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这是上个月的账单，麻烦您结一下。
下周的药费也在里面，还是刷卡支付吗？”
秦天赐掏出自己的卡。
“对，刷卡。
哦，等会儿我可能要跟主任说几句话。”
护士熟练地接过卡，柳天南看到这一幕，眉头皱得更紧了。
“意思是说，每星期都来看这小姑娘的就是你？”
秦天赐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我。
我也是无意间听说蛇爷的女儿在这里，没想到变成这样了。
我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上次来的时候刚好赶上她的医疗费到期，我就帮着续上了。”
柳天南看了看小姑娘，其他人见到他都挺紧张的，但只有看到秦天赐时，小姑娘的声音才响起来。
“哥哥，我想吃水蜜桃。”
秦天赐笑着眯起了眼睛，随手从篮子里拿出洗干净的水蜜桃。
削了皮放到旁边，还在她嘴边围了个布兜，下面放了垃圾桶，动作非常熟练。
“慢慢吃，别噎着，渴了旁边有水可以喝一口。”
这时柳天南才知道，原来一直都是秦天赐在照顾小姑娘。
柳天南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真的太感谢了……”
刘天成扶起柳天南，看着秦天赐。
“天哥，您说一会儿要去见主任，是不是小姑娘有什么事？”
秦天赐笑着说：“行了，你们几个就在这里盯着，小姑娘想干什么就让她干。”
“大概8点半左右小姑娘就要睡了，到时候你们轻点声，9点来喊她。”
“给她开电视调到动画频道，她会跟着动动手脚活动活动。
一会儿医生来查房，你们帮忙照应一下。”
大家点了点头，秦天赐带着柳天南离开了。
“天成，你留在这里，我带他有点事。”
走到主任办公室门前时，秦天赐拍了拍柳天南的肩膀。
“我猜，那丫头没事的时候，心里最惦记的人八成是你吧？”
柳天南垂下了眼帘。
“是我没照顾好她，这都是我的错。”
秦天赐拍了拍柳天南的肩膀。
“别自责了，五年了，你天天这么照顾她，给她讲笑话逗乐，一般人可做不来。
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再说了，咱进去听听医生怎么说，医生说她可以出院了呢。”
...
两人进屋后，主任医师看了他们一眼，直摇头。
“她恢复得挺好，脑子里的神经，还有颅内的手术都挺成功。”
“四年了，全好了。
我知道你们不缺钱，但如果他还这么一直守着，从今往后，她可就只是右脑受损了，这很难恢复，智商可能就停在十岁左右了。”
“不过身体倒是挺健康的，器官都没问题。
我觉得，有机会的话，带她出去走走，见见世面，交点新朋友，可能会更好。”
走出主任办公室，天南站在旁边，手一直哆嗦。
“都怪我，都怪我，要是当年...”
秦天赐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后悔有什么用？丫头这辈子还长着呢，这辈子就交给你了，不也挺好？”
“对了，有件事商量一下。
我今天来，一是给她送东西，二是来办出院手续的。”
“出院后，你想让她住哪儿？我那？还是你那？”
天南皱了皱眉。
“我知道，我可能给不了她安全感。
我整天在道上混，打打杀杀的，而且现在码头帮还得招人。
但我就是想让她留在身边，上次的事，我不会再让她受第二次伤害。”
“我会好好保护她，带她去我们以前去过的地方，穿上我们以前穿过的衣服。”
“信得过我吗？”
秦天赐摇了摇头。
“我不信你。
丫头现在温柔得跟十岁小孩似的，一不留神就可能走丢，况且还长这么好看。
就算你是她男朋友又怎样？”
“既然这样，那就让她跟着你吧。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找建军，缺钱了就直接跟我说。
毕竟丫头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说到这里，天南有点懵，但秦天赐留下建军的号码后就走了。
见到丫头，秦天赐摸了摸她的额头。
“这是我在道观求的同心锁，戴上后，什么时候都不能摘。
以后你要和南哥一起生活了。”
“你们这些人听着，要是丫头少根头发丝，我秦天赐就算倾家荡产，也不会放过你们。”
这些人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秦天赐请大家吃饭，包括丫头，去了顶楼的饭店。
“随便点，别挑食。
但记住，今天丫头出院，不能喝酒。”
旁边的人开始点起菜来，鸡鸭鱼肉样样都来，还点了好几只大龙虾，盘子摞得老高。
刘天成在旁边看着直乐呵。
“哈哈，我真不敢相信，有一天我也能来这种高档餐厅吃饭，太高兴了！”
“可不是嘛，以前这种地方都是大佬们才能进的，现在轮到咱们啦。”
