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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家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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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被玄阳子那书籍重重砸落的声响震得心头一颤,一时间屋内安静得能听见众人的心跳声。凤鸣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双眼通红,眼眶里蓄满了愤怒的泪水。她紧咬着下唇,那股子倔强让她的嘴唇都微微泛白。再也按捺不住满心的愤懑,她向前踏出一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 “噌” 的一声。这一步迈得坚定有力,带着她对师兄深厚的维护之意。

“秦师兄,” 凤鸣开口,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枉我们平时那般尊敬你,事事都以你马首是瞻。可你今天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污蔑我师兄?” 她的嗓音拔高,尾音在空中微微颤抖,字字句句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刺向秦宝驹。

秦宝驹本因玄阳子发火而收敛了几分,神色间带着一丝畏惧与局促。可凤鸣这一番指责,瞬间像火星掉进了火药桶,他周身的怒火 “噌” 地一下又被点燃。只见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太过急促,带得凳子与地面摩擦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声响。他的双眼瞪得滚圆,死死盯着凤鸣,眼神里满是愤怒与不甘,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

“污蔑?” 秦宝驹咬牙切齿地重复着,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你们回去问问你们的师父,青鸟到底是不是狐妖所生?还有,杀害青鸟母亲的可是你们的师父,不是别人!” 他的声音在屋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恨意与指控。

说罢,他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搏斗,眼神中闪烁着疯狂与决绝,扫视着屋内众人,仿佛要将这份震惊与愤怒强加给每一个人 。

凤鸣和凤锦听闻秦宝驹此言,犹如被一道凌厉的闪电击中,刹那间怒目圆睁。凤鸣的双眼像是被点燃的两簇熊熊烈火,灼灼的怒火几乎要将周遭的空气灼烧起来。她紧紧握着双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毫无血色,泛着森冷的白,好似下一秒就要挥拳相向。

“秦师兄,” 凤鸣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却又带着破竹之势,“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我阿爷向来宅心仁厚,对待万物皆怀悲悯,门下弟子哪个不被他的德行所感?他怎会杀害我大伯母,做出这等残忍之事!还有我师兄,他与我们一同长大,一同习武学艺,一起降妖除魔,他的品行我们再清楚不过,又怎会是狐妖所生?你信口雌黄,可有真凭实据?” 她的话语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师父的敬重和对青鸟的信任,以及对秦宝驹这番言论的极度愤慨。

凤锦同样被怒火填满了胸腔,身子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仿佛一片在狂风中摇曳的树叶。她紧咬着下唇,原本粉嫩的嘴唇此刻已被咬得泛白。“秦师兄,” 凤锦冷冷开口,声音仿若从冰窖中传来,带着彻骨的寒意,“师兄与我们朝夕相伴,情同手足,他的为人我们了如指掌。你无凭无据就这般污蔑我师父和我师兄,你居心何在?”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继续说道:“若只是凭你这几句空口白话,就想破坏师父在我们心中的巍峨形象,绝无可能!你若拿不出证据,就速速向我师父请罪,莫要再在这里搬弄是非,搅乱师门!”

说罢,两人并肩而立,如同一对坚守正义的卫士,怒视着秦宝驹,眼神中透着坚定不移的决心,仿佛要用这目光将一切不实与恶意都击退。屋内的空气仿佛都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凝固,只等秦宝驹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否则这紧张的氛围随时可能引发一场更大的冲突 。

秦仙衣眼见屋内气氛剑拔弩张,众人的怒火一触即发,神色瞬间焦急起来。她像一阵风般迅速上前,双手在空中急切地微微摆动,好似要以此驱散弥漫的紧张气息。“大家先别冲动,都冷静冷静!” 她大声呼喊着,语气温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此事定有误会。咱们都是同门师兄弟。青鸟平日里什么样,我们心里都有数,他绝对不是那种心怀恶意之人。” 说着,她猛地转过头,狠狠瞪了秦宝驹一眼,眼神里满是责怪,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阿兄也是,怎么能仅凭那些不知从哪儿听来的、毫无根据的胡话,就信以为真,还在这儿说出来,惹得大家不快?” 那一眼仿佛带着实质的力量,刺得秦宝驹微微一怔,神色间闪过一丝不自在。

