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时，江逾朝刚拉开窗帘，就被窗外的景色惊住了。
漫天的雪花慢悠悠地飘着，屋顶、树枝、地面都盖了一层薄薄的白，像裹了层糖霜，连空气都透着清爽的冷意。
“醒啦？”沈砚辞从身后走过来，伸手把一件厚外套披在他肩上，掌心贴着他的腰，带着暖意，“我早上看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初雪，没想到下这么大。”
江逾朝靠在他怀里，看着窗外的雪，笑着说：“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下这么大的雪，你总说会耽误去图书馆的时间，现在倒盼着下雪了。”
“以前是不懂，”沈砚辞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手指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现在知道，下雪天能跟你一起堆雪人，比去图书馆有意思多了。”
正说着，女儿念念穿着小睡衣跑过来，小肉手扒着窗台，眼睛亮晶晶的：“下雪啦！爸爸们，我们去堆雪人好不好？我要给雪人戴我的红色围巾！”
沈砚辞弯腰把女儿抱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好啊，不过要先穿厚衣服，不然会冻感冒，到时候就不能堆雪人了。”
吃完早餐，三人开始收拾出门的东西。
沈砚辞给江逾朝找了条厚围巾，是去年冬天买的，米白色的，上面有小小的太阳图案。
那时候他特意挑了这款，说“跟我的逾朝很配”。
江逾朝帮念念戴上手套，又把小太阳贴纸放进兜里，笑着说：“等会儿堆好雪人，我们把这个贴在雪人头上，让雪人也有小太阳。”
到了公园，雪还在飘，地上的雪已经能没过脚踝，踩上去咯吱咯吱响。
念念兴奋地跑在前面，偶尔停下来抓一把雪，捏成小球扔向沈砚辞。
沈砚辞故意放慢脚步，让女儿的雪球砸在自己身上，然后夸张地喊：“哎呀，念念的雪球好厉害！爸爸要被砸倒啦！”
江逾朝跟在后面，看着父女俩打闹，忍不住笑出声。
刚想拿出手机拍照，沈砚辞突然转身，快步走过来，伸手帮他拍掉肩上的雪花：“怎么不戴帽子？耳朵都冻红了。”
说着，沈砚辞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戴在江逾朝头上，手指轻轻调整帽檐，又把围巾往他脖子里裹了裹，直到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样就不冷了，”他低头看着江逾朝，眼里满是温柔，“要是还冷，就告诉我，我把你揣进大衣里。”
江逾朝笑着点头，伸手往沈砚辞脖子里塞了个小雪球。
沈砚辞猛地瑟缩了一下，然后抓住他的手，把人拉进怀里：“敢偷袭我？看我怎么罚你。”
他低头吻住江逾朝，嘴唇带着点凉意，却很温柔。
雪花落在两人的头发上、肩膀上，像在为他们伴奏。念念跑回来，看到这一幕，捂着眼睛笑：“爸爸们在亲亲！羞羞！”
两人分开时，江逾朝的脸颊有点红，沈砚辞笑着揉了揉女儿的头发：“等念念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也会跟她亲亲的。”
开始堆雪人时，沈砚辞负责滚雪人的身体，江逾朝负责滚雪人的头，念念则在旁边帮忙递东西，偶尔还会往雪人的身体上添一把雪。
沈砚辞滚雪人的时候很认真，动作很稳，不一会儿就滚出一个大大的雪球。
江逾朝看着他的侧影，想起高中时的冬天，沈砚辞也是这样，不管做什么都很专注，那时候他总在窗边看着沈砚辞做题，觉得这个学霸又冷又厉害，没想到现在会跟自己一起堆雪人。
“想什么呢？”沈砚辞把雪人头放在身体上，走过来拍了拍江逾朝的肩膀，“是不是觉得你老公堆雪人的技术很好？”
江逾朝笑着点头，从兜里拿出小太阳贴纸，贴在雪人的头顶：“是呀，我老公最厉害了。你看，贴上小太阳，雪人就不会觉得冷了。”
沈砚辞从兜里拿出两颗橘子味的硬糖，递一颗给江逾朝：“你早上没吃多少，含颗糖，别低血糖犯了。”
江逾朝接过糖，含在嘴里，甜味慢慢散开。
他看着沈砚辞，突然想起高三那年冬天，他也是这样，在口袋里装着糖，想递给沈砚辞，却被对方一句“我不吃这种东西”拒绝了。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沈砚辞，大概只是不知道怎么接受别人的好。
“爸爸们，我们给雪人画眼睛吧！”念念拿着两颗黑纽扣跑过来，递给沈砚辞。
沈砚辞接过纽扣，小心翼翼地嵌在雪人的脸上，又用树枝给雪人画了个微笑的嘴巴。
江逾朝帮念念把红色围巾系在雪人脖子上，然后拿出手机，对着雪人拍了张照，又把父女俩拉过来，一起拍了张合照。
照片里，沈砚辞搂着江逾朝的肩，江逾朝抱着念念，三人都笑着，背景是飘着雪的公园和戴着小太阳贴纸的雪人，温暖得像一幅画。
堆完雪人，念念又跑去玩滑梯，沈砚辞和江逾朝坐在长椅上，看着女儿的身影。
沈砚辞把江逾朝的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用掌心捂着：“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刚才堆雪人冻到了？”
“没有，”江逾朝靠在沈砚辞肩上，声音很轻，“就是觉得很幸福。以前从来没想过，能跟你一起堆雪人，一起看女儿玩闹。”
沈砚辞握紧他的手，下巴抵在他的发顶：“以前是我不好，让你受了很多委屈。以后我会陪你过每一个冬天，陪你堆雪人，陪你看雪，陪你做所有你想做的事。”
雪慢慢停了，太阳从云层里钻出来，照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
念念跑回来，扑进江逾朝怀里：“爸爸，我有点冷，我们回家好不好？回家我要喝温牛奶。”
沈砚辞站起来，把女儿抱起来，又伸手牵住江逾朝：“好，我们回家。我早上温了牛奶，还烤了面包，回家就能吃。”
三人手牵手往家走，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
江逾朝看着身边的沈砚辞，又看了看怀里的女儿，心里满是暖意。
他想起沈砚辞日记里写的“失去太阳的世界会塌”，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就是沈砚辞的太阳，而沈砚辞，也是他的暖阳。
快到家时，沈砚辞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对江逾朝说：“对了，下周就是你的生日了，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到时候给你惊喜。”
江逾朝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头：“好啊，我很期待。”
他看着沈砚辞眼里的期待，心里想着，不管是什么礼物，只要是沈砚辞准备的，他都会很喜欢。
因为他知道，这份礼物里，藏着沈砚辞满满的爱意，就像这冬天里的雪，纯净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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