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余波荡尽尘埃定
混沌神矛一击功成，孙老九这位精于算计的老狐狸，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便已形神俱灭。
而沈渊，在爆发出如此恐怖的一击之后，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他只觉得自己的识海仿佛要被彻底抽空一般，剧烈的刺痛感如同潮水般袭来，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当场昏厥过去。
他体内的法力也早已消耗殆尽，甚至连支撑身体站立都变得异常艰难。
“咳……咳咳……”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一丝殷红的鲜血。
显然，强行催动那股超越了他目前境界的混沌之力，对他的身体和神魂都造成了不小的负荷。
识海之中，那枚爆发了混沌神威的青铜种，此刻也光芒黯淡，其表面那道新出现的“七彩道痕”也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仿佛消耗了大量的本源之力，再次陷入了沉寂。
只有那条玄黑青蛟和翠绿青鸾，因为之前也吸收了部分“混沌源石”的本源能量，状态还算稳定，只是气息也有些萎靡，显然也受到了波及。
“这混沌之力……果然不是那么好动的。”沈渊心中苦笑一声，暗自警惕。
这种超越自身极限的力量，虽然强大，但副作用也同样惊人。若非今日被逼入绝境，他绝不会轻易动用。
就在这时，那两名原本还在与青蛟、青鸾激烈缠斗的灰袍修士，在看到孙老九被沈渊一击秒杀、形神俱灭的恐怖下场后，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上什么任务和宝物，怪叫一声，转身便向着山谷之外疯狂逃窜而去！
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只有炼气期修为的少年，竟然隐藏着如此毁天灭地的力量！
连孙老九这等老奸巨猾、底牌众多的存在都被轻易抹杀，他们这两个小小的炼气六层修士，又岂是对手？！
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逃得越远越好！永远也不要再遇到这个煞星！
青蛟和青鸾见状，刚想追击，却被沈渊用意念阻止了。
他现在状态极差，实在没有余力再去追杀这两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更何况，解决了孙老九这个幕后黑手，这两个家伙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随着孙老九的身死，那原本笼罩着整个山谷的“地缚困龙阵”，也因为失去了核心的支撑和法力的维持，光芒迅速黯淡下去，最终“啵”的一声，如同破碎的琉璃般，彻底消散开来。
束缚着众人的那股沉重大地之力，也随之消失不见。
那些幸存的炼气期修士，在阵法破碎的瞬间，都是如蒙大赦，一个个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沈渊那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们看向沈渊的目光，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敬畏，而是……如同仰望神明一般的崇拜与恐惧！
这个少年，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神！
沈渊没有理会这些人的目光，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走到孙老九的尸体旁。
他先是将孙老九手腕上那个看起来颇为精致的储物手镯取了下来，然后又在他身上仔细搜寻了一番，果然又找到了一个隐藏得极深的储物袋，以及几枚玉简和一些零散的丹药。
做完这一切，他才将目光投向了那些依旧跪伏在地、不敢动弹的炼气期修士。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沈渊的声音有些虚弱，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中一凛，“你们的性命，我可以饶过。但……”
他的目光变得冰冷起来：“我需要你们立下心魔大誓，今日在此地发生的一切，包括我的身份和手段，绝不能向任何人泄露半个字！否则，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他知道，自己今日展露出的底牌实在太多，若是传扬出去，必然会引来更大的麻烦。虽然他不惧怕挑战，但也讨厌无穷无尽的骚扰。
那些炼气期修士闻言，哪里还敢有半分犹豫，纷纷赌咒发誓，表示绝不敢泄露今日之事。
他们现在对沈渊的恐惧，已经达到了顶点。别说只是立下心魔大誓，就算沈渊让他们自断一臂，恐怕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
沈渊见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心魔大誓对于修仙者而言，约束力极强，一旦违背，轻则修为停滞，重则道心崩溃，走火入魔。这些人，应该不敢轻易食言。
“好了，你们都走吧。”沈渊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那些炼气期修士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哪里还敢有半分停留，作鸟兽散般向着山谷之外逃窜而去，生怕沈渊改变主意。
转眼之间，整个山谷便只剩下了沈渊、几个年幼的孩子、以及那两只伤痕累累的妖狼。
哦，对了，还有满地的狼藉和……几具冰冷的尸体。
沈渊看着眼前这副景象，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仅仅是一日之间，他便经历了数场生死搏杀，也获得了难以想象的巨大机缘。
这修仙之路，果然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先走到那两只幸存的妖狼面前。
这两只妖狼在之前的战斗中也受了不轻的伤，但它们看向沈渊的目光中，却充满了依赖和孺慕。
沈渊从孙老九的储物袋中（他已经用神魂之力强行抹去了上面的印记）找出了一些疗伤丹药，给它们服下，又用清水清洗了一下它们的伤口。
然后，他才将目光投向了那些因为恐惧而一直躲在远处的孩子们。
“都过来吧，没事了。”沈渊的声音虽然依旧有些虚弱，但却带着一丝温和。
孩子们犹豫了一下，还是在石头的带领下，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他们看向沈渊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感激，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沈渊知道，今日发生的一切，对他们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但他并没有多做解释。有些事情，他们现在还无法理解。
他只是默默地将孙老九和那两名灰袍修士的储物袋也一一打开，将其中的物品分门别类地整理好。
不得不说，这些老家伙的家底还是颇为丰厚的。
灵石、丹药、法器、符箓、玉简……各种各样的修仙资源，堆积如山。
其中，最让沈渊在意的，还是从孙老九储物袋中找到的一枚……记载了《百草丹经》的玉简！
这《百草丹经》，乃是孙老九毕生研究丹道的心得体会，其中不仅记载了数百种常见灵草的药性、炮制方法，更收录了数十种从炼气期到筑基期丹药的完整丹方和炼制手法！
这对于一直想学习炼丹之术的沈渊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
“看来，这孙老九，倒也不是一无是处。”沈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他将所有的战利品都妥善收好，然后才对石头说道：“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该离开了。”
聚灵谷的这场风波，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但沈渊知道，他真正的修仙之路，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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