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空间通道彻底崩溃的余波如同濒死巨兽的最后挣扎，狂暴的乱流裹挟着污秽能量碎片，在身后那片吞噬一切的灰黑泥沼上空肆虐。天风城高耸入云的巨大城门，如同分隔阴阳的界碑，将死亡绝域的恶臭与绝望牢牢锁在身后。
当双脚真正踏上坚实、平整、由巨大青冈岩铺就的宽阔官道，鼻腔里涌入的不再是令人作呕的腐烂沼气，而是混杂着尘土、汗水、香料、以及远处食物蒸腾热气的复杂“人气”时，秦锋这位铁血校尉，竟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他娘的…”他深深吸了一口带着烟火味的空气，又重重吐出，仿佛要把肺里积攒的腐沼死气彻底清空，布满血丝的眼睛环视着眼前喧嚣的人间景象，咧开嘴，露出一个劫后余生的、带着几分粗粝的笑容，“老子…又活过来了！”
眼前是川流不息的人潮。挑着担子吆喝叫卖的货郎，推着独轮车吱呀作响的脚夫，骑着高头大马、身着鲜亮皮甲的商队护卫，罩着轻纱、步履匆匆的妇人，还有背着行囊、风尘仆仆的旅人…各种口音的叫嚷、讨价还价、车马嘶鸣声汇成一片嘈杂而充满活力的洪流，冲击着刚从死寂绝地归来的三人的耳膜。
官道宽阔笔直，足以容纳八驾马车并行。两侧是鳞次栉比的店铺，酒旗招展，幌子飘扬。铁匠铺里传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空气中弥漫着烧红的铁块淬水的焦糊味；药铺门口晾晒着各色草药，散发出清苦的芬芳；酒楼里飘出诱人的肉香和酒香，引得人腹中馋虫直叫。更远处，是连绵起伏、规划整齐的灰瓦屋顶，以及更高处那些飞檐斗拱、气势恢宏的楼阁轮廓。整座城市依山而建，巨大的城墙如同盘踞的巨龙，在夕阳余晖下投下长长的、威严的阴影。
繁华、喧嚣、拥挤，扑面而来的人间烟火气，与腐沼死域那永恒的死寂、恶臭和绝望，形成了天地云泥般的反差。
“天风城…东域边陲第一雄城，果然名不虚传。”南宫璇清冷的声音响起，她同样在深深呼吸，冰蓝的眸子扫过眼前的景象，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尽管脸色依旧苍白，玄冥剑也并未归鞘，但那股萦绕周身的、如同万年玄冰的寒意，在踏入城门的那一刻，悄然融化了几分。她轻轻理了理鬓角散乱的发丝，拂去沾染的几点泥污，动作间恢复了几分往日的从容。
陈观站在两人稍前的位置，目光沉凝。他身上那件原本质地不凡的玄黑劲装，此刻沾满了泥浆干涸后的黑褐色硬块，多处撕裂破损，露出的皮肤上也带着未褪尽的淡淡疤痕。但他站得笔直，眼神深处那经历了混沌源台洗礼后的沧桑与威严并未因狼狈的外表而减弱分毫。他掌心的寂灭创生轮虚影早已敛去，但那枚承载着失落之钥印记的灰金钥匙虚影，却如同烙印般悬浮在他识海深处，散发着微弱而坚定的指引。
“先找地方落脚，清洗，补充。”陈观言简意赅，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抬头望向城市深处，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屋宇，落在了系统地图上标注出的、位于城市中心区域的巨大建筑群——万宝阁。“万宝阁…必须尽快去一趟。”
三人这狼狈不堪、浑身散发着淡淡泥腥味和血腥气的模样，在光鲜的人流中显得格格不入，引来不少或好奇、或鄙夷、或警惕的目光。尤其是秦锋那身破碎的军甲和腰间染血的破军刀，以及南宫璇清冷绝艳却难掩憔悴的容颜，更是引人侧目。
“看什么看？没见过逃难的？”秦锋被那些目光看得烦躁，猛地一瞪眼，一股经历了寂灭真意淬炼后、更加内敛却更加惨烈的刀意如同无形的锋芒扫过，顿时让几个离得近、眼神不善的闲汉如坠冰窟，脸色煞白地缩着脖子溜走了。
“收敛些。”陈观低声道，“此地龙蛇混杂，不宜生事。”
他目光扫过街边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挂着“云来客栈”幌子的中等客栈。“就这里吧。”
热水洗去一身污秽和疲惫，换上南宫璇从客栈掌柜那里高价买来的几套干净粗布衣物，又服用了陈观用最后一点灵药粉末调制的固本培元汤剂，三人的精气神总算恢复了大半。虽然内伤未愈，真元也远未充盈，但至少不再是那副刚从泥潭里爬出来的凄惨模样。
客栈二楼一间临街的普通客房内。窗户半开，夕阳的余晖斜斜洒入，带来一丝暖意，也带来了窗外市井的喧嚣。桌上摆着几碟客栈提供的简单饭菜：酱牛肉、清炒时蔬、馒头和一大盆热气腾腾的肉汤。对于在腐沼死域啃了几天干粮、时刻提防毒虫瘴气的三人来说，这已是难得的美味。
秦锋抓起一个馒头，狠狠咬了一大口，又灌下半碗肉汤，满足地呼出一口热气：“娘的…这才是人过的日子！那鬼地方，老子这辈子都不想再去了！”他肩头那道被寂灭真意反噬的伤口虽然不再流血，但依旧狰狞，动作间牵扯着疼得他龇牙咧嘴。
