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幽冥

月海神隐

首页 >> 天人幽冥 >> 天人幽冥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法医毒妃跟死对头重生成男主的双胞胎姐姐沙漏将倾陷害走错房,我为总裁生了一窝崽陆总,夫人才是你的白月光九千岁之皇权诸天:重回九零盗笔:性感瞎瞎,在线求爱闪婚亿万总裁,首富马甲藏不住了丑寡妇为了生计带着残儿卖野菜汤
天人幽冥 月海神隐 - 天人幽冥全文阅读 - 天人幽冥txt下载 - 天人幽冥最新章节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

第75章 既是师兄,亦是兄长。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彼时,夕阳的余晖渐渐隐去,夜幕笼罩了整个长安城。

晚膳过后,凤鸣与凤锦并未片刻停歇,主动帮着秦仙衣一同收拾餐具、擦拭桌凳。待一切归置妥当,二人这才回到房间。她们轻手轻脚地将特意为师兄预留的饭菜,小心摆在桌上,随后又取来竹制遮罩,稳稳罩在吃食之上,细密的竹篾严严实实地挡住了蚊虫可能钻入的缝隙。

两人在桌前并肩坐下,烛火摇曳,映照着她们略显疲惫却仍透着关切的面容。起初,话题围绕着今日医堂所见展开,凤鸣微微蹙着眉,轻声说道:“今日那个腹痛的患者,脉象着实奇怪,我按遍典籍,都寻不到类似记载。” 凤锦轻轻点头,附和道:“是啊,还有那浑身出疹的孩子,用药后也不见好转,真让人忧心。”

说着说着,话题不知不觉转到了师兄身上。凤鸣托着腮,眼神中满是牵挂:“也不知师兄这会儿在做什么,事情棘手不棘手?” 凤锦伸手拨弄了下烛芯,火苗跳动了几下,愈发明亮起来,她接口道:“是啊,都这么晚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二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声音轻柔,话语里满是对师兄的惦念,在这静谧的夜里,静静等待着师兄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房内陷入沉默。凤鸣坐在桌前,手托着腮,眼睛时不时看向对面师兄的房间门口,仿佛下一秒师兄的身影便会出现。凤锦则轻轻摆弄着衣角,虽未言语,可那微皱的眉头却泄露了她内心的焦急。

此时,窗外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可始终不见师兄的身影。夜越来越深,困意渐渐袭来,凤鸣的眼皮开始打架,凤锦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但她们仍强撑着,不愿意错过师兄回来的那一刻。

不知过了多久,凤锦的头缓缓低了下去,趴在桌上进入了梦乡。凤鸣也没能抵抗住困意,身体慢慢前倾,趴在桌上沉沉睡去。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似乎也在为她们的等待而叹息。桌上的茶杯冒着袅袅热气,慢慢消散在寂静的夜里,仿佛在诉说着两个少女对师兄深深的牵挂,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她们在睡梦中或许都梦到了师兄归来的画面 。

凤鸣深深沉浸在梦乡之中。梦里,温暖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纱幔,轻柔地倾洒在师门那宁静的小院里。墙角的几株桃花正开得烂漫,粉色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芬芳。

师兄身着道袍,正带着她们笑语盈盈地穿梭在羊群间。师兄手中捧着鲜嫩欲滴的草料,那草料还带着清晨的露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他耐心地将草料递到每一只羊的嘴边,羊群温顺地簇拥在他身旁,时不时发出 “咩咩” 的叫声,一幅悠然自得的田园画面。

师兄转过身来,目光正好与凤鸣相对,原本温和的眼神里此刻却透着几分凝重,“草料没有了,我去取些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凤鸣下意识地连忙附和道:“我一同去。” 师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好,一同去。” 一旁的凤锦听到他们的对话,也兴奋地跳了起来,吵嚷着:“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师兄无奈地摇了摇头,最终还是点头同意。

三人并肩来到草料堆放处,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大失所望。原本堆满草料的地方此刻早已空空如也,地面上只剩下一些零散的草屑。师兄见状,双手叉腰,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满是无奈:“看来,只有外出去割些草料回来了。” 凤鸣和凤锦一听,又立刻来了精神,再次吵嚷着要一同外出。然而,这次师兄却一脸严肃,毫不犹豫地回绝了她们:“外面危险,你们乖乖留在家里。”

两人一听,顿时满脸的不开心,小嘴嘟囔着,眼神里满是失落。就在这时,她们看到师兄已经默默走到了大门口,背对着她们,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影显得有些孤单。凤锦虽然心里委屈,但还是乖巧地在一旁叮嘱道:“师兄早些回来啊。”

青鸟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原本阳光明媚的天空,突然阴沉下来,天空的黑云好似要压到地面一般。青鸟依旧背对着两人,缓缓抬起一只手,向着两人轻轻摆了摆,随后迈着坚定的步伐渐渐远去。

看着师兄越来越远的背影,凤鸣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慌,一种不安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她想要追上去,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她眼睁睁地看着师兄的身影在视线中逐渐模糊,不由得心急如焚,惊声呼唤:“师兄!师兄……!”

