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樊差点没忍住想呕吐，几天不见，这女人怎么一开口就喊他哥哥？我还没你大呢，这样称呼岂不是显得我老？你才是老怪物吧。
“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觉得这个称呼不够亲昵？那我改叫琳哥哥如何？”
恶心死了……
“千万别让我把前几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那我还是叫你琳樊哥哥好了。
琳樊哥哥，我已经完成你的嘱托回来了，现在平安无事。
你看我，有没有受伤？”
天妃乌摩说完，绕着琳樊转了几圈，展示自己毫发无损。
这样的小事对她来说自然不在话下。
哪怕是琳樊，旁边那团黑气也冒出了身影。
为了不惊扰村民，它刚现身就定住了时间，确保村民看不见它的存在。
理论上，这种操控时间的能力虽非樊品，但持续时间极短，能有一秒已属难得。
“真让人作呕，这是哪位登场就如此夺目，说话却让人反胃。”
黑气凝结出的人形是一位不到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俊朗，气质温和，让人倍感亲近。
“这位是谁？”
天妃乌摩发现琳樊身旁多了个人，语气带着几分挑衅。
“我是谁都不重要，我本就是由黑气聚集成的妖王。”
黑衣妖怪满不在乎，丝毫不在意周围是否有人听见。
天妃乌摩嗤笑一声：“不过是个妖王而已，我还以为多厉害呢，就算妖皇来了，我也不会怕。”
“你算什么东西，装模作样。”
黑气妖怪生怕天妃乌摩伤害到琳樊，立刻站到他身前，将一团黑气化作长剑，对准她的喉咙。
天妃乌摩轻蔑一笑，她境界远超这些妖物，区区小妖根本不值一提。
琳樊正欲进屋时，文殊菩萨挡住了他的去路。
“琳樊大人，您尚未答应我们的请求。”
文殊菩萨与众菩萨商议无果，只能厚颜恳求琳樊相助。
即便身份敏感，但只要能平息流沙河之患，助金蝉子十世轮回顺利进行，这段经历也算不得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背黑锅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琳樊语气不悦地重申。
“可这里的人们需要您的帮助。”
贴近文殊耳边，琳樊低声说道：“本来我可以帮你，但你把事情说得如此高尚，让我来做恶人，你觉得我会愿意承担吗？”
“若大人执意如此，我亦无可奈何。
但每一个生命都值得珍惜，若大人袖手旁观，生灵将受苦难。
古语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别跟我讲这些佛理，我懂得比你多。
少用这些来敷衍我。
要谈就让百姓散去，在客栈找个安静处详谈，否则就算死上千百万人，也与我无关。”
文殊菩萨明白琳樊的态度后，与其他菩萨一道劝说众人返回家中。
看似简单之事实则困难重重，许多人初见仙人，恋恋不舍，更盼仙人满足他们的愿望。
琳樊显然没打算久留，直接带着天妃乌摩与那黑气妖怪进了客栈。
四人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地走进客栈，找到琳樊等人后便坐下，拿起茶壶一阵猛灌。
“真是不容易，这些人完全不听劝，把我累得够呛。”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顽固之徒，费尽心力也难以感化。”
“这帮家伙执念太深，不愧是佛门中有缘之人。”
“看来以后想在这类地方传播佛法，还是慎重为妙。”
听到四大菩萨的感慨，琳樊微微一笑，“这里的人族，要是听说你们在此传教，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当然，这只是随口一提罢了。
这些人注定无法成为真正的信众，连妖魔都显得更通透些。”
金刚手菩萨直言不讳地道出心中所想，文殊菩萨急忙阻止，转而温和地说道：“众生皆苦，为了众生，希望琳樊大人能再次相助。”
琳樊转身看向黑气妖怪与天妃乌摩，认真问道：“我们是否该出手？”
“绝不能出手。”
黑气妖怪立刻反对，那里可是他的栖息之地。
这一点琳樊心知肚明，但他也是唯一知晓眼前黑气妖怪真实身份的人。
即便四大菩萨多次与其交手，却从未见过它的真容。
“要我们出手也不是不行，但对我们有何益处？”
琳樊环顾众人，灵机一动，低声自语。
四人面面相觑，不解琳樊所谓的“好处”
具体指何。
“琳樊，你所说的‘好处’能否说得明确些？”
