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妍心如明镜，已经捋顺了所有时间和事情。
也就是说宫雪本不是紫瞳，那双紫瞳是小香的。
那是谁给她换上的紫瞳呢？
会这种换眼睛的法术的修士，恐怕修真界都没有几个。
凡间界会这种换瞳术的医者估计也少的可怜，再者，就算有人给宫雪换了眼睛，那人恐怕也早已经被灭口。
这人找不找的都没有什么意义。
现在唯一能证实宫雪身份的就只有小香一个人了。
如今自己也算是有了实力和机会去向宫雪复仇，但是证据依然不够，冒然去揭穿宫雪只会让自己再次陷入上一世的险境中，必须找到合适的机会揭穿她。
清风剑派的人也还没有自食恶果，那不如就再等等。
希妍不是圣人，虽然跟宫雪有仇怨，但是现在显然不是什么好时机，也没义务去帮助温玉书他们。
只待到时机成熟了，她才会亲手终结一切。
“少主？”
小香半晌都没听到希妍的动静，心中忐忑问道：“你为什么会拿到小双的手帕？”
希妍的思绪回归，答道：“我是无意中得到这帕子的。”
此刻小香已经整理了情绪，她刚刚讲了自己的悲惨经历，但是少主一句都没有问过，也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这让她感到很奇怪。
她将自己从对宫雪的恨中抽离，试探性问道：“少主，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我这些年一直都很后悔，都在忏悔，如今见到少主，更加羞愧。但是我也受到了惩罚了。”
希妍从进来到刚刚，一直没有停止观察小香，她也看出来一些门道。
她看着小香不疾不徐道：“你确实受到了惩罚。但是那是天道惩罚你，跟我无关，是你咎由自取。
我早已从周宽和熊胜那里知晓你们之间的事情，灵族禁制的秘籍我也已经拿回。还好，你不蠢，并没有试图骗我。”
小香听到希妍这么冷漠的话一愣，没想到少主已经见过周宽和熊胜，还拿回了秘籍。
既然已经拿回了秘籍，那是不是自己犯的错也不算太大？
少主是不是还能饶自己一命？
她点点头，再次试探道：“少主，你说得对，我确实是咎由自取，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希妍毫不客气打断了她：“你想说自己很后悔，也很害怕，也没有办法。当初丢下我也是不得已，也是为了自保而已。
刚刚我不管是听你说的，还是看你做的，都知道，你是个极度自私的人。
你没被绑，能动能跳，甚至轻而易举就能拿到利器，你若真的很痛苦，完全可以自戕，但你没有。
你害怕被老鸨卖掉，所以在醉仙楼里任劳任怨，从没想过要逃跑。
因为你知道逃跑的话你会被打死。
芍药找到你帮忙的时候，也是因为老鸨又要卖掉你，所以你才铤而走险。
至于我来找芍药，你会来帮忙也是因为你害怕事情暴露被外人知道，可能会害了你。
你口口声声说后悔，但是我在你脸上除了害怕、愤怒，根本没有看出其他。”
希妍一边说一边看着小香，她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本来撑地的一只手也紧紧抓住了衣裙。
她想辩解，可偏偏无法开口，仿佛被人看穿抽光了力气。
希妍继续说道：“小香，你知道灵族的族规，我母亲将我交给你是因为信任你，但是你辜负了她的信任。
作为叛徒，你知道你的下场是什么。”
终于到了自己最害怕的环节，小香知道希妍要对自己兴师问罪了。
逃？
显然是逃不掉的！
自己苟延残喘这么多年，不能就这么死了！
她也没有辩解什么了，而是慌乱地爬向希妍，抓住了她的裙角央求着：“少主，求求你看在小时候我曾经伺候过你的份上饶我一命！求求你！”
希妍冷漠看着小香，即使白绸遮着眼睛，也能看出她确实很慌乱。
希妍轻轻拽走了小香手里自己的衣角，语气缓和了几分：“既然你要我饶了你，也行。
只要你将功折罪即可。
首先，当年我母亲交给你的秘法和一些灵族历史，你必须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次，我要带你回灵族。你暂时由其他族人看守。”
听到自己能免于一死，小香高兴极了。
那些族长传授的秘法和秘密本来就不属于她，她也根本无法学会，自然都要教给希妍。
这一条好说。
可是回灵族这一条，她感到困惑。
“少主，祖地……”
希妍：“我们尚有不少族人存活于世，我已经将他们全数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小香心中大惊，她当初以为族人全部覆灭，所以才敢大胆扔下希妍。
如果族人们知道自己叛主，那回到族中等待自己的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刑罚！
“少主，我……我怕……”
“我知道你怕什么。放心。既然我已经说了你可以将功折罪，自然会保你一命，不会让人伤害你。”
希妍看着小香的脸色终于好转又道：“还有一件事，我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
小香惊愕抬头：“什么？”
希妍：“待时机成熟之后，我会让你去指认小双，你可愿意？”
小香愣住了：“少主知道小双的下落？”
希妍微微颔首：“嗯。如今她凭着你的紫眸已经在大宗门里混得风生水起，如鱼得水了。”
“什么！”
小香惊诧万分！
就凭着那双眼睛，她的眼睛！
没有被人俘虏转卖，成为炉鼎，还进了大宗门？
可自己凭什么要受到这么多折磨？
她怒从心中起，愤然道：“好！少主，我跟你回去，到时候我定要戳穿她的真面目！”
“好。”
希妍收拾好一切，唤醒了芍药，给了老鸨赎身费，顺利带走了小香，回到了客栈。
客栈里，沐念真四人正在激烈讨论。
应该说，晏正飞和元星驰正在激烈讨论。
希妍简单解释了一下小香的身份，只说是遇到故人要带回中州，让小香回房休息，自己听了听晏正飞元星驰讨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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