突然间,一阵轻柔的声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在她耳畔悠悠响起。这声音仿佛隔了一层若有若无的迷雾,缥缈虚幻,却又清晰得让人心神为之一动。那声音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凤鸣…… 凤鸣……” 带着丝丝缕缕的关切,钻进她的耳朵里。

紧接着,凤鸣感觉到有一只手,轻柔地推了推自己的肩头。那力度很轻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一下将她从梦境的边缘拉回现实。半梦半醒间,凤鸣的思绪还紧紧沉浸在刚才和师兄相处的画面里,下意识地猛地站起来,扯着嗓子喊道:“师兄 ——!”

一道刺眼的光芒毫无征兆地映得她眯起眼睛,待她努力适应了光线,在看清眼前人时,眼睛瞬间睁大,眸中满是诧异。映入眼帘的并非熟悉的师兄身影,而是秦仙衣。

只见秦仙衣静静地站在一边,她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目光里带着几分温和与关切,恰似一泓清泉,安抚着凤鸣那颗还在慌乱跳动的心。

另外一边的妙心和妙语看到凤鸣突然站起身来,先是一怔,两人动作瞬间定格,脸上写满了惊讶,目光中满是疑惑。短暂的寂静后,妙心和妙语对视一眼,而后爆发出一阵 “哈哈哈” 的笑声。妙语目光一转,落到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凤锦身上。

她眼中闪过一丝促狭,伸出一只手,轻轻在凤锦的头上拍了拍。那动作就像在逗弄一只慵懒的小猫。凤锦像是有所感应,先是抬起手在头顶上方随意扫了扫,嘴里含糊不清地呢喃着:“师母,让我再睡会儿……” 声音软糯,带着浓浓的睡意。

妙语见凤锦又没了动静,玩性大起,再次抬手,这次稍稍用力,又拍了一下凤锦的脑袋。趴在桌上的凤锦只是动了动身子,依旧沉浸在梦乡中。

妙心在一旁看得饶有兴致,也按捺不住,伸出手想如法炮制,上前去拍一拍凤锦。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凤锦头顶的瞬间,凤锦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突然抬起头来。她睡眼惺忪,眼神迷茫,先是眨了眨眼睛,而后目光缓缓扫过周围,看着一脸坏笑的妙心和妙语,还有站在一边神情复杂的秦仙衣与凤鸣,脸上露出一丝懵懂与困惑,仿佛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

凤锦睡眼惺忪,抬手使劲揉着眼睛,试图驱散最后一丝困意。她缓缓直起身子,脑袋还有些昏沉,眼神迷茫地打量着四周,目光在每一个角落游走,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熟悉的身影。嘴里下意识地喃喃说道:“师兄回来了?”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与懵懂。

妙心和妙语看着凤锦这副迷糊的模样,再也憋不住,欢快的笑声如银铃般在屋内响起,两人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在地上打起滚来。笑够了,她们像两只欢快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地跑到秦仙衣身旁。妙语率先仰起头,脆生生地开口:“姑姑,阿姨醒了。” 妙心也不甘示弱,跟在后面,扯着嗓子附和:“阿姨醒了,阿姨醒了。” 那稚嫩的童声在屋内回荡,一时间,原本静谧的房间充满了两个孩子的喧闹声。

经这一番闹腾,凤鸣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如梦初醒般意识到眼前的一切并非梦境。回想起自己刚才还沉浸在梦里,错把秦仙衣认成师兄,她不禁有些赧然,微微低下头,略带尴尬地挠了挠头,发丝随着动作微微晃动,“昨晚我们等师兄回来,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凤锦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双臂高高举起,发出 “嘎吱” 一声轻响,接着又动了动被压得麻木的手臂,脸上的困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焦急。她望向秦仙衣,目光中带着期待与询问:“秦师姐,我师兄还没回来?

秦仙衣轻轻摇了摇头,神情间透着一丝无奈与担忧,轻声说道:“还没有,我阿兄出去都好多天了,除了之前用傀儡灵传信回来告知情况,也见不到他人。” 她的目光在凤鸣和凤锦脸上缓缓扫过,落到凤鸣脸上时,不禁微微一愣,旋即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只见凤鸣的一边脸颊上,清晰地印着衣服褶皱的痕迹,红扑扑的一片,像极了不小心印上的印章,透着几分憨态可掬。

秦仙衣顿了顿,接着温声说道:“既然醒了,就出来一起洗漱吧,稍后,我们弄些早膳吃。说不定啊,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话语里带着安抚,试图驱散弥漫在屋内的担忧氛围。

凤鸣和凤锦听闻,下意识地对视一眼。眨眼间,两人目光交汇,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桥梁在彼此心间搭建,她们均从对方眼中读懂了那抹同意与释然。紧接着,两人动作整齐划一,齐齐点头,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摆动。随后,她们跟在秦仙衣身后,步伐轻柔地缓缓步出房间。

清晨的院子,宛如一幅静谧的水墨画,处处氤氲着淡淡的清新之气。草木枝叶上,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宛如细碎的珍珠,在微光中闪烁跳跃,将周围映照得熠熠生辉。

凤鸣信步来到院中,下意识地仰头望向天空,只见昨日还湛蓝如宝石、阳光明媚的苍穹,今日却被厚重的铅云层层遮蔽,不见一丝阳光,显得阴沉沉的,仿若一块沉甸甸的幕布,压得人心里莫名发闷。

