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无敌的我被雷追着劈

玉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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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无奈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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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倦鸟归林。

忘忧村口那株饱经风霜的老槐树,在夕阳最后的余烬里投下愈发深长的影子。萧遥斜倚着虬结粗壮的树干,一条腿随意曲着,另一条腿伸直,脚边搁着一只半旧的草编鱼篓。篓子里空荡荡,只有几片水草叶子湿漉漉地贴着篓底。鱼竿被他随意地横在膝上,麻线垂入溪水,水面平静无波,倒映着天边烧得正旺的晚霞,红得像是泼翻了染缸。

他半眯着眼,似乎沉浸在这份山村黄昏特有的慵懒与宁静里。额前几缕醒目的白发被微风拂动,轻轻扫过眼角。远处田埂上,几个村童追逐打闹的嬉笑声,妇人呼唤孩子归家的悠长吆喝,还有晚风吹过竹林发出的沙沙细响,交织成一片安稳的凡尘烟火气,温柔地包裹着他。

这份安稳,是偷来的,是戴着沉重镣铐换来的片刻喘息。每一缕带着泥土和青草气息的空气涌入肺腑,每一次感知到稀薄却温顺的灵气丝丝缕缕渗入残破的经脉,都在无声地提醒着他这平凡的珍贵,以及其背后悬着的、那名为“天道”的冰冷利刃。

不知过了多久,水面依旧没有丝毫动静。萧遥眼皮都没抬,手指却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精微控制力,轻轻一抖腕。麻线无声无息地提出水面,末端的鱼钩上空空如也。他仿佛早已料到,脸上没有丝毫意外或懊恼,只是慢悠悠地将鱼线重新缠回竿身。那动作流畅、稳定,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韵律,像是在保养一件绝世神兵,而非这简陋粗糙的竹竿。

他拎起空鱼篓,站起身,习惯性地拍了拍粗布麻衣上沾着的草屑和微尘,动作带着山野农人特有的那份不经意的拖沓。夕阳的金辉将他离去的背影拉得很长,投在通往村中的土路上,一步一步,踏向那间名为“忘忧”的酒肆。

“忘忧酒肆”的茅草顶在晚霞里泛着温暖的光晕。简陋的木门敞开着,劣质酒水特有的微酸气息混合着汗味、烟叶味和油炸花生的焦香,随着喧闹的人声一起涌出来。几张油光发亮的榆木桌旁挤满了人:刚放下锄头、裤脚还沾着泥的农汉,敞着怀,端着粗瓷碗大口灌着浑浊的土酿,驱散着劳作的疲惫;角落里,一个穿着半旧绸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行脚货郎,小口啜着酒,耳朵却像兔子般竖着,精明的小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滴溜溜转动,捕捉着每一句可能有价值的闲言碎语。

“……千真万确!就在坠龙谷!”一个嗓门洪亮、满脸络腮胡的汉子(老王头)用力拍着桌子,唾沫星子横飞,试图压过周围的嘈杂,“那霞光,冲天而起!半边天都烧红了!不是火烧云,是实实在在从地里头裂开一道口子冒出来的光!仙气儿,对,就是仙气儿!隔老远都能闻到!”

“得了吧老王头,又搁这儿吹!”旁边一个精瘦的汉子嗤笑一声,夹起一粒油炸花生米丢进嘴里,“几碗黄汤下肚,瞅见个野火你都能当是南天门开了!”

“放你娘的屁!”老王头急了,梗着脖子,“老子亲眼……呸,是老子家跑商那侄儿亲眼所见!他说得明明白白!天裂开了老大一条缝,金灿灿的,里面影影绰绰,亭台楼阁跟画儿里神仙住的地儿一模一样!好些个仙人,踩着云,驾着剑,还有坐大鸟的,跟赶集似的,乌泱泱全往那缝里钻!说是……叫什么‘补天术’的宝贝要出世了!能补天啊!我的老天爷!”

“补天?”货郎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顿,浑浊的酒液在碗中晃出细微的涟漪,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嘁,天塌下来有神仙顶着,咱们这凡夫俗子操哪门子心?”一个满脸皱纹、叼着旱烟袋的老农瓮声瓮气地打断,“有这闲工夫嚼舌根,不如想想明儿个怎么把那块坡地浇透!再不下雨,别说谷子,草都渴死了!”

