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申城外围指挥监测站。
“长官！刚才中央军事塔楼坍塌，附近突然产生大片灰雾区域，所有信号断联，经测量污染指数爆表，波形图呈现大规模异变！”一名调查官站定，行了个军礼。
“现已向曜城，祁城发送警报！是否要请求增援。”
祁城代表刚想拒绝，曜城代表立刻捉住了他的手，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坚定的点了点头。
事态严重已经不是他们能够隐瞒的住了，何况金玦使者还在灰雾地带跟那个可怕的家伙在一起，哪怕真出了事，哪怕事后被追究丢下使者逃跑的责任那也有一点办法。
“请求增援！”
“画面已上传中央主脑，是否请求总队长审核？”
一道声音沉稳又危险地落下：
“不用了。”
一个身穿黑银制服的青年，突然出现在终端的画面中，声音冷静得令人发寒。
“……我已经到了。”
——简厄辰，已然到达了现场。
“简...简总队。”调查官看着画面中突然出现的简总队，顿时有些结巴，这可是所有调查官心中绝对的偶像，甚至要排名在新晋天才三队队长沈一衡之上。
在申城这种前沿城市，只有足够强大才能抵御异端的冲击，而简总队就毫无疑问的是那中流砥柱，只要他还在...天就不会塌。
简厄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合上终端。
他伸出手触摸了一下灰雾区域边缘，闭上双眼感受了片刻，还是缓缓摇了摇头，望着远处天际快速飞掠而去的小黑点，眼中有着几分失望。
“还是不够强，不足以支撑我打开的门，我还能期待多久呢。”
......
——联盟·军部，战略机密指挥层。
整个会议厅空旷肃杀，圆桌如切割整齐的陨石，冷冽金属光从天顶垂落，打在众人的脸上，只剩下黑白分明的光影交错。
七名军部高层正围坐在圆桌四周，讨论着“申城”失联事宜。每个人身前都摆着独立终端，飞快翻动的情报流如闪电刷屏。
“……申城中央塔楼塌陷已确认，异常灰雾区域持续扩大，经查证与第三天灾有关。我们已调动外围兵团，但通信依旧中断。”
“如果金玦在里头出事——”
“总指挥。”
“总指挥？”
有人忽然意识到，说话的人已经停下了动作。
坐在圆桌顶端的那个人，正直直地望着远方——望向申城方向。
——嵇砚。
联盟军部战略层总指挥，【回声计划】主导者，所有“异构天灾可控模型”实验的奠基人。
那张脸布满纵横交错的伤疤，仿佛每一道都记录着一个死掉的项目，一个被污染撕裂的士兵。他沉默着，仿佛听见了某种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
“……她醒了。”
低语，极轻，却如利刃划破死水。
“什么？”
旁边的情报长官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嵇砚猛地起身，一只装着金属义指的手重重按在圆桌中央的指令台上。
“开启Z-01层联锁权限。”
“调出申城中央军事塔楼附近所有的录像，我要看到事实的经过。”
“总指挥？一个新生的第三天灾恐怕还不值得这么大费周章吧？我们是不是更应该关注第二和第四，这两位从未露面过的天灾，日前北方无人区检测到异常波动，疑似第二天灾出世......”一名军部高层说道，脸上有些不屑，对于这个没有任何能力的男人他可不像其他人那么阿谀奉承。
“还有通知试验部，调出E-117号原始试验录像，有关于时间的异端能力测试。”
“同时通知，曾经故意放出去的那条‘实验废案’，已经在申城发生共鸣临界了。我还记得那个男人叫做......”
“林司耀对吧，把他调过来吧，他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
“林镜……”他吐出那个名字，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期待与炽热。
“完完全全的天灾力量，人类居然真的有机会完全拥有。”
“总指挥？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我们这里哪里有空位。”那名军部高层说着，眉头皱起似乎有些不满对方这般无视他。
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其他人已经不自觉的坐正了身子，似乎有些不忍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新来的对吧？”
“你猜猜看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调来的？”
嵇砚笑着拍了拍那高层的肩膀说着，脸上的刀疤随之展开，有种不经常练习的异样感。
那高层似乎有些不适应，下意识躲开了对方的拍打。
“是新来的又怎么样？调来自然是因为我的本事，这里没有空缺，你不要假公济私。嵇总指挥，我觉得你应该将注意力更放在还没完全出世的第二和第四天灾上，那样......”
嵇砚猛的将食指对准了对方的额头，下一刻。
砰。
男人额头上留下了个黑黢黢的弹道，重重的砸在圆桌上，鲜血四溅，脸上仍残留着异样的神色。
会议厅内，一瞬间死寂。
鲜血顺着圆桌边缘缓缓流下，滴在地面的金属板上，发出异常清脆的滴答声。
无人出声，无人反抗。
那些坐在圆桌边上的人，不是看不见那具倒下去的尸体，而是太清楚此人是因什么而死。
——不是因为意见不合。
是因为他错把“回声计划”的提出者，当成了一个讲理的将领。
嵇砚缓缓收回手指，拇指在食指指节处擦了一下，仿佛那不是一场冷血的处决，而只是一点灰尘，或一缕让人不耐的旧血。
“现在有空位了吧。”
他望向众人，语气平静如水：
“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一句关于‘第二’或‘第四’的废话。”
“这话我只说一次。第一天灾的力量已经被简厄辰借走，第三天灾与沈一衡绑定，而我们手里能动的，从来不是显存的天灾，而是人类自己所拥有的。这个机会一旦错过，你们就算把那两个沉眠的怪物挖出来，也不过是个坟。”
“而一旦能够量产天灾......以前所犯下的一切错误都可以弥补，人类才是这颗星球上的主宰。”
嵇砚顿了顿，缓缓坐回椅子，嗓音压得极低：“我等这个机会已经整整二十年了。”
“所以，不计一切代价，那个第三天灾的小子和有可能诞生第五天灾的小女娃都给我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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