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人皇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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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血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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沟壑上方雪坡下的投掷训练场,如同一个巨大的、永不停歇的磨盘,在呼啸的寒风中轰然运转。猎手们的低吼与冻土块撞击岩石的闷响混杂在一起,震得沟壑边缘的积雪簌簌落下。汗水蒸腾的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又被寒风迅速撕碎。

岩山如同一尊移动的铁塔,在训练队伍中来回巡视。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每一个猎手投掷的姿态、发力的方式、落点的偏差,喉咙里滚动着毫不留情的咆哮:

“腰!石皮!你的腰是木头做的吗?!扭起来!”

“手臂!松垮垮的!像刚断奶的崽子!用上劲!”

“看准!看准了再扔!你扔的是土块不是眼珠子!”

“八十步!疤脸!给我砸中那堆最远的石头!差一寸都不行!”

疤脸赤裸的上身蒸腾着白气,肌肉虬结的手臂因为反复的极限投掷而微微颤抖。他咬紧牙关,再次抓起一块沉重的冻土,身体后仰如弓,腰腹猛然发力,手臂带动着全身的力量狠狠掷出!

呜——!

冻土块带着沉闷的破空声,划过一道近乎完美的弧线,精准地砸在八十步外那堆作为标靶的石块上!砰!碎石飞溅!

“好!”岩山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但转瞬即逝,立刻指向更远处,“下一块!目标!枯树左边那块尖石头!一百步!给老子砸过去!”

训练在严苛到近乎残酷的命令下持续着。没人敢抱怨,岩山百步断树的恐怖景象如同烙印刻在每个人心底。食物和生存的压力,以及头领那不容置疑的、钢铁般的意志,将这群疲惫的猎手强行拧成了一股充满原始蛮力的绳。每一次投掷,都是对自身极限的挑战,也是对“距离”这一概念的野蛮征服。

沟壑下方,相对“宁静”的避风处,气氛却截然不同。

溪云蜷缩在一块铺着干燥茅草的狼皮上,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干裂起皮,失去了所有血色。她宽大的兽皮衣下,隆起的腹部轮廓异常清晰,像扣着一个沉重的石盆。一阵剧烈的、无法抑制的干呕猛地袭来,她身体剧烈抽搐,却只呕出几口酸涩的清水,呛得她眼泪直流,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阿姆!”安安惊恐地扑过去,小手慌乱地拍着溪云剧烈起伏的后背,小脸急得通红。她扭头看向旁边几个帮忙照看的妇人,声音带着哭腔:“阿姆…阿姆吐不出来…好难受…”

一个脸上布满皱纹、名叫草叶的老妇人,正用骨勺小心地将温热的薯糊喂给另一个发烧的孩子。她闻声抬头,浑浊的眼睛看向溪云,眉头紧锁。草叶是部落里年纪最大、经历过最多生育的女人,此刻她的神情异常凝重。

“不对劲…”草叶放下骨勺,挪到溪云身边,伸出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手,轻轻覆在溪云滚烫的额头上。那热度让她粗糙的手指都感到灼痛。她又小心地摸了摸溪云隆起的腹部,感受着那异常紧绷、甚至微微发硬的触感,脸色更加难看。

“不是寻常的害喜…”草叶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种不祥的意味,“肚子…太硬了…像石头…热得烫手…”

旁边另一个帮忙照看伤员的妇人,岩叶(岩山的妹妹),闻言也凑了过来。她年轻些,但也生养过两个孩子。她学着草叶的样子摸了摸溪云的肚子,又探了探她颈侧的脉搏,脸色也瞬间白了。“心跳…跳得好快!像受惊的鹿!”

恐慌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住了在场的几个妇人。她们交换着惊恐的眼神。在部落艰难的生存史上,孕妇发热、腹部发硬紧绷,几乎就是死亡的前奏!更可怕的是,这种“邪祟”一旦出现,往往会像看不见的毒藤,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带走部落里最虚弱的人——老人、孩子、伤员!

草叶猛地站起来,浑浊的老眼死死盯住溪云身下那块狼皮边缘——一小片深褐色的、粘稠的污渍,正慢慢在干燥的茅草上洇开,散发着淡淡的、令人不安的腥气。

“血!”草叶失声叫了出来,声音因为恐惧而尖利刺耳,“是恶血!邪祟的源头!”她像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后退几步,远离溪云,枯瘦的手指颤抖地指向她,“快!离她远点!是‘污秽’!沾上了…都要死!”

