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妈,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我就是忍不住这口气。再忍下去,我就要憋死了。”
宫母怒不可遏,拽着沈晚箐直奔医院。
她真的接受不了儿子对一个野种这么上心。
毕竟,宫家可不是普通的家庭。
儿子如果要认下这个野种。
将来,这个野种不得分走宫家一大笔家产啊?
而且,白血病也有很大几率治好的。
所以,无论如何都得把儿子给骂醒。
……
半个小时。
宫母和沈晚箐到了医院。
“哒哒哒--”
高跟鞋踩的地面发出急促又清脆的响声。
一路上,引得医护人员纷纷侧目。
到了病房门口。
她一把推开拦路的护士,嗓门大得震得墙面发颤:“阿琛!你给我出来!”
病房里。
刚喝完药的夏夏被吓得一哆嗦,小手紧紧攥着宫北琛的衣袖,眼眶瞬间红了:“爹地,外面怎么了,我好像听见奶奶的声音……”
“没事没事,爹地出去看看。”宫北琛脸色骤沉。
而后,他起身走到门口。
病房外。
宫母气势汹汹带着沈晚箐来了。
“阿琛,你可终于舍得出来了。你还要家吗?你都多少天没回家了?你是打算把自己累死,折磨死才甘心吗?”
宫北琛像座冰雕般挡在门前,眼神冷得能冻死人:“谁让你们来的?”
“我不能来吗?”宫母叉着腰,指着他的鼻子骂。
“这是我宫家的钱砸出来的病房,我来看我儿子天经地义!”
“你看看你,为了个小野种,整个人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放着好好的儿媳人选不要,守着个傻子和野种,真是丢尽宫家的脸!”
沈晚箐适时上前,拉着宫母的胳膊假意劝和。
眼神却瞟向他身后的汤乔允,语气带着挑拨:“哥哥,干妈也是为你好。你看你这几天熬得人不人鬼不鬼,都是为了不相干的人,值得吗?”
汤乔允跟在宫北琛身后。
她听不懂她们在吵什么,只觉得那股戾气让她害怕,浑身发抖着念叨:“老公……怕怕!”
宫北琛眼底的冰瞬间炸开,翻涌着滔天怒火。
“妈!你闹够了没有?夏夏在养病,你想害死她吗?”
宫母又疼又气,眼泪直流,“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为了外人忤逆亲妈,你良心被狗吃了?”
沈晚箐在一旁煽风点火:“哥哥,你快松手,别伤了干妈。其实干妈就是想让你认清现实,汤乔允给不了你幸福,夏夏也不是你的孩子,你何必这么执着?”
“闭嘴!”宫北琛狠狠瞪向她,眼神里的阴鸷让沈晚箐下意识后退半步,“沈晚箐,这里没你的事,滚!”
沈晚箐吓得浑身一紧,慌忙闭了口。
“晚箐别怕,有干妈给你做主。”
“阿琛,妈妈是为你好,不想再看着你执迷不悟。夏夏根本都不是你的孩子,你这么护着她做什么?”
宫北琛抬眸看向宫母,语气冰冷刺骨:“我最后说一次,乔允和夏夏是我的家人,谁要是敢伤害她们,别怪我不念母子情分。现在,立刻带着你的人离开,否则我叫保镖撵你们出去。”
宫母看着他决绝的眼神,气得浑身发抖,“好啊好啊,你现在眼里是完全没有我这个当妈的了。”
沈晚箐见状,连忙扶着她:“干妈,我们先走吧,别让哥哥为难,也别影响了夏夏的治疗。”
宫北琛怒吼了一声,“马上离开。”
汤乔允吓得一哆嗦,扯着他的衣角,“老公不生气……”
宫北琛神色缓了缓,“别怕,老公不是冲你吼。”
宫母气的脸色铁青,指着他的鼻子痛骂,“你真是走火入魔了。”
“为了个傻子,为了个野种,你的亲妈都不认了!好啊,你可真是个孝顺的好儿子。”
宫北琛:“你能不能别在无理取闹?”
