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月道：“你们在说什么？感觉在做地下黑色交易。”
“是吗？”齐辙想了一下。“应该不算，我们只是在预判市场的形势。”
尤月歪头疑惑道：“市场的形势？”
“对，史玉虫的那个捡废品的活动，今天就正式开始了。整个黍中大学有4万多名学生，每个学生要收集5个瓶子，就算有一半的学生已经修够学分，那也还需要10万个废瓶子。而黍中每天所产生的废瓶子是有限的。”
尤月明白过来：“也就是说，小番那囤的不是水，而是装水的瓶子。”
“对。”齐辙点头。
“可是，那为什么不去购买一批废瓶子非而要购买水呢？”
“单个废瓶子倒是没什么，但数量多了便会很臭。”
“哦，原来如此。”
齐辙笑了一下：“还有，你觉得原先地上的那些废瓶子是由谁去捡？”
尤月思考道：“保安、清洁工吧……”
“还有那些老爷爷、老奶奶们。捡废瓶子的收入占他们总收入的很大一部分。然而，现在突然有大批学生群体加入，废瓶子资源一定会变得紧张。这无疑会对那些老爷爷、老奶奶的生计构成了威胁。因此，这场由废瓶子引发的“争夺战”，很可能会在老爷爷、老奶奶与学生之间产生摩擦。”
尤月明白了：“所以，史玉虫的这项活动，会受到老爷爷老奶奶们的极力反对。”
“对，如果我要能得到那四个系的学生会长的支持，到时候只要来一次弹劾，史玉虫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当然，还有揭发史玉虫和废品厂厂长的秘密交易。不过，这件事齐辙并没有向尤月说。
尤月打开手机，查看捡废品活动的说明页：“那……如果史玉虫，发现了这个问题，中途叫停了活动该怎么办？”
齐辙指着活动时间：“你看，用废瓶子兑换学分是每天都可以进行兑换的。如果史玉虫中途停止活动，那还没有换到学分的学生得打死他。尤其是花了大价钱买废瓶子的那些学生。”
“一个废瓶子而已，真的有人愿意花高价钱买吗？”
“这可不是区区一个瓶子的问题，这个是学分的问题。志愿学分比其他的学分来说，可是少的多。有些大四的学生，结业那天修不够志愿学分，只能赶紧去献血，否则无法毕业。”
尤月点头：“既然这样，那我等下也去买瓶子。”
齐辙笑道：“那你不如把钱给小番，她在这方面可以算是专家。”
“嗡嗡嗡。”齐辙拿起手机，是学作处的指导老师胡分老师打过来的电话。
齐辙：[胡老师。]
胡分焦急的声音传来。
胡分：[你快来学作处，还有，何黯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齐辙：[好的。老师，何黯昨天生病住院了。]
电话的那边沉默了一下。
胡分的语气变缓
胡分：[等一下咱们去看看何黯。]
齐辙：[好。]
电话挂断。
尤月问道：“怎么了？”
“学作处的指导老师胡分胡老师，叫我赶紧过去。”
说着齐辙站起身来，脚踝有微微的一点点疼痛。
尤月立即馋住齐辙：“我扶着你。”
“没事，我可以。”
“那我跟着你。”
两人慢慢往走学作处走，走到一半胡分老师的电话又打了过来。齐辙只好解释自己脚踝肿走不快的事情。
尤月提议，齐辙可以跳着走，自己充当另一条腿。这样就可以快步走了。
齐辙觉着危险不同意，但尤月一直坚持，齐辙也就顺着她的想法。
两人跌跌撞撞的快步走了一小段路。突然间，齐辙没跳稳，两人一起摔在地上，摔的四脚朝天。尤月可能是摔疼了，之后便老老实实的，不再提任何新的想法。
推开学作处的门，胡分老师正在焦急的踱步，见齐辙来了赶忙走过来。
“哎呀，你可终于来了。”
“抱歉老师，我实在是快不了。”
“行了，行了。不用再解释了，你在电话里就给我解释清楚了。”胡分摆了摆手，忽然看见齐辙半个身子都是土：“你这是……摔了一跤？”
“嗯，我们两个人快步走起来挺费劲的。”
“唉，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行了，不和你说这些了。我给你把土拍一拍。咱赶紧走，教务处长徐老师在等你。”
“啊？谁？”
教务处
胡分和齐辙站在教务处长面前。
教务处长是大约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身材微胖，穿夹克，戴眼镜，短头发。那短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办公室里有淡淡的烟味。桌子上摞着厚厚的文件，文件旁边放着一个玻璃杯子，里面装着褐色的茶水。
胡分老师和齐辙站在办公室里，等待着教务处长说话。
半晌，教务处长说话了：“你就是学作处的处长？”
齐辙立刻回答道：“不是，我是副处长，处长何黯她昨晚住院了。”
“哦，那你代我向他问好，我说的话你也转达给他。”
“好的老师。”
教务处长点着一根烟，白色的烟气缓缓上升。
“学作处还没有正式成立对吧？”
“正式成立时间是迎新结束。”
“嗯，不用等那么久了。”教务处长吐出一团白色的烟气。“校长那边我已经和他提了一下了，国庆节第一天，你们就正式成立。”
齐辙赶紧道谢，心中感叹：自己费了这么多心力没有办成的事情，人家一句话就成了。
“没什么，我很看好你们学作处。这个学作处将学生会、学管理、师生办三家的事务集中起来。原先学生请个假需要三家跑，现在只需要跑你们一家就行了，非常便利，学作处成立是造福学生的好事。昨天奖学金申请的那个工作我已经审核完了，做的很不错。好好干。”
“谢谢老师，我们一定努力。”
“嗯。”教务处长吸了口烟：“我还准备做个官网，是学作处的官网。以后，一些日常的事物，就在网上处理。比如请假，直接电子版假条，不要纸质版。你们学作处张罗一下这件事，需要什么软件、缺多少钱？给我报回来。”
“好的老师。”
“胡老师。”教务处长看向胡分。“要好好做这件事，学生们有些说不出口的，找不着的关系，你就去帮助一下。”
“好，我会多跟学生们交流的。”
“嗯。就这些事情，我还有事要忙。”
两人和教务处长告别，离开教务处。
胡分老师压低声音对齐辙说：“这件事一定要好好干，原先那个副校长今年退休，教务处长想努力一下。”
齐辙明白过来：“哦，教务处长是想用学作处积累自己的政绩吧。”
“对，目前你们两个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做，教务处长那边会提供最大的帮助。”
“好。”齐辙的内心泛起一丝激动，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大干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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