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令回来了！外面的雪好大，是吧！”
陆宴单手托住了小媳妇浑圆的小屁股，不轻不重的揉捏。
“嗯，已经跟发面饼似的那么厚了！
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冯团长家那边挺热闹！
家里来人了？”
周岁岁一撇嘴：”还不是肖缦那个死作精，肚子都没显怀，天天在门口挺着个肚子溜达，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她肚子里揣了孩子！
前几天摔了一跤，见红了，冯团长最近应该挺忙的，就把丈母娘接来了，暂时照顾一段时间！”
陆宴：“以后躲着肖缦点，这个女人脑子有问题！她怀着孕，要是出点什么事，咱们摘不干净！”
周岁岁乖巧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陆宴顿了顿，像是有什么话，欲言又止。
周岁岁：“怎么了？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呗，咱俩谁跟谁！”
陆宴的神情，严肃了几分，淡淡的开口：“是襄县那边的事......”
周岁岁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怎么了？”
“刘莹莹和周念安已经扭送到了襄县的监狱服刑，老爷子去看过一次，回来就病倒了，是襄县武装部的司令联系的我，看样子，老爷子撑不到春天了！
媳妇，你......
要不要回去看他一眼？”
陆宴知道周岁岁和周司令之间的关系，但是说到底，砸断骨头连着筋，陆宴不希望以后得周岁岁，留下任何的遗憾。
周岁岁的脑袋，软绵绵的靠在了陆宴的脖颈处，声音低靡：“陆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绝情？”
陆宴摇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没有经历过你所经历过的一切，自然不能帮你原谅任何人！
但是，奶那边你要知会一声的，说到底，那是奶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怕他做了再多的错事，到了这种时候，奶也有权利决定该怎么办！
媳妇，你说是不是？”
周岁岁点了点头，当初赵老太和周司令断亲，是为了他们兄妹几个，说不惦记，那是假的。
无论什么时候，周司令都是赵老太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怎么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呢！
周岁岁想了想，还是拨通了一串号码。
电话是一个月前，周岁岁让人给日化厂安装上的。
很快电话就有人接了。
是大队长。
如今，红星村的耕地，已经成为了特色种植试验点，大队长已经成为了红星村的村书记。
“长生哥，能不能帮我喊我奶一下？”
电话里的林长生面对着葛淑芬道：”淑芬，你去喊一下赵奶奶，就说岁岁来电话了！”
葛淑芬出去了，林长生道：“岁岁这是想家了？最近学习咋样啊！
你和陆宴还好吗？“
“都挺好的，长生哥，我跟你说的店铺，你安排的怎么样了？”
“按照你说的，咱们县城已经找了合适的门面，装修好了，盈利当中！
农副产品，干货店，咱们当地的特色产品还有各项衍生的农副产品，大大小小的，有八九家的店铺了！
都在稳步经营，盈利当中！
我还寻思着，一个月给你核对一次账目呢！”
周岁岁离开漯河县之前，就有这样的想法，那就是开一个全国连锁的店铺，涉及农副业产品，干货，等等，类似于后世的超市。
周岁岁和林长生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没多久就听见了赵老太爽朗的笑声，林长生才把电话交给了赵老太。
“大孙女，想奶啦！”
“奶，你最近还好吗！家里头冷不冷！”
“奶好着呢，冬天了，陆野那孩子勤快，家里的煤不少！
而且有你干爷和舅舅陪着，我们仨天天打黑牌，每天奶都赢！
你干爷每天在外头吆五喝六，其实就他笨，每次都不和牌！”
周岁岁像是被赵老太的情绪所感染，嘴角忍不住上扬：“只要你们身体好就行！
奶，年底我和陆晏回家过年！”
“那敢情好！
咱红星村已经被列为了发展中的明星村，时不时的就有外头的人来取经，现在村里可热闹了！
奶到时候，把你们住的小后院提前收拾出来，你们俩在家里，多待一些日子！”
“奶……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赵老太察觉到周岁岁的情绪不对劲，声音压低了几分：“是不是和小陆吵架了？”
“不是！
奶，是襄县那边的事！”
“刘莹莹抓住了？”
“抓住了，她和周念安都在襄县那边服刑！
周念臣死了！”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传来了赵老太低沉了几分的声音：“被这样的妈养大，会有这样的结局，也不意外！
可惜了念臣，这孩子还没有坏到骨子里……
这都是命！”
听见了赵老太的唏嘘，周岁岁心里不是滋味：“奶，他病了，状况不太好！
你要不要回去看看他？”
电话里，又是一阵沉默，周岁岁几乎能够听见话筒里隐约的电流，让人觉得分外沉重。
“奶，你对我们的好，岁岁都记着呢！
但是他是你的孩子，如今到了这种时候，没有什么不可原谅的了！
你……
回去看看他吧！”
赵老太叹息一声，再开口竟然有了浓浓的鼻音：“就算是他死了，奶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这是他欠你妈说，这是他欠你们的！
这辈子，就算是搭上这条，他都还不清！”
周岁岁的声音哽咽：“奶，我要是说我想回去？
你会陪我去看看他吗？”
周岁岁并不觉得遗憾，可是她觉得，陆晏说的对。
要是赵松筠看不到周司令的最后一眼，只怕日后会心里过不去！
都到了这种时候，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赵老太沉默许久，最终还是开口：“回吧！”
挂断了电话，陆晏把周岁岁搂进了怀里。
“陆晏，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可是我不想让我奶留下遗憾！”
“媳妇，我懂的！”
陆晏低头，轻轻的吻着她的唇，尝到了一丝咸味。
十一月底，周岁岁提前跟学校请了假，她和周放，一起踏上了回襄县的火车。
陆晏这边有事，暂时还走不开，周岁岁和周放一同回襄县，之后就直接回红星村。
他们约定了，今年一起回家过年。
赵松筠提前一天抵达的襄县，在医院里。
周司令躺在病床上，吸着氧气，闭着双眼，浑身浮肿，看上去命不久矣。
周家四兄妹都来了。
赵松筠坐在病床边，用毛巾给周司令擦手，动作轻柔细心，就像是照顾小孩子那样。
他手背上，有着一片一片的青紫痕迹和针孔。
前几天，周司令都是昏昏沉沉的，这几天，却莫名的觉得精神。
这不，一睁眼就看见了四个孩子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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