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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沧海云帆启新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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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十年的初春,北国大地的冻土方才松软,料峭寒意仍在枝头屋檐流连徘徊,而东南沿海的福建,暖湿的海洋季风已然悄然登陆,裹挟着咸润的水汽,轻柔地浸润着泉州湾的每一寸空气与土壤。晨曦初露,薄雾如纱,海湾内波光粼粼,数艘巨舰的剪影静静泊在淡金色的水面上,如同蛰伏的巨兽,轮廓嶙峋而陌生,既非全然中式的楼船样式,也迥异于西来的盖伦或卡拉维尔帆船。

它们拥有福船般宽阔坚实的底舱以抗风浪,侧舷的线条却又隐约带着盖伦船的流畅与低矮,便于布置更多火炮。最引人注目的是水线之下那经过特殊设计的船体,线条圆润而充满张力,是戚睿涵与刘菲含带来的现代流体力学知识在此世的初步应用,旨在减少兴波阻力,提升航速。桅杆高耸,悬挂的却仍是熟悉的中式硬帆,只是帆面更大,索具系统更为复杂精密,密密麻麻的缆绳通向甲板各处的滑轮组,使得帆面的调节更为省力且高效——这便是集大顺工部匠作监之力,汇聚了本土工匠千年智慧、佛朗机传教士瞿纱微提供的西方造船经验,以及刘菲含主导的技术顾问团带来的超越时代理念,历经近一载寒暑,反复计算、模型试验、甚至拆毁重建部分不合格船体,最终诞生的“新式海船”。

今天是船队最后一次综合测验,关乎着这些凝聚了无数心血与期望的巨舰能否真正承载起一个王朝扬帆远洋的梦想。

海军总督朱成功一身熨帖的深蓝色戎装,外罩轻甲,猩红的斗篷在海风中微微拂动。他屹立在旗舰“伏波”号的舰桥之上,身形挺拔如松,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甲板。甲板被水手们擦洗得光可鉴人,一尘不染。两侧炮位的炮衣已然褪去,露出黝黑锃亮的炮身,冰冷的炮口沉默地指向舷外,散发着肃杀之气。水手与兵士各司其职,动作迅捷而井然,除了号令与脚步声,以及帆索摩擦的吱呀声,再无多余的嘈杂。副帅甘辉坐镇前导舰“定远”,而施琅则指挥压阵的“镇海”,三舰之间,信号旗依循着预定码语,上下翻飞,传递着无声的指令。

“升半帆,测速!”朱成功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身旁传令官的耳中。

令旗挥动,巨大的主帆在滑轮组的牵引下缓缓升起,饱满地兜住了东南风。船身微微一震,传来龙骨承重时低沉的呻吟,随即明显地加速,舰首利落地切开平静如镜的海面,留下两道逐渐扩大的、泛着白沫的航迹。船尾处,负责记录的书记官全神贯注地盯着特制的沙漏计程仪,口中清晰地报出一连串数字,旁边的小吏迅速用毛笔记录在册。

“转向测试,左满舵!”

命令下达,舵手奋力转动沉重的舵轮。令人惊喜的是,这庞大的战舰并未显出丝毫笨拙,它以一种超出预期的灵巧,在海面上划出一道优美而坚定的圆弧。侧倾控制在极小的范围内,稳定性极佳。周围几艘奉命伴随观测的老式福船和鸟船上,经验丰富的老水手们目睹此景,不由得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那新船在转向时展现的流畅与迅捷,是他们毕生航海生涯中未曾见过的。

“好船!”在“定远”号上的甘辉,远远望见“伏波”号流畅的转向姿态,忍不住抚掌低赞,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观其迅捷,似犹在红毛鬼最大的战船之上,转向之灵便,更是闻所未闻。”

施琅在“镇海”号上,依旧保持着惯有的冷峻,但他紧抿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那双惯看风浪的眼睛里,掠过一丝认可与满意。他半生漂泊,由海寇而至官军,历经明、顺两朝,对船只性能的挑剔刻入了骨髓。眼前这新式海舰,无论速度、灵活性还是稳定性,都无疑超越了他过往驾驭或对阵过的任何战舰。