这时,凤锦提着一桶水匆匆走来,水花在桶中轻轻荡漾。三人依次洗漱完毕。凤鸣和凤锦站在一旁,动作娴熟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手指穿梭在发丝间,木梳划过发丝,将凌乱的长发理顺。

秦仙衣则拿起一块洁白的手帕,轻轻浸入水中,手帕瞬间被水浸湿,变得沉甸甸的。她微微用力,拧干手帕,而后轻声呼唤着两个小家伙过来洗漱。妙心一向乖巧懂事,听到姑姑的召唤,立刻迈着小短腿,自己走到秦仙衣身旁,乖乖闭上双眼,任由姑姑将手帕轻柔地覆在脸上,不一会儿,小脸便被擦拭得干干净净。

可妙语就截然不同了,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鹿,在院子里东奔西跑,对洗漱之事全然不感兴趣。秦仙衣无奈,只能面带笑意,跟在妙语身后追赶。妙语一边跑,一边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那笑声在院子里回荡,仿佛将清晨的沉闷都驱散了几分,她就像在和姑姑玩躲猫猫,玩得不亦乐乎。

终于,秦仙衣瞅准时机,一个箭步上前,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妙语抓住,语气宠溺地说道:“好了,姑姑给你洗干净,洗完你再去玩。” 说罢,便仔细地给妙语擦洗起来。待清洗干净后,刚一松手,妙语就像一只挣脱束缚的小兔子,撒开腿立刻跑向一边,和妙心嬉笑玩闹在了一起。

秦仙衣这才腾出时间,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拿起梳子,不紧不慢地梳理着自己如墨般的长发,动作优雅而从容,每一下都仿佛带着岁月静好的韵味。

待洗漱完毕,三人转身,一同朝着厨房走去,准备动手制作早膳,袅袅炊烟即将在小院中升起,开启新一天的生活。

片刻之后,大师伯那沉稳的脚步声率先在走廊响起,紧接着,曹正和候保良的声音也从偏房渐渐传来。

他们来到院子里,简单洗漱一番。清冷的井水拂过面庞,驱散了最后一丝倦意,让他们的眼神愈发清明。洗漱完毕,大师伯径直走到前院,进到看诊的偏房桌前,抬手轻轻翻开昨日的看诊记录。纸张翻动,发出细微的 “簌簌” 声。他的目光缓缓落下,逐字逐句扫过那一行行工整的字迹。只见他眉头时而微微皱起,眉心微微皱起,仿佛陷入了某种深邃的思索之中。他或许在回想某位患者复杂的病症表现,琢磨做出的诊断是否精准无误;又或许在权衡用药的剂量与配伍,考量是否还有更优化的方案。过了一会儿,他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轻轻点了点头,对秦仙衣她们的用药思路予以确认。他的神情专注而认真,周围的一切喧嚣仿佛都与他无关,整个世界此刻似乎只剩下眼前这叠承载着患者健康希望的看诊记录。

曹正和候保良同样为开启新一天的生活而忙碌着。曹正双手稳稳握住扫帚,从中堂最里头的一角开始,动作利落且沉稳地清扫着地面。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扫帚扫过的地方,不放过任何一处灰尘与杂物,每一下挥动都精准有力,将地面的尘埃一点点汇聚起来。随着扫帚的移动,地面逐渐露出干净整洁的本色,灰尘在空气中轻轻扬起,又缓缓落下。

候保良则手持一块略显褪色的抹布,专注地擦拭着桌凳。他微微弯着腰,眼神中透着认真与执着,仔细地擦拭着桌凳的每一个角落,从桌面到桌腿,从凳面到凳边,不放过任何一处污渍。抹布所到之处,原本有些陈旧黯淡的桌椅渐渐泛起光泽,仿佛重新焕发出了生机。

两人虽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但配合得默契十足。曹正清扫到桌凳附近时,候保良会适时地将擦拭好的桌凳挪开,方便曹正清扫地面;而当候保良需要换水时,曹正也会用一个眼神示意他稍等,待自己清扫完当前区域,便接过抹布,让候保良去处理。他们偶尔的眼神交汇,便已传递了所有的信息,彼此知晓对方的意图。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扫帚与地面摩擦发出的 “沙沙” 扫地声,和抹布擦拭桌凳的 “擦擦” 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节奏,仿佛演奏着一首和谐的晨曲,为这个小小的医堂增添了几分宁静与生机,让人感受到生活的质朴与美好。

不一会儿,厨房里飘出阵阵诱人的香气。那是凤鸣、凤锦和秦仙衣三人忙碌的成果,她们分工明确,配合默契,很快便将早饭烹制而成。吃食的香气弥漫开来,萦绕在整个院子里。在这忙碌而温馨的氛围中,众人一起迎接新一天的到来,温馨的气息在小小的厨房中不断蔓延,满是生活的烟火气。

众人围坐在一起,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早膳,袅袅升腾的热气,裹挟着食物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待大家纷纷吃完,秦仙衣、凤鸣与凤锦三人立刻站起身来,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不一会儿,桌上的餐具便被整齐地摞在一起。凤鸣则拿起抹布,仔细擦拭着桌面,不放过任何一处污渍,原本沾上污渍的桌面,在她的擦拭下,很快变得干净锃亮。凤锦也没闲着,她抱起叠好的餐具,快步走向厨房,准备清洗。三人配合默契,你来我往,不一会儿,桌凳整洁如新,餐具也都归位摆放整齐,一切都恢复得井井有条,小院又重新焕发出整洁有序的模样。

