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鹰接着说道：
“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跟爷爷说的吗？”
“爷爷，我希望高层能够关注洪水内涝对城市发展的影响，我们的地下工程实在太滞后了，难以适应未来的城市化进程。\"
“暴雨一来，内涝就会给城市带来严重危害，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
我建议在城市化尚未全面展开时，逐步改善地下排水设施，根据实际情况提升城市的防洪排涝能力。\"
张鹰沉默片刻后说道：“这个问题高层并非没有考虑，只是成本太高。
你知道有多少城市采用的是传统的地下管网排水系统吗？超过一百七十座。
若要全面翻新，你知道这需要多少投入吗？”
“爷爷，若国家资金不足，我可以帮忙。
优先改造长江中下游地区，特别是鄂城三镇以及荆江、松花江流域和珠江流域等区域。\"
张鹰凝视着张东，总觉得孙子有所隐瞒。
尽管这些城市的排水系统确实落后，但还不至于需要如此大范围的改造。
然而张东似乎对此格外关注，甚至愿意独自承担巨大开销，态度十分坚决。
“煊儿，你如实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你在担忧什么？”张鹰追问。
张东望着爷爷，内心挣扎。
“有话直说就好，爷爷信任你。\"张鹰拍了拍孙儿肩膀，语气充满鼓励。
张东思索后开口：“爷爷，去年全球发生了厄尔尼诺现象，您应该记得吧。\"
“当然记得，去年天气异常，不过对我们影响不大，只是气候有些反常罢了。\"张鹰分析道。
张东长叹一声说道：
“爷爷，情况并非如此简单。
厄尔尼诺现象会引发连锁反应，其后一年往往会出现强降水带。\"
“我强烈怀疑今年必定会出现强降雨，同时，厄尔尼诺还会导致海潮变化，可能引起海水倒灌沿海城市。\"
\"爷爷，您想想，长江上游洪水下泄，沿海地区又因海潮倒灌，洪水势必滞留在长江中游。\"
张鹰的脸色微微变化。
若换了别人这样讲，他只会一笑置之。
但此刻说话的是自己的小孙子，且语气如此严肃，这让他心中隐隐不安，却又难以完全信服。
\"煊儿，你依据什么推断出这个结论？\" 张鹰慎重地追问，必须确保此事具有极高可靠性。
\"爷爷，这是简单的地理常识，我是根据去年的厄尔尼诺现象得出的结论。
我不确定是否百分之百会出现大洪水，但为防万一，我希望国家能提前有所准备，不然一旦情况如我所说，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是我考虑的重点。\" 张东回答道：
\"并且，我已派人实地考察，长江流域因滥伐乱垦，植被遭到严重破坏，损毁比例高达八成，水土流失极其严重。\"
\"长江上游每年有26亿吨泥沙流入长江，其中5亿吨汇入东海，另外21亿吨沉积于中下游，导致河床抬升，长江逐渐演变为类似黄河的‘悬河’。
河道扩张，湖泊水域面积缩减，防洪能力随之减弱。\"
\"另一方面，围湖造田和围垸垦殖使中下游湖泊数量锐减，蓄洪及抗洪能力大幅下降。\"
\"爷爷，这些结论皆来源于我的实际调研，今年发生大洪水的可能性很大，我们的农田也将遭受重创，粮食产量会大幅下滑，这些都是可以预见的灾害。\"
张东话音刚落，屋内陷入沉默。
张鹰踱步于客厅，眉头紧锁，神情忧虑。
小孙子的话令他坐立难安。
信吧，这种说法未免太过骇人听闻；不信吧，若真成事实，又该如何应对？
这是一个棘手的选择。
若决定相信并提前筹备，具体该怎么做？
号召全国疏通河道？扩大湖泊容量？
这样做的话，耕地又该如何安置？
这些摆在眼前的问题不容小觑，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严重后果。
一旦决定行动，就必须坚定决心，同时安抚亿万民众。
张东察觉到爷爷的焦虑，开口道：“爷爷，这件事并非无法解决。
内阁只需发布命令，在长江中游大规模植树造林，将其他地区的成年大树移植过去以固沙护堤，再动员全国之力清理河道，疏通主要支流，同时恢复湖泊生态，扩大其原有面积数倍，便能最大程度减少损失。\"
他接着补充说：“借此机会，内阁还能推进城市地下管网改造，以此次洪水检验排水系统的可靠性。
若能经受住考验，这项工程便宣告成功，从此彻底摆脱洪涝隐患，实现长久安定。\"
张鹰听后摇头叹息：“煊儿，你未免太过乐观。
这道命令可没那么容易下达，牵涉极广，还需做大量思想引导工作，不少生产活动势必暂停，国家经济也会受到冲击。\"