“我又怎知你们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四位菩萨面露难色，他们心里明白，西天佛门虽有盛名，实则囊中羞涩，除了多宝如来的几件法器，实在拿不出更多东西。
文殊菩萨犹豫着开口：“我们能提供的或许不合你的意，不如明言你所需何物？若能成全，定当尽力。”
乌摩上前阻止，说道：“不必如此，我们尚有要事未完。
琳兄弟，万不可应允他们。”
不仅是乌摩，就连黑气妖怪也连连反对：“绝对不行，不能答应！”
乌摩瞄了妖怪一眼，轻蔑地说：“即便不认识你，也知道你不足挂齿，但这次你说得对。”
“那是当然，我们皆是为了琳樊好。”
金刚手菩萨心中不悦，暗自思忖：自己身为菩萨，怎会沦落至此求助于人？
“文殊菩萨，何必再求他，我们自行解决便是。”
“若能自行解决，又何须寻至此处？金刚手，莫要插话，此事交由文殊菩萨处理。”
大势至菩萨将金刚手拉到一旁，耐心劝解。
地藏王菩萨却有异议，他认为若是向外界求助，西天佛门颜面尽失，信徒如何信服？
他虽与金刚手想法一致，但既然文殊已表态，他也只能默许。
“我们并无可给予之物，若你能相助，我们可以分享部分气运。”
文殊菩萨思索片刻，最终只想到气运可能吸引琳樊。
“气运？我不稀罕什么气运，它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能让我的世界有好运吗？”
琳樊摇头拒绝，他对气运毫无兴趣。
“那信念呢？”
文殊菩萨再次试探，眉头紧锁。
琳樊依旧摇头，对他而言，信念不过是佛门自我吹嘘的工具。
“信念？我不愿听人每日祈祷，这不是馈赠，而是折磨。”
“那……那就赐你些法宝，我们如来府上多的是。”
琳樊微微一笑，语气淡然：“多宝如来的那些小玩意，说实话，还真入不了我的眼。”
文殊菩萨皱眉沉思，无论是信念、气运，还是他所珍藏的法宝，在琳樊眼中似乎都毫无吸引力。
“那你到底想怎样？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定当满足你。”
对方竟这般直白地问。
琳樊挑眉：“若是我告诉你，我想要的是世界树呢？你能给我找来吗？”
四大菩萨面露震惊，这人分明就是故意刁难。
“世界树……我辈不过菩萨，即便修为如大罗金仙，又怎会有此等能力。
琳樊大人未免太过苛求。”
“如此说来，我想要的你们给不起，我不想的你们同样给不起。
说实话，你们西方佛门确实没什么好东西。”
琳樊摊手，带着几分轻蔑道。
在他眼里，西方佛门根本拿不出什么让他看得上眼的宝贝。
他自己的法宝里，混沌钟和盘古斧已足以傲视群雄，远超诸般神器。
至于修为，除了接引佛和准提佛勉强算得上有两下子，就连如来佛祖也不过尔尔。
对于他们口中的那些所谓珍宝，琳樊压根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要不这样，这次西游量劫的所有无上功德都归我如何？”
无上功德乃人人垂涎之物，即便是鸿钧老祖也无法拒绝。
否则，他们也不会一次次掀起量劫，不过是为争夺这天赐的无量功德罢了。
所有人闻言皆是一惊。
“胃口倒是不小，连功德都想染指。”
金刚手菩萨瞪圆双眼，忍不住怒吼。
“你嚷嚷什么！”
黑衣妖怪上前一步，冷声质问。
“琳樊，你已这般成就，何必还要与我们争这功德？”
金刚手菩萨虽忌惮黑衣妖怪的诡异之力，却毫不退缩，仗着气势也要压一压对方。
天妃乌摩径直走向金刚手菩萨，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巴掌，“怎么回事？是我们在求你，还是你在求我们？做不到的话就算了，这种任务我们还不稀罕接。”
这里除了琳樊，恐怕没人能解决这个千年难题。
要是自己能解决，也不至于每次到流沙河都得看着金蝉子被吃掉，还得等他下一次轮回。
文殊菩萨与众位菩萨面面相觑，都在思考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
“好，我替我佛门答应你的要求。”
经过与其他三位菩萨商议后，文殊菩萨上前郑重宣布。
这让琳樊颇感意外，这种事谁都不愿答应，因为功德可不是轻易能得到的。
功德与修为不同，完全取决于气运，而且只有在量劫来临之时才会降临。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四大菩萨别无选择。
若不答应，流沙河的问题将永远无解，西游量劫也无法终结。
可若答应了，待西游量劫结束后，他们就得把所得功德全给琳樊。
这就相当于费尽心力完成了一次西游量劫，所有功劳却归了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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