随后,她们便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为新的一天做准备。秦仙衣来到百子柜前,仔细检查药材的储备情况,将需要补充的药材一一记录下来;凤鸣坐在书桌前,整理着昨日的问诊记录,为今日可能前来的患者做好准备;凤锦则拿起扫帚,再次清扫院子,确保环境整洁。众人各司其职,虽忙碌却有条不紊,整个医馆在这一片忙碌中,渐渐充满了生机与活力,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凤鸣迈着轻盈的步伐,在宅邸里四处穿梭,准备用具。不知不觉间,经过师兄的房间。她的脚步陡然顿住,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转过身来。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直直地落在师兄紧闭的房门上,一时间,整个人仿若被定住了一般,呆呆地伫立原地,一动不动。

她的眼神中交织着眷恋、担忧与无尽的思念,复杂的情绪如同汹涌的潮水,在眼底翻涌。微风恰似一双温柔却又顽皮的手,轻轻拂过,撩动她的发丝肆意飞舞,发丝时而轻扫过她的脸颊,可她却浑然不觉,所有的心神都被那扇紧闭的门牢牢锁住。

刹那间,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往昔与师兄相处的点点滴滴,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些天色微明的清晨,熹微的晨光洒在练武场上,她与师兄一同练习御剑,剑身闪烁着寒光,每一次的飞行都饱含着他们对修行的热忱,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尘土飞扬的地面;还有那些闲适的午后,两人围坐在桌前,摊开泛黄的法术典籍,热烈地探讨法力的奥秘,时而为一个观点争得面红耳赤,时而又因达成共识而相视一笑;还有在往昔生病卧床的日子里,他嘘寒问暖,熬制汤药,每一个瞬间都铭刻着师兄无微不至的关怀;甚至被师父师母严厉责罚的那段灰暗日子里,她被罚跪在祖师祠堂,满心委屈与无助。师兄趁着夜色,小心翼翼地避开师父师母的视线,给自己送来吃食,哪怕是在清冷的夜晚,也还散发着微微的热气。这些过往的片段,此刻都成了她心底最珍贵、最难以割舍的回忆,每一幕都清晰如昨,温暖着她的心,却又在这寂静的时刻,徒增几分酸涩。凤鸣知道,对于她而言,青鸟不但是自己的师兄,更是自己的兄长。

不知怎的,凤鸣只觉眼眶一热,好似有一团温热的雾气在眼底氤氲弥漫。紧接着,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悄然滑落,沿着脸颊缓缓淌下,最终 “啪嗒” 一声,滴落在脚下的石板上,溅起一小朵泪花,仿佛是她心底无声的叹息。

突然,一声清脆的呼喊如同一道利箭,穿透她的思绪。“凤鸣,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呢?” 声音由远及近,带着关切与疑惑。

凤鸣猛地一怔,如同从一场深沉的梦境中被骤然唤醒。她下意识地收回那一直凝视着师兄房门的目光,深吸一口气,胸脯微微起伏,试图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紧接着,她抬手迅速一抹眼角的泪水,动作有些慌乱,像是想要极力掩饰自己的脆弱。此时的她,脸上满是茫然与困惑,连自己都解释不清,“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眼泪就掉了下来。” 声音微微发颤,带着一丝未散尽的哽咽。

凤锦快步走到凤鸣身旁,目光中满是心疼。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凤鸣的手臂,动作轻柔,轻声说道:“师兄一会儿就回来了,兴许是什么事给耽搁了,他哪一次答应过我们的事没做到呢?放心。” 凤锦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笃定而自信。然而,话虽如此,她的眼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一斜,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师兄紧闭的房门。那匆匆一瞥中,藏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担忧与不安,只是为了安慰凤鸣,她不得不将这份情绪深埋心底,试图用乐观的话语驱散两人心中的阴霾 。

就在凤鸣和凤锦沉浸在对师兄的担忧之中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前院那边传来,打破了小院的宁静。紧接着,一个男子痛苦的声音裹挟着呻吟,清晰地传入她们耳中:“道长,快帮我看看,疼死我了。” 声音中满是痛楚与焦急,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

凤鸣和凤锦听闻,瞬间回过神来,对视一眼后,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紧张,毫不犹豫地拔腿朝着前院快步走去。她们的脚步急促而匆忙,带起地面的些许尘土,心中满是对来者状况的关切。

待她们赶到前院,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正吃力地搀扶着一个男子。男子身形清瘦,面色因痛苦而涨得通红,左脚明显一瘸一拐,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极为艰难,身体随着步伐不断摇晃,两人就这样相互扶持着,踉跄地走进诊房。

凤鸣和凤锦赶忙跟了进去,只见大师伯玄阳子早已迅速就位,神色专注地准备为男子看诊。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位男子竟是住在附近的打更人方大伯。方大伯平日里为人热心,和医堂众人也算熟络。此刻,他正坐在诊桌边,脸上的五官因疼痛而微微扭曲。