宫母:“你能不能变得执迷不悟?这个傻子,到底有哪里好?能把你迷成这个样子?你是没见过女人吗?世界上那么多好女人你不要,你非得要个傻子。”
宫母越骂越生气,转而怒气冲冲看向汤乔允,“还有你,你到底是在装疯卖傻?还是真的是个智障傻子?”
“我不管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赶紧带着你的野种离开我儿子。宫家不欢迎你这种女人,赶紧给我滚。”
汤乔允吓得浑身发抖,一个劲往宫北琛身后躲。
“呜呜呜…怕怕!”
宫母被汤乔允的哭声刺激得理智尽失,像头失控的母狮,猛地甩开沈晚箐的搀扶,尖利的指甲几乎要刮到汤乔允脸上:“哭什么哭!你这个灾星,还有脸哭?”
“妈!你住手!”宫北琛死死扣住宫母的手腕。
“嘶呃…”骨裂般的痛感让宫母痛呼出声。
宫北琛眼底的狠戾丝毫不减,“别在来闹,不然,我就带着他们远走高飞,你就当没有生我这个儿子。”
“反了!反了天了!”宫母疼得眼泪直流,却依旧挣扎着要扑向汤乔允。
“我今天非要撕了这个狐狸精不可!她把你迷得连亲妈都不认,我留着她祸害宫家吗?”
两人僵持间。
沈晚箐悄悄上前,假意劝架时故意用胳膊肘撞了汤乔允一下。
“唔嗯!”汤乔允本就吓得瑟瑟发抖,重心一歪,踉跄着后退几步。
“呯!”她的后背狠狠撞在走廊的护栏上,冰冷的金属硌得她脊背生疼。
“乔允!”宫北琛瞳孔骤缩,刚要伸手去拉。
宫母却趁机挣脱他的手,一把揪住汤乔允的头发,硬生生将她往楼梯口拖拽:“我让你躲!今天我就给你点教训,让你知道谁才是宫家的主子!”
“啊——”汤乔允发出凄厉的哭喊,她双手胡乱抓着,却只抓到宫母的衣袖,整个人被拖拽得双脚离地,朝着楼梯口滑去。
宫北琛见状,疯了似的冲过去。
沈晚箐瞅准时机,冲着汤乔允脚底拌了一下。
“呯咕噜噜!”
一瞬间。
汤乔允的身体彻底失去支撑,一头栽下楼梯。
而后,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乔允乔允…”宫北琛慌忙下去想拦住她。
“咕噜噜!”
“咚--”
她的额头狠狠撞上台阶,沉闷的响声。
又接连几个翻滚
“呯咚!”
她的后脑重重的磕在地板上,瞬间失去了意识。
宫北琛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从十多个台阶上跳了下来。
汤乔允摔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
后脑勺一股血花逐渐蔓延成片,在地面汇成一滩刺目的红。
“乔允--乔允--”宫北琛的嘶吼声撕裂了医院的寂静。
他不顾浑身的磕碰,连滚带爬地冲下楼梯,膝盖重重跪地时磕破了裤子,渗出血迹也浑然不觉。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汤乔允,颤抖的手指探向她的鼻息,感受到那微弱得几乎要消失的气息时,喉咙里溢出绝望的呜咽:“乔允…别睡…醒醒…医生!医生!快叫医生!”
汤乔允的眼睛半睁着,瞳孔涣散。
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温热的鲜血不断从后脑和额角涌出,浸湿了宫北琛的掌心。
宫母站在楼梯口,脸色惨白如纸,双腿剧烈颤抖,指着下方的手不停哆嗦:“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沈晚箐扶着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底却藏不住窃喜,嘴上却假惺惺地哭喊:“干妈!快叫医生,要是嫂子出了什么事,哥哥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们的!”
