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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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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矫健的游隼舒展着宽阔有力的双翅,在天际自由翱翔。它身姿轻盈而敏捷,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长空,向着长安城的方向飞去。

须臾,它飞临长安城的上空,巨大的城市在它的俯瞰下一览无余。它的身影掠过那些权贵商贾们奢华的宅邸所在的坊间,红墙黑瓦、雕梁画栋,尽显富贵荣华。

游隼并未过多停留,振翅一挥,便来到了东市的上空。它在空中缓缓盘旋,锐利的目光如同一把精准的匕首,剖析着下方的一切。东市的街道上车水马龙,身着绫罗绸缎的达官贵人往来穿梭,他们的脸上或是挂着得意的笑容,或是带着沉稳的神色,手中把玩着珍贵的物件,身旁簇拥着成群的奴仆。

游隼稍作盘旋后,再次挥动翅膀,向着宽阔的朱雀大街飞去。这条长安城中最为重要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马车的辘辘声、小贩的叫卖声、人们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游隼从这热闹的街道上空一掠而过,向着西市的方向飞去。

西市,是长安城中最为繁华的贸易之地,这里汇聚了来自异国他乡的商旅。游隼飞临西市,只见人群摩肩接踵,一片喧嚣热闹。空气中弥漫着独特的异国香料气息,摊位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身着风格迥异服饰的商人们操着不同的语言,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离开西市后,游隼继续翱翔,它飞过一片普通百姓的居所坊间。这里没有权贵宅邸的奢华,也没有东西市的热闹繁华,但却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息。小巷中,孩子们嬉笑玩耍,大人们忙碌着各自的生计,炊烟袅袅升起,一幅质朴的市井生活画卷在它的眼前徐徐展开。

最后,游隼来到一处城门上空,它在空中缓缓盘旋,俯瞰着城门下进进出出的人群和车辆。守卫城门的士兵们身着铠甲,手持长枪,神色威严地注视着往来的行人。游隼的目光扫过这一切,仿佛在见证这座城市的繁华与沧桑 。

青鸟带着一众人马,一路风尘仆仆,马不停蹄地赶路,终于,成功抵达了长安城。

他顺着道路极目远眺,不远处,一座巍峨耸立的三门城门。城门气势恢宏,彰显着长安城的威严与庄重。门额石上,“延平门” 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在阳光的映照下,更显古朴厚重,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市悠久的历史与辉煌的过往。

而在城门的上空,一只矫健的游隼正舒展着宽阔的双翅,在空中悠然盘旋。它身姿轻盈敏捷,每一次振翅都充满力量,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城门口,宽阔的道路上汇聚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商旅行人,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攒动的人头、马匹或是高大的骆驼,绘制出一幅热闹非凡的大道景象。人们或挑着扁担,或推着小车,或牵着驮满货物的牲畜。人们不时伸头向前查看,前方的检查,期盼着自己快些进到城内。

看他们的脸上,有的带着旅途的疲惫,有的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有的神色匆匆,脚步急切,似是赶着去完成重要的交易;有的则三两成群,边走边聊,分享着一路上的见闻趣事,更有些小贩在人群中卖起了吃食,为肚中饥饿的商旅暂时果腹。一时间,小贩们的叫卖声、牲畜的嘶鸣声、人们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处嘈杂而又充满生机的场景。

入城的人们都在城门口有条不紊地排着队,耐心接受进城前的检查与询问。士兵们身着铠甲,手持兵器,神情严肃认真,一丝不苟地履行着职责。

青鸟等人纷纷翻身下马,他们牵着缰绳,与路上的其他行人一道,缓缓向前行进。

他放眼四周,各色人等汇聚于此,热闹非凡。有来自异国他乡的商人,他们身着风格迥异的服饰,带着独特的异域风情,牵着满载货物的骆驼,骆驼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为这喧闹的场景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韵律;还有来自五湖四海的学子,他们身背行囊,眼神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与对未来的憧憬,相互交谈间,言语中满是抱负与理想;更有贩夫走卒,匆匆忙忙地穿梭在人群中,为生活奔波忙碌。

