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未散，晨光初现。云倾月和时砚刚从拍摄现场回来，还未来得及换下衣服，便接到了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
“云小姐，抱歉通知您这个消息……我们原定的展览场地因为内部装修，无法按时交付了。”
云倾月眉头一皱，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她看了眼身旁的时砚，对方已经听出了语气中的不对劲。
“什么时候确定的？”她的声音依旧冷静，但眼神里透出一丝不悦。
“就在刚刚，他们说原本是计划在你们布展前完成的，但现在进度延误，只能推迟。”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歉意，“现在距离展览开幕只剩不到半个月了……”
挂断电话后，云倾月沉默了几秒，然后迅速拨通助理的号码：“召集所有人，立刻开会。”
会议室很快坐满了人，灯光亮起的一瞬间，所有人都知道今天不会轻松。
“我们必须重新找场地。”时砚率先开口，“时间不多，必须高效筛选。”
助理将备用场地清单投影到屏幕上，云倾月快速扫过几个选项，手指轻点其中三个：“交通便利、空间足够、采光条件好——优先考虑这三个。”
“我来联系场地负责人。”时砚拿起笔记本，开始逐个拨打电话。他的语气温和却坚定，每一通电话都尽量争取最优的合作条件。
与此同时，云倾月带着几位工作人员实地考察第一处备选场地。那是一座位于市中心的艺术中心，外观现代，内部空间开阔，但价格远超预算。
“如果我们坚持使用这里，预算会超支三成。”助理低声提醒。
云倾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绕着场地走了一圈，观察光线角度、墙面结构以及动线设计。片刻后，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熟识的艺术馆负责人。
“帮我打个招呼，我想亲自跟这里的老板谈。”
两个小时后，她与场地所有者见面。对方是个精明的中年商人，一开始态度冷淡，但在听到云倾月的名字后，态度明显缓和了些。
“我知道你是大明星，但这不是慈善项目。”他推了推眼镜，“场地费用不能打折。”
“我不是来求你打折的。”云倾月平静地看着他，“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的展览，我可以安排一次独家采访，并且让你们的品牌出现在我们的宣传物料上。”
对方沉吟片刻，最终点头：“我可以给你们一周的优惠价。”
谈判成功，众人松了口气。
可还没等他们喘口气，新的问题又来了。
“宣传公司那边临时毁约了。”助理面色凝重地走进会议室，“他们带走了我们所有的前期方案，甚至包括部分已经做好的海报设计。”
整个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还有多久开展？”时砚问。
“七天。”
“那就再找一家。”云倾月起身，“把合作过的宣传公司名单列出来，优先联系那些有大型艺术展览经验的。”
很快，他们联系上了两家仍有空档的公司。时砚负责沟通需求和细节，而云倾月则带领团队提供核心素材，包括照片、主题概念、展览名称等。
“这次宣传要突出‘光影交错’的概念。”她在会议中强调，“同时加入一些互动环节，比如观众可以通过扫描二维码聆听每张照片背后的故事。”
“这个创意很好。”其中一家公司的负责人点头，“我们可以设计一个沉浸式展区，用灯光和音效增强体验感。”
“那就这么定了。”云倾月拍板。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团队进入了高强度工作模式。白天跑场地、调整布置方案，晚上加班整理照片、校对宣传文案。每个人的眼睛都布满血丝，但没人喊累。
然而，就在一切看似顺利推进时，新的意外再次发生。
“我们在其中一个备用场地考察的时候，发现角落有一些老旧摄影设备。”助理递上一张照片，“刚才有个摄影师看到这张照片，说这可能是某位已故大师的作品遗物。”
云倾月接过照片，仔细端详了一下那些陈旧的镜头和三脚架。
“如果真是这样，也许可以借这个契机，做一个小型的特别展区。”时砚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不仅能增加展览的文化深度，还能吸引媒体关注。”
“但我们没有时间去核实这些设备的来源。”助理提醒道，“而且如果确认是珍贵文物，还需要专业机构鉴定。”
“先派人过去确认一下。”云倾月果断下令，“如果属实，我们就申请做一个独立展区。”
任务分配下去，团队成员各司其职，节奏愈发紧凑。
深夜，工作室内依然灯火通明。墙上贴满了即将展出的照片，地上堆满了包装箱，打印机不断吐出新的宣传单页。
“明天最后一批展品就能运到。”助理一边核对清单一边汇报，“策展顾问建议我们在展厅入口设置一个动态投影区，播放拍摄过程的花絮视频。”
“可以。”时砚点头，“但需要尽快剪辑完成。”
“我已经让人连夜处理。”助理说着，突然看向门口，“有人来了。”
门被推开，一名工作人员急匆匆进来：“云小姐，那个场地的设备确实有问题。”
“怎么说？”
“我们请了专家初步鉴定，那些设备属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一位着名摄影家的私人收藏，当年他去世后，这批设备就下落不明。”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如果能确认归属权，我们或许可以申请借用。”时砚低声道，“这将成为展览的一大亮点。”
“问题是，这批设备的合法继承人是谁？”云倾月神色复杂，“我们现在有没有时间处理这件事？”
“没有。”助理摇头，“只剩下四天了。”
“那就暂时搁置。”她做出决定，“先把现有内容完善，之后再想办法联系继承人。”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
“怎么了？”时砚接起电话。
对方说了几句，他脸色微变。
“策展顾问刚刚发来最新建议。”他挂断电话，看向云倾月，“他说我们目前的布展顺序不够流畅，建议重新规划动线。”
“那就重新排。”她毫不犹豫，“现在不是计较成本的时候。”
窗外的城市灯火闪烁如星，而屋内的气氛却紧张得如同战场。
“我们真的能在七天内完成这一切吗？”助理低声问。
“我们必须做到。”时砚站起身，望向墙上那一张张照片，“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展览，也是我们共同创作的见证。”
云倾月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天际线，轻声说道：“只要我们还在努力，就没有失败。”
夜风吹进房间，吹乱了桌上的一叠纸张。
一张照片随风飘落在地，那是他们在剧院拍下的第一张作品。
光影交错，梦想未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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