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坡上的几棵老梨树就挂满了黄澄澄的果子,风一吹,梨香混着草木的清苦味飘得满村都是。猎丫每天放学都要绕到梨树下,踮着脚数梨的个数,连作业本上都画满了歪歪扭扭的梨图案。
“爹,梨啥时候能摘啊?俺看有的梨都黄透了,再不吃该坏了!” 这天晚饭时,猎丫扒拉着碗里的玉米粥,眼睛却盯着院外的梨树,小嘴巴撅得能挂住油壶。狗剩啃着窝窝头,含糊不清地说:“再等两天,让梨再晒晒太阳,更甜。你急啥,少不了你的。”
可猎丫哪等得及,第二天一早,她背着小竹筐,偷偷溜到梨树下。老梨树长得高,低处的梨早就被村里的娃摘得差不多了,高处的梨挂在枝桠上,像一个个小灯笼,馋得猎丫直咽口水。她找了块石头垫在脚下,伸手够最矮的一根树枝,指尖刚碰到梨的表皮,脚下的石头突然一滑 ——“哎哟!”
猎丫整个人摔在树下的草地上,小竹筐滚出去老远,膝盖也蹭破了皮,渗出血珠。她刚想咧嘴哭,就看见狗剩扛着竹弓从山上回来,赶紧把眼泪憋回去,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膝盖一使劲,钻心的疼让她又跌坐回去,这下再也忍不住,眼泪 “吧嗒吧嗒” 掉在草地上。
“丫头!咋了?” 狗剩听见动静,扔下竹弓就跑过来,看见猎丫膝盖上的伤口,黝黑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把猎丫抱起来,粗粝的手指轻轻碰了碰伤口,猎丫疼得 “嘶” 了一声,狗剩赶紧收回手,语气也软了下来:“咋这么不小心?摘梨咋不喊爹?”
“俺想自己摘…… 给娘和弟弟留最大的……” 猎丫吸着鼻子,眼泪还挂在脸上,却不忘指了指树上最大的那只梨,“爹,那只梨好大,肯定甜。” 狗剩又气又笑,抱着她往家走,还不忘捡起滚远的竹筐:“傻丫头,梨再大也没有你重要。以后摘梨、打猎,都得跟爹一起,不许自己瞎逞能。”
秀雅正在院里给果树松土,看见狗剩抱着猎丫回来,赶紧迎上去:“咋了这是?咋还哭了?” 等看清猎丫膝盖上的伤口,她赶紧放下锄头,从屋里拿出獾油和布条:“你这孩子,跟你爹一样毛躁!摘个梨还能摔着,以后可不敢让你单独出门了。”
狗剩蹲在旁边,看着秀雅给猎丫涂獾油,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都怪俺,昨天没答应她摘梨,不然也不会出这事。下午俺就把梨都摘了,省得这丫头再惦记。” 猎丫趴在秀雅怀里,疼得直抽气,却还不忘说:“娘,别骂爹…… 是俺自己要去的…… 梨真的好甜,俺想给你留……”
下午,狗剩真的扛着梯子去摘梨了。他把梯子架在梨树下,小心翼翼地爬上去,伸手摘下垂得最低的梨,用衣角擦了擦,咬了一口 —— 甜丝丝的汁水在嘴里散开,比去年猎到的野苹果还甜。他赶紧摘了几个最大的,用布包好,先送回家给猎丫。
猎丫正坐在炕上看《动物世界》画册,看见狗剩手里的梨,眼睛一下子亮了,也顾不上膝盖疼,伸手就要拿。狗剩赶紧递过去一个,还帮她剥了皮:“慢点吃,别噎着。这梨甜吧?爹下午摘了不少,给你二婶、桂兰婶都送点,剩下的咱们晒梨干,冬天给你当零食。”
猎丫咬着梨,甜得眯起眼睛:“爹,您真好!俺以后再也不自己摘梨了,跟您一起。” 狗剩摸了摸她的头,心里软得像刚摘的梨:“知道就好。你要是喜欢吃,明年爹再种几棵梨树,让你吃个够。”
正说着,张二婶拎着个布包来了,里面装着刚烙的玉米饼:“俺听桂兰说猎丫摔着了,赶紧烙了点饼送来。这梨是你送的吧?真甜,俺家小石头吃了两个,还吵着要。” 她看见猎丫膝盖上的布条,赶紧凑过去:“丫头,还疼不疼?下次摘梨跟二婶说,二婶帮你摘,可别再摔着了。”
猎丫摇摇头,把手里的梨递过去:“二婶,您吃梨,可甜了。俺爹摘了好多,您再拿点回去给小石头吃。” 张二婶笑着接过梨,又把玉米饼往猎丫手里塞:“俺不吃,你吃。这饼你拿着,饿了就吃,补补身体。”
晚上,秀雅把梨切成小块,煮了锅梨汤,还放了点冰糖。猎丫喝着甜甜的梨汤,膝盖也不那么疼了,坐在炕上跟猎娃玩 “摘梨游戏”—— 她拿着梨核当 “梨”,让猎娃伸手 “摘”,惹得猎娃 “咯咯” 笑。狗剩坐在旁边,看着孩子们的笑脸,心里琢磨着:明天就去山上砍点木头,给梨树下围个栅栏,再搭个矮梯,省得下次再有人摔着。
这个初秋的夜晚,李家的屋里满是梨香。猎丫靠在秀雅怀里,听她讲小时候摘梨的趣事;猎娃抱着梨核,睡得香甜;狗剩则在灯下磨着竹弓,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容。他们知道,虽然猎丫摔了一跤,但这小小的插曲,却让一家人的感情更深厚了。而这满院的梨香,也像日子一样,甜甜蜜蜜,充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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