不远处,一辆马车缓缓向前行进,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车上放置着好几个笼子,都被厚厚的布严严实实地遮盖着,可即便如此,仍有隐隐约约的野兽吼叫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周边的行人对此似乎早已习以为常,神色淡定,不为所动,照常做着自己的事情。唯有几个胆小的,吓得脸色苍白,脚步慌乱地往一旁挪去,眼神中满是恐惧,生怕笼子里的猛兽突然挣脱束缚,跳将出来。

青鸟好奇地将目光投向一侧的人群,赫然发现有两个和尚,在人群中缓缓前行。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老和尚,他身着一袭白色僧衣,僧衣虽因穿着时日已久,已然泛黄,却被打理得极为整洁干净,没有一丝褶皱。他手持一把六环锡杖,每一次举起、落地,锡杖上的铜环都会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在嘈杂的人声中,显得格外空灵。

再看他的面容,眉毛和胡须全白,如同冬日里的初雪,纯净而又圣洁,让人难以看出他具体的年纪。那眉毛长长的,沿着眼角一直低垂到嘴角边,三绺胡须则柔顺地垂至胸前,随风轻轻摆动。

最为醒目的,那耳垂饱满而润泽,像是被岁月精心雕琢过,从耳畔缓缓垂下,竟一直垂到与下巴等高的位置 。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耳垂也会轻轻晃动,仿若有自己的生命。这耳垂,仿若寺庙里供奉的佛像一般,透着慈悲祥和的气息。

在老和尚身后,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和尚,他正值青春年少,朝气蓬勃。日光的常年眷顾,赋予了他一身独有的褐色肌肤,泛着健康而又温暖的光泽。

他的长相颇为秀气,弯弯的眉毛下,一双眼睛明亮而有神,恰似一汪清泉,澄澈又深邃。他那高挺笔直的鼻梁,线条流畅利落,为他的面容添了几分英气。嘴唇线条柔和,却时常抿成坚毅的弧度,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几分亲切的笑意,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之感。

他同样身着一袭白色僧衣,不过与老和尚的整洁不同,他的僧衣上沾染了些许污渍,似乎在诉说着他一路的奔波与经历。

此刻,他背着一个略显陈旧的竹笈,竹笈的四周都用布细心包裹着,想必里面装着两人的随身物品,又或是珍贵的经文典籍。他一边走着,一边好奇地向着四周张望,眼神中满是对这繁华都城的好奇与探索。

老和尚似乎察觉到了青鸟投来的目光,不紧不慢地转过头,正好与青鸟的视线交汇。

他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默默地对着青鸟点了点头,那笑容里,满是慈悲与友善。

青鸟见状,也连忙礼貌地颔首示意,回应这份无声的问候。

而凤鸣和凤锦置身于这熙熙攘攘的行人之中,兴奋不已。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惊喜的光芒,脑袋不停地四处探头张望,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

终于,青鸟带着众人穿过延平门,踏入了这座古老而繁华的都城。城内的街道纵横交错,地面由古朴的石板铺就,历经岁月的打磨,泛着温润的光泽。街边的建筑错落有致,飞檐斗拱,彰显着这座城市深厚的历史底蕴。

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满了摊位,从精美的手工艺品到各类果蔬香料,应有尽有。偶尔经过的酒肆中飘出阵阵酒香,引得路人频频侧目;茶馆里,人们悠闲地品着香茗,谈天说地,欢声笑语不断。

青鸟和凤鸣被街道两旁的繁华景象深深吸引。他们时而驻足观看街边艺人的精彩表演,时而好奇地凑到摊位前,摆弄着那些新奇的玩意儿,一会儿跑到这边,一会儿又跑到那边,眼睛里闪烁着兴奋与好奇的光芒,嘴里还不时发出阵阵惊叹。

裴夫人轻轻掀起马车上的布帘,眼神中满是对这座城市的往昔回忆。裴婉君则探出半个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街边的一切,生怕错过任何一处精彩。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一处较为宽阔的街道旁。街道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四周的建筑宏伟壮观,更显此地的繁华。青鸟一行人将马车停在一旁,三个婢女搀扶着裴夫人和裴婉君缓缓下了马车,来到青鸟三人跟前,准备向他们告别。

裴夫人轻轻整理了一下鬓角的发丝,眼中满是感激,款步走到青鸟三人面前。她微微欠身,行了一个庄重的礼,声音温和而诚挚:“此次路途遥远,又多有波折,多亏了三位一路护送,我们才能平安抵达长安。这份恩情,我们一家铭记于心,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才好。” 说着,她的眼中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泪光,那是被青鸟三人的侠义之举深深打动的真情流露。