坐在一旁的崔锦云,也缓缓站起身来。秦仙衣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崔锦云稳住身形后,她看向四周的众人,神色认真而笃定。她轻轻抚了抚隆起的肚子,缓声说道:“仙衣所言极是。大家不妨仔细想想,若青鸟真如传言说的那般,是狐妖所生,师门向来明察秋毫,规矩更是森严无比,又怎会这么多年都毫无察觉?他自小就在师门长大,一言一行都在师长们的眼皮子底下,若真有此等事,师门必定早就有了妥善处置。依我看,这八成是有人心怀不轨,恶意造谣生事,就想混淆视听,破坏咱们师门之间的情谊,大家可千万别中了圈套。” 崔锦云的声音轻柔却沉稳,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里,稍稍缓和了众人紧绷的神经。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她,脸上的愤怒之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思索的神情 。

秦宝驹怒火中烧,涨红着脸,脖子上青筋暴起,梗着脖子,不依不饶地大声嚷嚷:“那渊空大师何等身份,德高望重,修行深厚,他都亲口确认此事千真万确,还能有假?怎可说是胡言乱语?”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脸上满是愤懑与固执,似乎笃定自己掌握着不容置疑的真相。

话还没说完,玄阳子 “嚯” 地一下站起身,原本半眯着的眼睛瞬间瞪圆,射出两道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直直刺向秦宝驹。

“够了!” 玄阳子一声怒吼,声如洪钟,震得屋内众人耳膜生疼,“你仅凭渊空大师一面之词,便在这里肆意妄为,置同门情分于何地?置师门声誉于何地?” 玄阳子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双手紧紧握拳,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前揪住秦宝驹。

“渊空大师又如何?他即便修行高深,可这世间之事,错综复杂,谁能保证他不会误判?你身为扶摇门弟子,遇事不辨真伪,偏听偏信,还在此大放厥词,实在是有辱师门!” 玄阳子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字字句句都带着雷霆之怒,震得秦宝驹身形一颤,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被打压下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嗫嚅着嘴唇。

玄阳子怒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秦宝驹,面庞因盛怒而微微扭曲。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厉声说道:“你简直无可救药,这般冥顽不灵、任性妄为到了何种地步!” 他的声音犹如雷霆炸响,震得屋内空气都为之震颤,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浓烈的怒意,“为父苦口婆心,无数次耳提面命,师门乃是我们的立命之本,如同参天大树扎根于土,绝不容许丝毫动摇!恪守师门规矩,视同门如手足,这是身为我派修道之人,最起码的操守,你却视若无睹,在这里无凭无据指责同门!还有朝廷法度,维系天下秩序,咱们食君之禄,理当为朝廷尽忠,严守规矩,这是大义所在。可你呢?身为御常寺镇灵使,身负降妖除魔、守护苍生的重任,这是何等荣耀且艰巨的使命,却被你肆意践踏!”

他向前跨了一步,手指几乎戳到秦宝驹的鼻尖,怒声咆哮道:“你竟整日像个糊涂虫一般,围着颖王转,为其炼制丹药!那些丹药,是一般人能够驾驭的住吗?为父倾尽全力,将毕生所学、为人之道悉心传授于你,望你能成为匡扶正义、拯救苍生的栋梁之才,可你却如此自甘堕落,把大好光阴浪费在这等毫无意义之事上。你口口声声叫嚷着拯救大唐,大唐若交到你这般只知炼丹修行,忘却自身职责的人手中,那才是真正的灾难!你对得起师门对得起为父的栽培吗?对得起你身上这身象征正义与使命的镇灵使官服吗?”玄阳子一口气将满腔的愤怒与斥责倾泻而出,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额头上青筋暴起,太阳穴处的血管突突跳动。只见他猛地一甩袖子,那宽大的衣袖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唰” 的一声,带着决然的气势。随后,他迅速转身,步伐急促而沉重地走到一旁,每一步都似要踏穿地面。站定后,他双手紧紧背在身后,显然还在极力压抑着几近失控的怒火,脊背挺得笔直,微微颤抖的身躯却暴露了他内心难以平息的愤懑 。

