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疤脸男他们离开了,宴追也没有从芦苇丛中出来。
冷,她可以受着,死不了就可以撑,大不了就冻死,她连被长枪贯胸和烧|尸都体验过了,她怕个der。
果然,大概过了十多二十分钟,他们去而复返。
“给老子搜!”疤脸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在空旷的晨雾里格外刺耳,“那贱人滑得像泥鳅,肯定没跑远!再给老子仔细搜!每一个草坑,都他妈用脚踩一遍!”
宴追一动不动就窝在那里,全靠意志力死撑。
“老大,这边也没有!”
“这边也是!”
搜索持续了将近半小时,天色又亮了一些。
疤脸男人终于耗尽了耐心。
“……真他娘邪门。”他啐了一口,多了几分阴郁和不安,“走!立刻回镇上!这消息……得加钱!这绝不是一般的‘货色’!”
这一次,马蹄声是真的远去了,再也没有返回。
宴追又等了一段时间,等到太阳完全升起,直到确认绝对安全,她才像一具生锈的机器,从藏身地挪了出来。
赶紧走!
虽然不知道镇子在哪里,离这里有多远,但她必须马上走,肯定会有大部队过来的搜捕的。
走哪里?前方都是漫无目标的未知。
疤脸男仅凭行囊上的“金耀纹”就认出了她,这套从骑士尸体上扒来的行头,现在比任何东西都危险。而且,谁知道她身上还不会有什么露馅的地方,对了,那些行囊的钱币肯定也不能用。当午之急,不是躲,而是先搞到一身衣服,最普通、最不起眼的衣服。
其次,找一个与世隔绝,有水源有食物的地方,她现在手无缚之力,还得把在军训时候学的军体拳给练起来,起码有保护自己的资本,不然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够躲过去。
最后,在绝对安全的前提下,远距离观察可能的道路、村庄,听语言,看服饰,记下任何有用的信息,这样才不会再露馅。
现在宴追开始内心的拉锯战,先回森林那边呢,还是先找衣服?
妈呀,长脑子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
湿透的骑士衬衣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不自然的线条,皮甲衬里虽然脏破,但皮质在阳光下仍可能反光。行囊上的金耀纹更是死亡标记。
不解决这身皮,她找到任何藏身处都可能被路过的人一眼看穿、举报或直接攻击。
话说,为什么要抓她?对了还有那个被同样烧死的男人?
异端?
她的五指小短手不要学卡卡西结印了,她连跟她妈去道观上香做个抱拳礼都做不明白,还被道爷笑着说“心意到了就行”。想学马小玲诛个邪,连“临兵斗者”九个字的手印都记不全,掐起来像鸡爪抽筋。
就这?就这,也配叫“异端”?开什么丧门星的玩笑!
一松懈下来,宴追的脑子又天马行空的飘到外太空中了。
咳,总之!先解决“皮”,再找个“窝”。最后,才能想怎么让自己长出“爪牙”。
当然现在这身“皮”也不能脱了,不然她果奔?人家还是少女呢!只po文里看过猪跑,没吃过猪肉o(*\/\/\/\/▽\/\/\/\/*)q
打住!刚长出来的脑子要用在刀刃上!
她把行囊买进水塘里,用几块石头压住,然后用池塘边的稀泥给自己来了个泥浴,从头涂到脚,又从脚涂到头,活生生把自己个造成了个难民。
跟着她用剑在皮带上乱刮,刮了就用泥来抹,总之要弄得面目全非。
再后,她看了看身上过于宽大、样式显然不属于贫民的骑士衬衣。
咬了咬牙,用剑沿着腰部的位置,“刺啦”一声,将下摆割掉一大截。
割下来的布条也没浪费,缠绕手腕和脚踝上,既掩盖肤色,又让自己像个捡了别人破烂穿的流浪儿。
最后,她拿起剑往池塘边的石头上劈,总之不是她糟蹋好物,而是越烂她越有安全感,等剑刃开始出现豁口了,她才用剩下来的布条把短剑也给缠了起来,一来避免白天太阳反光,二来鬼这个到这剑柄上弯弯绕绕的花纹是不是也跟行囊一样是狗日的骑士团专属!
她现在必须得有一件防身武器,要有多余的她绝壁把它给扔了。
等到一起做完,她对自己做了最后一次检查,很好,从头到脚糊满干涸发黑的塘泥,像个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泥人偶,衬衣被割短,布料脏污的起毛,皮甲被泥浆彻底覆盖,失去光泽,各处缠着破布条,剑看起来更是破旧不堪。
至于,行囊,已经沉底了。
她现在就是一个连包袱都没有的草原流浪儿!
但是,还是不可以掉以轻心,疤脸男知道她只有一个人,要是换她是骑士团的人,“独行客”就是重点搜索对象,稍微再有点脑子的,说不定还会宁可错杀一人,也绝不放过一个!
她惹不起!
“所以……”宴追闭上眼睛,扪心滋味,“如果我是骑士团的一员,对那些人我会视而不见?甚至躲得远远的?”
——病人!
对的,电视里演的逃荒的人都会有什么传染病,她没传染病,她可以给自己造啊!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这个世界有没有病人啊!谁能告诉我这个世界有没有病人啊!有没有传染病啊!她总不能张着个大嘴巴到处问吧?这个跟送死有啥区别?远点,没搞清楚前,离所有人都远点!
深吸了一口气,没办法了。
她再次把剑从腰间的皮带里拔了出来。
她没有犹豫,剑尖抵在脸颊下方。
一咬牙,手腕用力一划。
“嗤啦——”
皮肉被割开的声音很轻,但剧痛瞬间炸开。血立刻涌了出来,顺着脖子流进衣领,热乎乎的。
一块小肉掉在泥里。
她疼得浑身发抖,眼前发黑,但没停。
又用剑尖把伤口边缘拨弄得更加血肉模糊,看起来不像刀伤,倒像被什么野兽爪子撕扯过,或是被什么邪门东西腐蚀过。
然后,她抓起一把沼泽里最脏、最臭、颜色发黑发绿的烂泥和腐烂水藻,狠狠按在了血淋淋的伤口上!
“呃啊——!”
腐烂物钻进伤口的刺痛比割肉还难忍,她差点晕过去。
但她死死撑住了。
现在,她的左脸一片狼藉。血、黑泥、腐烂的绿色藻类糊在一起,伤口狰狞外翻,散发着腐败和血腥混合的怪味。看起来又脏、又惨、又邪门。
她躺回草窝,蜷缩起来,开始发出真正痛苦的、断断续续的呻吟。
剧痛让她眼神涣散,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
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破伤风,要是有破伤风,她铁定完蛋了——
不仅如此,她又在手上,腿上,还有右脸上,用剑割了大大小小的口子,用同样的办法,将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没办法,疤脸男他们见过她的样子,这张脸必须毁掉……但万一,连这都成为重点搜捕对象,或者嫌她太脏干脆再给她一把火,她就彻底完犊子了麻蛋!
不管了,惹不起她就往死里躲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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