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你这是浪费。”
陈意浓觉得自己不需要那么多衣服，她也换不过来。
史怀义虎着脸：“不成，我又不心疼银子，这些都是给你的，可不是浪费。”
他已经让人准备火盆去了，今日除夕，厨房那边也开始备菜。
里面的谢枕弦听到动静，穿着衣服起来。
一推开门，谢枕弦和史怀义碰面。
“史公，怎么了？”
陈意浓把事情说了一下。
要说新衣，谢枕弦其实也准备了两件，毕竟陈意浓拿不到别的，只有这个。
谢枕弦实话实说，陈意浓看着两人，忍不住叹气。
史怀义一锤定音：“行了，买了你就收着，跟我们还客气什么。”
刘渊没听见他们说了什么，他起的晚，等起来的时候正好吃饭。
他们今日也不想出去，要用的东西史怀义已经叫人买回来了。
“我记得你字写得好，对联就让你来写了。”
史怀义指着谢枕弦，刘渊在旁边抱臂瞧着，闻言点点头。
“不错，他的字基本没多少人能比得过，先前王府的春联也都是他写的。”
谢枕弦手里被塞了一支毛笔，他看着眼前红红的对联。
之前还是在青阳县那边写的，只不过在那边也不是特别热闹，谢枕弦也没什么写的心思，一副对联都可以用好几年。
说起来，谢枕弦也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写了。
“那我就献丑了。”
写字这方面谢枕弦还是有自信的，陈意浓站在对面看着。
这边看着是三个人，其实是四个，只不过因为刘渊一直不信，谢枕弦和史怀义也就没表现出来。
几副对联写完，史怀义仔细看着，心里其实挺满意的。
谢枕弦这个孩子他也是很了解，因为是给陈意浓安排的未婚夫，史怀义肯定是要调查清楚。
如果不是现在他上了年纪，再加上谢枕弦情况特殊，他倒是想破例收谢枕弦做学生。
只不过谢枕弦该走得更远，史怀义已经是有些有心无力了。
叫来下人，史怀义让人把对联都给贴过去。
火盆拿过来，刘渊看见史怀义将几件衣服放了进去。
他知道问出来有些不礼貌，所以只是看向谢枕弦。
谢枕弦回答的很平静：“是给陈二小姐的。”
刘渊一噎，那种脊背发寒的感觉再度出现。
但他转念一想，或许也只是过年的时候祭拜一下，他尽量不用那种奇怪的想法去思考。
谢枕弦拿出两件放进去，陈意浓身上的衣服发生改变。
她还是选择换上了史怀义买的，这是去世之后，第一次收到史怀义的礼物。
史怀义盯着陈意浓在的地方忍不住抹了一下眼泪。
谢枕弦眼神有些感伤，这半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但好在陈意浓的一些事情都已经查清楚了。
如今只剩下他自己的，按照谢枕弦的预想，也不需要多久。
烧完了东西，谢枕弦才跟史怀义说：“明日我就要去大理寺审问周知礼了。”
“周知礼？”史怀义有些意外，“怎么是你审问？”
“皇上亲口说的。”
史怀义若有所思，刘渊眼珠子一转。
“史公，您知道一些关于周知礼的事情吗？”
史怀义是跟周知礼差不多时间入朝为官的人，说不准史怀义真的了解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我确实知道一些，就是没想到皇上会让你审问。”
史怀义觉得，建贞帝这个意思，肯定是因为周知礼知道关于谢家的事情。
谢枕弦就把上次去见周知礼时，周知礼说了什么告诉给史怀义。
史怀义听完，冷笑摆手：“都知道周知礼的儿子周松翔高调，但周知礼才是那个操盘的人，只不过大家没有证据。”
那时候史怀义在大理寺也是调查过这件事的，只是周知礼把尾巴扫的很干净，还帮周松翔把那些腌臜事全都埋了下去。
当时史怀义也很气愤。
“周知礼那个人心思很深，他说的话也不可信。”
谢枕弦皱眉，早知道那时候就该跟史怀义说一声的，怪不得建贞帝会做这个选择。
“那他会不会真的知道些什么？”
史怀义回忆了一下。
“当年你父亲查盐铁的事情，周知礼首当其冲，只不过你父亲查到的东西都是直接上报给皇上，别的我也不太清楚。”
这些事情他们没有权力知晓，但如果真有什么，那时候就该把周知礼抓起来，很有可能谢鸣谦也没查到。
被谢枕弦这么一提醒，史怀义还有些怀疑谢鸣谦的事情是不是跟周知礼有关系了。
要真是周知礼蓄意报复什么的，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他姐姐是周皇后，权力这方面周知礼是不缺的，因为这一点，史怀义也知道周知礼私下做了不少事情。
这人看着老实，拿着自己的儿子当靶子，让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他儿子身上，他自己反倒是没什么人关注了。
想到这一点，谢枕弦也反应过来了。
“多谢史公提醒。”
这样的话，谢枕弦明日去审问，反倒是有些思绪了。
史怀义看着谢枕弦，他相信谢枕弦能问出有用的消息。
“今日除夕，先不想这些了，我叫除夕准备了一些菜，你们可以先去看看，要是有什么想吃的直接跟厨子说，别跟我客气，刘渊尤其是你。”
刘渊是头一回来，史怀义怕他不好意思开口，让谢枕弦多照顾一些。
这一次除夕史怀义的确用心了，等天黑之后外面变得热闹起来。
烟火绽放，厨房把饭菜给端过来。
史怀义坐在主位，他在自己的旁边给陈意浓留了个位置。
这一次刘渊没觉得奇怪，因为史怀义的态度，刘渊心里也觉得温暖。
“今日这除夕过得，算是这些年来我最开心的一次了。”
先前一直待在死牢，刘渊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有什么结局，但眼下这些画面他都会记住。
史怀义有些感慨：“之前在老家的时候热闹，不过一直挂念着宣京这边，现在无牵无挂又回来，我今年是真的高兴。”
见到了自己的外孙女，替两个外孙女查清死因，这一趟没白来。
等谢家的事情结束，史怀义或许才会回去，他也不放心陈意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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