“污秽”两个字如同冰冷的诅咒,瞬间冻结了沟壑下本就压抑的空气。妇人们脸上血色尽褪,眼中充满了原始的恐惧。她们纷纷后退,远离溪云所在的角落,仿佛那里盘踞着无形的、致命的毒蛇。连那个发烧的孩子也被他的母亲惊恐地抱离了更远的地方。安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呆立在原地,小手还保持着拍抚的姿势,茫然无措地看着突然变得陌生而恐惧的族人们。

“不…不是…”溪云虚弱地抬起头,试图辩解,但一阵更猛烈的眩晕袭来,让她眼前发黑,干呕和腹部的绞痛让她蜷缩得更紧,冷汗浸透了额发。

沟壑上方的训练声浪似乎被这下方死寂的恐惧短暂地压了下去。

岩山敏锐地察觉到了下方的异样。他猛地停下脚步,皱眉看向沟底。当他看到妇人们惊恐后退、草叶指着溪云尖叫的样子,以及溪云蜷缩在角落的虚弱身影时,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他巨大的身躯几步就跨下沟壑,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战鼓。

“怎么回事?!”岩山的声音如同闷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瞬间驱散了部分恐慌。

草叶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扑到岩山面前,枯瘦的手指依旧颤抖地指向溪云:“头领!溪云…溪云她…发热!肚子硬得像石头!还…还流恶血了!是‘污秽’!是邪祟的源头!会害死全族人的!”她苍老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必须…必须把她弄走!远远的!不然…不然神灵降怒,我们都得死啊!”她说着,竟噗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泥地上,额头触地,发出咚咚的闷响。

“污秽?邪祟?”岩山的眉头拧成了一个铁疙瘩。他大步走到溪云身边。溪云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希冀,但随即被更深的痛苦淹没。岩山蹲下身,粗糙的大手直接覆上溪云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让他的掌心都感到灼热!他又按向溪云紧绷如鼓的腹部,那异常的硬度和热度让他心头猛地一沉。

他的目光扫过溪云身下那片刺眼的污渍,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某种不祥的甜腻气息钻入鼻孔。部落里惨痛的记忆瞬间翻涌上来——那些在迁徙路上莫名高烧、浑身发烫、最后在痛苦抽搐中死去的族人,尤其是老人和孩子…每一次,都伴随着这种令人不安的“污秽”气息!

一股寒意从岩山的脊椎升起,瞬间压过了训练带来的燥热。生存的本能在他脑中疯狂拉响警报!草叶的恐惧并非空穴来风!这东西…这东西真的会要命!而且会像雪崩一样,把整个部落拖进死亡的深渊!尤其是在即将踏上漫长而艰险的迁徙之路时!

“头领!不能犹豫了!”草叶抬起头,老泪纵横,声音嘶哑绝望,“为了部落!为了孩子们!把她…弄走吧!扔到…扔到北面的死人沟去!”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石头,砸在每个人心上。北面死人沟,那是部落丢弃病死者和战死者尸体的地方,是狼群和秃鹫的盛宴场!去那里,等同于宣判了溪云和她腹中孩子的死刑。

“不——!”安安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猛地扑到溪云身上,小小的身体试图护住母亲,“不要扔阿姆!阿姆不是污秽!阿姆生病了!救救阿姆!”她的哭声凄厉而绝望,在冰冷的沟壑里回荡。

岩山看着女儿惊恐绝望的小脸,看着溪云痛苦蜷缩、气若游丝的模样,又扫视过周围族人眼中那混杂着恐惧、麻木甚至一丝…认同草叶提议的复杂眼神。一股巨大的、冰冷的压力如同巨石般压在他的胸口。他是头领!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几十条人命!他不能冒险!尤其是在这个部落刚刚看到一丝希望曙光的时候!

牺牲一个,保全多数…这是原始生存法则中最冰冷、最直接的选择!

岩山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手背上青筋暴起,如同盘踞的毒蛇。他的眼神剧烈地挣扎着,在父亲的责任、丈夫的牵绊与头领冷酷的决断之间痛苦撕扯。他看向溪云,她涣散的眼神似乎正穿过他,看向虚无。

“弄…走…”岩山的声音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来,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嘶哑和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头剜下的血肉。

草叶如蒙大赦,立刻就要爬起来招呼人动手。

“等等!”一个极其虚弱、却又带着某种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突然响起!

声音来自沟壑边缘,秦霄的担架!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只见担架上,秦霄巨大的身躯再次出现了剧烈的颤抖!他紧锁的眉头下,眼皮疯狂地跳动,干裂的嘴唇剧烈地开合着,发出模糊不清、断断续续的呓语:

“分…分开…烧…烧掉…水…流水…挖…深坑…埋…埋掉…不能…一起…死…分开…烧…”

他的声音极其微弱,却如同冰冷的钢针,刺破了沟壑中弥漫的绝望和恐惧!他那只骨节粗大的手,再次抬起,艰难而固执地指向溪云所在的方向,然后猛地向沟壑侧后方、一处远离人群和火堆、靠近冰冷溪流的背阴处指去!手指颤抖着,异常坚定!