秦宝驹原本低垂的头,随着师父的斥责,渐渐抬了起来。他的双眼因愤怒而布满血丝,犹如两团燃烧的火焰,死死地盯着玄阳子。牙关紧咬,腮帮子微微鼓起,双手握拳,手臂上青筋暴突,仿佛一条条扭曲的蛇。呼吸愈发急促,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终于,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如同受伤的野兽,却因对父亲的敬畏,将那些反驳的话语硬生生咽了回去,只是那紧握的双拳因用力过度,指关节已然泛白,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整个人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愤怒气息 。

原本大家都以为秦宝驹在玄阳子的雷霆怒斥下,会就此住口,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也能稍作缓和。可谁都没料到,秦宝驹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仰头 “哈哈” 大笑起来,那笑声尖锐又疯狂,在屋内肆意回荡,震得众人心里直发毛。

“阿爷,” 秦宝驹猛地收住笑,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扭曲,眼眶泛红,满是不甘与愤懑,“一直以来,我都像个木偶一样,完完全全照着你所教、所言行事。我不敢有丝毫懈怠,不敢越雷池半步,满心以为这样就能走在正道上。可你呢?你什么时候真正想过我们的感受?”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几近嘶吼,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将这些年积压在心底的委屈一股脑儿全倒出来。

玄阳子听闻秦宝驹这番话,原本因愤怒而紧绷的身躯瞬间一僵,而后,他缓缓转过头来,那眼神仿若两簇熊熊燃烧的怒火,直直地紧紧盯着秦宝驹,仿佛要用目光将他穿透。

秦宝驹迎着阿爷那凌厉的目光,并未退缩,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仙衣今年已然过了二十一岁,却依旧待字闺中。这一切的缘由,皆是因为您,阿爷。您一方面要她尽心尽力看守医堂,肩负起医者仁心的重任,这医堂事务繁多,她整日忙得不可开交;另一方面,您又执意要为她寻一门良配,且要求对方不能从医。您可曾想过,这般诸多要求,让仙衣如何抉择?您可曾真正体谅过仙衣的感受?她每日在医堂忙碌,接触的大多都是病患与医者,想要寻得一位符合您要求的如意郎君,谈何容易。您一心为她谋划,却忽略了她内心真正的想法与需求。在这两难的境地中,仙衣只能默默承受,她的委屈,您又何曾看在眼里 。”

玄阳子闻言,原本如炬般怒视秦宝驹的目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缓缓转向秦仙衣。此时的秦仙衣,身形微微颤抖。她紧咬下唇,默默无语,只是静静地看着阿爷和阿兄,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委屈,有无奈,更有对亲情的渴望与纠结。

泪水原本在她眼眶里打转。终于,随着阿爷的目光,泪水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悄然滑落,在她的下巴处汇聚成晶莹的水滴,而后坠落。察觉到泪水的滑落,她缓缓抬起手,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无力,用衣袖轻轻擦拭掉脸颊上的泪痕。随后,她微微偏过头,眼睛看向一边,似是不愿让阿爷和阿兄看到自己脆弱的模样,可微微耸动的肩膀,还是泄露了她内心深处的悲伤与难过。

秦宝驹望着玄阳子,眼中泛起一层泪光,深吸一口气,喉咙微微发紧,满含感情地唤了一声:“阿爷。” 那声音里,藏着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复杂情绪,有对阿爷的敬爱,也有此刻面对分歧时的无奈与急切。

玄阳子闻声,原本仍带着几分愠怒的面庞微微一怔,下意识地转过头来,目光落在秦宝驹身上。此刻的秦宝驹,胸膛微微起伏,像是在努力积攒着勇气。他迎着玄阳子的目光,声音颤抖着继续说道:“阿爷,仙衣她…… 她一直都很听话,医堂里的事,她事事上心,从不敢有半分懈怠,那些经她医治康复的病人,无不夸赞她医术精湛、心地善良。可在终身大事上,您给她设下的条条框框,真的让她太难了。您一心想给她最好的,可这所谓的‘好’,却成了她心头沉甸甸的负担。看着她为了满足您的期望,一个人默默承受,努力平衡着医堂和寻亲两件事,却越来越疲惫、越来越迷茫,我这心里实在是难受啊。阿爷,别让您的这份疼爱,成了她的枷锁……”