“今天我要吃个痛快，吃撑了也不走！”
南哥挤出一个有点尴尬的笑容。
这些兄弟们跟着他历经生死，什么都不怕，可这么些年来，也就是在街边的小餐馆里混日子，偶尔打个架、吃个饭，别的什么也没见过。
丫头趴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世界，心里还有点不乐意。
至于他，整天就在病房和楼下的花园里转悠，认识的也就那几个护士。
现在看到他女儿窝在南哥怀里，秦天赐心里居然踏实了不少。
“顺便说件事，天成和天南都在这里，你俩跟亲兄弟似的，也得知道一下。”
“都安排好了，蛇爷明天出狱……”
一听这话，刘天成手里的可乐杯差点没拿稳，洒了一地，整个人都愣住了，其他人也一样，眼睛瞪得圆圆的。
“出狱了？”
“蛇爷？”
“竹叶青？”
“不对不对，这消息怎么这么突然？”
“明天就出来了，咱们得准备什么？”
“豆腐得备上，豆腐必须有。”
“那除了豆腐还有什么？”
“鲜花配酒，好酒好菜得备几桌，明天得好好庆祝一下。”
……
柳天南和刘天成站在旁边小声嘀咕。
两人对视了一下。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等了好久。”
刘天成眼眶都湿润了。
毕竟刘天成能有今天全靠蛇爷。
听说竹叶青要重出江湖，哪怕再没盼头了，他们心里还是挺痛快的。
这俩人看向秦天赐。
“你打算怎么办？”
秦天赐看了看周围。
“天成，别忘了我的吩咐，明天是收账的第一天，码头帮的三千万贷款，必须拿回来，没得商量。”
“天南，你和手下们该干嘛干嘛去，毕竟你们要扩大地盘。”
“丫头，今天咱们还不能一起回去。”
“因为明天我要带她去接她爸回家……”
“当然了，竹叶青的事谁都不能乱说，我要给大家一个大大的惊喜。”
寒冰烈战留下的阴影还在。
从那个秘密会议室出来后，整个人还处于懵的状态。
不管是法力无边的财爷，还是其他人……
刘杰辉是地下社团的头目，秦天赐也是。
就连少煌集团的少爷也不例外。
他们都超出了他的想象，不管发生什么，他总觉得这个世界已经变得让他无法理解，快要崩溃了。
他正在想办法解决。
刘杰辉跟秦天赐最近碰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他对此感到一头雾水。
为了弄清楚状况，刘杰辉把廉政公署调查组的张国彪找来，组建了一个秘密小组。
张国彪还把自己的手下刘志明也带来了。
刘杰辉悄悄来到亚丁湾的一个废弃仓库，刚进门，就被张国彪拽了进去。
刘志明翻出一份通话记录，说道：“刘警官，我有个同事还在秘密委员会工作，我偷偷用他的账号查了香江特区立法会的大律师欧阳南。
本来欧阳南是不愿意参与这次立法会的审判和对寒冰烈战案件的审问的，但在报名前五分钟，他突然交了报名表，而且很快就通过了审核。
我们还查到，律政司司长黎天华和欧阳南是同门师兄妹，两人还都在香江的律师事务所做过工会律师，据说关系非常好。
黎天华还不止一次公开说，香江的警察队伍得改革了。”
刘杰辉心里明白，这话里头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照你们这么说，黎天华和欧阳南是一伙的？”刘杰辉问。
张国彪点了点头，刘志明也跟着耸了耸肩。
刘杰辉环顾四周。
“这里的设备，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别乱动。
还能不能全天候监控一个人？”
刘志明说：“软件没问题，就是缺个专家，我们俩都不会弄。”
刘杰辉问了问周围的人。
“人会给你们找来的。”
张国彪有点为难：“可我的上司迈sir肯定不会同意，监视黎天华已经超出我们的职责范围了。”
刘杰辉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这样。
我们不是针对律政司长，是针对黎天华他们。
李sir，解决掉他之后，咱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先搞定大律师欧阳南，最后才是律政司长黎天华……”
欧阳南的徒弟欧俊杰去跟踪李国辉，结果没跟上，反而被人家给跟踪了，吓得他心里直发慌。
回到家，他苦着脸对欧阳南说：“跟踪失败了……”
欧阳南一边洗着胶片一边苦笑：“李国辉是只老狐狸，在警队这么多年，反跟踪的能力可不是盖的。
继续盯也没意义了。”
欧俊杰撇嘴笑道：“这么说你同意我继续跟踪啦？”
欧阳南笑着说：“我要说不同意，你能听吗？”
欧俊杰苦笑：“明天就是刘杰辉第二研训室的现场审核，到时候各大律师都会到场。
你觉得他们会串通一气或者改变计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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