南宫璇小口喝着汤，动作优雅，但进食的速度并不慢。她体内新融合的创生之力在药力和食物的滋养下缓缓流转，修复着内腑的震伤和神魂的疲惫。她放下碗，看向坐在窗边、并未动筷、只是凝望着掌心一枚灰金色奇异晶石的陈观：“陈观，你的伤…还有那轮盘？”
陈观掌心的，正是从玉匣中得到的虚空星核碎片。碎片内部，那片微缩的璀璨星河缓缓旋转，散发出精纯浩瀚的空间本源之力。他抬起头，眼中带着凝重：“外伤无碍，内腑震荡需要时间调息。麻烦的是…它。”他心念微动，寂灭创生轮的虚影在身前浮现。
轮盘依旧缓缓旋转，散发着镇压诸天的无上威严，但仔细看去，却能发现其表面流转的灰金光芒比在混沌武域时黯淡了许多，尤其在与百骸魔虫硬撼以及最后强行撕裂污秽空间封锁时承受冲击的区域，几处细微的星辰道纹出现了细微的扭曲、断裂，甚至蒙上了一层难以驱散的、如同锈迹般的污秽阴影。轮盘整体的运转，也少了一丝圆融无碍的流畅感，多了一份滞涩。
“受损了？”秦锋凑过来，看着轮盘上那几处刺眼的“伤痕”，眉头拧成了疙瘩，“这宝贝疙瘩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能修不？”
“核心未损，但道纹受污秽侵蚀，空间传导结构部分受损，本源力量运转效率下降约37%。”陈观沉声道，这些都是系统扫描后的精确反馈，“强行催动，不仅威能大减，更可能加剧损伤，甚至引发不可控的法则冲突。”
他摊开另一只手，那枚灰金色的“失落之钥”虚影悬浮而起，与寂灭创生轮产生着微弱共鸣。“钥匙已得，但若寂灭创生轮无法恢复，即便找到‘锁’，我们也无力开启。武圣传承无法补全，强敌随时可能循迹而至…我们没时间慢慢温养修复。”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凝重。刚刚逃离绝境的些许轻松荡然无存。前路依旧荆棘密布，危机四伏。
“需要什么？”南宫璇言简意赅，冰蓝的眸子看向陈观。
“两种东西。”陈观目光锐利，“其一，‘虚空结晶’，蕴含精纯空间本源之力，且具备高度‘惰性’与‘可塑性’，是修补神器空间道纹、祛除污秽阴影的最佳材料，也能滋养这枚星核碎片，增强钥匙印记的稳定性。”
“其二，‘星辰泪金’，一种诞生于星骸深处的奇异金属，兼具星辰之力的坚韧与空间属性的延展，是修复神器本体损伤、强化其承受混沌本源冲刷能力的顶级灵材。”
“这两种东西…都极其罕见。”陈观顿了顿，看向窗外城市中心方向那若隐若现的巍峨轮廓，“整个东域，甚至整个大陆，能最快、最有可能找到它们的地方…只有万宝阁。”
“万宝阁…”秦锋咂咂嘴，眼中闪过一丝肉痛，“那地方，好东西是多，可价钱…也他娘的能吓死人！咱们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身上这点家当，恐怕连人家门房都看不起。”他摸了摸瘪瘪的钱袋，里面除了几块应急的碎银子，就剩几块在腐沼边缘顺手捡的、品质低劣的矿石。
“钱财不是问题。”陈观语气平静，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看似普通的兽皮袋。袋口打开，一股精纯浓郁到令人窒息的灵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袋内，赫然是数十块大小不一、色泽各异、但都散发着惊人能量波动的——上品灵石！甚至还有三块氤氲着淡淡紫色光晕、灵气浓度远超上品灵石的极品灵石！
这些，一部分是他在寂灭之塔和创生古树考验中获得的奖励，另一部分则是离开宗门时，宗门长老给予的“种子资金”。原本打算用于自身修炼突破，此刻却成了救命稻草。
秦锋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口水差点流出来：“嘶…陈小子！你…你什么时候藏了这么多家底？！”
南宫璇眼中也掠过一丝惊讶，随即了然。陈观身负大机缘，有些积蓄再正常不过。
“但这些，未必够。”陈观收起灵石袋，脸上并无轻松，“虚空结晶和星辰泪金，皆为有价无市之物。一旦出现，必遭疯抢。万宝阁拍卖会…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而且，必须快！我们在此地停留越久，暴露的风险越大。”
他看向南宫璇：“璇儿，你神魂受创最重，留下调息，顺便留意城中动向，尤其是…是否有可疑人物探查腐沼方向的消息。”
南宫璇没有坚持，轻轻颔首：“好。你们小心。”
“老秦，”陈观又看向秦锋，“你跟我去万宝阁。收敛点脾气，但该硬的时候，也别软。”
“放心！”秦锋一拍胸脯，牵扯到伤口疼得龇牙，但眼神凶悍，“老子知道轻重！不就是装孙子嘛…为了这宝贝疙瘩，装一回也认了！”
夜色初临，华灯初上。
