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的指关节已经敲得发红，他甩了甩手，和许轩对视一眼。
“再试试这家！”
许轩压低声音说。
瘦猴点点头，抬手敲响了面前这扇贴着褪色福字的铁门。
“有人吗？我们不是坏人！”
门内一片死寂。
许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妈的，这都第几家了？”
瘦猴没回答，继续敲门，这次加重了力道。
“我知道你们在里边，你们说句话，我们真的需要帮助！”
终于，门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滚开！”
一个沙哑的女声隔着门板传来：
“我们没吃的给你们！”
”我们不要吃的！”
许轩急忙解释：
“我们想问这栋楼里有没有医生？我们的朋友受伤了，很严重！”
门内沉默了几秒，然后那女声再次响起：
“没有医生…快走吧！“
瘦猴和许轩交换了一个失望的眼神。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隔壁的门突然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老人的脸。
“你们找医生？”
老人警惕地问，浑浊的眼睛打量着他们。
瘦猴立刻转身，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友善。
“是的，大爷，我们的朋友被钢筋刺穿了腿，已经开始发烧了。”
“这栋楼里有医生吗？“
老人犹豫了一下，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扫视。
“有...有个叫王小萌的姑娘，我记得是医生…”
许轩的眼睛亮了起来。
“太好了！”
“她在哪户？”
”这...”
老人摇摇头。
”我只知道她住这栋楼，具体哪户不清楚…”
瘦猴的肩膀垮了下来，他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痛欲裂。
他们已经在这栋破旧的居民楼里转了快两个小时，挨家挨户敲门，却根本没人愿意开门，直接赶他们走，唯一开门的，却只能提供些模糊的信息。
“大爷，求您了，再想想！”
“我们的朋友真的撑不了多久了，如果您知道任何线索...”
老人叹了口气。
“小伙子，不是我不帮你们，现在外面这么乱，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需要医生？”
”前几天就有伙人假装找人，结果闯进去抢东西...”
老人迅速把门关上了，只留下一句“祝你们好运“从门缝里飘出来。
———
监控屏幕的蓝光映在王小萌的脸上，她的指尖摩挲着口袋里的手术刀。
“这就是你说给我练手的人？”
“确实！”
“活蹦乱跳的…”
“嗯！”
苏晨修长的手指间凭空浮现出一把银灰色的手枪。
他漫不经心地旋转把玩着枪身…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是个心善的人，你给他们包扎好，攒点经验。”
“但如果他们有什么过分的，超度他们！”
他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冷得像淬了冰。
王小萌的瞳孔猛地收缩…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接过那把沉甸甸的手枪。
“嗯！”
苏晨一把搂过她的腰，王小萌像被抽走骨头的蛇一样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
“乖女孩！”
下一瞬，他们出现在一间房间里。
———（分割线）———
爬到五楼时，许轩突然拉住瘦猴。
“等等，你听！”
楼下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低声交谈。
瘦猴竖起耳朵，脸色变得凝重。
“不止一个人...”
“妈的，不会是来抢我们的吧！”
许轩压低声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别着的铁棍。
瘦猴摇摇头。
“不确定，但肯定不是善茬，我们得快点找到那个王小萌。”
两人加快脚步…
刚上到六楼，三个手持刀具的男人就从转角处走了出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领头的是个光头，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他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金牙。
“哟，这不是刚才在楼下转悠的两位朋友吗？”
光头的声音油腻腻的。
“听说你们在找医生？”
瘦猴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但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是，我们的朋友受伤了，你们知道王小萌住哪户吗？”
光头和他的同伙交换了一个眼神。
“巧了，我们正好认识王小萌，不过现在这世道，信息可是很值钱的！”
许轩的手已经握紧了铁棍，肌肉紧绷。
“你们想要什么？”
“简单。”
光头舔了舔嘴唇。
“看你们背着包，肯定有好东西吧？药品？食物？分我们一半，我们就告诉你王小萌在哪。“
瘦猴的心沉了下去。
“我要是不给呢？”
光头的笑容消失了，眼神变得危险。
“小子，别耍花样！我数到三，要么乖乖把包交出来，要么...”
他晃了晃砍刀。
“我们就自己拿，一...”
许轩低声对瘦猴说：
“不能给他们，咱们的东西也不多了！”
“二...”
瘦猴的视线快速扫视周围，寻找可能的逃生路线。
楼梯被堵住了，走廊尽头有一扇窗户...
“三！”
光头猛地扑上来，砍刀直劈向瘦猴。
瘦猴侧身闪避，背包带子被划开一道口子。
许轩则挥动铁棍，狠狠砸向另一个袭击者的手腕，那人惨叫一声，刀子当啷落地。
“跑！”
瘦猴大喊，抓起许轩的手就往走廊尽头冲去。
身后传来光头的怒吼和杂乱的脚步声。
“那扇窗！”
许轩指着尽头处半开的窗户。
两人冲到窗前，瘦猴探头一看，窗外是楼体的防火梯，锈迹斑斑但看起来还能承受他们的重量。
“跳！”
瘦猴率先翻出窗户，许轩紧随其后。
就在第二个袭击者即将抓住许轩的衣角时，许轩猛地关上了窗户，差点夹住那人的手指。
烫！
但两人还是沿着防火梯快速向下爬，身后传来光头愤怒的咒骂和窗户被砸开的声音。
“他们追来了！”
许轩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
瘦猴的脑子飞速运转。
“下到三楼，然后我们横穿到另一侧的楼梯间！”
当他们下到三楼平台时，瘦猴突然停住了脚步。
“等等...你看！”
他指着三楼一户人家，许轩转头看去，倒吸一口冷气，那里有个女人正朝他们挥手。
“那就是王小萌吗？”
瘦猴点点头。
“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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