裴婉君则跟在母亲身后,脸颊微微泛红,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显得有些羞涩。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中满是感激,轻声说道:“多谢三位,一路上对我们悉心照料,尤其是青鸟郎君,若不是你,我恐怕……”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不可闻,像是想起了旅途中那些惊险又温暖的瞬间,脸上泛起了一抹甜甜的笑意 。

青鸟脸上挂着谦逊温和的笑容,连忙摆手,客气地说道:“裴夫人、裴娘子,快别这么说,不过是顺路同行,力所能及之事罢了,无需如此客气。”

凤鸣微微欠身,优雅地行了一礼,轻声细语地说道:“能护送二位平安抵达,是我们的荣幸。日后若有需要帮忙之处,夫人和娘子尽管开口,不必见外。”

凤锦则挠了挠头,憨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大大咧咧地说:“就是就是,出门在外,互相帮衬是应该的。这一路有你们作伴,可热闹多了,我们也开心得很呢!”

一旁的裴婉君看着青鸟,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难以开口。她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裴玄素,眼神中带着一丝求助。

裴玄素立刻心领神会,他转过身,面向青鸟,拱手说道:“青鸟君,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还望你一路保重。” 说着,他又微微顿了顿,接着问道:“对了,青鸟君,能否告知我你大师伯在长安的住处?日后若有闲暇,也好让我们前去拜访,大家还能不时小聚一番。”

青鸟听后,略作思考,实在不好推辞,便微笑着将大师伯的地址告知了裴玄素。随后,青鸟三人向着众人一一拱手告别,转身踏上了街道,渐行渐远。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逐渐变小,最终消失在人群之中。

裴夫人转身回到马车上,裴玄素和裴婉君依旧站在原地,久久地望着青鸟三人离去的方向。

裴玄素看着一旁满脸不舍的妹妹,轻声安慰道:“妹妹莫要难过,我已然问到了他们的居所。来日方长,我们日后定能再去寻他们相聚。” 裴婉君听后,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期待 。

裴夫人坐在马车里,轻轻撩起布帘,目光温柔地看向不远处的裴婉君,轻声呼唤道:“婉儿,时候不早了,快些上车吧。这天眼看就要黑了,咱们得在天黑前赶到你舅舅家呢。”

裴婉君正望着青鸟三人离去的方向出神,听到母亲的呼唤,才回过神来。她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那已经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这才缓缓转身,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马车。她的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落寞,但很快便被对即将到达舅舅家的期待所取代。

与裴夫人一家挥手作别后,青鸟三人顿觉如释重负,身心都被一种轻松之感所笼罩。然而,在这轻松之中,一丝若有若无的不舍也悄然萦绕心间。毕竟,一路相伴,彼此间早已生出了深厚的情谊。

不过,长安的繁华盛景很快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店铺鳞次栉比,叫卖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三人的目光被街边精美的手工艺品、飘香的美食摊点所吸引,不知不觉间,便将离别的愁绪抛诸脑后。

值得庆幸的是,如今的长安城,宵禁已不如往昔那般严苛。只要不是禁宫和官府所在区域,即便是现在的太阳西斜,又或是夜幕降临,街道上依旧热闹喧嚣,灯火辉煌。

青鸟三人礼貌地向过往行人打听。在询问了不少热心人后,他们终于在这街巷纵横的长安城中,问到了大师伯家的准确位置。

三人在曲折的街坊里穿梭前行,时而拐进一条幽深的小巷,时而又来到一条宽阔的街道。

不知走了多久,一座宅邸终于出现在他们眼前。这座宅邸虽无奢华的装饰,却处处透着一种简洁大方的美感,布局规整,质朴而不失典雅。

此时正值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宅邸的大门上,给它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只见大门处好些前来问诊抓药的百姓,有的提着大小不同的草药包,有的搀扶着老人,出了门口往不同的方向四散而去。