天风城的夜晚，远比白日更加喧嚣繁华。各色彩灯将街道映照得亮如白昼，人流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摩肩接踵。酒楼妓馆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赌坊门口吆喝震天，夜市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万宝阁，坐落在城市最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其建筑风格恢弘大气，却又透着一股内敛的奢华。主楼高达九层，飞檐斗拱，雕梁画栋，通体由一种温润的白玉石砌成，在无数镶嵌其上的月光石照耀下，散发着柔和而尊贵的莹白光辉。巨大的牌匾“万宝阁”三个鎏金大字，在灯火下熠熠生辉，透着一股不言而喻的底蕴与自信。
主楼前方，是一个占地极广的广场。此刻，广场上早已停满了各式各样装饰华美的马车、兽辇，甚至还有几头神骏非凡、散发着强大气息的灵兽坐骑。衣着光鲜、气息不凡的武者、富商、世家子弟络绎不绝地涌入那灯火通明的大门。门口，两队身着统一青色劲装、气息沉稳精悍的护卫目光如电，审视着每一位进入的客人，无形中彰显着万宝阁的威严。
陈观和秦锋混在人流中走来。秦锋换上了一身深灰色的粗布劲装，收敛了刀意，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扎眼，但魁梧的身形和眉宇间残留的煞气，依旧让一些靠近的人下意识地避开。陈观则是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布袍，气息内敛，如同一个普通的寒门武者。两人这身打扮，与周围那些绫罗绸缎、珠光宝气的客人相比，显得格外寒酸。
不出意外，两人刚走到那气派的玉石台阶下，就被一名眼神锐利、管事模样的中年护卫伸手拦下。
“两位，留步。”中年管事语气还算客气，但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万宝阁重地，非请勿入。若要参加今晚的‘天星’拍卖会，需验看请柬或…验资凭证。”他的目光扫过两人朴素的衣着，意思不言而喻——要么有身份，要么有足够的钱。
周围一些衣着华贵的客人投来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有人低声嗤笑：“哪来的乡巴佬，也敢往这里凑？”
秦锋眉头一拧，就要发作，却被陈观一个眼神制止。
陈观神色平静，仿佛没听到周围的议论。他缓缓从怀中掏出那个装着灵石的兽皮袋，并未完全打开，只是将袋口对着那管事，稍稍倾斜。
瞬间！
一股精纯浓郁到极致的灵气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汹涌而出！袋口处，上品灵石特有的晶莹光泽和那几抹刺目的紫色光晕，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尤其是那三块极品灵石散发出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氤氲紫气，让周围空气的灵气浓度都瞬间提升了一截！
“嘶——！”那管事脸上的轻慢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他身为万宝阁管事，眼力自然毒辣，一眼就看出袋中灵石的数量和品质！数十块上品灵石已是惊人财富，那三块极品灵石…更是可遇不可求！这等身家，足以碾压在场绝大多数宾客！
周围那些鄙夷的目光也瞬间变成了骇然和贪婪，随即又迅速收敛，不敢再表露分毫。能随手拿出这么多极品灵石的人，岂是他们能招惹的？
“够了吗？”陈观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只是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够！够！绝对够了！”那管事瞬间换上了一副无比恭敬、甚至带着谄媚的笑容，腰弯得几乎成了九十度，连忙侧身让开道路，“贵客临门，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快请！快请进！拍卖会即将开始，小人这就为您安排上好的雅座！” 他一边说，一边对旁边一个机灵的年轻护卫使了个眼色。那护卫会意，立刻小跑着在前引路。
秦锋看着那管事前倨后恭的变脸，不屑地撇了撇嘴，低声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陈观微微摇头，示意他跟上。两人在周围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随着那年轻护卫，踏入了万宝阁那流光溢彩、金碧辉煌的大门。
