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霆哥哥，你该不会是要带着这孩子去工作吧？”
“嗯。”乔慕霆收拾了餐盘，拉着温泉就要走。
“带着他，你怎么工作？不如交给我。我们科里都是女同志，而且相对没有你们那么忙。”
乔慕霆：这倒是一个办法，可她能带好孩子吗？
问询的眼神看向温泉，心里犹豫不决。
“放心吧，乔副主任，我们带孩子，总不会比你们男同志差吧？”许晓玲和葛美莲连忙凑过来帮腔。
温泉仰头看着爸爸，心里明白一切。大眼睛忽闪了两下，表示“只要你同意，我没意见。”
其实，让他跟着这群陌生阿姨待一天，他心里完全没有安全感。何况，刚刚那个阿姨的行为，他也不喜欢。
但是他从乔慕霆眼神里看到了为难，他不想让爸爸因为自己而为难。
“温泉，你愿意跟这几位阿姨去她们办公室等爸爸吗？”
温泉乖巧地点点头。
“那，中午，爸爸一下班就去接你，好不好？”
温泉又点点头。
“放心吧，乔副主任。这孩子这么乖，不难带。”葛美莲道。
“那就麻烦你们了。谢谢！”
温泉依依不舍地望着爸爸远去的身影，跟着方文雪去了宣传科。
回到办公室的乔慕霆，刚抓起电话，只拨了两下，护士长就急匆匆进来通知他：“乔副主任，雷副院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乔慕霆看着电话号码剩余的四个数字，犹豫片刻，还是把听筒挂回了原位。
想了想，拿出早已揣在怀里的信封，走到方文杰面前道：“老方，拜托个事。帮我联系个报社，我要登个寻人启事。”
见方文杰发愣，他又补充道：“回头跟你细说。你先联系报社，要那种全市发行量最大的，日刊，连登一周。谢啦！”
嚯！全市发行的大媒体，连登一周！
到底是什么人？让他这么下血本？
方文杰举着信封，脑子里的人际关系图绕了又绕，最后回到自己妹子身上。
宣传科里一定有所有媒体的相关信息和联系方式。专业的事，还得专业的人来办。何必舍近求远？
雷副院长办公室门外。
乔慕霆整了整仪容仪表，才敲响了房门。
“来来来，慕霆，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快请坐。”雷副院长等了他一早上，就是为了跟他协商有关顾撼川复查的事。
“你去见过你表哥了么？他现在精神面貌怎么样？”
上次那个姑娘，毕竟年轻。这么短时间内，如果真像她所说，顾撼川已经完全振作起来，配合训练，也能实现自主控制大小便，那简直太出乎他的想象。
思来想去，他还是有点将信将疑。
“昨天刚好去过干休所。他现在好像情绪有了很大改观。之前，听方文杰说，他没有一点求生欲。可是，昨天一见，好像训练很积极，生活上也能够自理了。我觉得他有了很大的进步。”
乔慕霆不愿承认这是那个“丑女人”的功劳，可眼见着顾撼川的变化就摆在那里，他再不情愿，也得认。
“原来是真的。”雷副院长顿了顿，又问：“顾副师长的家人提出来，想给他尽快再做一次全身检查。你有什么想法？”
“我认为很有必要。目前给他配的药方和剂量，都是根据两个月前的身体指标制定的。有些数据，确实需要更新。”
“好。既然我们和家属的意愿都是统一的，那你愿不愿意接替我，做你表哥的主治医师？”
雷副院长话一出口，乔慕霆犯了难。
从情感上来看，他的确特别愿意亲自为表哥寻找良方，能够助他再展雄风本就是他来新市的目标之一。可是......
自己有这样的能力么？若是需要再次手术，自己还能毫无顾虑的执起那柄手术刀么？
万一再失败......
不敢想！
他不敢拿表哥后半辈子的人生来做豪赌！
思虑再三后，他回道：“给自己亲人主刀，又是关系到他人生的重大手术。我担心，手术过程中会受到感情因素干扰。一旦出现意外......
能不能请您继续来做他的主治医，我只作您的助手？”
雷副院长叹了口气，思考了片刻，一副为难表情，道：“慕霆，不瞒你说。我打算从现在开始不再继续上台，眼睛不行啦。
你看看，有这么一大滩的行政事务等着我，每天还有一群门诊病人。我这身体，恐怕就算上了台，也......”
雷副院无奈地摆着手。
“顾副师长，身份特殊。他再次手术的可能性非常大，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一旦时间拖久了，我这眼神、体力、手腕灵活度等等等等都跟不上了。
所以，我才决定要从现在培养一个接班人。
我觉得你从能力上，还有对顾副师长的情感上，都是最适合的人选。
不过，你说的，我倒是也同意。给自己最亲的人开刀，难免会被情感因素干扰。
好吧，人选我就再考虑一下。不过，我想，下周顾副师长来院里的体检，你还是全程陪同一下比较好。你说呢？”
“好的，雷副院，到时候，我一定会安排妥当，请您放心。”
另一边，方文杰拿着乔慕霆交代的信封找到了宣传科。
一进门，小温泉一个人乖乖坐在角落里，眼前摆着一本小人书，看得正津津有味。
“文雪，这小孩怎么会在你这里？”方文杰一脸惊诧。
方文雪傲娇地扬起脸：“是慕霆哥哥拜托我帮他带一天。我猜你们科室那么忙，他肯定没时间管孩子，就答应了。”
方文杰没想到，公主一样的妹妹，还能同意帮人带孩子。可见她对乔慕霆已经到了爱屋及乌的程度。
“正好，再给你一个机会，为你的慕霆哥哥做件好事。”
方文杰将信封递到妹妹手里：“慕霆要登报寻人。我一想，这事你拿手啊。喏，给你一个好机会，你可要好好表现。”
“他要登报找人？找谁？”
“这......他没说。只交代了一定要找一个全市发行量最大的媒体。要日刊。连登一周。”
方文雪被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想要打开信封被方文杰一把拦下：“别看，别问，少打听，只一味地去遵照执行吧。
我看这件事对老乔很重要的样子。所以，你可得上点心，千万别办砸。
记得，别偷看！”
交代完方文雪，又去逗弄会小温泉。方文杰刚要起身离开时，葛美莲正好手举文件从外面进来。
“同志们，支援边境任务的通知下来了，下个月就出发。院里让我们也随医护人员一起去。你们年轻人，可要积极报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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