秦宝驹紧跟着上前一步,沉声说道:“至于儿子我,我一心想着为大唐尽力,看着如今这大唐的局势,一天天走向颓废,我心急如焚呐!我想尽办法,拼尽全力,就盼着能扭转这衰败之势。可你呢?你却总是在我耳边唠叨,让我谨言慎行,一切按规矩办事。” 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玄阳子,眼神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阿爷,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如今的大唐,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昌盛繁荣的大唐了,它病得很重很重,病入膏肓!光靠那些老掉牙的规矩,光靠谨言慎行,根本挽救不了它,根本就无济于事!”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然沙哑,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顺着脸颊滑下,打湿了胸前的衣襟,整个人像一只受伤后困兽,在绝望中挣扎、咆哮,宣泄着内心深处的痛苦与不甘。

玄阳子被秦宝驹这番突如其来、近乎癫狂的话语震得身形一晃,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大力击中。他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儿子,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原本因愤怒而涨红的脸,此刻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的皱纹像是被刀刻般愈发深刻,每一道纹路都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堵在喉咙口,发不出半点声音。良久,他才艰难地抬起手,指向秦宝驹,手指在空中微微晃动,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竭力维持着威严:“宝驹,你…… 你怎能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规矩,是门派立足之本,亦是大唐长治久安之基,岂容你这般诋毁?”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气,眼神中既有对儿子这番言论的痛心疾首,又有对大唐局势的深深忧虑。

玄阳子缓缓放下手,肩膀微微颤抖,像是一瞬间苍老了许多。“我让你谨言慎行,是怕你莽撞行事,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大唐虽现颓势,可根基尚在,只要人人坚守正道,何愁不能重振雄风?你却……”

秦宝驹听闻玄阳子的话,情绪愈发激动,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双眼圆睁,死死盯着阿爷,那眼神仿佛要将空气点燃。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脖颈处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阿爷!” 秦宝驹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沙哑,“您还活在过去的梦里吗?如今这世道,礼崩乐坏,人人都只想着自己的私利,早把正道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您看看外面,百姓流离失所,贪官污吏横行,妖邪肆虐人间,正道何在?哪里还有正道的影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双臂,像是要将这世间的乱象都驱赶出去。

“重振雄风?说得何其容易!怎么重振?靠谁来重振?等着何年何日、哪个天降的神人来力挽狂澜?” 秦宝驹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那笑容里满是绝望与嘲讽,“大唐如今病得太重了,已经深入骨髓,若只是用那些温和的手段,按部就班地遵循旧规,根本就是隔靴搔痒,无济于事!非得用猛药,非得刮骨挖髓,将那些毒瘤彻底清除,才有可能药到病除,才有一线生机啊!” 他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字字句句都饱含着对大唐现状的痛心与对未来的急切渴望,整个人仿佛被一股疯狂的力量驱使着,不顾一切地宣泄着内心深处积压已久的愤懑与无奈。

玄阳子被秦宝驹这一番言辞激烈、近乎离经叛道的话语彻底激怒,他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秦宝驹,那眼神仿若两把利刃,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忤逆的儿子看穿。此刻,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随时准备扑向猎物。他的嘴唇剧烈颤抖着,喉咙里发出 “咯咯” 的声响,却因愤怒过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上的皱纹因极度的愤怒而扭曲在一起,原本矍铄的面容此刻显得格外狰狞。

秦宝驹丝毫没有察觉到玄阳子的愤怒已濒临爆发,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滔滔不绝地诉说着:“阿爷,这么多年来,我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个决定,哪一件不是为了大唐,为了咱们扶摇门的声誉?可您呢,您总是对我横加指责,我的所作所为,您从来都不认可,不赞同。” 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不过没关系,我知道您是为我好,我理解您。可是,这么多年了,您又有哪一刻真正理解过我?知道我心里的抱负,知道我为了大唐的未来承受了多少压力,付出了多少心血?”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前逼近一步,脸上的神情由愤怒转为哀怨,再到最后的绝望。

“如今,大唐危在旦夕,您却还守着那些老掉牙的规矩,不肯变通。再这样下去,大唐就要完了,咱们扶摇门也将失去立足之地!” 秦宝驹的声音再次拔高,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刺向玄阳子的内心。

玄阳子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怒火 “轰” 地一下彻底爆发。他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手臂高高扬起,手掌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使出全身力气,朝着秦宝驹的脸颊挥去。这一掌,饱含着他对儿子的失望、痛心以及对大唐命运的深深忧虑,带着破风之势,眼看就要重重地落在秦宝驹脸上 。