传教士瞿纱微穿着那身略显宽大、浆洗得有些发白的黑色教士袍,站在朱成功身侧稍后的位置。他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皮质封面的笔记本,用羽毛笔蘸着墨水,飞快地记录着观测到的各项数据,口中用带着浓重异国口音的官话喃喃自语:“奇迹,这真是上帝指引下诞生的奇迹。即便是在阿姆斯特丹最繁忙的船坞,或是塞维利亚引以为傲的皇家船厂,我也未曾见过如此……如此融合东西方智慧的杰作。戚参谋官和刘郡主所带来的那些‘科学原理’,实在是超越了时代的馈赠,令人敬畏。”他偶尔会抬头望一眼那巨大的帆面与复杂的索具,在胸前画个十字,眼神中混杂着虔诚、惊叹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恍惚。

所有的测验项目,从满帆疾驰、逆风迂回,到紧急制动、火炮模拟射击时的船身稳定性,乃至夜间航行灯号联络,都一一顺利达成。当最后一道“落锚定船”的指令被执行,巨大的主铁锚带着锁链沉重的、连绵不断的轰鸣声沉入碧蓝的海水,直至牢牢抓住海底的淤泥,将庞大的“伏波”号稳稳固定在预定位置时,压抑已久的欢呼声终于如同涨潮的海水,先从一艘船爆发,继而迅速感染了整个舰队。测验的圆满成功,标志着大顺王朝真正掌握了开启远洋时代的国之利器,通向广阔世界的钥匙,已然握在手中。

消息由八百里加急快马,昼夜兼程,直送北京。紫禁城,建极殿内,李自成端坐于龙椅之上,听着工部尚书与朱成功派来的信使的联合禀报,古铜色的脸庞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欣慰笑容,眼角的皱纹也舒展开来。殿下文武百官,皆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大多面露兴奋与自豪之色,整个大殿充满了一种昂扬的气氛。

“好,天佑我大顺,工部及一众工匠、顾问辛苦了。”李自成洪亮的声音在巍峨的殿宇内回荡,带着金石之音,“海船既成,性能卓越,万里波涛,亦不足惧矣。”他的目光转向一旁侍立的戚睿涵和袁薇,“戚爱卿,秋凤郡主,前次你二人于御前所述三宝太监下西洋之旧事,及泰西诸国凭借航海纵横四海之盛况,言犹在耳。今日,我朝海船更胜往昔,正是扬威海外,沟通万国,复通西洋之时!”

袁薇上前一步,姿态从容,声音清越地奏道:“陛下圣明。昔日三宝太监七下西洋,旌旗所指,万邦宾服,扬我华夏国威于南海、印度洋,播仁德于异域。今泰西如葡萄牙、西班牙、荷兰、英吉利等国,凭借坚船利炮,穿梭大洋,开辟新航路,建立殖民地,势力日增,其商队与战舰已遍布寰宇。我大顺既承天命,统御中华,物阜民丰,科技日新,自当继往开来,复通西洋,乃至远涉重洋,西抵泰西诸国,东临那传说中的新大陆,使四海皆知中国之盛,威德远播。”

戚睿涵也随之补充,语气沉稳而充满说服力:“陛下,如今日本已定,海疆靖平,困扰前明百年的倭寇之患已绝,实乃千载难逢之航海良机。且臣等所献之《坤舆万国新图》,”他示意了一下由刘菲含凭借记忆与专业学识精心修复并放大绘制的、融合了现代地理认知的世界地图,这幅图因其精准与宏大,已被李自成特许悬挂于偏殿,供重臣观摩研习,“已明晰世界之广阔,远超前人认知。七海并非尽头,大陆亦非唯一。若能亲历其境,与远方各国交通贸易,交流文化,于我大顺之商贸繁荣、科技增益、文化传播乃至未来疆域之拓展,皆有莫大裨益,利在当代,功在千秋。”

李自成微微颔首,手指轻叩龙椅扶手,显然早已心动。他环视殿内群臣,声音沉稳:“众卿对此,以为如何?”

