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萨女士意识到失言，“看来是我多嘴了。”
不知道Kerwin会不会怪她说漏嘴。
孟书窈恍然，难怪自己有机会来这里实习，原来是裴先生帮的忙。
卡萨女士：“至于那幅画，或许你可以自己去问他，我不便谈论他的私事。”
孟书窈理解。
话题拉回来，卡萨女士继续说：“除了每周五到周日你需要在画廊，其他时间随你自己安排，空闲的时候可以在这里画画，如果需要指导也可以跟我说。”
孟书窈点头，“我的确有不少想跟您讨教的地方。”
“我看过你的画，风景画得很不错，肖像稍弱一点。”卡萨女士点出，“其实人物的面部表情和神态是要靠你自己去观察揣摩的，你如果不了解对方在想什么，自然画不出精髓。”
她摊摊手，挽唇道：“不过每个创作者都有自己的风格，你可以慢慢摸索，找到技巧，这些都需要阅历，不仅仅是指见识，还有你的年龄，不同阶段有不同阶段的见解，你还年轻，不用着急。”
孟书窈受教，提起另一件事，“对了老师，您知道附近哪里有房子可以租吗？”
卡萨女士说：“隔壁就有小公寓出租，两室一厅，环境还不错，房东我认识，我一会儿带你过去看看。”
“好，那麻烦您。”
“你来给我工作，住宿方面理应我来负责，房租算我的。”
孟书窈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能来您这学习是我荣幸，这样的机会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卡萨女士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压榨劳动力的资本家，工作就是工作，该有的待遇得有。”
孟书窈扬唇，“那我也太幸运了，还没毕业就找了份这么好的实习。”
“缘分。”卡萨女士挺喜欢她的性格。
大方得体、说话好听的姑娘谁不喜欢。
-
曼哈顿中心，摩天大楼高耸入云，外观呈阶梯式轮廓。
傍晚，夕阳映在玻璃幕墙上熠熠生辉。
顶层办公室。
mark从外面进来，转达刚接到的电话，“先生，肯迪老先生的助理刚打来电话，晚上想邀您吃个饭。”
裴聿洲合上文件，“什么事？”
mark：“没有明说。”
裴聿洲思忖一瞬，“你去答复，我会准时到。”
对方是长辈，两家几十年的交情，商业上也一直有往来，怎么说这顿饭都不能推。
上次婉拒联姻一事，落了他们的面子，他也确实该赔个礼。
mark颔首，“好的，我去回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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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七点，中城区第五大道西餐厅。
玫瑰金旋转大门尊贵气派。
九米高挑大厅，三盏水晶吊灯从穹顶垂落，灯光洒在银质餐具上，折射出几缕幽光。
竖琴演奏旋律柔美，轻盈流淌。
包厢内布置精美，一大束瀑布花从餐桌末端蔓延而下，旁边摆着“happy birthday”的粉色立牌。
珍妮穿一袭紫色抹胸长裙，淡紫色眼妆，和礼服很搭。
她频频看向门口。
一旁鬓角发白的老人端起水杯喝了口水，“Kerwin说了会来，急什么。”
珍妮再次看了眼时间，有些紧张，“祖父，您说他会答应吗？”
“他只要有野心，没理由拒绝这么好的条件。”
一刻钟后，包厢门敲响。
服务生推开门，伸手示意，“先生请进。”
珍妮转头，眼神亮了亮，站起来打招呼，“Kerwin先生。”
裴聿洲一看这场面心里便猜到几分，“我不知道今天是珍妮小姐生日，没有准备礼物，过两天我让人送过去。”
珍妮笑着摇头，“不用，你今天能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肯迪老先生开口：“Kerwin，不好意思，临时约你出来吃饭。”
“老先生言重了。”裴聿洲在他对面落座，“我本来也打算找个时间登门道歉。”
肯迪老先生开门见山，“那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我今天就是想跟你重新聊聊联姻的事。”
“您说。”裴聿洲洗耳恭听。
“我想先问问，你对我这个孙女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珍妮放在腿上的手捏紧裙子。
裴聿洲面色淡然，双手搭在桌上，转动尾指上的铂金圈，“自然没有。”
“既然没有，你为什么要拒绝这门婚事？”
“我就珍妮这一个孙女，从小宠她到大，她也争气，从没让我失望过，如今她喜欢你，对你念念不忘，我这个做祖父的还是得厚着脸皮替她争取一下。”
肯迪老先生直接给出条件，“你若和她结婚，我将额外拿出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赠予你们，日后我们两家也可以达成更深的合作，一举多得，你说呢？”
“抱歉，我始终认为，婚姻和利益不能混为一谈。”裴聿洲态度依旧，回绝得直白，“我对珍妮小姐没有那份心，相信她以后能找到更好的人。”
珍妮用力握住掌心，垂眸掩饰失落。
肯迪老先生皱眉，终究看不透面前的年轻男人，“你当真不愿意？”
裴聿洲低腔道：“抱歉。”
话已至此，肯迪老先生也没辙，“那看来还是没有缘分。”
这顿晚餐以裴聿洲有事为由提前结束。
从餐厅出来，他吩咐mark备一份生日礼物送到肯迪家。
肯迪老先生是人精，表面上想用百分之五的股份表诚意，实则是想深度捆绑两家利益，为孙子铺路，他再疼孙女也不可能让珍妮继承公司。
婚姻，不过是谋利的手段。
而裴聿洲，看不上这点利益，更不需要靠联姻达到目的。
如果没遇到孟书窈那个缠人精，或许他会接受家里安排的婚事，毕竟不用花时间去经营婚姻也是件好事，但是现在，好像没办法将就。
他只对孟书窈有生理冲动。
八点半，家里安安静静。
裴聿洲走进客厅，西服外套随手丢在沙发扶手，“她人呢？”
佣人回话，“小姐还没回来。”
裴聿洲扯了下唇，眉心轻折，有那么点不悦。
屏退佣人，他在沙发坐下，解开领带，阖眸倚在靠背。
不知道多久，门口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孟书窈进门，客厅只亮一盏偏昏暗的橘色灯光，一眼瞧见沙发上的男人。
他似乎睡着了。
孟书窈放轻脚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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