短暂沉默后，张东坚定地说：“爷爷，我认为无需纠结于经济损失与生命安全的选择。
即便最终平安无事，不过是耗费些金钱；若不提早防范，却可能付出无数生命代价。
孰轻孰重，我相信内阁自会权衡利弊，作出最佳决策。\"
张鹰陷入深思。
张东继续劝说道：“况且，这次可以作为契机，推动以往难以实施的工作，例如环境保护、禁止非法采伐、恢复湖泊生态，以及升级各大城市的地下排水设施。\"
“这一切都打着防洪减灾的旗号，倘若成效显着，内阁威望必然提升，民众支持度也会提高，国家凝聚力更强，更便于集中资源完成重要任务。\"
“总而言之，早作准备利大于弊，迟缓应对则害多于利。\"
张鹰深吸一口气，这小子居然搬出了伟人的名言。
\"我会找个机会上报内阁，这么重要的事情，必须由内阁组织专家会议深入研讨。
影响范围太广，牵涉人口太多。\"
稍作停顿，他又说道：\"你将调查结果整理成书面报告，完成后交给我，我再呈递给内阁。
仅靠口头陈述远远不够，一定要有严谨的科学依据支持。\"
\"爷爷，报告我已经完成了。\"张东回应。
张鹰沉默片刻，随后摆手示意：\"好吧，拿来给我看看。\"
\"好嘞！\"张东快步返回办公室取报告。
张鹰站在大厅内，心中满是感慨。
这孩子确实成长了不少。
不久，张东再次返回，手中捧着一份纸质报告。
张鹰接过报告，随即坐到办公桌边仔细翻阅。
报告内容详实，逻辑清晰，数据充分。
从全球去年的厄尔尼诺现象，到长江河道淤积严重及洪水可能滞留中游的风险，再到具体的应对策略，他都一一列出。
不仅如此，他还进行了损失预估，并针对此提出了改善方案，力求化危为机。
整份报告条理分明，重点突出，将数据支撑、事实依据、风险评估和解决方案阐述得一清二楚。
读至结尾，张鹰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乖乖，这是针对一百七十六座城市地下工程改造的建议。
尽管这项工程耗资庞大，但也能带来诸多益处，比如增加就业机会，确保城市务工人员的工作稳定。
更何况，这些地下设施还能推动多个行业的进步。
\"爷爷，在城镇化进程全面展开前，我们必须提前对这些城市的地下排水系统进行全面升级，彻底解决内涝问题，为未来的城市发展奠定更牢固的基础。\"张东提议。
“孙儿认为，未来每个城市都应该拥有庞大的地下空间。
虽然目前条件还不成熟，但我们可先选择几座引领性的城市开始建设，像燕京、沪城、粤城、深城等。\"
“这些大城市今后将更加繁荣，人口也会持续增长。
我的设想是打造集地上与地下为一体的立体城市，既保留地上部分，也规划地下区域。
不过，眼下无需立即建造地下城市，毕竟技术和资源尚未完全到位。
但我们可以提前预留充足的空间，为日后立体城市的升级创造条件。\"
张鹰听罢，心中暗想：这小子莫不是在做梦？立体城市？地上与地下同步建设？这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张东见祖父沉默，便接着说道：“19爷爷，人类最大的问题在于只盯着天空，忽视脚下的大地。
相较地表面积，地底空间广阔得多，不加以开发便是对土地资源的巨大浪费。
若从现在起着手研究地底开发，积累相关经验，未来定能在有限的地表空间里容纳更多人口和功能。\"
“此外，地下环境更为安静稳定，不受天气影响，非常适合人类居住。
而且，地下空间可以挖得很深，提供更多生活和工作的场所，甚至能建多层城市。\"
张鹰凝视着孙子，愈发觉得自己的眼光还是不够深远。
这种宏图伟业，没有几十年怕是难以实现，可他竟已考虑得如此周全。
张鹰调整了情绪，淡然点头：“嗯，我明白了，这份计划我会递交内阁。
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我有些乏了。\"
“好的，爷爷，晚安！”张东离开房间后，张鹰翻开那篇报告，忍不住轻笑，“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大雪整整下了一夜，次日清晨，整个燕京城仿佛覆盖了一层洁白的厚毯。
八点钟，张东醒来后，从容地穿上衣服，走下床。
尽管室外寒风凛冽，室内却暖意融融。
洗漱完毕，他前往GdG的大厅。
大厅里员工们忙碌不停，见到张东时，纷纷停下脚步向他问好。
张东简单鼓励了几句，便让他们继续工作。
目前公司运作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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