内阁首辅李岩率先出列,躬身支持:“陛下,戚大人、袁郡主所言,实乃老成谋国之论。开海通商,可吸引异域奇珍,充盈国库,利民富国;扬威海外,可使诸国知我大顺之强,不敢轻易犯境,可固社稷之安。且据《新图》所示,那新大陆土地广袤,物产丰饶,若能率先建立联系,或开辟贸易据点,其利深远,难以估量。”

虽然也有少数较为保守的官员,出于对远洋航行巨大风险、靡费钱粮以及“重利轻义”可能动摇国本的担忧,提出了一些异议,但在新船成功的振奋之情、皇帝明显倾向于开拓以及李岩等重臣的支持下,这些声音并未能掀起太大波澜。最终,李自成乾坤独断,一锤定音:

“既然如此,朕意已决。命海军总督朱成功为此次远航正使,统帅全军,持节钺,代朕宣威;福建都指挥使甘辉、兵部员外郎施琅为副使,辅佐成功;传教士瞿纱微、礼部郎中何斌为通译向导,负责沟通语言,熟悉海路;光禄大夫戚睿涵为随军参谋,参赞机宜,遇有要务,可与成功等共同商议。调拨新式海船五艘——‘伏波’、‘定远’、‘镇海’、‘扬武’、‘靖海’,辅以粮船、水船等辅船若干,遴选精兵一万,携国书、礼品、贸易货物,即日着手准备,由钦天监择选吉日,扬帆出海!首要任务,抵达泰西,走访葡萄牙、英吉利两国,宣示大顺国威,建立正式邦交,探查其国情民风。其次,循图西行,探寻通往新大陆之可行航路,并尝试择地登陆,树立碑铭,以告后人!”

“臣等领旨,定不负陛下重托!”被点名的朱成功、甘辉、施琅、瞿纱微、何斌、戚睿涵等人出列,齐声应诺,声音铿锵,回荡在殿堂之中,充满了使命感与开创历史的豪情。

圣旨传出皇宫,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涟漪迅速扩散,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自然也第一时间传到了光禄大夫府。戚睿涵刚回府将消息详细告知,府内顿时如同煮沸的水般喧腾起来。

“什么?要出海?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葡萄牙、英吉利……甚至可能要去新大陆?”白诗悦第一个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脸上没有丝毫惧意,反而洋溢着混合着巨大惊奇与跃跃欲试的光彩,她抓住戚睿涵的胳膊,连珠炮似的说道,“睿涵,这可是真正的、原汁原味的古代远航啊。比在现代坐那些豪华游轮环游世界振奋一万倍!我一定要去,你不能丢下我!”

袁薇也立刻放下手中正在把玩的一个瓷器,眼中闪烁着无比强烈的求知光芒,语气坚定地附和:“不错,诗悦说得对。这可是历史性的一刻,是这个世界走向真正全球化的关键一步。我们既然机缘巧合来到了这里,怎能错过如此盛事?沿途的风土人情、奇特的地理风貌、迥异的动植物、还有那些即将初次接触的文明……都是极珍贵的第一手资料,是任何后世考古都无法替代的。我一定要多画些素描,多记录些见闻,这比任何田野调查都来得直接。”她已经开始在心里飞速盘算需要携带哪些型号的炭笔、纸张、颜料,以及如何防水防潮。

董小倩虽未像白诗悦和袁薇那般激动得形于颜色,但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也充满了对新旅程的深切期待与好奇。她在明末和大顺生活日久,早已习惯了时代的差异,举手投足间已颇有古典仕女的娴雅风范,但对于浩瀚海洋的另一端,对于地图上那些陌生的轮廓,依旧怀着难以抑制的探索欲。“睿涵,诗悦姐姐和薇姐姐说得都在理。此行路途遥远,艰险未知,多一个人便多一份照应,也多一双眼睛观察。况且,”她微微垂下眼睑,声音轻柔却坚定,“我也想亲眼看看,这世界究竟有多大,是否真如刘姐姐所绘之图那般模样。”

刁如苑则显得更为沉稳,她轻轻摇着手中的缂丝团扇,微笑道:“这等开拓眼界、见证历史的大事,我自然也是不愿落下的。在京城经营这两家铺子,虽也见识了些人情往来,但终究是方寸天地。远涉重洋,与异国打交道,想必更为复杂有趣。况且,船上事务繁杂,人员众多,或许我这打理过生意、计算过收支的经验,还能帮上点忙,协助管理些后勤琐事,清点物资,免得出了纰漏。”