宫北琛抬头看向两人。
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最后一丝温度彻底熄灭,只剩下毁天灭地的戾气。
“医生,医生快来。”他抱着汤乔允,惊慌失措的向急救室方向冲去。
医生和护士听见动静,也都慌里慌张跑了过来。
“医生快来,我太太从楼梯上摔下去了,把头摔破了……”
医生上前,一边帮着她止血,一边吩咐护士做准备工作,“快去准备止血的术前准备。”
“快快快,先把宫太太推进急救室。”
医生的声音刺破混乱。
护士们推着急救床火速赶来,滚轮在走廊地面划出尖锐声响。
宫北琛小心翼翼将汤乔允放到床上,她后脑的血还在汩汩涌出,染红了白色床单,触目惊心。
他想跟着上车,却被护士拦住:“宫总,家属在外等候,我们会尽力抢救!”
急救床被推进抢救室。
厚重的门“砰”地关上,将他隔绝在外。
红灯亮起的瞬间。
宫北琛双腿一软,重重靠在墙上,双手插进头发里,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乔允,你一定要撑住!”
短短几分钟。
他的世界仿佛被撕开一道狰狞的口子,冷风裹挟着绝望灌进来,冻得他浑身发抖。
楼梯口。
宫母瘫坐在台阶上,脸色惨白如纸,嘴里反复念叨:“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下去,这能怪谁?”
“是啊,干妈别太自责了,确实是她自己不小心,跟我们没有关系。”沈晚箐蹲在她身边,虽然心里有些惶恐,但更多的是解气。
那个死贱人最好就这么摔死才好。
宫北琛缓缓直起身,一步步走向她们,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
宫母见状,吓得一哆嗦,“……阿琛,你冷静点,是她自己没站稳,这能怪得了谁?”
沈晚箐见状,更是吓得锁在宫母身后,“哥哥,这真的不能怨干妈,确实是……”
宫北琛的目光掠过宫母,阴森森的落在沈晚箐脸上。
“是你故意绊了她一脚,对不对?”
沈晚箐浑身一颤,慌忙摇头:“哥哥,你…你别冤枉我!我没有…是嫂子自己没站稳…”
“没有?”宫北琛冷斥一声,径直向她身边走来。
宫母见状,慌忙上前阻拦,“你别乱来,这真的不能怪箐箐…嗯啊…”
宫母被重重的推开,差点跌倒在地。
“啪--”宫北琛不在多少废话,上前狠狠给了沈晚箐一记耳光。
“啊…”沈晚箐重重的摔在地上,半张脸顿时肿了起来。
“哥哥,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我真的没……”
宫北琛怒不可遏,根本控制不住怒火。
他又上前,冲着她的心口狠狠踹了一脚。
“呃噗!”沈晚箐被踹的一个翻滚,嘴里猛喷一口鲜血。
宫母彻底吓坏了,死死拦住他,“阿琛,快点住手,箐箐是女孩子,哪里能经得住你这样打?”
“你下这么重的手,会出人命的!”
宫北琛根本听不进去,大手狠狠提起她的衣服,将她向楼梯口拖去。
他从来不屑于动手打女人。
除非忍无可忍。
沈晚箐疼的浑身只打哆嗦,胸骨大概被踹断了,“……哥哥……我错了,看在小姨的份上,饶了我吧!”
“小姨?”宫北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底翻涌着猩红的戾气,手上力道骤然加重,几乎要将沈晚箐的衣领撕裂,“你也配提她?”
他拖着她往楼梯口走。
沈晚箐的后背在冰冷的地面上摩擦,布料被磨破,皮肤渗出鲜血,留下一道狰狞的血痕。
“阿琛!你疯了!快放手!”宫母扑上来死死抱住他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你杀了她,怎么跟淑仪交代?”
“交代?”宫北琛猛地转头,眼神狠戾得让宫母浑身一僵,“我现在只想让她给乔允偿命!乔允要是有事,我会让她陪葬!”