青鸟三人快步走到近前,仰头望去,门头的匾额在两旁灯笼昏黄光线的映照下,“平乐堂” 三个大字清晰可见,笔画苍劲有力,透着岁月的沉淀。

正当此时,院子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红衣绿裙的女子,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位年近古稀的老妇,缓缓走了出来。那女子身姿轻盈,如春日里随风摇曳的柳枝,举手投足间尽显温婉。她的手上挂着一包草药,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待走到离大门不远处,女子停下脚步,动作轻柔地将草药递给老妇,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阿婆,回去记得按时吃药啊。” 老妇满是皱纹的脸上绽开一抹慈祥的笑容,连连点头,口中喃喃道谢。

女子目送老妇渐行渐远,直至那蹒跚的背影消失在街巷转角,才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恰好与青鸟三人交汇。

青鸟定睛看去,只见这女子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面容姣好,肌肤胜雪,双眸明亮如星,透着灵动与朝气。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更添几分妩媚。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温暖的笑意,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秀丽阳光的独特气质,宛如一朵盛开在春日暖阳下的繁花,令人眼前一亮 。

青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润和煦的笑容,而后上前一步,拱手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清朗:“请问,可是秦仙衣秦师姐?”凤鸣和凤锦闻言,也对着秦仙衣行了一礼。

秦仙衣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上下打量了青鸟三人几眼。不过转瞬之间,她的脸上陡然绽放出惊喜之色,眼眸瞬间亮如星辰,抬起手,指尖依次点向青鸟三人,激动地说道:“你们…… 是青鸟师弟,凤锦和凤鸣师妹?”

话音刚落,她便迫不及待地快步迎了上来,一边热情地招手示意,一边引领着三人往院子里走去,嘴里更是说个不停:“可把你们盼来了!这些日子,我们天天都在念叨着你们,想着你们何时能到,如今你们终于来了,可真是太好了!”

一进院子,秦仙衣脚步不停,径直往后院走去,同时放开嗓子高声喊道:“阿爷,嫂嫂,快出来,青鸟师弟他们到了!” 声音清脆响亮,在院子里回荡,满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

青鸟三人牵着马匹,稳稳地站在院子之中。他们的目光如灵动的飞鸟,四下打量着这方庭院。院子不大,却打理得井井有条,地面清扫得干干净净,几株不知名的花草在墙角肆意生长,为小院添了几分生机。

院子左边的偏房门口处,二十几个花坛紧密排列,像是整齐待命的士兵方阵。每个花坛里,草药肆意生长,叶片或宽大舒展,或纤细修长,在微风轻抚下,轻轻摇曳,交织出一片绿盈盈的海洋。有的草药正含苞待放,花蕾小巧玲珑,带着几分娇羞;有的已然盛开,细碎的花瓣点缀其中,散发着淡淡的药香,萦绕在整个院子里。

花坛前方,八个晒药架静静伫立。这些晒药架皆由原木打造,质朴而坚实,泛着温润的光泽。木架分为上下五层,每一层都稳稳地摆放着一个笸箩。笸箩编制得极为细密,里面满满当当地铺着各类草药。有叶片被晒得微微卷曲的,边缘透着些许金黄;有根茎被切成小段,整齐排列在笸箩里的,呈现出一种质朴的棕色。

目光移向院子右边的偏房,偏房的门口,一株侧柏拔地而起,身姿挺拔。它粗壮的树干需一人张开双臂,方能勉强环抱。树皮粗糙,纹理纵横交错。繁茂的枝叶向四周肆意伸展,如同一把撑开的巨大绿伞,将偏房的一角温柔笼罩。

偏房的门敞开着,屋内的景象一览无余。只见房中的一角摆放着一张诊桌,桌面平整光滑,上面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

沿着诊桌往里瞧,一个脉枕静静摆放在桌面上。这脉枕周身蒙着一层布料,色泽暗沉,隐隐透着岁月摩挲的痕迹。

诊桌不远处,靠近里面的墙壁处,立着一个古朴的百子柜,柜子上的抽屉密密麻麻,每个抽屉上都清晰地写着药名,字迹工整,苍劲有力。

随着秦仙衣那清脆的呼喊声在院子里响起。不一会儿,两个十三四的少年,从偏房里匆匆跑了出来。他们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忙碌后的急促,额头上微微沁出细汗,发丝也有些凌乱。两人看到青鸟三人后,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欣喜。

青鸟见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友善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凤锦和凤鸣也紧跟其后,向二人点头示意,眼神中满是友好与亲切,恰似春日里的暖阳,瞬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