话题很快又被拉扯回田里的墒情、谁家母猪下了几只崽、村东头张木匠又接了新活计这些琐碎得不能再琐碎的事情上。货郎眼中的那点光芒悄然隐去,恢复了那副事不关己的淡然模样,只是偶尔扫过老王头的目光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萧遥就在这片市井的喧嚣与微醺的酒气中,拎着那只空荡荡的鱼篓,慢悠悠地踱了进来。他像一滴水融入溪流,没有引起任何多余的波澜,径直走向酒肆最深处、光线最为昏暗、也最为安静的那张角落木桌。那里积着薄灰,仿佛特意为他留着的清净之地。

酒肆里的人对这个沉默寡言、总带着点懒散笑意的白发外乡人早已习以为常,对他的到来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有那货郎的目光,在他那头与年龄极不相称的白发和过分平静的脸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张伯,老样子。”萧遥将空鱼篓轻轻放在桌脚,对着柜台后正眯着眼打盹的干瘦掌柜唤道。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酒肆里的喧闹,清晰地送入老张头耳中。

掌柜一个激灵,睁开惺忪的睡眼,看清是萧遥,脸上立刻堆起熟稔又带着点恭敬的笑容:“哎哟,萧先生!您来啦!‘醉千秋’一壶,酱豆一碟,这就温上!”他手脚麻利地从身后蒙着厚布的坛子里舀出小半壶酒,又从一个粗陶罐里夹出几粒油亮咸香的酱豆,放在豁口的粗瓷碟里,连同酒壶一起,小心翼翼地放进旁边装着热水的大木盆中温着。

酒香寡淡,带着劣质谷物发酵后的微酸,远不如它那“醉千秋”的名头来得豪迈。酱豆也咸得发齁,带着一股子粗粝的土腥气。然而,当那温热的、带着微酸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当那咸得让人皱眉的豆子在齿间碾碎,萧遥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种真实的、属于凡尘的慰藉。这粗糙的滋味,远胜过混沌海中那些狂暴混乱、时刻想要撕碎他存在的能量乱流千百倍。他拈起一颗酱豆,细细咀嚼着那份咸涩,目光随意地扫过酒肆里一张张被生活刻下印记的脸庞。

就在这时,酒肆门口的光线一暗,一个半大小子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带着哭腔,径直扑向老王头那桌:“爹!爹!不好了!咱家那头大黄牯……它、它挣断绳子跑了!娘追到断崖坡那边,眼瞅着它就要往崖下冲,拦都拦不住啊!”

老王头脸上的醉意和刚才吹牛的豪气瞬间被惊恐取代,腾地一下站起来,带翻了桌上的酒碗,浑浊的酒液泼了一地:“啥?!断崖坡?!我的老天爷!”他拔腿就要往外冲,脸色煞白。那头大黄牯牛是他家最值钱的劳力,是开荒犁地的顶梁柱!真要冲下那乱石嶙峋的断崖,十死无生!

“快!快叫赵家小子!他腿脚快!”旁边有人急声喊道。

“来不及了!那牛犟起来,十头驴都拉不回!”老王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声音都带了哭腔,巨大的恐惧和损失带来的心痛让他六神无主。

就在一片混乱的呼喊和催促声中,角落那张昏暗的桌子旁,传来一个平静得甚至有些懒散的声音:

“断崖坡……东边三里,靠南,长着三棵歪脖子老松树那片陡坡?”

老王头猛地刹住脚步,愕然回头看向角落的萧遥,下意识地点头:“对!对!就是那儿!萧先生,您……”

萧遥慢条斯理地端起温热的酒碗,抿了一口,眼皮依旧半垂着,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闲事:“哦,那牛没冲下去。它被坡上那几丛刚长出来、嫩得能掐出水的‘牛涎草’绊住了脚,正啃得不亦乐乎呢。老王,你现在过去,顺着坡往上走,吆喝两声,它就乖乖跟你回来了。急也没用,那坡陡,牛跑不起来。”

酒肆里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像被掐住了脖子,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角落。老王头更是张大了嘴,一脸难以置信。东边三里地,隔着两道山梁!这萧先生坐在这昏暗的角落里喝着酒,怎么说得比亲眼所见还清楚?连坡上有牛最爱吃的牛涎草都知道?

