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意识如同沉入深海后挣扎着浮出水面，林生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目的雪白，天花板，墙壁，还有，一张凑得很近的、精致无暇的俏脸。
女人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但那双露出的眼睛，清澈如秋水，带着一丝关切和职业性的询问。
然而，林生混沌的脑海中，这张脸迅速与某个模糊却深刻的影像重合。
那是他九位风华绝代的圣女道侣之一？
不对，是他最宠爱的那位？记忆像是破碎的琉璃，拼凑不全，只剩下一种刻骨铭心的熟悉感和占有欲。
“老婆？”
沙哑的嗓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长久未曾言语的干涩。
几乎是本能反应，他的手猛地伸出，一把抓住了近在咫尺的温软。
触感惊人，隔着薄薄的衣料，那惊心动魄的曲线让他心头一荡。
苏晓彤完全懵了。
她只是按照惯例检查这位昏迷了整整三年的植物人生命体征，谁能想到，这个被判定为脑死亡概率极高的男人，竟然毫无征兆地醒了过来？
而且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抓住了她的胸口，还喊她“老婆”？！
惊吓、羞愤、还有一丝医生本能的错愕，让她瞬间涨红了脸，用力挣扎。
“你干什么！放手！”
林生的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仿佛这本就是他的所有物。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完全不像一个躺了三年的人。
苏晓彤越是挣扎，他抓得越紧，眉头反而微微皱起，似乎在感受什么。
就在这拉扯的瞬间，一段浩瀚磅礴的记忆洪流冲垮了他初醒的迷茫。
那是一个无比漫长，却又无比真实的梦境。
梦中，他并非地球凡人林生，而是仙界至尊，号称“天道仙君”。
他于微末中崛起，偶得无上功法《天道诀》，一路高歌猛进，败尽万仙，俯瞰诸天，成为仙界亿万年来第一人。
身边更有九位倾国倾城的圣女道侣相伴，每一位都是艳冠仙界、资质绝顶的天之骄女。
他站在仙道之巅，权势、力量、美人，拥有世间一切。
然而，就在他即将勘破天道，成就永恒不朽之际，九天之上降下了灭世天劫，紫黑色的雷霆撕裂了仙穹，威力远超记载中的任何一次。
纵他神通盖世，法力无边，最终也在那毁天灭地的力量下道基崩毁，仙躯寸寸碎裂，神魂几近湮灭。
剧烈的头痛袭来，梦境的辉煌与破碎交织，让林生眼神迷茫了一瞬。
“快！快来人！病人醒了！”
苏晓彤的惊叫声终于挣脱了喉咙的束缚，带着哭腔和愤怒，响彻了整个病房。
“什么？！”“三年的植物人醒了？”
“天啊！医学奇迹！”
门外立刻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惊呼声。
几个护士和值班医生蜂拥而入，当他们看清病房内的景象时，所有人都石化了。
那个传说中生命体征微弱、随时可能离世的植物人林生，此刻双目炯炯，一只手正牢牢地抓在他们医院院花、最年轻有为的美女医生苏晓彤的胸前！
而苏医生，满脸通红，眼眶含泪，又羞又气，像只被非礼了的小兔子。
“林先生！请你立刻放开苏医生！”
一位年长的男医生最先反应过来，厉声喝道。
“耍流氓耍到医院来了？刚醒就干这个？”
“这人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周围的议论声和指责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苏晓彤又气又急，挣扎得更厉害了。
“你这个混蛋！快放手！”
林生此刻的意识已经清醒了大半。
梦境的余波还在脑海中激荡，但眼前真实的世界，医护人员愤怒或惊异的目光，以及手中惊人的触感，都在提醒他，他回来了。
回到了那个他原本以为只是南柯一梦的地球。
然而，刚才那一抓，并非完全是色心作祟。
在他运转《天道诀》成为仙君后，早已练就一双洞悉本源的“天道法眼”，虽然现在力量十不存一，但那瞬间的接触。
他清晰地感知到苏晓彤胸肺之间，有一缕微弱却极其凶险的死气盘踞，位置隐蔽，寻常医学手段极难发现。
他松开了手，并非因为呵斥，而是因为他已经确认了。
他看着满脸羞愤、恨不得杀了他的苏晓彤，认真地说道。
“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你这里。”
他指了指她的左胸。
“有隐疾，气血瘀滞，隐有恶变之兆。不及时处理，恐有性命之忧。西医查可能查不出来，或者会误诊为乳腺癌，但根子不在这里。”
这话一出，全场寂静了一秒。
随即，爆发出了更大的哗然。
“什么？！”
“他胡说八道什么？”
“我看他就是占了便宜还想找借口！”
“简直无耻！苏医生，别信他的鬼话！”
苏晓彤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她堂堂医学博士，最年轻的主任医师，竟然被一个刚醒来的植物人“诊断”出这种莫名其妙的病？
还说得煞有其事？这分明就是最拙劣、最恶心的借口！
“你给我闭嘴！”
苏晓彤的声音冰冷。
“立刻给他做全身检查！尤其是脑部！我看他是睡了三年，把脑子睡坏了！”
医护人员手忙脚乱地围上来，准备给林生上约束带，推去做检查。
林生没有反抗，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但他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刚才他下意识地运转了《天道诀》的心法，竟然真的感知到了苏晓彤体内的异常！那不是梦！
《天道诀》是真的！他在仙界的经历，那些修仙知识和能力，似乎都跟着他的灵魂一起回来了！
为了验证，他趁着众人忙乱，悄然闭目，按照《天道诀》最基础的纳气法门，尝试引动天地间的能量。
下一秒，他清晰地感觉到，一丝丝微弱但精纯至极的气流，仿佛受到了无形的牵引，从空气中渗入他的四肢百骸。
虽然量少得可怜，比仙界稀薄了亿万倍，但这确实是……灵气！
《天道诀》真的能用！他真的还能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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