片刻之后,后院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几人鱼贯而出。居首位的,是一位年约五十来岁的男子,身形微微发福,肚子微微隆起。

他身着一袭黑色道袍,道袍常年穿着和浆洗,已然发白。他头顶的头发因为脱落,花白的头发所剩无几,几十根发丝勉勉强强地往后梳理,与其他头发一起束在脑后。看他那眉毛倒是又长又浓,几乎要将双眼遮掩,下方三绺稀疏的胡须,软趴趴地垂在胸前,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晃动。

此人正是青鸟三人的大师伯 —— 玄阳子。此刻,他稳步朝着青鸟三人走来,脚步不紧不慢,可脸上非但没有一丝欢迎的喜色,反而沉着脸,嘴里好似再呢喃着什么。

在玄阳子身后,秦仙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位孕妇。孕妇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只见她面容圆润,白皙的肌肤泛着健康的光泽,饱满而红润。她的眼睛不大,却极为有神,笑起来时,弯成两道月牙,透着温和与慈爱。她的鼻子小巧而挺秀,线条柔和,为整张脸增添了几分灵秀之气。不厚不薄的嘴唇,颜色粉嫩,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给人一种温暖、亲切的感觉。

她一袭白衣如雪,齐胸的红裙明艳动人,却怎么也遮挡不住高高隆起的孕肚,那是生命蓬勃生长的象征。她手轻轻扶着腰,动作缓慢而小心,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缓缓向着三人靠近。

青鸟他们看着缓缓走来的孕妇,眼中闪过一丝恍然,无需多言,一眼便猜出,这位被秦仙衣悉心搀扶、身姿温婉的女子,定是秦师兄的发妻崔锦云。

再看孕妇身旁,跟着两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她们穿着一模一样的衣裳,像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两人都梳着俏皮的双丫髻,发髻上捆着鲜艳的红色发带,随着她们的跑动,发带也跟着欢快地飞舞。

前面的小女孩手里拿着半块油糕,吃得正香,小嘴周边沾满了油糕碎屑,胸口的衣裳也未能幸免,星星点点的全是残渣。

后面的小女孩情况如出一辙,只是此刻,她被青鸟三人吸引了注意力,拿着油糕,呆呆地看着他们,脚步也变得有些踉跄,时不时差点摔倒,却依旧目不转睛 。

青鸟、凤鸣和凤锦瞧见玄阳子慢悠悠晃过来,立马满脸堆笑,脚下生风般快步迎上前,三人整齐划一,腰杆挺得笔直,拱手作揖,恭恭敬敬道:“弟子青鸟“”凤锦“”凤鸣“见过大师伯。”

玄阳子双手背在身后,迈着大步,风风火火地走近,先是 “嗯” 了一声,那声音拖得老长,带着十足的审视意味。紧接着,他目光如炬,上上下下将青鸟打量了个遍,随后开口问道:“你就是盛宣逸之子 —— 青鸟?” 那眼神里透着探究,仿佛要将青鸟看穿。

青鸟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谦逊的微笑,恭恭敬敬地应道:“回大师伯,正是弟子。”

玄阳子的目光扫过凤鸣和凤锦,那眼神中带着一丝长辈特有的审视与探究,仿佛在瞬间就将两人的状态与气质洞察于心。而后,他的视线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地又移到了青鸟身上。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顺着青鸟的身形,落在他背上的包裹上,而后眉头微皱,若有所思。他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有力,嘴里还念念有词:“天意,天意啊。” 那声音虽不大,却在这安静的氛围里格外清晰。

凤鸣和凤锦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听到大师伯的喃喃自语,两人满脸疑惑,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看向身前的师兄,眼中满是不解。略一思忖,他们猜测大师伯说的或许是师兄那柄神秘的黑剑,这么一想,便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今日乏了,我回屋歇息去了。” 玄阳子冷不丁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全然没理会凤鸣和凤锦,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后院走去,那背影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

青鸟三人闻言,纷纷抬起头来,目光追随着大师伯远去的背影。若不是师父师娘提前告知过,大师伯性格孤僻,向来不善言辞,三人还真以为自己哪里冒犯了他,惹得他不快了。此刻,三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空气里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沉默。

就在这时,一旁的秦仙衣眼疾口快,赶忙上前,脸上笑容灿烂得如同春日盛开的繁花,对着青鸟三人说道:“我阿爷就是这脾气,三位师弟妹莫要见怪。”