“萧…萧先生,您…您这话当真?”老王头的声音发颤,带着巨大的希冀和更深的怀疑。

萧遥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两根手指,极其随意地在布满油污的木桌面上轻轻一拂。桌面上散落的几颗酱豆,仿佛被无形的微风吹动,又像是自己长了脚,极其轻微、极其自然地滚动了几下,最终排成了一个清晰的箭头形状,稳稳地指向酒肆大门的方向。动作细微、流畅,不带一丝烟火气,更像是巧合。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萧遥放下手,语气依旧平淡无波,“再磨蹭,草啃光了,牛说不定真觉得没意思,要去找点刺激了。”

老王头死死盯着那个由几颗酱豆组成的、指向门口的箭头,一股莫名的、强大的信心猛地攫住了他。那是一种超越了理智的直觉,是绝望中抓住的救命稻草!他再也顾不上多想,甚至忘了道谢,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像头蛮牛般撞开挡路的人,朝着萧遥所指的方向,朝着断崖坡,疯狂地冲了出去!

酒肆里死寂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惊疑、不信、觉得这外乡人故弄玄虚的声音占了主流。只有那货郎,眼神死死盯在萧遥平静无波的侧脸上,又低头看看桌上那几颗排列奇异的酱豆,瞳孔深处翻涌起惊涛骇浪。这绝不是巧合!那随意的动作,那酱豆滚动的轨迹……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精准到令人心悸的掌控感!

时间在等待中变得粘稠而漫长。劣质的“醉千秋”被一碗碗灌下肚,话题从老王头的牛又扯回了坠龙谷的仙迹和地里的旱情,但所有人的心思,显然都系在了东边那个断崖坡上。

夕阳沉得更低了,天边只剩下最后一道暗红的镶边。就在这暮色苍茫之际,村口传来了动静。

“回来了!老王头回来了!牵着牛呢!”守在门口的人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门口。只见老王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来,手里紧紧攥着缰绳,身后跟着他家那头壮硕的大黄牯牛!牛身上沾了些草屑,正悠闲地甩着尾巴,打着响鼻,嘴角还残留着新鲜的绿色草汁。老王头自己则是一身汗水泥污,脸上被树枝刮了几道血痕,但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狂喜的光芒,咧开的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

“神了!真神了!”老王头一进酒肆,就激动得语无伦次,声音洪亮得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就在那歪脖子老松树下头!那草,长得又肥又嫩!牛啃得欢实着呢!我按萧先生说的,往上走,吆喝了两嗓子,它就乖乖抬头,慢悠悠跟我回来了!萧先生!您真是活神仙下凡啊!”他挤开人群,冲到萧遥桌前,激动得手足无措,猛地对着萧遥作揖,又转头对着掌柜大喊:“张伯!萧先生今天的酒钱算我的!再切一斤,不,切两斤最好的猪头肉!要肥的!”

整个忘忧酒肆彻底沸腾了!之前所有的质疑和不信瞬间被巨大的惊叹和敬畏取代。一道道灼热的目光聚焦在角落那个白发身影上,充满了不可思议和近乎迷信的崇拜。老王头家失而复得的黄牯牛,成了萧遥话语最有力的佐证,也注定将成为忘忧村未来几十年口口相传的传奇故事。

萧遥对老王头的激动道谢和满酒肆的惊叹目光恍若未觉。他只是端起面前那碗早已凉透的烈酒,将最后一点辛辣微酸的液体缓缓送入口中。冰冷的酒液滑过喉咙,带来一丝迟滞的刺激感。他放下空碗,目光越过喧闹激动的人群,投向酒肆门外那片被暮色彻底笼罩的天地。

晚霞的最后一抹余晖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下,深沉的靛蓝色迅速吞噬了天空。就在这天地交接、暮色最浓的远方天际,一片稀薄得如同水墨洇染、几乎融入夜色的灰云,正悄然凝聚、沉淀。不仔细分辨,极易将其忽略为暮色的一部分。但萧遥看得分明。那片灰云的深处,一丝极其微弱、却足以穿透空间、精准无误地刺中他灵魂深处天道烙印、并让他头顶那枚“石头”核心传来冰冷悸动的毁灭气息,正如同黑暗中无声蔓延的寒冰,缓慢而坚定地加重着分量。

他头顶,那枚一直悬浮着、散发着恒定微弱毫光、如同最普通顽石装饰品的混沌欺天石,其核心处那流转不息、代表秩序与伪装的烙印微光,在这一刻,极其不易察觉地……黯淡了那么一丝。如同风中残烛,极其短暂地摇曳了一下,光芒微弱到几乎熄灭的边缘,随即又凭借着某种强大的规则之力,顽强地重新稳定下来,继续着它那精密而脆弱的伪装。