一旁的方婶把方大伯的鞋袜除去,这才看清方大伯的左脚脚踝处高高肿起,皮肤呈现出一片不自然的红肿。

玄阳子神情凝重,伸出手,动作轻柔却又不失专业地轻轻捏住方大伯的脚踝,试图检查伤势。可这轻微的触碰,却如同点燃了导火索,方大伯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口中接连发出 “嘶嘶” 之声,“疼疼疼。” 随着疼痛加剧,他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汗珠,颗颗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破旧的衣衫上,晕染出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玄阳子稳稳地蹲在方大伯身旁,动作轻柔而熟练地将方大伯受伤的脚轻轻搁在自己大腿上,目光紧锁在那红肿的脚踝处,眼神中透着专注与专业。他一边仔细地查看伤势,手指轻轻在脚踝周围按压、摸索,一边开口询问方大伯的伤势情况:“老方,这伤是怎么落下的呀?你详细跟我说说。”

方大伯眉头紧皱,强忍着疼痛,开口说道:“昨晚,我打更到太极宫…… 啊 —!” 话还未说完,他便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原来是玄阳子趁着方大伯说话分神的瞬间,双手迅速用力,在他脚踝处精准地一抬一拧。这看似突然的动作,实则是玄阳子凭借多年行医经验,判断伤势后的治疗方式。方大伯完全没有防备,眼睛瞬间瞪得滚圆,满是惊愕与疼痛的目光直直地看向玄阳子,仿佛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剧痛。

玄阳子手下动作不停,神色镇定,语气沉稳地说道:“崴到而已,并无大碍。” 他轻轻放下方大伯的脚,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接着叮嘱道:“休息休息就好,今夜就不要去打更了,叫你儿子代替你去。”

方大伯听了,先是长舒一口气,缓了缓神,随后忍不住哼了一声,脸上露出无奈又埋怨的神情,嘟囔道:“指望他,不还是得我去。那小子,整日游手好闲,叫他去打更,还不知道能出什么乱子呢。” 说着,他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对儿子的失望。

方婶站在一旁,双手扶着方大伯的肩头,脸上带着几分嗔怪的神色,看着方大伯说道:“我看你呀,肯定是晚上眼神不好使,走夜路不小心摔到了,这才把脚给崴了。你说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走个路还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她的语气里虽有责备,却也满是关切。

方大伯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猛地抬起头,眼睛睁得老大,大声反驳道:“我哪有眼神不好,我的眼睛好得很!我这脚崴了,可跟眼神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像是要证明什么。

“那你倒是说说,到底咋回事啊?” 方婶追问道。

方大伯清了清嗓子,一脸认真地说道:“昨晚我打更走到太极宫附近,正走着呢,突然看到太极宫那边不知道是两个啥东西,在天上飞来飞去的,速度快得很,还一闪一闪的发光,把周围都照亮了。” 他一边描述,一边用手在空中比划着那两个东西飞行的轨迹。

“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正盯着看呢,谁知道,紧接着就出现了一个大得像城门那般大小的一个人影。那人影浑身散发着奇异的光芒,还会施放闪电,一道道闪电噼里啪啦地打下来,那场面,可吓人了。” 方大伯说到这儿,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神色,仿佛又回到了昨晚那个可怕的场景。

“我一下子就被吓懵了,脚下一滑,就把脚给崴了。” 方大伯无奈地叹了口气,摊开双手说道。

凤鸣和凤锦两人听到方大伯描绘那奇异的景象,瞬间像被磁石吸引住一般,目光紧紧地锁住方大伯,眼神里满是好奇与惊愕。凤锦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眼睛瞪得溜圆,迫不及待地往前跨了一步,连忙问道:“方大伯,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方大伯即将说出的答案。凤鸣更是心中不安,这或许和师兄有关也说不定,她的眼神专注地看向发大伯,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方大伯微微皱了皱眉头,陷入了短暂的回忆,缓了缓神才接着说道:“后来啊,等我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身的时候,天空一下子就变得空荡荡的,啥也没有了。那两个飞来飞去的东西,还有那个巨大的人影,就跟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一边说,一边缓缓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不可思议的景象也感到困惑不已。

“我当时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正愣神呢,突然就听见一阵好似成千上万人的脚步声,从太极宫那边传来。那声音,密密麻麻的,就好像有一大群人在急匆匆地赶路,听得我心里直发毛。” 方大伯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后怕,仿佛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脚步声此刻还在耳边回响。

“紧接着,我就看到几道光束,从太极宫的方向飞了起来,朝着远方飞了过去。那些光束又亮又快,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天边。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哪还敢多待啊,赶紧一瘸一拐地跑回衙门了。” 方大伯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要把积攒在心里的恐惧都随着这口气一起吐出去。

凤鸣和凤锦听完,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他们心里都清楚,昨日太极宫正举办宴会,此番方大伯描述的景象如此诡异,恐怕是当时太极宫发生了一场不寻常的变故。

方婶在一旁,一直满脸关切地看着方大伯。见玄阳子诊断完毕,她赶忙上前,眼中满是感激,连声道谢:“多谢玄阳子道长,劳烦您了。”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几枚铜钱,递到玄阳子手中作为诊金。玄阳子微微点头,接过诊金,转递给一旁的曹正。

玄阳子微微眯起双眼,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后,他向方大伯夫妇简单吩咐了几句,声音低沉而有力:“回去好生休息,若有不妥,就回来复诊。” 说罢,便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后院,背影中透着几分忧虑与深思。