他一把推开宫母。
宫母重心不稳,重重摔在台阶上,额头磕出一个青包。
沈晚箐被拖到楼梯边缘。
冰冷的空气灌进她的衣领,死亡的恐惧让她浑身瘫软,眼泪鼻涕混在一起,语无伦次地哭喊:“我错了!哥哥,我错了!咳咳……求你饶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眼神。
宫北琛终究还是忍住了,将她重重的扔在地上。
“你最好祈祷乔允没事。”
沈晚箐的脸瞬间涨成紫红色,疼痛让她快要昏过去。
“晚箐,你怎么样了?”宫母慌忙扑上去,那她扶住。
“咳咳…干妈…”沈晚箐眼前一黑,吐了一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医生医生……”
两个医生慌忙上前查看。
宫北琛不在理会她和宫母,转而心乱如麻的等在抢救室门口。
“乔允,你一定要平安无事,我们一家都要好好的……”
……
半个小时后。
抢救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脸色凝重地走出来:“宫总!病人颅内出血严重,需要立刻手术,但手术风险极高,你赶紧签一下病危通知书!”
“好…好,我签。医生,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医治好我太太……”
“宫总请放心,我们会竭尽全力的。”
很快。
宫北琛签了手术同意书。
医生开始了术前准备。
宫北琛更加焦灼不安,像石雕一样坐着一动不动。
……
四个小时后。
手术室的红灯在终于熄灭。
“……医生,怎么样了?”宫北琛声音嘶哑的厉害。
医生一脸疲惫,白大褂上还沾着未干涸的血渍,眼底布满血丝却难掩一丝松懈:“宫总,手术成功了!颅内出血已经控制住,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
宫北琛猛地从地上弹起,踉跄着扑过去抓住医生的胳膊,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真的?她…她没事了?”
“暂时稳住了,但还需要进IcU观察48小时,后续要警惕感染和并发症。”医生拍了拍他的手背。
“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宫总请放心。”
宫北琛听了,提着的心才稍稍安定些许。
“没生命危险就好,谢天谢地……”
IcU的门缓缓打开。
汤乔允躺在病床上,脸上罩着氧气罩,额角和后脑的伤口被厚厚的纱布包裹,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宫北琛隔着玻璃凝视着她,眼泪瞬间决堤,滚烫地砸在冰冷的玻璃上。
他曾以为自己会在无尽的黑暗里溺亡,此刻终于抓住了一丝微光。
“乔允,你做到了…”他贴着玻璃,声音轻得像叹息,“再等等我,等你好起来,我们再也不分开。”
……
与此同时。
沈晚箐也被送去抢救。
她的肋骨断了两根,已经疼的晕死过去。
宫母坐在手术室外,大脑一片空白。
“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正喃喃自语。
管家和几个保镖走了过来。
“老夫人,宫总命我们送您回去。”
宫母猛地抬头,眼神涣散地看向管家:“回去?回哪里去?阿琛呢?他不来看我吗?”
“宫总在IcU外守着太太,吩咐我们务必送您回老宅静养。”管家语气恭敬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示意保镖上前。
“我不回!”宫母突然激动地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我要等阿琛,我要跟他解释,不是我故意的!是那个傻子自己没站稳!”
保镖上前想搀扶她,却被宫母用力推开:“别碰我!你们都是阿琛的狗!现在连我这个老夫人都敢管了?”
她踉跄着后退几步。
目光死死盯着IcU的方向,眼泪突然滚落:“我是为了他好啊…那个野种会毁了他的…他怎么就不明白?”
管家叹了口气,对保镖使了个眼色。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宫母的胳膊。
宫母挣扎着,尖利的哭喊声响彻走廊:“放开我!宫北琛!你这个不孝子!你会后悔的!”
可无论她怎么挣扎,还是被强行拖拽着离开。
路过沈晚箐的抢救室时,她瞥见门口“手术中”的红灯,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被保镖拉着消失在走廊尽头。
……
两天后。
IcU里。
汤乔允的手指突然轻微动了一下。
守在监控前的护士立刻警觉,连忙通知医生:“医生!病人有反应了!”
宫北琛瞬间冲到玻璃前,心脏狂跳不止。
他看到汤乔允的眼皮轻轻颤动,嘴唇翕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
医生迅速进入IcU检查,片刻后走出来对宫北琛说:“宫总,病人意识正在恢复,刚才应该是在叫你。她现在很虚弱,需要安静,你别太激动。”
宫北琛点点头,死死咬着嘴唇,才忍住冲进去的冲动。
他贴着玻璃,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乔允,我在呢…我一直都在…你慢慢醒,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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