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的眼中透露着不可置信。“你妈到底是已经死了，可是我孩子还是活生生的人啊！”“大伯，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当时说过，我妈不姓沈，为她付出这么多是不值得的。”沈清业的一只手也按在了门上。他的眉眼就像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刺进了大伯的心里。他想起这句话了。是沈东升来借钱，他说的。那时候，他还喝着小酒，吃着一块猪头肉。大伯想起来，顿时哑口无言。“大伯，想起来了吗？”“我们是外婆带大的，沈东升也不认我们，我们压根就不是一家人，我为什么要管你们家的死活？”沈清瑶重复了一遍，摊开手。大伯只能颤颤巍巍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红包交给沈清瑶。沈清瑶拆开红包一看，里面刚刚好就是二十块钱。沈清瑶不知道大伯怎么会带着这个红包。但是大伯既然交了钱，那就能离开。沈清瑶靠在门上一边数钱一边看着这帮人。剩下的人兜里是一个子儿都没有。就是有点，也不过几块钱。口袋里面能有几块钱，已经算是很有场面的了。但是沈清瑶却依旧不在乎。“谁要家里送钱来的，要是没有，大家就继续耗着吧。”小姑眼睁睁见到大伯走了，自己却无可奈何。她试图跟沈清瑶打感情牌，嬉皮笑脸的样子靠近沈清瑶。她还没开口，沈清瑶就抬手打断了她。“小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回去待着。”小姑脸上的褶子仿佛都透露着尴尬。她没开口辩解什么，回去和那帮人待在了一起。剩下的人陆陆续续举手，表示需要家里送钱来。江砚安排了人去解决这件事情。后来，越来越多人往这来把家里人领走。每个人来的时候是带着钱来的，走的时候是骂骂咧咧才走。沈清瑶在他们嘴里，已经变得十分不堪。只是好在，她原本也不在乎名声站在东西。沈清瑶数着钱，这办葬礼的钱也算是回笼了。所有人都走了，却还剩下小姑一个。这时候，天色已经暗的不行了。沈清瑶想，谢美依顾及已经在家做好饭等他们回去了。她有点渐渐失去耐心了。“小姑，你男人呢，怎么还不拿钱来？”小姑却高傲地仰起头颅，甚至厌恶地看了沈清瑶一眼。沈清瑶搬了一个凳子靠近小姑。“小姑啊，这选男人呢，也不能看老不老实，得看是不是知暖知热。”“你看我男人多好嘛。”沈清瑶握了握江砚的手。江砚只是给沈清瑶点了一块蚊香就被沈清瑶给夸得天花乱坠。他自己都没想到。沈清瑶看向江砚，对着他挑了挑眉。蒋玉婷觉得这两人肉麻的不行，转身就说先回去。“哥你去送送蒋玉婷，她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沈清瑶还没来得及和蒋玉婷打招呼她就先出了门。她只好把沈清业给招呼过去。正好，沈清业走了之后也能去找找苏商。沈清瑶想着，她的安排还蛮人性化。反正这里就一个小姑了，她制服不了，难道江砚还制服不了嘛。沈清瑶微微一笑，对着小姑继续大夸其词。江砚越听越觉得沈清瑶的话有点虚假了。只是小姑的牙关就是不肯松动。虽然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铁青。沈清瑶还就爱看这个脸色。有种折磨别人不顾死活的感觉。见到小姑好像有很多话想说，沈清瑶又开始鼓励起小姑勇敢表达自己。小姑原本想骂沈清瑶两句，又怕把沈清瑶给骂爽了。她只能冷哼一声，将头扭过去。小姑拒绝了沟通，沈清瑶也不是能闲下来的人。她挪动到了江砚的身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就是眼神还依旧落在了小姑的身上。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沈清瑶自己都觉得有点饿了。江砚听见沈清瑶肚子叫了，想起身去买点东西来被沈清瑶给拉住了。“我估计应该快了，不着急。”她伸长脖子看向小姑，“小姑你家有人做饭不，没人做饭怎么还没人来找你，你家没吃晚饭的习惯？”小姑生了三个儿子，外加小姑父各个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现在都晚上八点多了，还不来找人？沈清瑶还在嘀咕的时候，就听见门口有人迈了进来。是小姑最小的儿子。“建华你来干啥，你爸呢？”“爸他......”沈建华眼神飘忽，半天说不出话来。“你爸又去赌了？”小姑却突然间站起身，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她很用力，沈清瑶哪怕离的远些也能见到她嘴唇周围的那一圈白。沈建华点头，“妈，我刚刚去找了爸，他把钱都输完了。”“这个杀千刀的，老娘就走了一会就把家里都败光了，他是不是又在家里翻来翻去了？”小姑激动着上前了两步。沈清瑶生怕小姑跑了，伸出手拦住了小姑想移动的方向。沈建华在来的路上就从另外几个叔叔伯伯那听说了不给钱就不让走这件事情。他老实本分，现在根本想不到去哪里变钱出来。看沈清瑶的脸色，也不像是会轻易妥协的人。一瞬间，沈建华就快哭出声来。“妈，爸那边说不拿钱去就剁手，可是妈你这......”父母两边都摊上了事，还都同时要钱。沈建华急得不行，脸上就差写着束手无策了。小姑的两个儿子去了哪就不知道了，只是小儿子就是个老实种地的自然拿不出钱来。小姑看向沈清瑶，眼神中第一次有一种挫败的感觉。“我不是不把钱给你，这钱就当我借的，我给你打借条可以吗？”“我男人好赌，家里哪很有钱。”这话，沈清瑶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耳熟。沈清瑶在发愣，沈建华就继续开口说话。“妈，我没见到爸，但是我见到了二姐，你说我们能不能找二姐借钱？”“哪个二姐，你哪来的二姐？”小姑这会正心烦，听着小儿子的话也没点耐心。小儿子只想着解决问题，哪怕被小姑凶了一顿也继续往下说。“就是沈梦怡二姐啊，你不是说二姐也有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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