随后,方婶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方大伯,两人慢慢朝门口走去。方大伯每走一步,都微微皱眉,脸上仍残留着痛苦的神色,但在方婶的悉心照料下,脚步还算平稳。

就在方大伯夫妇即将出门之际,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那声音由远及近,起初还隐隐约约,转眼间便清晰可闻,“哒哒哒” 的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凤鸣和凤锦原本正为方大伯的讲述而陷入沉思,听到这阵马蹄声,两人瞬间眼前一亮,心中一阵狂喜,不约而同地想着:师兄终于回来了!他们顾不上许多,急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脚步匆匆地朝着门口奔去。

两人赶到门口时,只见三匹马停在门前。马上坐着的是秦师兄和裴师弟兄妹两人。让凤鸣和凤锦感到诧异的是,裴玄素所骑的,竟是师兄的马匹。那匹马身形矫健,毛色光亮,正是她们平日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师兄的坐骑。此时,马背上的裴玄素身姿轻盈,神色略显疲惫,但仍强撑着精神。秦师兄和裴师弟纷纷下马,裴玄素来到一边,扶着裴婉君稳当的从马上下来。凤鸣和凤锦满心的欢喜瞬间被疑惑取代,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不解。

凤鸣心猛地一紧,她再也按捺不住,脚步匆匆地迎上前去,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与焦急,脱口问道:“秦师兄,我师兄人呢?”

秦宝驹迎上凤鸣的目光,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似有犹豫,又含着几分担忧。他微微抿了抿唇,目光在凤鸣和凤锦二人脸上一一扫过,沉声道:“进屋说话。” 那语气,仿佛藏着什么沉重的隐情,让人无端地揪起了心。

凤鸣何等敏锐,刹那间便察觉到了异样。她下意识地侧过身,正打算向一旁的裴师弟追问,可还没等她开口,裴玄素似乎早料到她的疑问,连忙抢着回答,声音刻意放得轻快,试图安抚凤鸣:“师姐放心,青鸟师兄和渊空大师追击妖物,救人去了,相信很快就会回来。” 话虽如此,可他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闪躲,却没能逃过凤鸣的眼睛。

一旁的裴婉君同样捕捉到了凤鸣和凤锦眼中浓浓的担忧,她快步上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轻声安慰道:“凤鸣、凤锦,你们放宽心吧,青鸟很快就回来了,咱们先进屋去。” 说着,她伸出手,轻轻拉住凤鸣的手腕,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引领着凤鸣往屋内走去。凤锦看了一眼秦宝驹和和裴玄素两人,眼中满是疑惑,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听见裴婉君在前方唤自己,这才迈开脚步,跟着走了进去。

裴玄素和秦宝驹目送三人进屋后,转身走向马厩。他们动作娴熟地将马牵入厩中,把缰绳稳稳地拴在桩上,又细心地取来草料放入槽中。看着马儿低头吃草,他们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朝着中堂走去。

中堂内,裴婉君坐在凤鸣和凤锦中间,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边沿,声音柔和却带着几分斟酌,将承天门遇见妖物、青鸟追击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只是说到关键处,她的睫毛总会微微颤动,譬如妖物提及青鸟的母亲是狐妖一事,她刻意略过这段,有些事,她知道该让青鸟自己开口。

玄阳子坐在中堂正中的主座上,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典籍,茶盏里的茶汤已续过三次,水面上漂着几片舒展的茶叶。他的目光看似专注在书页上,每逢裴婉君话音稍顿,他垂在袖中的手指便会轻轻叩击案桌表面,像是在默数话语里未说的隐情。

秦宝驹和裴玄素走了进来。两人对着玄阳子拱手行了礼,衣襟上还沾着些许马厩里的草屑。“阿爷安好。”“见过师父。”

玄阳子嗯了一声以作回答。两人刚坐下,茶碗还未端稳,中堂内侧的门帘便被掀开,秦仙衣半扶着崔锦云缓缓走出。

秦宝驹见状猛地起身,茶盏里的茶水泼在桌面上也未察觉。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半是埋怨半是心疼地扶住崔锦云另一只手臂,语气里带着些许的责备:“你说你挺着个大肚子,就不能在里屋多歇着?这地上滑溜溜的,要是摔着了可怎么好?”

崔锦云被他扶得踉跄半步,忍不住轻笑出声,指尖戳了戳秦宝驹紧绷的手臂:“不过是出来透透气,瞧你紧张的。仙衣妹妹扶着我呢,稳当得很。” 她说话时,目光扫过屋内众人,落在玄阳子手中的典籍上,眼尾的细纹里藏着几分了然的笑意 —— 这满屋子的人,各有各的心事,却都在这晨光里,为着同一个人悬着心。

秦仙衣见状,眼尾微挑着白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娇憨的责备:“阿兄,我们这不是出来看看,你们的事情解决的如何了吗?况且,这女子怀孕,也要适当的走动走动才好。”

秦宝驹忙不迭稳住崔锦云的身形,待她在凳子上坐定,才敢直起腰来。他低头望着妻子裙摆上被自己攥出的褶皱,喉结滚动了两下,指尖轻轻拂过她搁在膝头的手背:“是我不好,这些日子总盯着鸿胪寺接待异国使团之事,家里头……” 话到此处突然哽住,他别过脸去望着窗外,耳尖却红得发亮,像个做错事的孩童。

崔锦云反手握住丈夫的手指,掌心的暖意透过指尖传来:“异国使团的案子都结了?”