刘菲含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她坚持要工匠仿制的水晶镜片(虽然度数未必精准),语气带着技术人员的直接与笃定:“船体结构和新式帆索系统是我参与设计和优化的,虽然主要停留在理论计算和图纸阶段,但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些新船的性能特点、理论极限以及可能遇到的机械故障。我必须随行,可以作为船队的技术顾问,随时监测船只状态,处理航行中可能出现的突发技术问题,确保航行顺利。这是我的责任。”

看着眼前五位态度坚决、各怀绝技又情深意重的女子,戚睿涵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暖流和难以言喻的豪气。他深知此行绝非坦途,大洋深处的风暴、可怕的坏血病、未知海域的暗礁、可能遭遇的海盗、以及那些文化迥异、态度不明的远方国度和土着……危险无处不在。但,有了她们的陪伴,有了白诗悦的武艺与活力、袁薇的学识与记录、董小倩的细心与陪伴、刁如苑的精明与周全、刘菲含的专业与技术,似乎再大的风浪,再远的航程,也不再那么令人畏惧。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朗声道:“好,既然我们心意已决,祸福与共,那我便去禀明陛下和朱总督,为我们六人,一同请行。这远航的史诗,当有我们共同书写!”

李自成和朱成功得知戚睿涵欲携五位女眷一同远航的消息后,初时确实颇感意外,心存顾虑。毕竟女子随军远航,于礼法于惯例皆属罕见,且海上生活艰苦,风险难测。然而,在考虑到白诗悦、袁薇、刘菲含三人乃是钦点“三鼎甲”,才名早已传遍朝野,刘菲含更是在新船建造中立下汗马功劳,戚睿涵又极力担保她们各有专长,绝非拖累,并愿立下军令状后,李自成与朱成功权衡再三,最终破例特许了她们同行,只是再三叮嘱戚睿涵和朱成功,务必确保她们的安全,严令她们必须听从船队统一号令,不得擅自行动。

出发的日子最终由钦天监选定在二月十五,一个据说利于出行、风平浪静的黄道吉日。

圣意已定,光禄大夫府便陷入了紧张而有序的忙碌之中。既要打包足够的个人行李,又要准备适合海上长期生活的各类物品,以及应对不同气候的衣物。在戚睿涵和董小倩的建议下,五位女子最终摒弃了繁复的裙钗,统一置办了几套用料结实、裁剪利落的窄袖劲装,颜色或青或蓝或灰,既便于在船上活动,登高爬低,又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看上去英姿飒爽,别有一番风致。

她们各自擅长或习惯使用的兵器——白诗悦的朴刀和藏在靴筒中的双短剑、袁薇那柄特制的、豪迈威猛的九齿钉耙和腰间的唐横刀、刁如苑的齐眉棍和负在背后的太极剑、刘菲含的双戟和插在腰后的柳叶双刀,以及董小倩那杆需要专门存放的长马槊和佩剑——都被仔细地用油布包裹好,标明记号,准备随行。

白诗悦在检查自己的短剑时,还曾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姐妹们说:“都检查利索点,虽说咱们是文明使团,但万一在海上遇到不开眼的海盗,或者上了岸碰到些不讲道理的蛮横土人,也得让他们好好见识见识,咱们姐妹可不是只会绣花写字,揍人的本事也是不差的!”引得众人一阵轻笑,却也暗暗加深了对此行可能遇到的风险的认知,更加认真地做准备。

二月十五,泉州港。

天空澄澈如洗,碧蓝得没有一丝杂色,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下来,将整个海湾映照得一片金灿灿。海面平静,只有微风拂过时带起的细小涟漪,闪烁着无数碎金般的光芒。码头上,人山人海,万头攒动。出征的将士们排着整齐的队列,喊着号子,踏着坚实的步伐,正有序地通过跳板,登上各自指定的舰船。

他们甲胄鲜明,刀枪雪亮,脸上混杂着对未知的些许忐忑与为国宣威的豪情。百姓们则被官兵们组成的警戒线拦在外围,踮着脚尖,伸长脖子,争相一睹这史无前例的远洋船队的风采,尤其是那几艘传闻中神奇无比、凝聚了“天工”与“西技”的新式海船。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父母的叮嘱声、以及人们兴奋的议论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喧腾的海洋,气氛热烈而隆重。

