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宫大比结束后，按照惯例，前十名弟子将进入“玄冥秘境”试炼三日。
楚明昭本不想去，奈何谢云琅亲自来请。
“昭昭，秘境中有株‘九叶冰莲’，对你的寒毒有益。”谢云琅温声哄道，“我替你取来。”
楚明昭咬着糖糕，含糊道：“随便。”
她自幼体内带寒毒，每月发作一次，痛起来能要半条命。谢云琅这些年四处寻药，倒是比她自己还上心。
正说着，余光瞥见一道白影——裴玄寂抱剑站在廊下，不知听了多久。
见她看过来，他微微一笑：“郡主也要去秘境？”
楚明昭懒得理他。
谢云琅倒是客气：“裴师弟此次大比表现优异，也会同行。”
裴玄寂颔首：“还请谢师兄多指教。”
他语气谦和，眼神却扫过楚明昭唇边的糖渣，喉结微动。
——想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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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开启当日，十名弟子在祭坛前集合。
楚明昭一袭红衣，腰间挂着谢云琅送的暖玉，百无聊赖地玩着鞭子。
“玄冥秘境凶险，诸位务必小心。”长老沉声道，“若遇危险，立刻捏碎玉符退出。”
众人应声，依次踏入传送阵。
轮到楚明昭时，她突然感觉袖口一紧.
裴玄寂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指尖勾住她的袖角，低声道：“郡主，秘境路滑……”
“松手。”她冷眼睨他。
裴玄寂顺从地放开，却在传送阵亮起的瞬间，突然“踉跄”一步，整个人朝她压来！
“你——！”
天旋地转间，楚明昭只来得及抓住他的衣领，两人一同坠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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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楚明昭从寒潭里爬出来时，恨不得掐死裴玄寂。
“你故意的？！”她甩了甩湿透的长发，鞭子抵住他咽喉。
裴玄寂靠在岸边，衣衫半透，露出苍白的锁骨。他无辜地眨眼：“传送阵不稳，我也没想到……”
“闭嘴！”
楚明昭环顾四周——这是一处封闭的山谷，除了寒潭，只有一条狭窄的岩缝通向外界。
最糟的是，她的玉符不见了。
“找。”她踹了裴玄寂一脚，“要是害我困在这儿，本郡主剥了你的皮！”
裴玄寂慢吞吞起身，忽然指着潭底：“郡主的玉符……是不是那个？”
楚明昭低头看去，果然见一抹莹白沉在潭底。
她刚要下水，却被裴玄寂拦住：“水太冷，我去。”
不等她反应，他已纵身跃入寒潭。
——蠢货。
楚明昭心想。这寒潭能冻伤灵脉，他一个刚筑基的废物，不是找死吗？
可半刻钟后，裴玄寂真的攥着玉符浮出水面，唇色青白，浑身发抖。
“给……”他递来玉符，指尖却突然一松，莫名其妙摸了下少女的手“啊，手滑了。”
楚明昭：“……”
裴玄寂虚弱地咳嗽：“抱歉，我太冷了……”
说着，整个人朝她倒来。
楚明昭下意识接住他，掌心触及一片冰凉。这人竟真的冻到意识模糊，睫毛都结了霜。
“麻烦！”她咬牙，扯下大氅裹住他。
裴玄寂在她颈窝蹭了蹭，含糊道：“郡主……好暖……”
楚明昭一巴掌拍在他额头上：“再装就把你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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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缝狭窄，两人不得不贴得很近才能通过。
裴玄寂“虚弱”地靠在楚明昭肩上，呼吸喷在她耳畔：“郡主身上……有甜香。”
“是你脑子冻坏了。”
“真的。”他低笑，“像蜜糖……”
楚明昭猛地将他按在石壁上：“再废话，我就让你尝尝鞭子的味道。”
裴玄寂顺从地仰起脖颈，喉结滚动：“好啊。”
他眼神晦暗，像是期待她真的抽下来。
楚明昭被这目光烫到，甩开他大步向前。
身后传来裴玄寂的轻叹：“郡主怎么……总是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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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山谷时，天色已暗。
楚明昭刚要点燃篝火，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是谢云琅的声音！”她脸色骤变。
裴玄寂擦剑的手一顿。
楚明昭抓起鞭子就要走，却被他拦住：“郡主确定要救，前方可是危险重重？”
“让开！”
裴玄寂不动，忽然笑了：“拿什么换？”
楚明昭眯起眼：“什么意思？”
他抬手抚上她的脸，拇指按在她唇瓣上：“我去救，我若救了谢云琅……”
“郡主就亲我一下，如何？”
楚明昭一鞭子抽过去：“做梦！”
裴玄寂轻松避开，叹息道：“那就没办法了。”
他转身要走，却听楚明昭咬牙道：“……换个条件。”
裴玄寂回头，眼底泛起得逞的笑意：“那……郡主让我抱一下？”
“半刻钟。”
楚明昭攥紧拳头：“……成交。”
.
当裴玄寂抱着楚明昭赶到时，谢云琅正被三头金丹期妖兽围攻，浑身是血。
“昭昭？！”谢云琅震惊地看着她，“你怎么——”
话音未落，裴玄寂已拔剑而出！
剑光如雪，瞬息斩落一头妖兽头颅！
楚明昭怔住了——这哪是筑基期的实力？分明已至金丹！
裴玄寂回头冲她笑：“郡主，抱紧了。”
说着，单手搂紧她的腰，另一手持剑横扫，妖兽哀嚎倒地。
谢云琅脸色惨白：“裴师弟，你……”
“谢师兄别误会。”裴玄寂收剑，温柔地拭去楚明昭颊边血迹，“是郡主求我来的。”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现在……该兑现承诺了。”
当着谢云琅的面，裴玄寂将脸埋进楚明昭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
“半刻钟。”他闷笑，“一秒都不能少。”
楚明昭在谢云琅震惊的目光中，缓缓捏碎了鞭柄。
这疯狗……
绝对是在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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