青鸟脸上浮现出一抹和煦的笑容,眼中满是温和与理解,对着秦仙衣微微颔首,轻声说道:“秦师姐放心,我们怎会介意。大师伯性格独特,反而让人觉得率真可爱,我们都能理解。” 说着,他的目光朝着玄阳子离去的方向望去,眼中并无丝毫的怨怼,只有满满的尊重。

凤鸣和凤锦也在青鸟身后附和道:“师父师娘早就和我们说过大师伯的性情,咱们都不会在意的。”

秦仙衣听闻青鸟这番善解人意的话语,眼中泛起感动的微光,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说道:“多谢三位师弟妹体谅,你们能这般想,我就放心了。”

紧接着,秦仙衣侧身,轻轻挽住崔锦云的胳膊,动作温柔而亲昵,将她带到青鸟三人面前,脸上洋溢着热情与喜悦,说道:“这便是我的嫂嫂,崔锦云。嫂嫂,这三位是青鸟师弟、凤鸣师妹和凤锦师妹。”

青鸟三人立刻整齐地拱手行礼,齐声说道:“师嫂安好!”

崔锦云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轻轻颔首示意。她的眼眸中波光流转,满是温和友善的光芒。紧接着,她轻声细语,缓缓说道:“安好,安好。我家夫君和仙衣时常念叨你们,盼着你们来。今日可算见着了,三位师弟妹年少有为,仪表不凡,果真是名不虚传呐。”

青鸟脸上浮现出谦逊的笑容,微微欠身说道:“师嫂过誉了,我们不过是初出茅庐,还有许多要学习的地方。能得到您和秦师兄、秦师姐的挂念,实在是倍感荣幸。往后还望师嫂多多关照,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尽管吩咐。”

凤锦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师嫂,之前师母一直讲了好多您的事儿呢,说您不仅人美心善,聪慧过人,还医术精湛,更把家里操持得井井有条,我们可崇拜您啦!”

凤鸣也认真地说道:“师嫂,日后若有什么跑腿帮忙的活儿,您可千万别客气,尽管差遣我们。我们一定竭尽全力,绝不含糊!”

“大家都是一家人,无需如此客气。”秦仙衣介绍完嫂嫂,又转身,快步走向在一旁玩耍的两个小女孩。她一手牵起一个,将她们带到众人跟前,笑着介绍:“这两个小机灵鬼,是我的侄女,姐姐叫妙心,妹妹叫妙语。”

妙心站在秦仙衣身后,眼睛睁得大大的,犹如两汪清澈的泉水,透着孩童特有的纯真与好奇。她的小脸微微泛红,带着几分怯生生的羞涩,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手中还紧紧攥着那半块油糕,由于用力过度,糕体被捏得变了形,碎屑顺着指缝簌簌落下。她只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时不时偷瞄一眼青鸟三人,那模样既可爱又腼腆。

反观妙语,性格则活泼大胆得多。她同样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那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像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她嘴里一刻不停地嚼着油糕,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嘴角还沾着些许糕渣,模样憨态可掬。她毫无惧意地打量着青鸟三人,眼神里满是探究,还时不时歪着脑袋,似乎在琢磨着这几个陌生人。

崔锦云看着这一幕,笑着说道:“妙心,妙语,阿娘不是教过你们吗,快来,唤声叔叔和阿姨。”

青鸟三人瞧见妙心和妙语这两个小家伙,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宠溺,连忙热情地向着她们挥了挥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仿佛想用这简单的举动,驱散孩子们心中的陌生与拘谨。

凤锦早被她俩可爱的模样迷得移不开眼,眼睛里闪烁着欢喜的光芒,迫不及待地上前几步。他本想离这两个萌娃更近一些,和她们亲近亲近,可没想到,这一举动竟把妙语也吓得不轻。

只见妙语小身子一扭,像只敏捷的小兔子,“嗖” 地一下,赶忙躲到了阿娘的身后,只留下一个小小的背影。

这突如其来的反应,让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那笑声清脆响亮,在院子里回荡,一时间,整个院子都充满了温馨又欢乐的氛围 。

随后,秦仙衣又提高音量,朝着偏房喊道:“阿正、保良,快出来,来见见师兄师姐们!”

