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外传·青山卷 第七十章 弑父证道·玉葫藏天
葫吞星海
玉葫芦悬在赤婴掌心旋转，葫芦口喷出的光带卷走了半边星海。顾青舟拄剑半跪，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指尖——婚契纹竟顺着血脉流向赤婴。“林殊把咱们的命契嫁接给了这孩子！”璃月撕开袖口，冰晶沿着小臂蔓延，冻住正在流失的婚契金纹。
赤婴忽然歪头一笑，星海裂隙中飞出十万只琉璃蝶，蝶翼上刻着各宗秘法。灵婴追着蝴蝶蹦跳，小手刚触到蝶翅，蝶群突然暴动，凝成林殊青年时的虚影。虚影抬手轻点灵婴眉心：“乖孙，爷爷教你破天第一剑。”
“别碰他！”璃月甩出霜花烙，冰棱却穿透虚影扎进赤婴肩头。赤婴不哭反笑，伤口涌出的不是血，竟是星砂凝成的《弑父剑诀》。
剑诀噬心
剑诀文字如活虫钻入灵婴瞳孔，孩子突然抱头尖叫，发间生出星砂凝成的剑穗。顾青舟扑过去抱住他，却被剑穗割破手腕——血珠溅在剑诀上，竟显出林殊批注：【亲子血祭，剑道方成】。
赤婴趁机抓向灵婴心口，指尖触到肌肤时突然顿住。两婴脖颈上的长命锁同时发光，锁芯掉出半枚糖渍梅子——那是璃月今晨塞给灵婴的零嘴。“哥哥，分你一半。”灵婴掰开黏糊糊的梅肉，赤婴呆呆含住，灰瞳泛起涟漪。
霜花烙突然发烫，璃月窥见赤婴识海深处的画面：林殊蹲在混沌母树下，正将糖梅塞进三岁赤婴嘴里，袖口沾着洗不净的血渍。
梅核藏魂
赤婴突然抠出喉间梅核，硬塞进灵婴掌心。梅核裂开，露出里头蜷缩的残魂——竟是少年林殊！残魂睁开眼轻笑：“霜儿，你还是这么狠心。”璃月一剑劈碎残魂，残光却凝成星砂小径，直指玉葫芦深处。
顾青舟拽着两婴冲进葫芦口，坠入坍缩的小世界。废墟里飘满林殊的残破手稿，稿纸触及婚契纹竟自动燃烧。火中浮现金色小字：【吾儿亲启：弑父需斩尽七情，你可舍得？】
赤婴忽然安静下来，灰瞳映出灵婴啃梅核的傻笑。他伸手抓了一把星火，竟将弑父剑诀烧成灰烬。
星火融霜
璃月追入葫芦时，正见顾青舟泡在星髓凝成的浅潭里。他外袍浸透，婚契纹在胸膛明灭，潭水倒映着两婴蜷在岸边酣睡的身影。“林殊的局，总要留个解。”他掬起一捧星髓浇在璃月脚背，“比如这潭水能暂时斩断玉葫芦的吞噬。”
璃月踢开碍事的长裙踏入潭中，霜花烙遇水化作冰莲。她扳过顾青舟的脸细看：“你眼底有林殊留下的金痕。”指尖抚过眼尾时，潭底突然升起青铜镜——镜中映着林殊为她画眉的旧影，妆台上摆着沾血的弑父剑。
顾青舟猛然扣住她手腕按在镜面，婚契纹与霜花烙相撞，炸开的星火裹住两人。灵婴被惊醒，迷迷糊糊往潭中扔梅核：“爹爹娘亲在打架？”赤婴捂住他眼睛，灰瞳里闪过林殊教他捂眼的画面。
镜碎前尘
潭水被星火蒸干，青铜镜炸成碎片。最大那块残镜扎进顾青舟肩头，镜中竟传来林殊的叹息：“你们教不会孩子无情。”璃月拔下残镜割破掌心，血涂满镜面：“那就教他们比你有情！”
血镜映出万千光影：林殊跪在母树下剜心，血浇灌的却是赤婴啼哭的襁褓；他捏碎霜花烙时，藏了半缕冰魄在灵婴胎发里。赤婴突然爬过来舔镜面血迹，灰瞳褪成琥珀色：“爷爷哭的时候，葫芦会下雨。”
仿佛响应他的话，玉葫芦剧烈震颤，裂缝里渗出温热的雨。
雨涤罪纹
赤婴在雨幕中张开双臂，弑父剑诀的星砂从他发间被冲走。灵婴趁机把最后半颗梅子塞进他嘴里，婚契纹突然从顾青舟心口剥离，化作金线缠住两婴手腕。
“林殊的局，破在梅子手里？”璃月仰头饮雨，尝到淡淡的甜腥。顾青舟扯开湿透的衣襟，露出心口新生的冰梅纹——正是霜花烙与婚契交融的痕迹。
玉葫芦轰然炸裂，众人坠回星海时，赤婴腕间金线已凝成小锁。锁面刻着歪扭的童谣：【梅子酸，葫芦甜，爹爹娘亲别打架】。星海尽头，最后一缕混沌气缩成青杏大小，里头传出林殊的轻笑：“原来无情道，终究敌不过半颗糖。”
当夜，各宗修士的佩剑突然开花，花瓣上皆凝着糖霜。素锦伸手接住一片，见糖霜下藏着极小字迹：【新天道从今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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