玄阳子这一掌还未触及秦宝驹分毫,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景象瞬间模糊成一片混沌。他的双腿一软,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摇摇欲坠,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一旁倒去。

秦仙衣眼疾手快,惊呼一声 “阿爷”,瞬间冲上前去。她身形敏捷,一个箭步便来到玄阳子身旁,伸出双臂稳稳地搀扶住他。她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担忧,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对着秦宝驹大声喊道:“阿兄,赶紧住口!你看看你把阿爷气成什么样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玄阳子往凳子上扶,让他慢慢坐下,双手轻轻拍着玄阳子的后背,试图让他缓过气来。

崔锦云见状,也心急如焚,下意识地就想快步上前帮忙。然而,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成了行动的阻碍,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与迟缓。她只能一边焦急地看着,一边口中念叨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玄阳缓缓落座,动作间透着几分迟缓与沉重。他双手下意识地扶着一旁的茶几边缘,手指微微用力,像是在借由这个动作汲取力量,稳了稳心神。

随后,他轻抬眼皮,动作极为缓慢,仿若这简单的动作都耗费了他极大的力气。目光逐渐聚焦,直直看向一旁的秦宝驹,眼神中已不见方才那浓烈的怒火,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审视与思索,像是在重新打量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孩子,试图从他的神情、姿态中探寻更多未曾知晓的想法 。

一旁的裴玄素见状,连忙上前,拿起一旁的扇子,给师父降着温,一边扇一边静静地看着亲师兄。他微微皱着眉头,眼神里透着思索。对于师兄秦宝驹处理青鸟一事,他内心并不认同,毕竟青鸟与他们师出同门,那份情谊难以割舍。然而,当听到秦宝驹谈及对大唐局势的看法时,他的心中却涌起一股共鸣。他微微点头,暗自思忖,如今大唐确实病入膏肓,旧有的规矩与手段或许真的难以力挽狂澜,秦师兄的想法虽激进,却也不无道理。只是,这其中牵扯的人和事太过复杂,又岂是轻易能改变的 。

此刻,“咚” 的一声闷响,秦宝驹重重地双膝跪地。他的眼神中满是懊悔与痛苦,望着瘫坐在凳子上的阿爷,声音颤抖地说道:“若恼了阿爷,是儿子的不是。可儿子一心为大唐,所作所为问心无愧,并无过错。” 说罢,他缓缓抬起双手,手掌在自己的左右脸颊上交替着用力抽打,每一下都带着沉闷的声响。他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一道道手印清晰可见。眼中的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眼角簌簌流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洇出一小片水渍。他抽打着自己。却不被疼痛所动,眼中满是决然。

崔锦云见秦宝驹这般自虐,心中满是不忍,顾不上自己行动不便,心急如焚地朝着秦宝驹挪动过去。她的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担,脸上却带着决然的神情。

凤鸣和凤锦站在一旁,目睹这混乱又揪心的场面,一时慌了神,完全没了主意。她们的眼神中满是无助与担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崔锦云好不容易走到秦宝驹跟前,弯下腰,伸出双手紧紧抓住秦宝驹的手腕,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夫君,别打了,快停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神中满是心疼与关切,呼吸因为方才的走动而略显急促。

秦仙衣眼见屋内这一片混乱与揪心的场景,深知今日已无法再如常行事。她心急如焚,目光急切地扫向一旁的凤鸣和凤锦,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说道:“凤鸣、凤锦,今日家中突发诸多状况,实在抽不开身。你们速到前院去,将大门关上,再张贴一份告知病患的文书,就说今日医堂暂停看诊。” 说话间,她的眼神里满是诚恳与无奈,仿佛在无声地向两人传递着信息:待眼前这棘手之事妥善解决,咱们再来讨论青鸟的事情。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与信任,让凤鸣和凤锦瞬间领会了她的意思。凤鸣和凤锦对视一眼,重重点头,转身快步朝医馆前院奔去,准备执行这紧急的任务。

