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李问棠等来了夕山部族处理的结果。
凌和飞带了三筐土豆在小木屋门前约见李问棠。
“李问棠，这是族长让我带给你的。另外，我们想请你明天下午到山洞前商谈关于邀请你加入夕山部族的事情，你······”飞把土豆筐放下，面对着李问棠，小声地说道。
“请你给我们一个准确的答复。不管去不去。”凌说道。
“嗯？如果我不去呢？”李问棠挑眉问道。
“······”
“开个玩笑，我想你们考虑好了对吗？我会去看看的。”李问棠说道。
“对于上次的事情我们很抱歉，触及到了你不能接受的事情。对于这次面谈，我们主要讨论的是我们之间存在的矛盾，关于你能否接受我们的要求以及，你要求保留你原先部族的身份问题。”凌说道。
“那你们是讨论好了吗？”李问棠问道。
“是的，但是为表示尊重，我们会在面谈中正式做出决定。”凌说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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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左右不过是一些限制的拉扯。
李问棠早早的准备好，带着小白球前往山洞。
虽然谈判地点在别人的“地盘”，而且她孤身一人，但是现在无论是隐形的主动权还是表面上的决定权都在李问棠手上，李问棠见过的场子也不少，区区十几个人，没问题的。
李问棠给自己打气道。
和庆祝会不同，这次没有篝火，也没有什么严肃的仪式。
山洞前摆着一些用来坐的石头和木墩，围成一个大致的圆。
春和凌坐在相对中间的位置，他们的左侧还空着一个位置。
看上去是留给李问棠的。
“李问棠，来这里，我们给你留了位置。”春招手说道。
李问棠从容地走过去。
“是这样的，李问棠，我们已经知道彼此的想法了。不知道除了‘保留原本部族的身份’之外，你还需要满足什么样的要求？”春问道。
“‘我的第二个要求是自由权，或者说，让我来补充一下我原本的想法吧。”李问棠说道。
“我希望在这里生活的时间里能够跟你们和睦共处，因为部族排外，所以我希望能够加入到你们部族，但是我并不是流浪人，我知道你们愿意接纳我是因为我知道很多知识，我也是凭借这个原因才能加入你们部族的。
我不介意告诉你们那些你们想知道的这些知识，而我想交换的，自由平等的合作地位。无论是‘保留原本部族身份’，还是‘自由权’，还有之前我要求你们交换的‘信任’，其实都是一个东西——‘平等’。
因为我只有一个人，而你们是一个完整的部族，为了在我们共同生活后保证我的生活，我必须要求你们做到这个要求。”
“平等？”春疑惑重复道。
“对，我的顾虑是‘吞并’，我想你们应该知道‘吞并’的意思。我想让我带来的知识为更多的人带来生存的希望，而不是仅为一个部族服务。我会在适当的条件下，向更多的人传播知识。”李问棠说道，“如果你们想的是，在我加入你们部族后，我所有的知识只能服务你们的话，我们只能遗憾错过。”
“这······”
“你的意思是，你的知识不会只告诉我们，你还会告诉更多人，告诉别的部族的人，那那些想要获取知识的人需要做什么？”有人问道。
“‘平等’，所有想要获得知识的人，都必须做到平等待人。你们说过，有强大的部族会掠夺弱小部族的人口充作奴隶，我的知识不能成为伤害生命的工具，知识，只能为生存提供助益。”
“但知识总会引来觊觎，如果没有能力守好它的话。”凌说道。
“所以我在挑选‘合作者’，我在寻求‘志同道合’的人。”李问棠说道，“你们在观察我的同时，我也在考量你们。排除你们是我遇到的第一个部族之外，你们的首领、族长以及族人的思想、行为，都在影响我对你们的判断。”
“所以你认为我们符合你的要求？”飞说道。
“是的，我是新来到这里的人，你们也是，现实条件让我选择你们。我想你们也是这样。”
“在开始谈话之前，我们还在犹豫是否要接受保留你原本部族的身份。万万没想到你真正的要求其实是这个。”春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如果你直接告诉我们，你想要的是‘合作’而不是‘入族’，也许我们的顾虑都不会花费那么长时间。”
听着春话里的意思，李问棠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你要求的‘合作’，其实跟巫在部族里面的模式有一点相似。可能在认识我们之前你对巫并不了解，从我们这里了解的关于‘巫’的信息也只有大致情况。其实，大多数部族和巫的关系就是‘合作’关系。巫向我们提供帮助，我们满足巫的一些不危害自身的要求。
除非是非常强大的部族，他们能够让巫心甘情愿留在部族一辈子，并为之培养一代又一代的‘巫’，弱小一些的部族只能依靠邀请无法独自生存、没有归属的巫来保证自身需要的帮助。巫懂得不为人知的知识，我们需要那些知识，但因为我们无法掌握，只能和巫‘合作’。
我们部族上一任巫就是这样，只不过她是因为被我们救助而留下的，我们的关系没有像单纯的‘交易’关系那般冷漠。上一任巫与我们的关系如同族人一般，她一开始只是为了帮助我们解决一些困难，后来时间长了就顺势留在了我们部族。
所以，你想与夕山部族建立的关系，是否如我理解的这样？”春看向李问棠。
原来巫与部族的关系是这样？合作共赢？
李问棠想了想。
但是仅靠春短短的几句话，她并不能直接把她想要的模式和巫与部族共存的模式归为一谈。
“对于巫，我了解的不多。我所求的是‘平等’，‘合作’只是为了实现‘平等’而建立的一种模式。不过我想，大致是你理解的那样。”李问棠说道。
看来他们的矛盾能够得到很好的解决了。
春的脸上出现了温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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