“算是吧。” 秦宝驹坐回座位,扯了扯嘴角,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敷衍的回了一声。

秦仙衣杏眼在兄长与裴玄素之间来回打转:“什么叫‘算是吧’,到底是结了还是没结呀?” 她见秦宝驹只顾低头啜茶,茶碗几乎要遮住半张脸,索性倾身向前,袖口拂过桌沿上的茶渍也浑然不觉。忽然,她伸长脖子望向门外,疑惑问道:“青鸟呢?怎么没见他回来?”

裴玄素刚要开口,茶碗与木桌相碰的 “当啷” 声突然响起。秦宝驹搁下茶碗时太过用力,溅出的茶水在桌面上蜿蜒成细流,他冷冷地说道:“我扶摇门没有这号人物!” 这话惊得裴玄素差一点呛着。

玄阳子此前仿若置身事外,周身散发着对诸事都漠不关心的气场,脊背微微佝偻,专注于手中那本泛黄的古籍。他的手指习惯性地在书页间摩挲,带动着纸张缓缓翻动,发出细微的 “簌簌” 声 。然而,在秦宝驹那声带着浓烈情绪的话语落下瞬间,玄阳子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原本松弛的神色陡然一紧,面部肌肉微微抽搐,原本平稳翻动书页的手,像是被定格在空中,食指和拇指还夹着正要翻过的那页书角,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整个人就这般僵住,好似周遭的空气都在这一刻凝固。

凤鸣和凤锦听到秦宝驹这话,如遭雷击,两人瞬间呆立当场。凤鸣的双眼瞬间瞪大,满是不可置信,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惊得发不出声来。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失去了神采,只剩下满心的惊愕与茫然,死死地盯着秦宝驹,似乎在等待他收回刚才的话。

凤锦的反应同样激烈,她的身子猛地一颤,手中原本端着的茶碗险些滑落,滚烫的茶水溅出,洒在她的手上,她却浑然不觉。她下意识地攥紧衣角,脸上血色尽失,变得一片煞白。她转头看向凤鸣,眼中满是疑惑,像是在问凤鸣她是不是听错了。过了好一会儿,凤鸣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解地问道:“秦师兄,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师兄他怎么了?难不成是那里得罪了你?” 凤锦也跟着急切附和:“是啊,秦师兄,您可别吓我们!” 她们的声音带着颤抖,充满了不安与担忧,在安静的屋内显得格外突兀 。

裴玄素听闻秦宝驹此言,脸上的微笑瞬间僵住,仿若被一层寒霜骤然笼罩。他原本从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与无措。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原本准备继续说下去的话,此刻被堵在嗓子眼,进退不得,只能干巴巴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裴婉君则是猛地一颤,她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地看向秦宝驹,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平日里总是温婉柔和的面容,此刻写满了震惊与疑惑,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一道深深的川字。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裴玄素,试图从兄长那里寻得一丝解释,眼神里满是焦急与不安,仿佛在问 “这究竟要怎么办”。可裴玄素同样一副失语的模样,这让她的心愈发慌乱。

秦仙衣听到这话,她满脸错愕,双眼瞪得溜圆,紧紧盯着秦宝驹,嘴唇微张,喃喃自语道:“阿兄,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不是听错了?” 声音里满是惊惶与疑惑,仿佛不敢相信这般冰冷决绝的话语竟出自兄长之口。她的目光在秦宝驹与众人之间来回游移,试图从他人脸上找到一丝否认的迹象,可看到的皆是同样震惊的神情,这让她愈发心慌意乱,

崔锦云原本半倚在一旁的茶几上,听闻此话,身体瞬间坐直,动作牵动了腹部,让她忍不住轻皱了下眉头。但此刻,腹中的轻微不适已全然被这惊人之语盖过。她眼神中满是茫然与困惑,直直看向秦宝驹,像是要将他的心思看穿,试图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她张了张嘴,却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道:“夫君,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青鸟他…… 怎么就不是扶摇门的人了?” 说话间,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门外,仿佛青鸟会突然出现在那里,解开这令人费解的谜团。

秦宝驹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似是在压抑着内心翻涌的复杂情绪。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眼神中满是无奈与痛心,声音低沉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你们不知道,这自然怪不得你们。只是,昨日我才知晓,青鸟的母亲,竟然是一只狐妖!”