玄阳子半靠在凳子上,脸色依旧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却强撑着开口,声音虽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违抗的威严:“凤鸣、凤锦,莫要去。” 他缓缓抬起手,手掌微微颤抖,示意两人停下。那抬起的手在空中悬着,好似承载着千钧重量。他的眼神疲惫却坚定,目光依次扫过凤鸣和凤锦,接着说道:“今日之事,虽乱如麻,但医堂不可轻易歇业。百姓前来求诊,皆是带着病痛与希望,咱们身为医者,怎能因家中私事,就将他们拒之门外?”说罢,他的手缓缓放下,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毅,仿佛在向众人宣告,即便面临再大的困境,也不能忘却医者的本分。

裴玄素见玄阳子这般坚持,心中满是敬意,毫不犹豫地快步上前,拱手行了一礼,神色恭敬且诚恳。他微微仰头,目光坚定地望向玄阳子,朗声道:“师父,如今家中事急,医堂又不可无人照拂。徒儿虽医术尚浅,但也愿尽一份绵薄之力,恳请师父准许徒儿在医堂帮忙。” 说罢,他微微低下头,静待玄阳子的答复,脸上的神情透着年轻人特有的热忱与担当。

玄阳子听闻,目光缓缓落在裴玄素身上。他微微眯起双眼,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思索。片刻后,他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虽仍带着几分虚弱,却满是欣慰:“好,玄素。难得你有这份心,为师准了。”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一旁的秦仙衣,接着说道:“只是你医术尚未精湛,往后便先跟着仙衣好好学习。她行医多年,经验颇丰,你且用心揣摩,莫要辜负了这番机会。”

玄阳子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一旁仍跪着的秦宝驹身上。此时,他的眼神已全然不见先前那熊熊燃烧的怒火,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而平静的淡然,仿佛历经惊涛骇浪后,终归于平静的海面。

他静静地凝视着秦宝驹,像是在端详一件既熟悉又陌生的物件。秦宝驹低垂着头,不敢直视父亲的目光,身子微微颤抖,似是还沉浸在方才激烈冲突的余波之中。

玄阳子的眼神里没有了愤怒时的犀利与严厉,没有了痛心时的哀伤与失望,那目光轻柔而缥缈,像是透过秦宝驹,看向了遥远的过去或是未知的未来。

许久,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饱含着岁月的沧桑与为人父的无奈。他张了张嘴,却未发出声音,最终只是摇了摇头,目光从秦宝驹身上移开,望向了屋内的角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在那抹淡然之中,旁人难以窥探他内心深处究竟是放下了执念,还是在悄然酝酿着对未来的筹谋 。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撑着一旁的茶几,缓缓站起身来,动作迟缓且吃力,每一寸关节的挪动,都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沉重。

秦仙衣见状,心急如焚,立刻伸手便要搀扶,可她的手还未触碰到玄阳子的衣袖,便被玄阳子抬手制止。

玄阳子在空中轻轻摆了摆手,动作虚弱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倔强,似乎在表明自己还能支撑,示意秦仙衣不用管他。

秦仙衣只能停下动作,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切,望着玄阳子那略显佝偻的背影,心揪成了一团。玄阳子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内堂走去。他的每一步都踏得极慢,像是脚下的地面布满荆棘,又像是在这短短的距离里,承载了一生的疲惫。

行至内堂门口,玄阳子停住了身形,背对着众人。他的肩膀微微起伏,似在调整着呼吸,又似在平复着内心复杂的情绪。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岁月的深处传来:“为父老了,不中用了,话也变得啰嗦了。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想如何便如何吧。” 话语里,没有了方才的愤怒与威严,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落寞,那声音仿若一阵秋风,带着丝丝寒意,吹进了在场每个人的心里。说罢,他微微晃了晃身子,走进内堂,身影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

秦仙衣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酸涩、担忧、无奈等诸多情绪交织在一起,搅得她满心凌乱。她眼眶泛红,嘴唇微微颤抖,目光缓缓从父亲消失的方向收回,转而看向仍跪在地上的阿兄。没有丝毫犹豫,她快步上前,双手稳稳地架在秦宝驹的胳膊下,用力将他扶起,动作中带着关切与心疼。

秦宝驹起身后,身形有些摇晃,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妹妹,嘴唇动了动,嗫嚅着:“仙衣,我……” 话到了嘴边,却像是被什么哽住,千头万绪,竟不知从何说起。满心的委屈、懊悔以及对自己坚持之事的复杂情感,让他一时语塞,只能无助地看着秦仙衣,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挣扎。