不一会儿,两个少年从偏房里快步走出。他们身形略显稚嫩,面庞青涩,脸上还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朝气与懵懂。

秦仙衣走上前,分别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依次向介绍道:“这位是曹正师弟,这位是候保良师弟,他们可比你们小些,平日里都勤奋好学着呢。”

曹正和候保良有些腼腆地笑着,向青鸟三人拱手行礼:“见过师兄师姐!”

青鸟三人也赶忙回礼,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一时间,院子里满是温馨融洽的氛围 。

介绍完毕,曹正和候保良便主动上前,伸手接过青鸟三人手中的缰绳。两人一边牵着马,一边不住地打量着这些骏马,眼中满是赞叹之色,嘴里还不时发出啧啧的称叹声:“这可真是好马啊!瞧瞧这矫健的身姿,这油亮的皮毛,一看就不是凡品!”

他们牵着马,小心翼翼地绕过偏房,朝着马厩走去,脚步轻快,那模样仿佛牵着的不是马,而是稀世珍宝。

秦仙衣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又转头看向青鸟三人,立马反应过来,笑着招呼道:“好啦好啦,都别站着啦,快进屋!一路奔波,肯定累坏了吧。” 说着,她轻轻扶着嫂嫂崔锦云的胳膊,动作轻柔而贴心,引领着青鸟三人朝着后院走去。

一路上,青鸟满是好奇,开口问道:“师嫂,秦师兄不在家里吗?”

崔锦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轻声回道:“他呀,整天忙得脚不沾地,今日一大早就去了颖王府,估摸着一会儿便会回来。”

青鸟他们随着秦仙衣和师嫂崔锦云,缓缓向着后院走去。秦仙衣一边走着,一边轻声和崔锦云交谈着,偶尔还回头和青鸟三人说上几句,脸上始终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让整个氛围都变得格外温馨融洽 。

大家毕竟都是同门,秦仙衣也没有丝毫见外,熟稔地将三人带到早已安排妥当的屋子里。她指着一间房说道:“凤鸣和凤锦,你们俩就住这间屋子,里面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缺什么尽管和我说。” 又指向院子对面的房间,对青鸟说:“青鸟师弟,你的房间在那儿,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招呼。”

三人谢过,各自拿起自己的包袱。青鸟稳稳地将包袱扛在肩头,动作沉稳而利落;凤鸣则双手紧紧抱着包袱,像是抱着什么珍贵的宝贝;凤锦将包袱随意地搭在手臂上,步伐轻快。他们一同朝着各自的房间走去。

安排好住处后,秦仙衣便一头扎进了厨房,忙里忙外,身影在烟火缭绕中穿梭不停。凤鸣和凤锦瞧见这场景,也赶紧跟了过去,帮忙搭手。

青鸟在房中坐了一会儿,实在觉得无事可做,也来到厨房,帮忙打打水,搬些木材。

众人齐心协力,在厨房里忙碌了好一阵。不知不觉,天色渐暗,到了傍晚时分,一桌丰盛的美食便端上了桌。热气腾腾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男子。

“阿兄回来了!” 秦仙衣眼眸瞬间亮起,脸上绽放出欣喜的笑容,声音清脆响亮,迫不及待地朝着门口的方向高声呼喊。

青鸟三人听到这一声呼喊,他们原本正自在地交谈着,听到声音的刹那,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紧接着立刻站起身来。三人迈着大步,满怀热忱地朝着门口迎去,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迫不及待地想要与这位归来的兄长相见 。

只见这男子年近三十,皮肤黝黑,五官端正,放在人堆里,实在是难以被一眼认出。但他整个人的精气神却极为出众,双眼炯炯有神,透着股别样的风采。

他身姿笔挺,站得笔直,宛如一棵扎根深厚的青松。一袭青色衣衫,简约质朴,却被他穿出了别样的干练劲儿,衣角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更衬得他身形矫健。

他唇边那一绺短须,不长不短,恰到好处地分布在下巴和嘴唇周围,像是精心修剪过一般。胡须乌黑浓密,每一根都透着硬朗的质感,为他增添了几分成熟稳重的韵味。

秦宝驹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屋内,他周身的气息沉稳而亲和,逐一扫过屋内众人。嘴角微微上扬,自然而然地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的眼睛里满是热忱与亲切,开口问道:“可是青鸟三位师弟妹已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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