戚睿涵一行六人,在朱成功派来的亲兵引导下,穿过熙攘的人群,来到了“伏波”号停泊的码头。他们的出现,引来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五位身着各色利落劲装、容颜俏丽却气质各异的女子,簇拥着同样一身青灰色短打扮、腰佩长剑、显得格外精神的戚睿涵,穿行在军容严整、气氛肃穆的士兵队伍中,显得格外醒目,仿佛一幅色彩鲜明的画卷突然嵌入了铁灰色的背景之中。路过的兵士们纷纷投来好奇、惊讶、甚至略带敬畏的目光,但军纪森严,无人敢于上前打扰或议论,只是默默地行着注目礼。

登上了高大的“伏波”号,踩着实木铺就的、略带弹性的宽阔甲板,扶着被海水与阳光浸润得微微温热又带着凉意的橡木船舷,望着眼前无垠的、蔚蓝到令人心醉的浩瀚海洋,以及身后港口那渐渐远去、变得越来越小的房屋、人群和熟悉的陆地轮廓,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感慨以及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在众人心中缓缓弥漫开来。

白诗悦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浓烈咸腥味道的海风,任由海风吹拂起她额前的碎发,她极目远眺着远方那海天一线的壮阔景象,轻声对身边的袁薇说道:“薇薇,你说这种感觉是不是很奇妙?在现代社会,我们虽然也到处旅游,坐过巨大的邮轮,甚至可能飞越过大洋,但那种感觉,和现在完全不一样。那时候,一切都有精确的行程表,有完善的后勤保障,有紧急救援,我们更像是去享受服务、验证攻略的游客。而现在……”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我们是真的参与者,是去开拓,去见证,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去创造历史。这种感觉,更原始,更直接,也更……嗯,更震撼人心。”

袁薇赞同地点点头,她手里已经拿上了一个小巧的、用这个时代能找到的最好纸张和硬皮装订成的素描本,以及几根精心削制的炭笔。她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粗糙的纸面,目光扫过桅杆、帆索、忙碌的水手以及远方变幻的云彩,眼中闪烁着艺术家与学者兼具的光芒:“是啊,诗悦。这是一种……仿佛自身融入了历史洪流的感觉,不再是隔着书本或屏幕的旁观者。想想看,我们正在做的事情,我们此刻站立的这艘船,我们即将踏上的旅程,很可能在未来,会被这个世界的史官用浓墨重彩记录下来。虽然我们不能真的拍照录像,但我要用我的眼睛和这笔,”她扬了扬手中的炭笔,“把这一路的风景、遇到的人物、发生的事件,都尽可能详细、生动地记录下来。等将来……嗯,等很久以后,这些画稿和笔记,就是独一无二的、鲜活的历史见证,其价值,足以让任何后世的研究者为之疯狂。”她说着,嘴角勾起一抹混合着俏皮、自豪与深沉期待的笑意。

董小倩则更多的是对新环境的细致观察与努力适应。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船舷边,看着巨大的舰首如同巨犁般沉稳地劈开墨蓝色的海水,翻涌起雪白而富有力量的浪花,感受着船身随着波浪传来一种规律而轻微的起伏。初登巨舰,远离坚实的土地,她心中不免有些许紧张,下意识地抓紧了船舷,但很快,她凭借良好的平衡感稳住了身形,逐渐适应了这种摇晃的节奏。她回头对戚睿涵等人展露一个安心的微笑,说道:“这船果然比我们之前从南京来泉州时乘坐的江船和海船都要稳当多了。看来睿涵和菲含姐姐你们的心血没有白费,光是这平稳,就足以让长途航行好受许多。”

刁如苑比较实际,她登船后没有立刻去欣赏海景,而是已经开始默默地观察船上的物资堆放是否整齐牢固,水手们的工作流程是否娴熟高效,军官们的指令传达是否清晰到位,在心里快速评估着这支船队的后勤管理水平以及可能存在的隐患。

她靠近戚睿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睿涵,初步看来,朱总督治军严谨,名不虚传,船上秩序井然,物资码放也颇有章法。不过,远航日久,淡水和食物的消耗、补给点的选择与安全、以及防止疫病滋生,都是重中之重。我看船上配备了医官,但药材是否充足,应对海上特有疾病的经验是否足够,还需留意。或许路上我可以协助清点核对一下药舱的库存。”

