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染虽说抹了止痒膏,脸上的疙瘩还未完全散去。
申香绣想笑,却又在刻意掩饰。
她装出一副关心备至的样子,用手触摸着陶染这张曾经光彩照人的脸。
这个狐媚子,若不是因为这张勾人心魄的脸,怎么会把云尘勾的心旌神摇?
“哟,这脸是怎么了?夏天还没到,被蚊子咬的了?疼不疼啊?快,让我看看!”
陶染想到昨晚螃蟹引起的过敏一事,生命攸关,她谁靠不住,就连身边的枕边人陆云尘,也指望不上。
还好,她九死一生,侥幸逃过一劫。
痒已退,为数不多的疙瘩却未曾走远,还残留着红色的印记。
她轻描淡写地说:“妈,没事的,一到春夏季节交替的时候,我对阳光中的紫外线过敏,只要避光,不晒太阳就没事了。”
申香绣不肯轻易相信陶染的话,望着她那双红宝石一样的眼睛,继续刨根问底。
“这眼睛红的,是昨晚又熬夜了?云尘身子骨要紧,你别为了一己贪欢累坏了他。”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原来,在申香绣眼里,她竟然是这样的人设。
想到昨晚陆腾达因为饭菜的事,对申香绣提出了不少意见,她不敢多说一句,又怕说错,闹翻了脸。
积蓄太多的情绪,像发酵了一样,越来越膨胀。
如果争吵无用,那就在沉默中忍让。
当着申香绣的面,她不想把昨日螃蟹过敏一事,旧事重提。
申香绣看似好心,却故意挑衅她的底线,看来,如今,是不可能再瞒下去了。
她没有掩饰心中的慌乱,不逃避也不抗拒,显得落落大方。
“妈,你明明知道乔不语和陆云尘的事,还故意拿云尘刺激我,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心里清楚,不用你给我附上多余,浮夸的标签。你不是关心我脸上的疙瘩问题吗?我谢谢你做的螃蟹宴,疙瘩是螃蟹对我的打赏,导致过敏浑身痒,眼红已经成为熬夜带孩子的常态。”
申香绣哈哈大笑:“过敏?陶染,你爸和云尘吃我做的螃蟹,也没有听说痒过,怎么偏偏你过敏?我知道了,你就是要和我针锋相对。”
“妈,你可以不信我,但请不要质疑我!”
“这话轮不着你给我说!也是,穷人家的孩子,没吃过好东西也正常,吃不了就别逞强啊!下作的东西,没有吃螃蟹的胃,长了一张说螃蟹坏话的嘴。”
“叫你一声妈,不仅出自于对云尘的尊重,还是因为你是安平的奶奶,拜托,你说话不要这么跑火车。我本来不想说,是你逼我的,还有,你搞清楚,我没有说螃蟹的坏话,我只是在陈述客观的事实。”
申香绣听着陶染在强词夺理,她犀利的目光瞥了她一眼。
“事实?好,那我问你,既然,你对螃蟹过敏,为何还要吃这么多?你这么做,是不是通过装可怜,来引得腾达和云尘对你的注意,云尘已经不喜欢你了,你还要博取他对你的同情,算准了腾达会为你说好话,故意设下坑,让我跳进去。”
陶染这才明白,对关系不和的婆媳来说,哪怕只是平常不过的一句话,也会让对方大动干戈。
她否认着申香绣的话:“妈,不管你怎么想我,可是,我从未有过那样自私的想法。”
申香绣冷哼一声:“没有这样的想法?你想想月子以来吃的喝的,哪一样不是我和陆云尘给你做的?为了做螃蟹,我是得了你爸的数落和埋怨,他倒好,美其名曰为饭菜提出意见为名,让你做个好媳妇,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申香绣说话再难听,也是长辈,陶染突然觉得,她的心里早已下起了瓢泼大雨。
她眼中噙着热泪,说起话来痛彻心扉。
“妈,我坐月子这段时间,麻烦我爸,您和云尘,是我没有顾及您的感受,我让您受委屈了,都是我的错,您就不要再难过了!”
申香绣趾高气扬地白了陶染一眼:“算你知进退,你给我记住,昨晚,我亲身示范,你爸名义上是在说我,实则也是为你上了精彩的一课,要想成为好媳妇,不仅要有好的厨艺之外,还要学会对婆家绝对的顺从。”
“妈,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绝对?就算是顺从,也要看是什么情况,我也有自己的人格和底线。”
申香绣只想告诉陶染送米面的事,听到她在为自己开脱,她脸上极为不悦。
“一个没有工作,靠姿色上位嫁入我们陆家的穷酸伙,你有什么人格和底线?不是我笑话你,没有留住男人的本事,还指望在这个家待下去?做梦吧你!”
陶染怵在了那里,当初只是为了冲喜,答应了家人,走入了婚姻,她把余生的念想毫无保留的交给了陆云尘。
她以为,云尘会像表白中的那样,说到做到,对她好一辈子,原来,是她想太多了。
爱情的童话只有电视里才会有,当希望变成失望,她才发现,以亲情作为绑架的捆绑婚姻,不可能会有真正的爱情,也不会拥有爱情。
她失魂落魄,整个人就像被人撕成了碎片,在风中漫无目的的飘来飘去。
申香绣继续喋喋不休,想要把陶染内心的高傲,直接打回原形。
她直面陶染的痛处,丝毫不留一丝情面。
“是靠你这张憔悴枯黄,日渐衰老的脸?还是靠你胸部下垂,肚子圆臀部大的肥硕身材?你有什么可以引以为傲的资本?别忘了,生了孩子,你什么也不是,就算你踩上高跟鞋,那又怎样?再也不是那个曾经前凸后翘的你了。别给我说,你靠陆安平?你以为,你比较幸运,她不过是一个不被人待见的女孩儿罢了!她不重要,我们陆家需要的是继承人,继承人,懂吗?”
身体上的过敏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些把你骂的狗血喷头的话,重新在脑子里播放一遍。
陶染气得浑身发抖,她没有余力再次还击。
陆腾达起床看到冷锅冷灶,申香绣没有做饭,听到申香绣在楼上对陶染就是一番唇枪舌战,他快步走到楼上。
“大早上的,香绣,也不做饭,在这干啥呢?”
申香绣知道陆腾达明知故问,想起他昨晚说的话,微微一笑。
“腾达,我在教陶染如何做个好媳妇,你不是说安平快要送米面了,我特意告知陶染,让她给娘家说一声,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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