此话一出,屋内瞬间陷入死寂,仿佛时间都为之凝固。秦宝驹的声音仿若一道惊雷,在众人耳畔久久回荡,震得每个人的心都猛地一颤。他紧咬着牙关,嘴角微微抽搐,脸上的肌肉因情绪的波动而微微扭曲,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被欺瞒后的愤怒,有对师门清誉的担忧,更有对曾经同门情谊的不舍与纠结。

凤鸣听闻秦宝驹之言,像是被一道凌厉的电流瞬间击中,原本还坐在凳子上的她,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动作之迅速,险些带翻了身后的凳子。她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直直地盯着秦宝驹,眼神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火焰炽热得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灼烧殆尽。她的脸颊因愤怒而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声音因激动而尖锐起来:“秦师兄,我们一直敬重你,平日里对你以礼相待,可你为何要这般诬陷我师兄?我师兄他一心向善,为了降妖除魔,多少次不顾自身安危。他和我们一起长大,他的为人我们再清楚不过,你怎能仅凭这毫无根据的传言,就给师兄扣上这样的罪名!” 她的话语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师兄的信任与维护,以及对秦宝驹此番言论的极度愤慨。

凤锦心中亦是怒火中烧。她紧咬下唇,粉嫩的嘴唇都被咬得微微泛白,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震惊迅速转为愤怒。只见她 “嚯” 地站起身来,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直视秦宝驹,目光中满是谴责与不满,大声指责道:“秦师兄,你今日所言,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们与师兄朝夕相处,他的品性如何,我们最有发言权。你怎能因为一些传言,就对他妄下定论,这般污蔑于他!” 凤锦的声音清脆响亮,在屋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她与凤鸣并肩站在一起,宛如两位坚定的卫士,誓死扞卫着青鸟的名誉 。

秦仙衣先是一脸震惊,双眼瞬间瞪得溜圆,像是两颗黑宝石,原本粉嫩的嘴唇此刻微微张开,脸上的表情凝固在那一瞬间,仿佛被定身咒定住了一般,整个人完全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带来的震撼之中。

须臾,她眼神里的震惊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疑惑。她微微皱起眉头,眉心间形成一道浅浅的川字,眼睛里闪烁着思索的光芒,脑袋像是拨浪鼓一般左右转动,打量着屋内众人的表情,试图从大家的反应中寻找到一丝线索,解开心中的谜团。紧接着,她忙不迭地点头,急切地附和道:“阿兄,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青鸟他们是师门派来的,他的为人咱们再清楚不过,青鸟的母亲怎么就变成了狐妖呢?这……肯定有问题!”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秦宝驹,眼神里满是期待,希望兄长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解开这令人费解的疑团,声音中带着焦急与对真相的渴望 。

“误会?” 秦宝驹怒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额头上青筋暴起,脖颈处的血管也因愤怒而凸显。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被震得跳了几跳,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那渊空大师都亲口说了,青鸟的母亲确实是一只狐妖。”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说完,他扫视一眼众人,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仿佛要从每个人的脸上看出对自己这番话的认同。接着,他又提高了音量,语气中满是后怕:“亏我们之前还让他住在家中,这万一要是他妖性发作……”

就在秦宝驹话音刚落之际,“啪” 的一声巨响在屋内炸开。玄阳子原本低垂的眼眸瞬间抬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与不满。只见他手臂一挥,手中那本原本被他摩挲翻阅的书籍,裹挟着一股劲风,重重地砸在了一旁的茶几上。那茶几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震得晃了几晃,险些翻倒。书籍砸落时,书页被震得四散开来,像是受惊的飞鸟。玄阳子的胸膛剧烈起伏,脸上的皱纹因愤怒而愈发深刻,他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可那周身散发的气场,却好似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压抑着无尽的怒火 。

喜欢天人幽冥请大家收藏:(m.wuwenshuwu.com)天人幽冥伍文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天龙邪尊无限作弊这重生不太对劲流放后,医妃囤亿万物资杀疯了大唐酒徒重生八十年代小女当家超级农场主携千亿物资在末世养四个反派崽崽赶尸道长小村风云起夫人别怕总裁继承了祖传恋爱脑首席娇妻翻滚吧前夫开局大帝修为,我打造无敌宗门女总裁的隐身保安大国军垦积极向上小太阳,魔法少女我超棒第四天灾:星海狂潮逃荒被弃,我进深山吃喝不愁绝代仙尊重生在校园抗日猛虎军
经典收藏穿越架空,王府千金她厨艺绝佳重生八十年代在港娱乐圈快穿:缘起缘不落记忆觉醒后,白月光把剧情刀了宛宛类卿,权臣跪着求我二嫁仙罹谁说反派他禁欲?拖出去,打死!神瞳妖后权倾天下龙裔妖宠全能七公主下凡后,成了沙雕之王直播借法,请相信科学春物同人:予我所求之真物旅居提瓦特的艾尔登之王一人之下:开局组建刺客联盟四合院:傻柱截胡丰满太太记鸿蒙浮尘恶毒皇后宜修历练手册绝世剑道绝世月仙重生:娇娇被九千岁宠成宅斗王者
最近更新强制爱到哭红眼,宸王追妻火葬场快穿好孕:狂撩绝嗣大佬后她一胎三宝候鸟会南归快穿:碎片恋人攻略手册兽世万人迷,小猫咪萌宝成串来综英美:请各位遵纪守法本命人最平凡的相守甜蜜交织:缘来是你游戏?还是哲学?银行柜员绑定任务完成系统陌之殇闪婚后,又娇又软拿捏禁欲太子爷若能永恒摆摊三年,我竟是首富真千金?狐妖:我家少爷只有一个身份替嫁夜,疯批权臣宠我入骨主柯南:孩子他爹总想让我败北奥特:你是说这个奥以后会变黑?八个男主火葬场
天人幽冥 月海神隐 - 天人幽冥txt下载 - 天人幽冥最新章节 - 天人幽冥全文阅读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