一入大门，喧嚣声浪瞬间被隔开，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地面铺着光滑如镜的暖玉，头顶是巨大的、镶嵌着无数发光宝石的穹顶，柔和的光线洒落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能宁神静气的檀香。宽敞的大厅内，陈列着各种在防御光罩保护下的奇珍异宝，流光溢彩，令人目不暇接。衣着统一、容貌姣好的侍女穿梭其中，为客人引路、奉茶。
年轻护卫引着两人并未在大厅停留，而是直接走向侧面一条铺着厚厚地毯的走廊。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华贵的紫檀木大门，门口守着两名气息更加深沉、目光如鹰隼般的老者。护卫恭敬地对老者出示了一块玉牌，低声说了几句。
其中一名老者目光如电，在陈观和秦锋身上扫过，尤其在陈观身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随即微微颔首，推开了大门。
门后，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环形拍卖大厅！
大厅呈漏斗状向下延伸。最底层中央，是一个由整块巨大暖玉雕琢而成的圆形拍卖台，此刻空无一人。拍卖台四周，环绕着一圈圈逐级升高的舒适坐席，以名贵的紫檀木打造，铺着柔软的兽皮。此刻坐席上已经坐满了七八成的客人，低声交谈着，气氛热烈而期待。
而在坐席的上方，环绕着大厅墙壁，则是一间间独立的、镶嵌着单向水晶琉璃的雅间包厢。每一间包厢都代表着身份与地位。
年轻护卫引着陈观二人，并未走向下方的普通坐席，而是沿着一条隐秘的楼梯，直接登上了二楼，来到一间位置中上、视野极佳、门牌上刻着“丁字七号”的雅间门前。
“两位贵客，请在此稍候，拍卖会马上开始。若有任何需要，可按动桌边玉铃，自会有侍者前来。”护卫恭敬地躬身行礼，然后悄然退下。
推开雅间的门，里面布置典雅舒适。铺着厚地毯，摆放着紫檀木的桌椅，桌上备有灵果香茗。正对着拍卖台的方向，是一整面巨大的、清澈透明的单向水晶琉璃墙，可以清晰地看到下方拍卖台和大部分坐席的情况，外面却无法窥视里面分毫。
“嘿，这还差不多！”秦锋一屁股坐在铺着柔软兽皮的宽大椅子上，舒服地哼唧了一声，“总算不用跟下面那群人挤在一起了。”他好奇地打量着雅间内的陈设，又凑到水晶墙前往下看。
陈观走到水晶墙前，目光沉静地扫视着下方人头攒动的大厅和上方那些紧闭的雅间。他的感知在踏入万宝阁的那一刻起，就处于高度警戒状态。识海中，寂灭创生轮微微旋转，内景星域核心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失落之钥的印记依旧悬浮，指向一个模糊的方向，但此刻不是探寻的时候。
“系统，扫描拍卖大厅，建立能量模型，重点标记宗师级以上目标，以及…可能蕴含虚空结晶或星辰泪金能量的物品。”他在心中下达指令。
“滴！扫描启动…能量模型构建中…目标标记中…警告：检测到多层高强度神识屏蔽力场及反探测符文阵列！扫描精度下降至63%…部分雅间包厢无法穿透…”
“检测到宗师级能量反应：十七处（坐席区十二处，雅间包厢五处）…宗师巅峰级能量反应：三处（雅间包厢）…超越宗师级能量反应：一处（位置：顶层‘天字一号’包厢，能量性质：极度内敛、浩瀚，疑似半圣）！”
“检测到微弱空间波动源：三处（拍卖品储藏区）…性质分析中…波动一：高度惰性空间能量，疑似‘虚空结晶’…波动二：兼具星辰之力与空间延展特性的金属能量，疑似‘星辰泪金’…波动三：未知高纯度能量结晶，蕴含微弱混沌气息…”
虚空结晶！星辰泪金！还有…蕴含混沌气息的未知结晶？！
陈观精神一振！果然在这里！万宝阁没有让他失望！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紧迫感。那三处宗师巅峰和一尊疑似半圣的存在，如同巨大的阴影压在心头。竞争，将无比激烈。
就在这时，下方拍卖台上柔和的灯光骤然聚焦！
一位身着华美宫装、身姿曼妙、容貌绝艳的成熟女子，莲步轻移，缓缓走上台来。她面带优雅得体的微笑，声音通过扩音阵法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如同清泉流响，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诸位贵宾，万宝阁‘天星’拍卖会，现在开始！”
拍卖会，开始了！而陈观的目标，就在那即将登场的拍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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