时间……到了。

萧遥无声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这气息吐纳之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沉重,一种“该来的终究避无可避”的宿命感,以及一丝……奇异的、如释重负的疲惫。那疲惫并非源于身体,而是源于长久以来维持这份虚假平静所耗费的心力。伪装成凡人,融入这烟火凡尘,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每一丝力量,如同在万丈深渊之上走钢丝,其消耗远胜于一场生死搏杀。

他站起身,动作依旧带着那份属于“忘忧村萧先生”的懒散和拖沓,甚至还习惯性地拍了拍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他弯腰,拎起那只依旧空荡荡的草编鱼篓。

“张伯,结账。”他走到柜台前,声音不高,却像带着某种魔力,让喧嚣沸腾的酒肆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带着敬畏、好奇、探究,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

老张头正手忙脚乱地切着老王头要的猪头肉,闻言抬起头,脸上堆满了感激和局促的笑容:“哎哟,萧先生!您看您说的!老王头都说了,今儿他请客!您这酒钱……”

他的话戛然而止,笑容僵在脸上。

因为萧遥的手已经伸到了他面前。那手掌骨节分明,带着一种山野劳作留下的粗粝痕迹,掌心之中,静静地躺着三枚……石头?

不,绝非普通的石头!

那是三枚仅有拇指指甲盖大小、浑圆天成、通体流转着温润内敛光华的晶体。一枚是深邃如寒潭静水的蔚蓝,仿佛凝固了万顷碧波;一枚是生机勃勃、翠色欲滴的新绿,如同初春枝头最嫩的芽苞;一枚是温暖澄澈、蕴含无尽光明的金黄,内里仿佛有熔金般的阳光在缓缓流淌。它们静静地躺在萧遥的掌心,没有惊天动地的光华,却散发着一种纯净、磅礴、仿佛蕴藏着天地间最本源生命精粹的柔和气息。仅仅是靠近,老张头就感觉呼吸一畅,浑身积累了一辈子的酸痛和疲惫,似乎都在瞬间被那气息抚平、驱散了大半!

整个酒肆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刚刚还沉浸在老王头“神迹”中的酒客们,此刻全都像被施了定身法,眼睛瞪得滚圆,嘴巴无意识地张开,死死地盯着萧遥掌心那三枚小小的晶体。那行脚货郎更是浑身剧震,手里的粗瓷酒杯“哐当”一声掉在桌上,摔得粉碎,酒液四溅,他却浑然不觉,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贪婪、狂喜、震惊、恐惧……种种情绪在他脸上疯狂交织、扭曲!他走南闯北,自诩见多识广,倒腾过无数奇珍异宝,却从未见过、甚至从未想象过世间竟有如此纯粹、如此蕴含磅礴生机与灵韵的宝物!这绝不是凡俗金银珠宝可比!这是……仙家之物?!

“萧、萧先生……这……这是……”老张头的声音抖得不成调子,干枯的手指悬在半空,想碰又不敢碰,仿佛那三枚小小的晶体是烧红的烙铁,又像是价值连城的琉璃,一碰就会碎掉。巨大的惶恐和不知所措淹没了他。

“今天的酒钱。”萧遥的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说“三个铜板”。他手腕一翻,三枚温润的真灵石轻轻落在老张头面前那油渍麻花、布满刀痕的破旧柜台上。晶体与粗糙的木面接触,发出几声极轻微、却如同玉磬清鸣般的脆响。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老张头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连连后退,背脊撞在身后的酒坛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声音里充满了惊惶,“这……这太贵重了!老汉几碗浊酒,几粒咸豆,哪里值这个!萧先生,您快收回去!收回去!”他感觉这几枚石头比他整个酒肆、甚至比他的命都值钱!

“拿着。”萧遥打断他,脸上那点惯常的、用来融入此地的懒散笑意彻底敛去,只剩下一种平静到近乎淡漠的认真,“抵酒钱。抵这些年叨扰的清净。也抵……”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若有实质般扫过酒肆里那一张张写满震惊、贪婪、敬畏和茫然的脸,最终,那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精准地钉在了货郎那张因巨大诱惑而扭曲、又因萧遥的注视而瞬间惨白的脸上,“……抵一个真正的清净。”

货郎接触到那目光的瞬间,如同被九天玄冰冻结了灵魂,浑身血液都凉透了。那目光里没有杀意,却有一种洞穿一切、俯瞰蝼蚁的漠然,让他所有贪婪的念头瞬间灰飞烟灭,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他猛地低下头,死死盯着自己沾满酒液的鞋面,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再不敢看那三枚灵石一眼。