秦仙衣扶起阿兄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抬手轻轻整理了一下方才因搀扶动作而略显凌乱的衣裳,又用衣袖迅速抹去眼角残留的泪水,动作干净利落,仿佛要一并拭去心中的伤痛。随后,她转身看向裴玄素,神色恢复了几分医者的沉稳与坚毅,说道:“师弟,我们去前院开诊。” 言罢,便抬脚向前走去。

走了两步,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脚步猛地停住,头也不回,声音清晰却又带着一丝颤抖:“阿兄,以前无论你要做什么,仙衣都毫无保留地支持你。但这次对青鸟师弟,仙衣实在不敢苟同。暂且不说青鸟师弟的母亲是不是狐妖都尚无定论,可即便真是,那又能怎样?青鸟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心里再清楚不过。有的人即便生而为人,可内心险恶,所作所为与妖魔何异?反倒是青鸟,他一心向善,这才是真正的为人之道。阿兄,你真该好好想想了。”她微微侧头,继续说道:“至于我的事情,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负责。”说罢。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稳步向前院走去,背影透着一丝决绝 。

秦宝驹望着秦仙衣、裴玄素等人渐次朝着前院走去的背影,只觉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双腿一软,他的身躯重重地跌坐在凳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双手像是失去了控制,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手指微微弯曲,掌心朝上,呈现出一种彻底的颓然之态。

崔锦云见状,心中满是心疼,拖着略显笨重的身子,赶忙挪到秦宝驹身旁。她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搭在秦宝驹的肩头,声音轻柔且饱含关切:“夫君,莫要这般忧心,事情总会有转机的。” 然而,此刻的秦宝驹仿若陷入了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内心混乱不堪。他的眼神茫然无措,直直地盯着前方,却好似什么都没看见。崔锦云的安慰话语,如同微风拂过湖面,未能在他心中激起一丝波澜。

他的脑海中,各种念头如走马灯般快速闪过。一方面是自己坚信的对大唐局势的判断,以及想要力挽狂澜的急切渴望;另一方面则是父亲的愤怒、妹妹的指责,还有众人对青鸟的维护,这一切都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发出了一声低沉而模糊的叹息。随后,他缓缓低下头,下巴几乎要贴到胸口,整个人蜷缩在凳子上,像是一只受伤后孤独舔舐伤口的野兽,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与迷茫之中,对周遭的一切都充耳不闻 。

秦仙衣一干人等来到前院,众人默契十足地忙碌起来。她们有条不紊地摆放好各类医具,又将药材仔细整理归类,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病患前来问诊。

凤鸣一边整理着桌上的医书,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门外,眼神中满是忧虑。她转头看向凤锦,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刹那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电流通过,彼此心领神会。凤锦微微点头,眼神里同样写满了对师兄的牵挂。

凤鸣深吸一口气,走到秦仙衣身旁,轻声说道:“秦师姐,我和凤锦实在放心不下师兄。这般干等着,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我们想外出找找师兄,说不定他这会儿正需要我们帮忙呢。” 她的声音轻柔却透着坚定,眼神中满是期待,紧紧盯着秦仙衣,希望能得到她的应允。凤锦也走上前,附和道:“是啊,秦师姐,我们找到师兄就立刻回来。” 两人站在秦仙衣面前,眼神里的关切与急切溢于言表 。

秦仙衣听到凤鸣和凤锦的请求,先是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担忧的神色。她轻轻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劝说道:“凤鸣、凤锦,师姐理解你们担心青鸟,可如今外头局势不明,人心惶惶,到处都充斥着无端的传言和恶意。你们两个贸然出去,师姐实在放心不下。万一碰上些心怀不轨之人,或是被那些流言蜚语牵扯进去,可如何是好?咱们就安心在医馆等着,青鸟吉人天相,定能平安归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握住两人的手,目光中满是关切与爱护。

然而,凤鸣和凤锦心意已决。凤鸣咬了咬下唇,眼神坚定得如同磐石,说道:“师姐,正因为外头情况复杂,我们才更担心师兄。他孤身一人在外,也不知会遇到什么危险。我们身为同门,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就算前路艰难,我们也要去找他,与他并肩面对。” 凤锦用力点了点头,补充道:“师姐,我们会小心的,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找不到师兄,我们实在没法安心。” 两人目光灼灼,透着不容动摇的决心,直直地望着秦仙衣。

