哮。
情绪已然崩溃的模样。
“咳咳咳!”
也就在这时,另一边的张家老大似乎因为纸人儿的离去恢复了些许清醒,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似乎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张家老二的话,咳嗽完便也转头过来,虚弱道:“使不得啊,那钱使不得啊,老二啊,那是买命钱啊,使了你的命就没了啊!”
“都怪我啊,我不该贪心,拾那钱财。”
张家老大确实发了一笔横财,只不过不是赚来的,而是山里捡来的。
一大袋金子落地上,任谁能不心动。
张家老大以为是老天眷顾,谁知道是邪祟买命,每当他用一点,家里就会出些怪事,不是张家谁的娃娃丢了,就是谁又得了大病。
等他反应过来,便不敢再用了,便躲在乡里,把钱财都藏了起来。
“那袋金子,就藏在门槛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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