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卷第六章：基因狂徒
航船穿过星云时，林悦的银簪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声，
簪尖在控制台上刻出一串闪烁的基因代码。
艾莉的机械眼瞳孔缩成针尖大小，\"空气中飘浮着未登记的纳米机器人，
它们正在改写附近星域的引力常数。\"
格莱克的全息投影突然扭曲成莫比乌斯环，
\"我的数据库正在经历叛逆期！它拒绝显示任何超过三分钟前的记忆！\"
舷窗外，一颗小行星突然睁开巨大的复眼，瞳孔里流转着dNA链的光纹。
\"啊哈！\"
通讯器里爆发出电子合成音的笑声，\"看看谁闯进了我的游乐场~\"
复眼眨动间，小行星表面裂开无数缝隙，
伸出由发光染色体组成的触须。每条触须顶端都长着个微型人脸，做着夸张的鬼脸。
喵特的尾巴毛全部炸开，\"老子闻到了37种违禁药品和混合的味道！\"
触须突然编织成网，将航船拖向小行星表面。
降落时，甲板上长出五颜六色的蘑菇，
每个蘑菇伞盖上都显示着不同的表情符号。
\"欢迎来到基因马戏团！\"
地面裂开，升起个穿小丑服的男子。
他的鼻子是个会变色的试管，衣服上的波点全是活着的单细胞生物。
林悦的银簪自动组成防护网，\"你是元老院的清道夫？\"
\"元老院？\"
小丑做了个夸张的呕吐动作，\"那些老古板连玩笑都不会开！我是基因艺术家——疯狂比利！\"
他打了个响指，周围的岩石突然变成，
喷泉开始喷射彩虹色的基因鸡尾酒。
艾莉的机械臂不受控制地接住一杯酒，
液体在金属表面蚀刻出\"来玩吧\"的花体字。
\"别碰那些......\"
林悦的警告还没说完，比利已经蹦到喵特面前，
往猫耳朵里塞了两颗会唱歌的细菌。
喵特突然开始用歌剧腔说话：\"啊！命运女神为何如此残酷~\"
格莱克的圆盘长出了小丑领结，投影出马戏团帐篷的影像，\"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想表演杂技！\"
比利跳上艾莉的肩膀，对着她的机械耳语：
\"你的战斗程序里藏着一段芭蕾舞代码，我知道哦~\"
艾莉的瞳孔猛地收缩，童年时被删除的记忆突然复苏——那个偷偷给她安装艺术程序的工程师父亲。
\"这才对嘛！\"
比利的手指在空中画出dNA链，链条变成秋千，\"基因就该快乐地玩耍！\"
墨非的道袍突然自动解开，露出内衬上绣着的《山海经》
异兽图。绣线中的文鳐鱼跃出布料，吞下了所有变异蘑菇。
\"无聊的老古董~\"
比利的鼻子试管喷出粉色烟雾，烟雾中浮现出墨非小时候偷吃供果的画面。
林悦的银簪突然分裂成无数银针，组成基因锁的图案，
\"你不是在解放基因，是在制造混乱！\"
\"混乱？\"
比利突然正经起来，小丑妆开始融化，露出下面机械与血肉混合的面容，
\"那些混蛋把我改造成这样时，怎么没人说混乱？\"
他的衣服突然撕裂，露出胸膛——那里镶嵌着元老院的控制芯片，但芯片已经被染成了彩虹色。
\"我不过是给他们的完美基因计划......加点料。\"
比利打了个响指，整个小行星开始变形，化作巨大的旋转木马。
木马的每匹坐骑都是不同文明的基因改造失败品：
六翼天使与深海鱼类的混合体，机械与植物共生的奇异生物......
艾莉的机械眼突然流泪，\"这些都是......\"
\"被元老院抛弃的'残次品'！\"比利跳上最高的那匹坐骑，
那是个长着蝴蝶翅膀的婴儿标本，\"我们才是真正的艺术品！\"
警报突然响起，元老院的舰队突破星云。
这次来的不是骨骼战舰，而是通体镜面的球体，表面反射着扭曲的基因图谱。
\"扫兴的家伙来了~\"
比利的鼻子试管开始急速变色，\"要玩捉迷藏吗？\"
镜面球体分裂成无数棱镜，每块棱镜都射出基因净化光束。
被击中的地方，所有变异基因都恢复成标准模板。
\"我的孩子们！\"
比利突然暴怒，小行星表面裂开无数炮口，
发射出装载着混乱基因的糖果炮弹。
炮弹击中镜面球体，炸开的糖浆里跳出无数会跳舞的基因片段。
它们像病毒般感染净化光束，将其变成迪斯科灯球。
\"这才够劲！\"
比利跳上最高处，指挥着他的\"马戏团军队\"冲锋。
林悦的银簪突然刺入甲板，
银丝如根系般蔓延至整个小行星，\"我找到控制中枢了！\"
艾莉和喵特顺着银丝指引，来到小行星核心——
那里有个巨大的培养舱，浸泡着比利的原始人类大脑。
\"原来他的身体是......\"
艾莉的机械手停在透明舱盖前。
\"被元老院改造的生物武器。\"喵特的尾巴轻轻拂过控制台，
\"这傻子反向破解了控制程序。\"
比利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没错！
他们把战争程序塞进我脑子，我就把马戏团程序塞回去！\"
镜面球体突然组合成巨型净化器，开始吸收小行星的大气。
比利的人造身体开始崩解，露出下面的机械骨骼。
\"看来演出要提前谢幕了~\"他的机械手指打了个响指，
所有变异生物突然聚集到航船周围，\"带他们走吧。\"
林悦的银丝突然发光，组成保护罩包裹住变异生物们，\"那你呢？\"
\"我？\"
比利的人造皮肤已经完全脱落，露出下面闪烁着彩灯的机械躯体，\"当然是给观众最后的惊喜！\"
他的胸腔突然打开，露出里面旋转的基因炸弹，\"告诉元老院——艺术就是爆炸！\"
航船紧急升空时，比利跳着踢踏舞冲向净化器。
爆炸的光芒不是火焰，而是无数流动的彩虹。
光芒中，隐约可见比利最初的记忆——一个在马戏团长大的孤儿，总是把实验室的试管当魔术道具玩。
艾莉的机械臂不受控制地开始鼓掌，金属碰撞声在舱内回荡。
其他人都沉默地看着舷窗外——爆炸后的尘埃组成了笑脸的形状。
喵特耳朵里的唱歌细菌突然齐声合唱：
\"不要为我的离去哭泣，因为笑声才是最好的纪念~\"
格莱克的数据库终于恢复正常，投影出比利的全部档案：
\"原来他是元老院最初的基因战士原型......\"
林悦的银簪上多了一道彩虹纹路，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导航仪自动更新坐标，指向下一个基因圣殿的位置。
\"那家伙虽然疯癫......\"
艾莉擦去机械眼角的润滑油，\"但他让我们看到了基因的另一种可能。\"
航船驶离时，一块彩色的机械碎片追上他们，粘在舷窗上变成小小的八音盒。
播放的旋律，正是比利小时候最爱的马戏团主题曲。
竹影的算盘上，一颗彩色的珠子自动归位。
那是比利偷偷塞给她的礼物——里面封存着所有被他拯救的\"失败品\"的基因代码。
星空中，爆炸的余晖渐渐形成马戏团帐篷的形状。
而在遥远的元老院主星，所有基因检测仪突然开始播放小丑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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