“分开…烧…水…挖坑…埋…”呓语如同破碎的咒文,一遍遍重复着几个关键词。

沟壑里一片死寂。只有秦霄断断续续的呓语和安安压抑的抽泣声。

岩山死死盯着秦霄指向的那片背阴处——那里地势略高,背靠岩壁,旁边就是一条从石缝中渗出、尚未完全冻结的冰冷溪流。寒风从那边吹过,带来刺骨的凉意。

“分开…烧…”岩山咀嚼着这几个字,眼中疯狂挣扎的光芒骤然一定!如同在无尽的黑暗迷雾中,抓住了一根来自未知力量的冰冷绳索!

牺牲溪云,或许能暂时隔绝“污秽”。但执火者呓语中的“分开”,似乎指向了另一条路——不是抛弃,而是**隔离**!把“污秽”的源头与健康的人分开!而“烧”、“流水”、“挖深坑埋掉”…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指向了一种**处理**污秽的方法!

执火者昏迷前的指引带来了野薯田,带来了“百步标靶”!这一次…难道他昏迷中的呓语,是来自神灵的、对抗“污秽”邪祟的启示?!

一个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计划,瞬间在岩山那被生存压力逼到极限的大脑中成型!

“草叶!”岩山猛地转头,声音斩钉截铁,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力,瞬间压下了所有的恐惧和犹豫,“带人!去执火者指的地方!就在那溪水边上!给我用最快的速度!搭一个棚子!”

草叶愣住了:“棚…棚子?”

“对!棚子!”岩山语速极快,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用最粗的木头打桩!用能找到的兽皮、树枝、茅草,给我围起来!要严实!要背风!但必须**远离**我们休息的火堆!远离伤员!远离孩子!入口开在背对我们、迎着寒风的方向!”

他指向溪水:“在棚子里面,靠近溪水的地方,给我挖一个坑!要深!能埋下一个人的深坑!”(他隐晦地避开了“埋溪云”的可怕字眼)。“棚子外面,靠近溪水的地方,给我垒一个**单独**的火塘!只能用那个火塘!烧水!煮东西!”

岩山的命令如同连珠炮,每一个细节都指向“分开”与“处理”:

“溪云!立刻抬进去!只有…只有草叶你,还有…”岩山锐利的目光扫过几个相对健壮、眼神中还带着一丝镇定的妇人,“岩叶!还有你,石花!你们三个!负责照顾她!**只准**你们三个进出那个棚子!进去之前,用溪水把手、脸洗干净!出来也一样!照顾完溪云,不准立刻去碰其他人!更不准碰食物和水!”

他目光如刀,扫视所有族人:“其他人!任何人!**不准**靠近那个棚子十步之内!违者…打断腿扔出去!”他的声音带着血腥的杀气,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溪云用过的东西!沾了血污的兽皮、茅草!全部拿到外面那个单独的火塘烧掉!烧成灰!”

“她喝的水!吃的食物!只能用那个单独火塘烧开!用干净的陶罐!从上游取水!”

“棚子里排出的脏东西…直接倒进那个深坑里!每天…用土盖上一层!”

最后,岩山看向草叶,眼神复杂,但语气异常沉重:“草叶,你经验多…溪云和孩子…尽力…但首要的,是守住规矩!把‘污秽’封在那个棚子里!明白吗?”

草叶被岩山这一系列清晰、冷酷、却又充满“道理”(执火者呓语和“分开处理”的启示)的命令震慑住了。她浑浊的老眼看了看依旧在呓语指向的秦霄,又看了看岩山那不容置疑的铁血面孔。原始的恐惧并未完全消退,但一种新的、基于执行的、仿佛抓住救命稻草的信念,在她心中升起。

“明…明白!头领!”草叶用力点头,脸上带着一种殉道般的决绝。她立刻招呼岩叶和石花:“快!跟我来!按头领说的做!”

在岩山铁腕的指挥和秦霄呓语“启示”的双重作用下,部落的原始防疫机制被强行启动!恐慌被强制压下,转化为一种带着恐惧的、近乎麻木的执行力。

粗大的木桩被迅速砍伐、打入冰冷的溪边土地。能找到的所有兽皮、厚实的树枝、干燥的茅草被一层层、密密地围拢上去,形成一个低矮、简陋却异常“密封”的棚屋。寒风从特意留出的、背向人群的入口灌入,带着溪水的冰冷湿气。棚内深处,一个深坑被迅速挖掘出来。棚外,一个远离人群的小火塘被垒起,旁边堆着专门用来焚烧的柴火。

溪云在痛苦的呻吟和安安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被抬了进去。草叶、岩叶、石花三个妇人,在踏入那简陋的“血屋”前,都按照命令,用冰冷的溪水反复搓洗了手和脸,带着一种赴死般的悲壮神情。

当简陋的兽皮门帘被草叶从里面放下,隔绝了内外的那一刻,沟壑里所有人都感到心头一沉。那小小的、散发着新木和泥土气息的棚屋,在背阴的溪水边,在寒风中显得如此孤立而诡异。它像一个沉默的、活着的坟墓,又像一道绝望的、用生命筑起的隔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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