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停歇后的第七个拂晓，祭坛上的火焰呈现出诡异的青蓝色。熊爪枯槁的独眼盯着石台上那尊新刻的熊首石像——石料低劣，左耳已在昨夜的风雪中崩裂。他的铜锤砸在负责雕刻的老石匠脊背上，伴随着脊椎断裂的闷响，老人扑倒在祭坛边缘，浑浊的眼球倒映着火焰中扭曲的十二面铜镜。
\"废物！这样的破烂也配献给山神？！\"熊爪枯槁的咆哮震得祭坛骨铃叮当作响。他枯槁的手指抓起一块碎石，狠狠塞进老石匠的嘴里，\"喜欢偷工减料是吧？老子让你啃石头啃到死！\"
蜷缩在神柱旁的青叶用断指的手按着怀中婴儿的额头——孩子的高烧转为诡异的低温，枯槁的小脸泛着青灰。她深陷的眼窝扫过那尊残破的石像，断指伤口渗出的血珠滴在襁褓上\"剜肉补税\"的记录，将\"一斤六两\"几个字染得模糊。石壁凹陷处，秦霄枯槁的身体突然剧烈震颤，覆盖着骨灰的睫毛下，瞳孔在混沌深处骤然收缩。
\"活...祭...改...牲...\"秦霄的呓语带着祭祀鼓点的沉闷回响。
熊爪枯槁的身影如鬼魅般扑至石壁前，枯槁的手指掐住秦霄凹陷的太阳穴：\"改什么牲？！说！\"
祭坛上一片死寂。几个老祭司匍匐在地，手中的骨杖因恐惧而咔咔相撞。青叶枯槁的断指无意识地在婴儿冰冷的胸口划动，留下几道淡红的印痕。
\"外...族...俘...为...牲...\"秦霄干裂的嘴唇艰难蠕动，每个字都像从墓穴深处刨出，\"本...族...罪...者...为...俑...\"
熊爪枯槁的独眼爆射出骇人的凶光。他转身抓起断裂的熊耳砸向祭司们：\"听见没有？！以后用俘虏当活祭！本族的废物...做成陶俑陪祭！\"铜锤抵住最年长祭司的喉结，\"再敢用病羊老狗糊弄山神...就把你们全家烧成陶俑！\"
青叶枯槁的断指猛地插入祭坛边缘的香灰堆。剧痛让她混沌的意识裂开一道缝隙。她看着血从断指涌出，将灰白的香灰染成暗红，突然抓起一块尖锐的龟甲，在神柱上刻下歪斜的符号：
活祭·外俘 陶俑·罪者
岩骨枯槁跌撞着冲过来，沾着香灰和脑浆的手拍在刻痕上：\"大...大人！光改祭品不够！\"他枯槁的手指蘸着老石匠口中渗出的血水，在符号下方画了个燃烧的独眼，\"还...要烈！祭火烧三天！熄一刻...\"他枯槁的手指向洞外风雪中隐约可见的山峰轮廓，\"就加一个陶俑！\"
熊爪枯槁的铜锤停在半空。他独眼里的暴怒沉淀成冰河般的算计。枯槁的手指划过青叶刻的血字，突然扯过那个脊椎断裂的老石匠的头发：\"你！第一个做陶俑！\"他枯槁的脚踢了踢祭坛旁堆积的黏土，\"用这些土...把你自己...捏出来！\"
死亡的威逼下，老石匠枯槁的手颤抖着捧起黏土。脊椎的断裂让他无法坐直，只能趴在地上，用扭曲的姿势将黏土拍打成粗糙的人形。当陶俑的轮廓渐渐清晰时，他枯槁的手指突然僵住——那分明是他孙子的模样！
\"继续捏！\"岩骨枯槁的鞭子抽在老石匠枯槁的背上，皮开肉绽，\"捏不像...就把真孙子扔进祭火！\"
老石匠枯槁的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呜咽，手指疯狂地修整陶俑。最终完成的陶俑粗糙丑陋，但隐约能看出人形。熊爪枯槁枯槁的脚将陶俑踢入祭火，火焰瞬间蹿高，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
\"带俘虏！\"熊爪枯槁枯槁的命令如同丧钟。
五个岩羊部俘虏被拖上祭坛，其中就有那个曾被当作箭靶的少年。他枯槁的身体上，当初的箭伤已经溃烂化脓，散发着腐臭。岩骨枯槁枯槁的手抓起少年枯槁的头发，强迫他仰望山巅：\"山神！收新祭！\"
燧石刀划过少年枯槁的喉咙时，鲜血喷溅在青蓝色的火焰上，发出嗤嗤的响声。火焰瞬间转为刺目的猩红，将整个祭坛映照得如同血池。其余四个俘虏被依次割喉，他们的血在祭坛石面上汇成细流，流入预先刻好的沟槽，形成一幅诡异的、如同山脉般的血纹。
\"成了！\"熊爪枯槁枯槁的独眼映着血光，\"以后祭山！就用外族的血！本族的渣滓...烧成陶俑守火！\"他枯槁的手指戳向火焰中那个已烧得发红的陶俑，\"谁敢让祭火熄灭...全家陪葬！\"
石壁凹陷里，秦霄枯槁枯槁枯槁的眼角无声地滑落两行血泪。在他逐渐模糊的视野里，祭火中那个扭曲的陶俑正诡异地蠕动，仿佛有生命在其中挣扎。灵魂深处，那个冰冷的声音带着骨灰飘散的余韵，最后一次响起：
\"信...仰...的...升...华...\" \"需...用...血...肉...与...魂...灵...来...煅...烧...\" \"以...罪...为...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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