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母整个人摔在地上，她“哎呦”一声，回头瞪了一眼罪魁祸首。
只见乔月月此时正死死地拽住她。
乔母原本想抬脚踹开，见是自个儿闺女，到底下不了手，只是脸色十分难看，“小贱人，你给老娘放开。”
乔月月眼看着家人把自己的东西都抢走了，还把她和潘耀华关在外面，这明显是不想管他们的死活。
现在乔母就是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哪里还能松手。
“妈，你赶紧找人送我和耀华去卫生所。”
乔母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呜呜呜”的潘耀华，嫌弃道：“这么没用，去什么卫生所？”
说完，她又劝乔月月，“闺女啊，这男人一直在骗你啊，他根本就没有回老家，而是一直在跟别的小狐狸精鬼混，这样的男人，咱老乔家可不要，你趁早把他踹了。”
乔月月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是铁了心不肯管了，“既然这样，你把我们的东西还回来，我们现在就走，我保证以后再不上门！”
乔母仿佛听见什么笑话，十分无辜道：“那些东西可是你爹他们拿的，跟我有啥关系，有本事你去找他要啊。”
说着腿往前面一勾，直接将乔月月的手甩开。
乔月月原本是蹲在地上查看潘耀华伤势的，她扶着拖拉机，慢慢直起身对着乔母的背影大喊：“爹，爹，我妈身上……”
乔母听乔月月这么喊，立刻停住脚步，转身，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
乔月月脸上顿时爬上了五根手指印，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她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眼睛死死地瞪着乔母，嘴里的话却没有停，“她身上有两……”
乔母没想到这个一向好拿捏的小女儿，这回竟跟她杠上了。
她气得要死，拧住乔月月胳膊上的肉转了好几圈，嘴里咒骂道：“小贱人，给老娘闭嘴，你到底想干什么？”
乔月月听见院子里有了动静，估计是她的好家人在商量什么，她自嘲地笑了笑。
这就是她的父母兄嫂，为了点钱，巴不得她以后能死在外面。
可她偏不，潘耀华就是再渣，也比这些人强上百倍。
乔月月看着乔母，眼神更坚定了几分，“两条路，要么你把上次的一千五百块钱交出来，要么你把潘家给的彩礼还回来！”
乔母听了当即就暴走了，指着乔月月破口大骂，“小贱人，你还敢跟老娘谈条件，老娘生你还不如生个棒槌，当时就应该把你扔到尿桶里淹死。”
说着她又开始拍大腿，朝着众人哭诉，“哎呦，杀千刀的呀，闺女为了个男人，就要逼死老娘啦！”
“老天爷啊，你怎么不下个刀子，劈死她呀！”
“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啊！”
……
围观的群众大多数是想来捡糖的，有的还想顺带蹭个饭，如今看见乔家的门都关上了，哪还有什么看戏的心思，纷纷结伴往回走，压根儿没什么人搭理她。
但也有几个人看不惯乔家人做派的，对着乔母阴阳怪气。
“乔婶子，你家可是好福气啊，闺女踢出去了，彩礼也得了，换了是我，都要笑死了，还哭啥呀？”
……
乔母听了，也不撒泼了，叉着腰和那人对线了五分钟。
乔月月看着不断在地上挣扎的潘耀华，心里有些急了，可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一把拉住乔母的胳膊，“是我现在告诉爹，说你私自藏了钱，让他把你打死，还是我直接报公安，说你们抢了潘家的东西，让你们全家都去蹲笆篱子，你选一个。”
乔母见事情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只好悻悻地去拍门。
乔月月站在门口等着，没和她一起进去，她今天出了这个门，就再也不会回去了。
不一会儿，院子里便传来了激烈的争吵，还时不时有砸东西的声音。
估计是没谈拢，闹起来了。
乔月月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以她对乔母的了解，她多半会劝乔家人，把东西还回来，然后自己掏出一千五百块钱，说是潘耀华给他们的补偿。
毕竟，她自己也知道在乔家这样的地方，她就是再小心，这一千五百块钱也不可能藏得住。
既然如此，索性自己找个由头交出来。
果然，没一会，大门开了。
乔父冷着一张脸，招呼大儿子将东西抬出来，脸色阴沉的可怕。
“我和你妈生养你一场，也不想也眼睁睁看着你跳火坑，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就当娘家人给你的陪嫁了。”
“以后去了潘家，没事儿就别回来了！”
乔月月都快气笑了，她知道自己家里人不要脸，可没想到这么不要脸。
东西都搬出来以后，乔父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乔月月，“签了吧，以后好好过日子，别总惦记娘家。”
乔月月瞥了一眼，很好，断亲书。
没有利用价值的赔钱货，乔家人会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
乔月月此刻已经麻木了，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然后忘了这乱七八糟的一天。
她接过纸，毫不犹豫地签上名字。
乔父嘴角带着笑，还装出一副老父亲的慈爱模样，“月月啊，以后嫁了人就要好好过日子啊，可不能像在家里那么任性了。”
“以后爹妈不在身边，你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
话还没说完，就被乔月月不客气地打断，“老不死，闭嘴吧你！”
“瞧着你这样子，我都觉得恶心，有这时间还是多关心关心你儿子和孙子吧，一把年纪了还混吃等死，简直就是废物。”
“还有你那宝贝金孙，就他那个猪脑子，还考大学呢，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乔父被气得一个倒仰，指着乔月月，整个人都在抖。
乔月月这回是豁出去了，反正已经这样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你什么你，这一大家子，就你最没用！”
“几十岁的人了，有手有脚的，还要媳妇儿孩子养你，你去问问，他们哪个不盼着你早死。”
乔父瞳孔放大，下意识就想去扇乔月月巴掌。
乔月月往后退了几步，眼里再没有一丁点害怕，“我们已经断亲了，你敢动我一下， 我就去报公安。”
乔父抬了一半的手，愣是停在了半空，气得脸都歪了。
转身，回家，甩上院门。
没一会儿里面便传来一阵尖叫声。
乔月月笑了，发自内心的开心。
乔父这个暴力狂，只会把他的无能狂怒发泄到每一个乔家人身上，谁都别想好过。
而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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