萧遥不再多言。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三枚在昏暗油灯下依旧散发着温润而坚定微光的真灵石——它们的光芒,微弱却纯粹,如同这浑浊凡尘里最后一点干净的星火。然后,他拎起那只空鱼篓,转身,不紧不慢地走向酒肆敞开的木门。

酒肆里依旧死寂。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动作仿佛都凝固了。只有一道道目光,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死死地追随着那个走向暮色的白发身影。

他走到门口,脚步微微顿住。

门外,夜色已浓。远山只剩下模糊起伏的黑色剪影,沉默地矗立在深蓝的天幕下。天边那片稀薄的灰云,在彻底降临的夜色中,轮廓反而诡异地变得清晰起来,如同宣纸上晕开的浓重墨痕。云层深处,那蛰伏的、冰冷的、带着终极毁灭意志的气息,此刻变得无比沉重、无比清晰!它不再是遥远的威胁,而是如同悬在头顶、即将坠落的冰山,是天道冰冷意志的具现,是那缠绕灵魂、锁死力量的沉重枷锁发出的、无可逃避的召唤!它在提醒他,这偷来的平凡时光,结束了。

就在这苍茫的暮色与沉重的威压交织的瞬间,萧遥的嘴角,缓缓地、缓缓地向上勾起。

那不是喜悦的笑,亦非愤怒的讥嘲,更不是绝望的惨笑。那是一个揉碎了万般情绪、复杂到言语难以形容的弧度。

其中,有对这短暂忘忧村时光的深深眷恋与不舍——那老槐树的浓荫,孩童无忧的笑声,劣酒酱豆的粗粝滋味……这凡尘烟火,是他历经劫波后唯一能触摸到的温暖。有对头顶这片如影随形、冰冷锁死一切的灰云(天道枷锁)的无奈认命——他知道自己逃不掉,这枷锁将伴随他直至终点,或者……彻底崩碎。有对前路未卜、凶险莫测的沉重——那传闻中的“补天术”秘境,吸引的绝非善类,而他,将带着这身枷锁,再次踏入漩涡中心。

然而,在这层层叠叠的沉重、无奈与认命之下,在那双深邃眼眸的最深处,一点微弱的、却无比坚韧的光芒骤然亮起!那光芒,是沉寂已久的战意在咆哮!是纵然身陷囹圄、背负万钧枷锁,也要向这既定宿命挥拳的桀骜不屈!是对即将到来的风暴、对那可能打破僵局的“补天术”、对一切未知挑战……一种近乎本能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棋逢对手般的炽热期待!

这抹糅杂了无尽复杂心绪的弧度,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他脸上漾开一圈无声的涟漪,随即迅速隐没在暮色沉沉的阴影里,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晚风从敞开的酒肆大门灌入,带着山野夜露的微凉,卷起他额前那缕刺眼的白发,拂过他微微勾起的唇角。他最后侧耳,聆听着风中隐约传来的、村口老槐树下尚未归家孩童的嬉闹笑语,那无忧无虑的声音,是这沉重暮色里最后一点纯粹的甜。

低低的、近乎耳语般的声音,消散在灌入酒肆的夜风中:

“啧,这清闲日子……怕是真的到头咯。”

话音落下的刹那,他不再停留。拎着那只注定不会被烹煮的空鱼篓,迈步,稳稳地跨出了“忘忧酒肆”那低矮的门槛。身影,瞬间融入门外浓得化不开的苍茫暮色之中。

他踏上了那条通往村外、蜿蜒没入群山阴影的土路。脚步,依旧是“忘忧村萧先生”特有的那份山野闲汉的拖沓,不急不缓。然而,那挺直的背脊,那融入黑暗却仿佛能刺破夜色的背影,却如同一柄沉寂多年、敛尽所有光华、此刻正缓缓褪去尘封的绝世古剑。每一步落下,都带着一种无声的千钧之重,沉稳而坚定。

走向远方天际那片无声凝聚、散发着终极威压的灰暗雷云。

走向那已然洞开、搅动天下风云、吸引无数野心与贪婪的“补天术”秘境旋涡。

走向他注定无法平凡、枷锁缠身、却又必将波澜万丈、向天争命的……新的旅程。

酒肆柜台上的三枚真灵石,在昏暗摇曳的油灯下,依旧散发着温润而坚定的微光,如同他离去时眼中那抹深藏于无奈与认命之下、永不熄灭的桀骜星火,静静地、永恒地守护着这一隅暂时遗忘忧愁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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