秦仙衣见两人如此坚持,无奈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应允道:“好吧,师姐拗不过你们。只是你们一定要万分小心,遇事千万别冲动,以自身安全为重。” 说到这儿,她的眼神柔和下来,满含深情地继续说道:“记住,咱们都是同门,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不管外头有什么闲言闲语,这扇大门永远向你们敞开。师姐等着你们平安回来。” 说罢,她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给予她们鼓励与支持 。

裴玄素听闻三人的对话,快步上前,神色认真地说道:“我听闻渊空大师在大慈恩寺挂单,你们不妨前往那里问问情况,看看大师是否已然回来,兴许能有所收获。” 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对师兄安危的关切,话语里透着一股急切,似乎恨不得此刻就陪着凤鸣和凤锦一同前往。

裴婉君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也要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说不定能帮上忙。”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期待,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像是已经准备好即刻踏上寻人的路途。

凤鸣见状,微微摇头,神色关切又带着几分坚决,轻声说道:“婉君,此刻医堂正缺人手,你留下能帮上大忙。仙衣师姐一人照应,实在太过辛苦。这里也需要你,咱们分工协作,才能更好地应对。” 她的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眼神里满是对医堂事务的考量。

凤锦在一旁忍不住调侃起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就是就是,婉君,你想想,我和凤鸣两人加一起,都不及师兄的半分能耐。若是在外头遇上厉害的妖物,我们自顾不暇,可抽不开身保护你呢。你留在医堂,安稳又能发挥大作用,多好呀。” 说着,她还眨了眨眼睛,眼神里透着一丝狡黠,试图用玩笑话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

裴玄素敏锐地察觉到裴婉君眼中那藏不住的担忧,他知道,婉君这是心系青鸟的安危。再看凤鸣和凤锦,虽说二人一心寻找青鸟,勇气可嘉,但此去前路未卜,若带上毫无武功法力的婉君,确实会给她们增添不少麻烦。

他走上前,站在裴婉君身旁,语气轻柔且满是关切:“婉君,我知道你担心青鸟。咱们大家都盼着他平安无事,可这次外出寻人不比寻常,路上说不定会碰上危险。凤鸣和凤锦要全力寻找师兄,还要时刻留意周遭状况,若是再分心护着你,只怕会顾此失彼。你留在医堂,一来能帮仙衣师姐分担事务,让她能更安心;二来,若是青鸟有消息传来,你也能第一时间知晓。在这里,同样能为大家出一份力,你说是不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裴婉君的肩膀,眼神中满是真诚与劝慰,试图让她理解留下的重要性。

裴婉君听着裴玄素的话,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但理性告诉她留下才是正确的选择。她微微咬着下唇,思索了片刻,脸上的神情逐渐从纠结转为坚定。她抬起头,目光真挚地看着凤鸣和凤锦,说道:“你们说得对,我留下能帮上其它忙。只是你们俩一定要注意安全,外面情况复杂,千万别逞强。要是有了青鸟的消息,一定要尽快传回来,免得大家整日提心吊胆的。”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眶也微微泛红,满是对两人的担忧与牵挂。

凤鸣和凤锦用力地点了点头,凤锦应道:“婉君,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小心的。一有消息,马上就通知大家。”

说完,两人转身快步走向马厩。她们熟练地从马厩中牵出两匹马,又特意将师兄的坐骑也一并带出,动作利落而有条不紊。

秦仙衣一干人等在侧门口相送凤鸣和凤锦,凤鸣和凤锦与秦仙衣、裴玄素等人一一告别。她们向秦仙衣微微欠身,说道:“秦师姐,医堂就辛苦你了。” 又对着裴玄素说道:“裴师弟,多谢你的提醒,我们去大慈恩寺看看。”

秦仙衣叮嘱她们:”一路小心。一有消息,立马传信回来。”

随后,凤鸣和凤锦翻身上马,缰绳在手中轻轻一挽。两人回首望了望熟悉的医堂,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随即双腿轻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扬起一阵尘土,向着街道疾驰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只留下一路飞扬的尘土,诉说着这场充满未知的寻人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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