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吸一口凉气,试着理清这环环相扣的阴谋:“所以说,从那个‘磐石生物’求购月华膏失败开始,他们就已经在策划了?玉衡真人中毒,甚至古井干涸,都可能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不错!”任五六赞赏地拍了下手,眼神锐利,“反应不慢。那我们再来分析下,对方不在南都市跟我们硬碰硬,反而舍近求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北市,布这么一个跨越玄学、商业的局,最终目的是什么?”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还用猜?绕了这么大一圈,又是利用古井又是制造事故,最终目标肯定还是我们的 ‘灵韵月华膏’ 啊!要么逼我们合作,要么就是想趁机搞臭我们,他们好趁虚而入!”
“不错!”任五六又赞了一声,但显然还没过足侦探瘾,继续循循善诱:“那小姐再猜猜,对方搞出这么多事,跟那映月古井的干涸,又有什么必然联系?他们为什么不选别的地方,偏偏是这口井?”
我挠了挠头,感觉cpU又开始发热了。
月华膏是产品,古井是自然现象,这俩怎么直接挂钩?
难道用井水稀释月华膏?那成本也太高了吧?
看着我一脸纠结的样子,任五六不再卖关子,缓缓说道:“因为那映月古井地理位置特殊,是天然的聚阴纳华之所,借月华之精淬炼点小玩意儿倒是方便。长年累月下来,这井水便自然蕴含了一丝纯净的太阴之力,性质至阴至柔。”
他边说,边像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做工精致的玻璃瓶。
瓶身上清晰地印着“灵韵”的Logo,下面还有一排醒目的艺术字:
【灵韵口服液】!
我眼睛瞬间瞪圆了,猛地扭头看向张昭禾,声音都拔高了八度:“口服液?!昭禾!咱们灵韵科技什么时候涉足医药板块了?!当初不是说好只做高端护肤品和外用保健品的吗?这玩意儿哪来的?!”
张昭禾只扫了那瓶子一眼,嘴角便浮现出一抹冷峭又带着几分荒谬的轻笑,她红唇轻启,吐出几个字:
“东家,敢做这东西的人……他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她随即看向我,解释道:“最早灵韵科技成立时,股东之一的李家(他们是做生物医药起家的)就提过类似想法,想开发内服保健品,被我当场否决了。”
她语气斩钉截铁:“原因很简单!‘灵韵月华膏’的核心原料,源自冥界月华精髓,蕴含的是至阴至纯的太阴之力。此力用于滋养外物、调和能量是极品,但若直接内服入五脏六腑,其阴寒本质会侵蚀生灵魂魄,冻结经脉阳气。轻则大病一场,元气大伤;重则……魂魄受损,阳寿锐减。这已非药石,近乎阴毒!所以我们只做外用,只赚该赚的安稳钱,绝不碰这害人的玩意儿!”
张昭禾说完,神色严峻地看向任五六:“员外爷,这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不会真是那个‘磐石生物’搞出来的吧?”
任五六微笑着点了点头,确认了她的猜测。
我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已经不是商业竞争,而是在制售能要人命的假货!
我立刻拿出手机,打给了远在南都的王丹。
“王丹!出事了!”我言简意赅地把江北市的情况、明月观的遭遇、以及“磐石生物”可能用月华膏和古井水搞出致命假口服液的事情说了一遍。“对方手段下作,而且毫无底线!你那边要立刻启动危机预案,严防死守,同时想办法查查这个‘磐石生物’的底!”
最后,我特意给那瓶“灵韵口服液”拍了张特写发了过去。
刚挂断电话,玄诚子就来通报,说掌教真人有请。
我们随着他来到掌教的静室,发现玉衡真人也在此处,两位老道士脸色凝重,显然已经通过玄诚子知道了我们刚才的推理。
众人坐定,清虚掌教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沉痛与无奈:“诸位道友,关于那石天豪……唉,此事说来,也是我明月观门户不幸。”
他缓缓道来:“那石天豪,早年确曾拜在我明月观门下,算起来,是贫道的一个徒孙。他年少时也算勤恳,有些小聪明。长大后,却渐渐展露出经商的天赋,心也不在道经上了,最终选择下山,去做那医药代理的营生。”
“几年下来,他竟真的攒下家业,开办了药厂。这本是好事,若能用所学济世救人,亦是功德。可他……他却将从观中学走的那些道医古方,稍加改动,便全都申请了个人专利!”掌教真人说到这里,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气。
“随后,他反倒一纸诉状,将我们明月观告上法庭,说我们‘侵权’!官府办案,讲究证据白纸黑字,我们……我们拿不出相关证书,自然输了官司。”他叹了口气,“判决之后,他假惺惺地说,念在师徒一场,只需我们赔偿他一块钱损失,前提是……必须在《北江晚报》上刊登道歉声明,承认我们‘侵犯’了他的专利,且以后不得再使用那些古方!”
一直沉默的玉衡子此时冷哼一声,接口道:“我那不成器的大徒弟,也就是石天豪最初的授业师傅,性子刚烈,咽不下这口窝囊气,前去与他理论。争执间,却反被那石天豪设计,扣上了个寻衅滋事、动手打人的帽子,最终……最终被投入监牢,至今还未出来……” 老道士说到这里,声音哽咽,眼中尽是悲愤。
我和任五六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寒意。
这石天豪,欺师灭祖,手段狠毒,是个毫无底线的枭雄!
我深吸一口气,对两位真人郑重说道:“掌教真人,玉衡真人,如今这石天豪已然将黑手伸到了我的公司,用如此阴毒的手段构陷,更是制售害人的假药。于公于私,我们都已是同仇敌忾!”
我转向玉衡子,语气更加诚恳:“更何况,真人您对我有传道授业之恩,虽无师徒之名,却已有师徒之实。如今师门受辱,长辈蒙冤,晚辈既然有此能力,替师门出头,为明月观讨回这个公道,于我而言,责无旁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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