刘菲含则更像一个严谨的质检员或工程师,登船后便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不时蹲下身检查一下缆绳在系缆桩上的固定方式是否科学、帆索穿过滑轮组是否顺畅,甚至还想试图掀开一块甲板看看下面的龙骨与肋材结构,被旁边一位负责维护的水手礼貌而坚决地阻止了。

她略显尴尬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木屑,对戚睿涵说道:“从表面看,建造工艺基本符合我们当初的设计要求,用料也很扎实。木材的预处理看来做得不错,接缝处的防水处理也到位。不过,理论终究是理论,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看它们在真正大洋的狂风巨浪中,结构强度、稳定性、航速保持能力是否都能达到预期。希望我计算的那些流体力学数据和结构应力模型……都足够靠谱。”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技术工作者特有的、对未知测试的审慎与期待。

戚睿涵听着姐妹们的言语,看着她们在崭新环境中各异却同样坚定、积极的神情,心中充满了温暖与磅礴的力量。他走到她们中间,目光逐一扫过每一张熟悉而亲切的面庞,朗声道:“前路漫漫,充满了未知,或许有难以预测的风暴,有考验意志的疾病,有陌生的陆地,有潜在的冲突……危险确实无处不在。但是,我们在一起,各有其能,心意相通,便没有什么值得恐惧的。就让我们携手并肩,同心协力,共同开启这段注定波澜壮阔的伟大旅程,一起去看看,这茫茫大海的尽头,究竟是何等的光景,去聆听这个时代,来自世界各个角落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身戎装、猩红斗篷如同战旗般猎猎作响的朱成功,在亲兵的簇拥下,登上了舰桥最高处的指挥台。他目光如电,缓缓扫过甲板上所有准备就绪、肃然挺立的官兵,也扫过了戚睿涵等随行人员,运足中气,发出了洪亮而极具穿透力、不容置疑的命令:

“吉时已到,起锚,升满帆!”、

“起锚——!”

“升满帆——!”

传令兵们声嘶力竭的高呼声,如同接力般,从“伏波”号迅速传向“定远”、“镇海”……在各船之间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充满力量的交响。

沉重的铁链在人力绞盘“嘎吱嘎吱”的奋力转动下,带着湿漉漉的海水和附着的水草,哗啦啦地从海底被收起。所有的船帆,主帆、副帆、艏斜帆……顺着高耸的桅杆冉冉上升,如同巨大的云朵瞬间展开,饱满地吃住了风向,发出鼓荡的声响。

“出发!”

随着朱成功最后一声斩钉截铁的命令,五艘新式海船如同沉睡中被唤醒的远古巨鲸,缓缓而坚定地驶离了泉州港那温暖而熟悉的怀抱,十余艘运粮、运水的辅船紧随其后。霎时间,帆影遮天,旌旗蔽日,庞大的舰队在领航小艇的引导下,缓缓调整着方向,船舷两侧激起白色的浪花。它们迎着略带腥咸、却充满自由气息的海风,伴着海鸥的鸣叫,向着南方,向着那浩瀚无垠、充满无限可能与挑战的未知领域,坚定地、义无反顾地驶去。

岸上送行人群的欢呼声、祝福声、锣鼓声,渐渐被越来越响的海风声、浪涛拍击船身的哗哗声、以及帆缆的摇曳摩擦声所取代,最终消散在身后,模糊成一片遥远的背景音。前方,是纯粹得令人心醉的、望不到边际的蔚蓝海洋,海天一色,唯有日光在其上跳跃流淌。以及,那等待他们去探索、去经历、去书写的,充满无限可能与未知的新世界。船头劈开的浪花如同一条永不疲倦的白色缎带,执着地延伸向远方的天际线。

戚睿涵、白诗悦、袁薇、董小倩、刁如苑、刘菲含六人并肩站在“伏波”号高大的船舷边,望着身后逐渐缩成一条细线的陆地和眼前这壮丽无匹的启航景象,望着舰队在其他船只敬畏的目光中驶出港湾,进入真正的开阔大洋。海风拂面,带来全新的气息,她们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亲身踏上这场伟大征程的、沉甸甸的豪迈与责任。旅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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